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我本是想躲開這個吻,他這麽一撤,搞的好像我有司馬昭之心似得的,而詭異的是,他這一撤,還搞的我還有些失望?當然沒表示出來,乖乖去坐下,然後蛋炒飯和大麥茶很快端上來,我在他示意下快速吃了一口,然後整個人都感覺快不行了。


    咬著含著那口飯,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麽了。”


    似乎看我神情不對,唐恭如問我。


    我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嘴巴裏的米飯,看他,有些生氣還有些委屈:“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的做飯都這麽好吃?為什麽我就不行?”


    我盡量壓下去我對林澤淵的飯菜的所有思念。


    忘記就是忘記。


    隻有不再提起,才是對忘記的根本尊重。


    “你知道嗎、我閑來無事的時候,做了多少吃的!可是每次都失敗,蛋炒飯自認為炒得還算可以,你這個……我本尋思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誰知道你做的竟然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就跟我在大酒店吃的不相上下,這……還隻是簡單的蛋炒飯,你……做別的好吃嗎?唐恭如,我還想吃別的!”


    我中間差點說出來他做的跟林澤淵的差不多,可我快速轉換了。


    唐恭如一笑,又刮我的鼻頭,“當然可以。”


    我嘿嘿笑,低頭吃著,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從前,再好吃的東西,我也從未問過林澤淵這種以後還能不能吃的問題,但是如今我很自然的問了唐恭如。


    也許因為他已經是我的未婚夫?


    吃飽喝足,他讓我去洗澡,我擔心他會闖進來,起初鎖緊了門,但還是覺得不安全,直到他在外麵說,“如果我想進去,你是攔不住的。”他這麽說完,我這才放下心來。而後,開始坦然的洗澡,接著……換上他從門縫裏遞進來的衣服。


    多麽熟悉的一幕。


    之前我在林澤淵那兒,也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穿著他的衣服,感覺特別的小心翼翼,可如今,穿著唐恭如的衣服,卻是說不出的舒坦。


    唐恭如在門外等著我,令我意外的是他手裏還拿著另一件衣服,“過來。”


    他在月下衝我招手。院子裏並沒有燈,朦朧的月光下,我走過去了,然後被他抓住,那衣服竟就成了毛巾,他竟然用衣服給我擦頭發。


    一下下,有些溫柔又有些恰到好處的力度,在按摩。


    “我頭發短,並沒有吹風機這樣東西,明天我會去買,好在你頭發也不長。”


    他說著,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窩心,好像心底裏最最最溫柔的地方被觸碰了一般,抬起頭看他,第一次,好好的看他。


    雖然月色朦朧,看不清切,可是我從未覺得,他這樣好看過。


    “謝謝你。”我說的時候,感覺他的手微微一頓,然後他又緩緩的俯下身來。


    我有些害怕,又以為他要親吻我。


    可是當我閉上眼,隻是換來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說——


    “傻瓜。”


    我睜開眼,“呃……”


    怎麽覺得,我好像被他給套路了一樣,他這是在等我主動親他麽?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他打地鋪,我去床上,互不幹擾,一夜天明。


    正如同唐恭如所說的,這裏安全,我大概是徹底與林澤淵決裂,這一覺睡的還算踏實!


    隻是,我本以為我和唐恭如在一起後,會過那種沒羞沒臊的小生活,但事實上我想多了。


    他很忙,白日裏要去各個村莊裏走著,給人看病,看風水,算命。


    中午回來,難得的時間裏,與我相處也是相敬如賓,給我做做飯。


    說實在話,他對我,比之前沒得到我的時候,還要客氣和規矩。


    我還記得他之前偷親過我,我也還記得那時候我覺得十分惡心。


    可現在,在我決定報答他以後,在我放下心結後,我對他還有些隱隱的期待,期待我們會發生什麽,而我私心以為,這種感覺說不上是對林澤淵的的背叛,因為我們都沒開始過,何來的背叛?當然,我也知道,那種對林澤淵的刻骨銘心,在唐恭如的身上是絕對沒有的,對唐恭如,更多的感覺是心生悅然,說白了就是看見他,我就開心,而巧了,這種感覺在林澤淵身上幾乎是沒有的,因為我的喜怒哀樂全被林澤淵牽著走,他高興了我就高興,他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他想要做什麽,如果做到我替他開心,做不到我就替他揪心,想要豁出去一切幫他,唐恭如這裏……


    他不在的時候,我會自己習武打發時間,並不會多牽掛。


    所以我想,還是有區別的,區別就是——


    和唐恭如在一起的我更自在。


    這種念頭擱在以前,我肯定是想都不敢想,或者說是想破了天我也不敢這麽想!


    我多討厭他啊!


    哪能想到現在和他相處的這麽愉快。


    大約在一起住了有兩周時間——


    半個月,不長也不短。


    但足以讓我對唐恭如的一切了如指掌,也對周圍的村莊稍待了解。


    這裏叫水坡村,住的多半是空巢老人和兒童。


    白天,唐恭如會早起,幫周圍村莊的人處理事情,有些時候是簡單的小事兒,頭疼腦熱,有些時候是看上去頗有意思的事兒,叫問米術。


    唐恭如說,這種術是因為他沒有陰陽眼,這可世間沒有陰陽眼的法師太多了,而不用陰陽眼和鬼怪打交道的方式也太多了,問米隻是其中一種。


    有時候一把剪刀、一把尺子;有時候一雙筷子、甚至兩根頭發都能解決問題!


    他做事收錢也不多,感覺更像是做善事不求回報似得。


    等做完事,他中午會回來給我做飯,有時趕不上,就差村落裏的小童給我送牛肉幹什麽的,讓我先吃點墊著肚子,自己稍微晚點回來。


    還有時候,他沒有事情,那種時候很少,一周沒有一次,這不,他又忙上。


    “周一阿姨,唐叔叔今天中午回不來了,他說讓你吃這個。”


    門口一個小女孩,用稚嫩的口音,抱著隻荷葉雞遞給我。


    我看那孩子伶俐可愛又漂亮,忽然想到黃大哥。


    黃粱到底還要不要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又到底是誰的娃兒?


    說實話,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他之前說的話真假。


    不過,他現在在天上,我可管不了,就是擔心他,不知他任職怎樣,不知忘憂怎樣。


    想到她走的時候告訴我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們應該得等幾年才回來吧?


    小女孩走了,我練武完畢,試著打坐修行,但一連多日都沒有用,也不知林澤淵到底用了什麽鬼方法讓我變成了一個廢人,這可不行,我必須得強大起來,也許他正在某處看我的笑話也說不定!


    說起來,唐恭如那廝好像挺厲害。


    對啊!


    我一拍腦袋——


    我身邊放著一個大法師,我怎麽不問問他如何修行?


    “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啊?”


    在唐恭如解決事情後歸家的晚上,我趕緊問他,順便遞上白天沒吃完的雞腿。


    “一個你從未見過的人。”


    唐恭如這個答案簡直是要氣死個人。


    換做往常,我都不惜得繼續問,但現在,即便他這麽說,我還是得問——


    “男人、女人……老人?”


    他嘿嘿一笑,帶著往日所熟悉的壞笑:“你猜。”


    說完往外走。


    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一直跟到了院子裏。


    我蹲在他旁邊,看著他在收拾包裹,我眼珠子轉了轉,說——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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