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位重臣這麽一評,吊兒郎當的宋強就成為合理合法的大神——佑宋天王,將隨同各路神明一起接受大宋朝廷的祭祀,還將有自己的神廟,享受一些特殊照顧。趙桓凝視著畫像上的宋強,暗自嘀咕:“老兄,朕是多麽有情有義的好皇帝啊!切,你算揀著了。我們做皇帝的,誰跟你講情義,誰更你論交情啊!嗬嗬,你什麽都不用做,別人苦心修煉,你香火綿綿不斷,想不升天成神都不行啊!”


    一段小插曲過後,馬上進入了正題,李綱取出兩封信,雙手呈上:“陛下,一封是太上皇禦筆手劄,一封是聖人親筆,請陛下禦覽!”


    趙桓接過來,看過之後,輕輕放在桌子上,問道:“京城可有什麽大事嗎?”


    秦檜回道:“熙鳳路經略安撫使與積石軍團都指揮使吳璘聯合上奏,吐蕃烏思部頻頻進犯邊境;四川路西北部的波窩部、敢部與我邊境駐軍也時有摩擦,上個月四川路經略安撫使連續上了三道奏章,陛下當時說放一放,現在看來,吐蕃或者會有異動,請陛下明察!”


    趙桓眉毛一挑,喝道:“來人!”


    邵成章就像乖巧的小狗,隨叫隨到:“小的伺候陛下!”


    “取四川路、熙鳳路地圖來,叫王德進來!”


    地圖拿來,掛在大殿之中,這就一目了然了。趙桓看著地圖,一邊琢磨著一邊問道:“宰執是個什麽意見?”


    這樣的大事,東西兩府一定是商量過的,做決定之前,還是集思廣益的好。


    李綱堅定地說道:“趁敵人立腳未穩,予其迎頭痛擊!最好能一舉蕩平波窩、敢兩部,如此一來,四川路就將徹底成為我國的穩固後方。四川是國家財賦重地,萬萬亂不得。”


    李綱說的沒錯,四川是大宋經濟發達地區,茶葉產量占全國的一半,與西北各族的茶馬貿易基本用的都是四川的茶;麻布產量居全國之冠,是國家最重要的紡織中心;四川還是三大印刷中心之一,賦稅在全國僅次於開封府、江南東路,位於全國第三位。這樣的地方,當然不能亂。如果出兵,這個仗該怎麽打呢?


    趙桓看著王德,忽然問道:“子華,你來說說,如果由你來指揮作戰,以收複波窩、敢兩部為戰役目標,這個仗該怎麽打?”


    王德微微一愣,馬上興奮得大黑臉通紅,騰地起身,來到地圖前,略微平複一下呼吸,說道:“目前,四川路駐軍雲安軍團隻是一個二線軍團,人數不過兩萬,防守還湊合,進攻則實力不足。與其調軍隊入川,不如從北麵主攻,南麵助攻。北麵積石軍團兵強馬壯,如果再加強兩萬左右的騎兵,定當橫掃敢部。南線雲安軍團適時進占哲雪城,可收全功。如果,若是……”


    趙桓道:“怎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就直說。”


    “戰區地形多河多山,不利於大軍展開,戰鬥一定會十分艱苦。如果能聯合大理國,令其出兵進占馬爾感,使力量相對弱小的波窩部不敢出兵援助敢部,那就穩穩當當了!”王德說完,長出一口氣,好像放下了一個大包袱呢!


    趙桓十分詫異,王德什麽時候學會了合縱連橫之術?再看李綱四位,也是一樣的驚訝,也許,王德在自己身邊待的太久了,是應該放出去發發威風了。


    趙桓坐下,笑著說道:“具體的作戰方案,回京之後還要和宰執們商議,不過朕看子華的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尤其是聯合大理共同作戰一事,可以立即著手進行,不管將來哪個領軍出征,這個總不會變的!”


    李綱想了想說:“就請秦執政出麵與大理使節聯係,不知聖意如何?”


    “甚好,甚好!”


    李綱還真怕出兵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聽到西邊不安定,各個軍團的都指揮使紛紛上奏章,向朝廷請戰;他們派回京城的人在各個衙門活動,弄得京城烏煙瘴氣,樞密院三位執政府宅前現在是門庭若市,熱鬧得不行。李綱身為宰相,派誰去不派誰去也有自己的一份考慮,一個基本原則就是平衡:他不想再打出一個吳階那樣的郡王,那樣的不是宰執權勢卻不弱於宰執的人。從近些年陛下用人的情況,李綱驚喜地發現,陛下也在有意識地這樣做,吳階封了一個大都督,放在興州養了起來。唉,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剛剛平定西夏,就誕生了一位郡王,兩位國公,郡公以下的貴族不計其數。大宋最大的敵人是女真,如果平定了女真,不知還會產生多少貴族。文官們已經是多有微辭,也不知陛下要怎麽做,才能平衡文武之間的矛盾。


    趙桓忽然說道:“朕餓了,弄點東西進來!幾位愛卿也在這裏,陪著朕一起用膳吧!一個人吃沒意思,人多了吃飯才香呢!”


