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彥崧在和幾個同事打過招呼就走到二樓餘向天的辦公室外麵,舉了舉手,深呼吸一下,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敲了敲。\~~!!\


    “門沒鎖,有手就可以進來了!”從裏麵傳來了一個很拽的聲音,聽得彥崧很不爽――丫的,不就一個社區衛生中心的主任嗎?拽得二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懷著萬分厭惡的心情,彥崧還是推開了門,一團濃重的煙霧差點沒把彥崧生生給熏了回來。天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火災了嗎?


    “咳、咳……”彥崧差點沒把肺咳出來,貌似這餘向天也就剛來十五分鍾,怎麽會有這麽濃的煙霧啊?他到底是吸煙還是燒煙啊?彥崧沒敢把門關上,好讓煙散一散。餘向天襯著彥崧找椅子的時候,偷偷地瞄了彥崧一下,壞壞地笑了一下,但很快這笑意又讓煙霧給遮了過去。


    “坐下吧,別像根電線杆一樣,顯你比我高啊?”餘向天的語氣有著幾分威嚴,但是在彥崧聽起來就是個弄臣般的欺下。


    彥崧心底裏的幾分火氣算是給餘向天給撩了起來,拖過一張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哪知隨著一聲“哢喳”,一下失了重心,往後倒了下去。


    “呀!”彥崧的上半身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由於突意外情況而過份分泌的腎上腺素讓彥崧心跳快了些許,大腦裏就好像喝過了酒一樣,血一下一下地往上湧。彥崧很快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腳腳,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椅子,又看了看餘向天。


    隻見餘向天眯著眼睛看著彥崧,“大碩士,該減肥了!這可是公物啊!”


    聽完餘向天的話,彥崧暗咬了一下自己的牙,很出人意料的他居然一腳把椅子踹到了一邊上,然後把頭一歪,瞪圓雙眼,衝著餘向天從牙縫裏擠了幾個字。\\


    “這破椅子,我賠了!”


    彥崧心裏對餘向天已經罵上了,這老小子真***不是東西,一看那椅子的“屍骨”就知道是給他做過手腳的。操,真沒見過這麽沒品的人,看那年紀估計也是可以做人家爺爺的了,怎麽還那麽為老不尊。就這德行也能領導人民衛生事業?見他的大頭鬼吧!


    餘向天這時倒是樂嗬嗬地衝著彥崧擺了擺手,“沒關係,雖說我們中心不算是家大業大,但是幾張桌子椅子什麽的還是經得起你折騰的。”


    現在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真不是東西。彥崧現在對於這個餘向天已經是打心眼裏看不上了,好在彥崧脾氣還算好,現在已經消了點火,往一邊看了看,直接無視餘向天的嘴臉了。


    “好了,這些也不說了,我們說說正事吧!”聽餘向天這樣說完,彥崧這才把頭轉了過來,但是表情明顯的不爽。餘向天抬起頭看了看站在他辦公桌前麵的彥崧,又四下看了看,“你怎麽不坐啊?自己找椅子坐,還要我親自給您老人家看座?”


    彥崧沒好氣地說,“就怕這裏的椅子沒一張好的,我這小身板雖說不是很值錢,但是治病救人還是可以的。還想為人民群眾再好生活多那麽幾年,站就站一會吧。”


    餘向天又咧了咧嘴角,就不說話了,“那好吧,說到這裏,咱們就說說看病的問題。”


    彥崧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著。


    “你這前麵兩個星期先不坐診了,先去藥房待兩個星期,但凡有哪個醫生要下鄉,你就跟著去學一學,……”餘向天後麵的話彥崧已經聽不下去了。


    “什麽!去藥房?餘主任,要不要我把我的證件給您老看一下,我是執業醫師,不是執業藥師!我去藥房幹嘛?”彥崧有點激動了,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樣的安排完全不合理,完全不能人盡其材!我不同意!”


    餘向天似乎對彥崧會有這樣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倒是嘻皮笑臉地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然後說了句,“中氣很足嘛,看來腎不虧!”


    彥崧聽了他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但是餘向天接下來的話,卻讓彥崧徹底地無語了,“……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安排。當然你可以不接受,遞個信封的事,相信以大碩士的文化程度一個晚上就能搞定一份辭職報告了吧。”說完又向彥崧亮了亮他那排黃牙。


    餘向天,我指著著太陽對你說――日!彥崧就快暴走了,可是要是辭職的話就不用腆著個臉下來社區了。這個餘向天還真的是個土匪頭子,算了、算了,彥崧長呼一口氣,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你老大,我聽你的!”彥崧說話的時候,眉頭痛苦地皺在了一起,他覺得有點胃痛。“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熟悉工作了。”


    餘向天做思考狀,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了,還有件事!”說著就從桌子旁邊拿了個文件夾過來,打開後,指著上麵的一個表格,對彥崧說,“彥少,沒記錯的話,早上我可沒見到你的人,這裏有個表格,但凡請假、曠工的都得在這上麵簽個名。您看……”說完很難得地、極其真誠地看了看彥崧,並且手上又攥了支筆過來。


    罷、罷、罷,彥崧現在已經沒了脾氣,也是自己理虧,抓過筆把自己的名字畫了上去,不帶一句廢話的。寫完把筆往桌上一按,單手撐住桌麵,“還有什麽,說吧!”


    餘向天盯著桌麵伸出個手指向上虛點了一下,還真的用手托著下巴想了起來――思想。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彥崧覺得自己的後背又有點涼意了,“這老小子又打算怎麽收拾我了?”


    直到餘向天對彥崧說了句,“沒什麽事了,你可以下去了。”彥崧這才如釋重負地走了出去,帶著情緒,把餘向天的門一摔,很小聲的狠狠地罵了句“motherf**ker!”,才算解了點恨,可這時餘向天的聲音好像背後靈一樣再次響起,“那個,小彥啊,你還有什麽事嗎?”


    靠,這樣也聽到了?!彥崧趕緊順著樓梯走到一樓,這才長舒一口氣。


    而餘向天這邊呢?隻見他趕緊去把窗打開了,把頭探出去,深吸了幾口氣,說了句,“又浪費了好幾支煙……”說完,又壞壞地笑了笑。他看到了牆邊上的那把壞椅子,他蹲了下去,看了看,“這彥崧的黴運可能還沒到頭啊,這椅子前兩天我還用過,都好好的啊?”


    在椅子的問題上,彥崧還真是冤枉餘向天了,前兩天餘向天用這把椅子登高取物,把它給整得有點殘了。彥崧剛才坐下去又帶著點情緒,給了點寸勁,剛好就把這椅子腿給徹底給坐折了。說到底,還真是彥崧自找的。


    餘向天笑了笑,把手機拿了出來,拔了個號碼,接通後,“喂,是我!那小子脾氣可真***不好啊!……,嗯?嗬、嗬、嗬……,沒事,老子敲打敲打,就成器了……”


    彥崧下來後對著邱慶蘭說了句,“餘向天叫我來藥房幫幾天忙。”邱慶蘭也隻是笑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再說什麽。彥崧有點奇怪她的反應,但也說不上究竟是怎麽回事,看了看報紙,又用電腦上了會網,病人不是很多,在邱慶蘭的幫助下了幾個藥,幾位新認識的同事也過來打了打屁,就差不多熬到了下班時間。


    走出中心的大門,彥崧又回頭看了看,暗呼命不好,這下鄉怎麽下到這樣一個人的手下幹活。


    辭職?這個念頭再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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