我立起了身子,感覺渾身都使不上勁來,但腦子勉強的將自己在屋子裏麵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來了。


    其實,我算是第一次見著如此特殊的鬼魂。這個鬼魂跟我以前見過的鬼魂有幾點不同之處。第一,她是自殺的;第二,她整個死亡過程都坐在原地一動也沒動過;第三,他的靈和魂以無比


    巧合的方式結合在了一起。


    這三個不同,必然導致這個鬼魂一種奇妙的特殊性。幸好這個鬼魂的靈和魂結合的並不是和完整,否則我今天不可能逃出那間屋子,朱宏的表弟也不可能在這屋子中安然生活了那麽長時間


    首先,因為我眼睛無比的特殊,而這個鬼魂也近乎是一個靈鬼,所以我才會在死亡場景還沒到來之前,便見到了鏡子中的她。並且,沒有朱宏表弟說的那種模糊之感。


    其次,當我直視鬼魂的眼睛時,相當於我的靈魂與他直接進行了交流,他的情緒會直接植入我的靈魂深處。她當時很絕望,隻有自殺一種想法,所以我被影響後的情緒,也隻想著自殺。


    綜合上麵兩點,我不用回憶幾乎也能回想起當時在屋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當我醒悟過來之後,方才覺得後怕,因為我真的隻差一點便一命歸西了。


    說起來,現在朱宏反而成了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當時已經被那個鬼魂植入了各種自殺的念頭之後,一定會奮不顧身想盡各種辦法去自殺的。


    其實,這個鬼魂並沒有惡意,雖然他的靈和魂結合在一起了,但並不是完整的結合,這就導致他的靈魂並不具備完整的思想,隻具有一種本能。


    他現在跟其他的鬼魂並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鬼魂已經可以簡單控製自己的行為。隻不過,隻具有本能的他在以一種錯誤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思想。


    他在向屋子裏的人傳達自殺的思想,其實他是想表達自己是因為愛而自殺。但是,隻具有本能的他,錯誤的表達了自己的情緒,這才讓我也差點自殺在了屋子裏。


    “呼。”我長籲了一口氣,腦子裏瞬間閃過多個片段,一時間冷汗也滲出了自己的體外。還好,自己是運氣好被就下來了,要今天沒有朱宏在這,我自己現在是不是隻鬼都還說不清楚了。


    抬頭看了看朱宏,我說:“其實我想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的,但這等大恩,一句謝謝真的完全不足以表達。朱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兄弟。”


    “不,楚大師。”朱宏擺了擺手說:“小子我就是賤命一條,您不用謝我,我們最多隻是算扯平。兄弟這個事,我接受,咱們從現在起就是兄弟。”


    “好。”盡管有些疲憊,我還是伸出了手和朱宏擊了一個掌。我也不羅嗦,俗套的話和肉麻的話都不會講,和朱宏擊掌之後,我長話短說的將自己在屋子裏麵的遭遇說了一遍。


    我先說到那隻蒼蠅,然後說到自己看見鏡子裏有個嘴紅臉白的女人在梳頭的事。最後,我自己因為直接盯著鏡子中的女人的臉看,竟感覺自己無比的絕望。


    但當時,我的理智並沒有完全的消失,即便自己是多麽的想要自殺,也強行用理智壓製了下來。但這壓製沒持續多久,我很快就被越強強烈的自殺願望給征服了。


    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已經開始不清醒,幾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那種感覺,放仿佛自己已經是一個鬼魂了,沒有任何的思想。


    但我畢竟是個見慣了無數鬼魂的人,就算眼前的這個鬼魂的力量多麽強大,也絕不可能讓我徹底的失去理智。隱隱約約之中,我恢複了一絲絲的神智。


    乘著著最後一絲的神智,我瘋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飛速的衝向了梳妝台,打碎了那麵鏡子。隻聽的“嘭”的一聲響,我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一下就恢複了正常。