    君王有賜,哪能推辭?趙桓實在是餓了,三天了都沒怎麽吃東西,那五位隻有王德、朱孝莊還吃了些,另外三位心裏藏著事情,又要講究一個大臣之體、宰相氣度,略微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


    填飽了肚子,接著議事,那是啊,四位重臣的正事還沒辦呢!


    還是李綱,率先說道:“懇請陛下立即返京,目前各路議政院代表陸續抵達京城,如果傳出去什麽,恐傷陛下聖明!”


    王德已經退了出去,另外三人也附和著。


    趙桓好整以暇地說道:“不急,不急。這個嘛,朕看上了兩個女人,她們的身份略嫌複雜了點,處理完這個事情,朕立即就回去!”


    秦檜一聽就明白了,官家這是在做交換,也就是說——答應了我的要求,馬上就可以回京的。想到這裏,把手裏的茶杯放下,問道:“臣請問陛下,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趙桓老臉一紅,唉,她們的身份還真有點說不出口,千難萬難也得說不是,誰讓咱是男人:“一位是大理王子段正興的妻子,鍾氏夫人;還有一位是綠筠姑娘!”


    四位大臣,同時變了臉色:陛下喜歡上了大理王子的妻子,大宋美貌的女子千千萬萬,為何偏偏喜歡上了一個不能喜歡的女人?綠筠,難道就是當年的秦淮花魁,豔名滿天下的綠筠小姐?說是賣藝不賣身,哼,她一個弱女子,沉淪煙花之地,想不賣身也難。如果陛下把一個妓女弄進皇宮,想掩都掩不住,一定會物議洶洶,這是什麽名聲?皇家的體麵,朝廷的尊嚴,就會蕩然無存了吧?


    李綱振衣而起,跪倒在地,慨然說道:“臣李綱不敢奉詔!”


    另外三位有樣學樣:“臣不敢奉詔!”


    趙桓早有心裏準備,知道事情解決起來不會很容易,這個時候就像兩軍交鋒,要的是一種氣勢,一定要咬牙頂住,不能退縮。


    “朕要定了這兩個女子,不拘什麽手段,你們商量出一個辦法來!否則,朕絕不下山!”


    說完,剛想走,大腿被歐陽澈死死抱住,動彈不得。歐陽澈淚流滿麵,哽咽著說道:“陛下,奈何為一二女子而棄江山社稷?陛下,您好好想一想,如今我大宋國富民強,正處在立國以來最好的時期,眼瞅著就要殄滅女真,一統華夏,建千秋萬歲之偉業,難道您要毀了這一切嗎?十年了,您步履艱難,勵精圖治;十年了,一幹老臣須發皆白,您看看李相公,不過五十三歲,瞧著比古稀之人還要蒼老啊!兩伐西夏,血戰範陽,無數的大宋男兒戰死沙場,如果他們知道,陛下為了兩個賤女人,什麽都不顧了,他們能安息嗎?太上皇龍體不安,難道您要做一個不孝的子孫嗎?陛下,請命臣去叱責二女,臣要活活地羞死她們!”


    一席話,說得李綱落淚,秦檜啜泣,朱孝莊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


    好嗎,死人活人統統搬了出來,江山社稷、千秋霸業壓了過來,還一口一個賤女子,她們很賤嗎?


    趙桓惱怒非常,死死地盯著歐陽澈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異日朕娶了她們,她們就是妃嬪的身份,你今天所說的賤女子指的就是她們?也許是朕平日太過於寬縱了,你竟不顧及君前失儀,胡言亂語嗎?傳旨,貶禦史中丞歐陽澈為,為成都知府,著其立即離京赴任!”


    歐陽澈驚呆了,又氣又怒,“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傳禦醫的聲音喊徹大殿,歐陽澈被抬了出去,趙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朱孝莊斟酌著說道:“陛下,臣以為大宋哪個都可以自由,惟獨陛下不行;大宋哪個都可以荒唐,惟獨陛下不行;哪個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惟獨陛下不行!歐陽澈赤膽忠心,縱然剛才的話說的重了些,陛下實在是不應該……”


    “住口!”趙桓又找到了一個出氣的地方,“你在說朕荒唐是嗎?你本身就是一個荒唐以極的人,還有臉說朕!傳旨,貶翰林學士朱孝莊為江陵府知府,立即給朕滾,滾得越遠越好!”