    那麵鏡子被我徹底的打破了,所以我的靈魂才不再受他的滋擾。但我怎麽也沒想到,我剛破碎了那麵鏡子,在我毫無防備之下,裝化妝品的那些瓶子上麵又突然出現了那張女人臉。


    作為一個鬼魂,她現在已隻具有一種原始的本能,即便他是因愛而死,但死之後這種愛因為沒有思想的緣故,已經從他的靈魂深處徹底的消失。


    他現在的行為純屬一種本能,一種本能的獵殺性行為。當我打碎了那麵鏡子之後,並不能因此而徹底的趕走他,他接連出現在了各種化妝品的瓶子上。


    一瞬間,我的情緒再一次被控製,所以才會發生後麵自殺的那一幕。當然,在自殺之前我肯定還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在這之前當然是打碎了那些化妝品瓶子,這才讓屋子裏到處是玻璃。


    我說到這,朱宏也大致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這麽說來,楚大師完完全全隻是靠著你那雙陰陽眼來驅鬼的嗎?”


    我點點頭說是,朱宏又說:“怎麽我了解的那些驅鬼師,都是畫符啊,做法啊,編造各種紅繩,念咒語來驅鬼的。”


    我搖搖頭說:“非也,真正的驅鬼大師,都需要開天眼才可。我這雙眼睛是天生的,但也可以後天開天眼。”


    說話間,我看了看徐浩和朱宏的表弟,發現他們兩人經過剛剛那一陣鬧騰之後,現在睡得倒是無比的香甜,特別是徐浩,一改之前的怒氣衝衝,現在睡得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朱宏的表弟現在也睡的很香,胸口一起一伏間,還打起了鼾。但比起徐浩來,這人實在是沒給人任何可愛的感覺,反而讓人看著想乘機一刀紮進他胸口去。


    當然,我不會那麽做,即便殺了他是合法的行為,我也不會傻到當著朱宏的去捅死他表弟。


    當天,因為我身體太過虛弱,剛割掉了手腕留了很多的血,所以沒能進行下一步行動。隻得又詢問了一下朱宏關於朱宏表弟妻子的事情。


    朱宏告訴我說,朱宏表弟的妻子家裏有些錢,他老爸算的上是個富豪。但這位女孩性格卻怪異的趨向於內向,外人不知道原因,但朱宏的表弟是知道的。


    朱宏表弟的妻子之所以內向,其原因跟他小時候遇到的許多可怕的事情有關,如果遭到家暴,被後母毒打過。對於這些有錢人的家庭來說,這樣的事反而比較平常。


    後來,朱宏的表弟經各方托關係,認識了這個女人,自己並化身為了一位富二代的形象與其交往。經過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朱宏的表弟才終於得手。


    這半年的假富二代生活,讓朱宏的表弟花光了自己的積蓄,所以他才將魔爪伸向了四年前與他約定的那個女孩。


    “好了,別說他了。”見朱宏還要再說下去,我趕緊擺了擺腦袋說:“這家夥真他媽的已經無藥可救了,殘害一個女孩也罷了,老子怎麽能眼睜睜的看他再殘害另一個女孩。”


    “哎。”朱宏長歎一聲:“但你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麽讓你別對他動武嗎?其實,我表弟在某局裏麵有一層很複雜的關係。”


    “某局?”聽到這兩個字,我抬頭看了朱宏一眼,在瞬間的目光交替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


    “好吧,我說這家夥怎麽會囂張成這樣,就連你這個表哥也完全不放在眼裏。”我看了看朱宏,發現他在逃避我的目光,我又說:“但是,老子不怕。”


    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我勉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瞬間手腕處傳來了一陣神經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剛剛朱宏的表弟說,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證明他有罪。可我現在卻偏偏要說,我一定要親手送他去監獄,要讓這家夥身敗名裂。


    抬頭看了看朱宏,我將心底最後的秘密說了出來:“其實,你表弟到死也想不到,那位死去的女孩,已經留給了我們送他進監獄的鐵證。”


    朱宏聽後一愣,旋即又是一喜,問:“真的?什麽鐵證?”


    我攤了攤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能把你表弟送到警察局,我覺得他自己會招供出來。”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我剛剛說的某局,就是警察局。”朱宏聽我這麽一說,高漲的情緒瞬間的低落了下來。


    我搖搖頭笑了笑,沒有再搭朱宏的話,而是將目光移向了落地窗外。“等一會,等一會你表弟會自己告訴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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