    趙桓鐵了心要得到靈兒,綠筠則是臉麵所在,不能不周全,而今盛怒之下,聽不得一句不是,一刻鍾不到,連貶兩名朝廷重臣,實在是駭人聽聞。


    朱孝莊很平靜,莊重地跪倒,叩別聖上:“臣朱孝莊,叩謝陛下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啪”地一彈袍袖,沒事人一樣出去了。


    李綱、秦檜跟著退出去,在偏殿長籲短歎,商量了很久,直到子夜時分,朱孝莊突然來訪,三人又密議一番,至醜時才散!第二日,在萬歲峰頂,找到正與靈兒觀日出的趙桓,秦檜撇了兩眼鍾靈兒,暗叫厲害,說道:“臣與李相商量許久,認為:夫人之事,尚可勉力而為;綠筠姑娘,則斷然不能進宮。陛下或遣歸家鄉,或置於外邸,臣等再無異議。”


    趙桓淡淡地說道:“好,就這樣,你們去辦吧!”


    “臣告退!”


    二人遠去了,靈兒悄悄地問道:“他們有什麽好辦法嗎?”


    趙桓得意地大笑:“隻要他們想做,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到的?”


    話是這麽說,結果也知道了,辦事的過程趙桓也非常好奇呢!


    李綱陪同趙桓回京,秦檜則趕赴西京洛陽,為官家辦一件私事。從經略安撫使準備的接風宴席上下來,秦檜特地見了一下鍾靈兒的正牌夫君段正興。段正興風流倜儻,談吐不俗,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這些表麵的東西,唬不住比狐狸還精明的秦檜,秦檜敏銳地感覺到,這是一個外強中幹,徒有其表的人。遇上這樣的一位王子,事情就好辦多了。


    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秦檜已經有了完整的方案,這還要感謝朱孝莊。這個朱孝莊啊,天縱聰明,就是不用在正地方,如果他能一心辦差,再加上國舅的身份,誰是他的對手?做一個執政,玩似的。秦檜看出來了,朱孝莊是在故意激怒官家,好從麻煩的漩渦裏抽身而走。他可以這樣做,秦檜卻不行。人是不能輕易相比的,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秦檜能有今天的地位,那是幾十年的辛勤努力得來的,他非常享受大權在握的感覺,官家有些不能正大光明處理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做這種事情的還有一個人就是聶山,哼,聶山老了,做了十年的開封府尹,就是不能再進一步,應該是到頭了。沒有人和他爭,他聖眷正隆,至少還有十年的風光吧?眼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真的做了就會為士林所不恥,這些秦檜都不在乎,或者說,他別無選擇,隻能沿著官家為他選定好的那條路走下去。辦好了這件事,他的地位就會更加鞏固,隻要上麵的兩個老鬼出一點差錯,做幾年宰相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嗯?能不能從中撈點好處?那位叫靈兒的娘子,十分貌美,入宮之後,得寵是肯定的。如果能和她搭上那麽一點關係,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她知道了詳情,本來就會謝我的吧?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錯不了的!


    想到這兒,秦檜會心地笑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麽苦差事嘛!這是天大的肥差啊!


    六天之後,洛陽城下了入冬的第二場雪,大理國使團副使高量成從河北東路趕回來了。正在西京公幹的尚書左丞秦檜秦執政,連同洛陽城裏五品以上官員全部出席,為高量成接風洗塵。酒席宴上,正使段正興沒什麽人搭理,高量成受到了超規格的禮遇,秦執政頻頻勸酒,經略安撫使熱情豪爽,高量成有點喝高了。


    宴會結束之後,秦檜又在居所接見了高量成。屏退下人,屋子裏隻剩下主賓二人,秦檜燦爛地笑著:“高將軍河北東路之行,有何感想啊?”


    高量成喝了一杯茶,頭腦清醒了一些,說道:“捧日軍團,戰鬥力非常強悍,在下不知道什麽樣的軍隊才能與之匹敵。我願意與它成為朋友,不願意成為敵人。”


    話裏有秦檜需要的內容,而高量成說話的方式,表現出軍人特有的風格,秦檜也非常願意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秦檜正色道:“我國皇帝陛下,一直堅持睦鄰友好的策略,希望與大理世代友好。我最近從樞密院那邊聽到了一個消息,也許高將軍會有興趣噢!”


    高量成是個急性子,忙問道:“煩請相公不吝賜教!”


    “我聽說,有一定數量的第一代威遠大將軍火炮,第三代火槍,要淘汰了。這些東西,我們的軍隊是用不上了,不知大理的軍隊需要不需要?”


    高量成心花怒放,騰地起身,馬上又坐下,動作太過劇烈,將椅子壓得“咯吱吱”作響:“到底有多少?不管有多少,我國全都要了。”


    秦檜擺擺手,說道:“別急,別急!盯著這些東西的人很多,象什麽遼國、高麗、東瀛、蒲甘、三佛齊、吐蕃都想要,還沒有最後定下來給誰。將軍如果也有心,我倒是可以幫幫忙的!”


    “請秦相公務必幫忙,我們大理人是永遠不會讓朋友吃虧的。”


    話不能再明了,人家的潛台詞就是,辦成了事情,一定重謝。秦檜本來不稀罕他的禮物,索性來一個順水人情:“首先聲明一點,這件事我一定會幫忙,不過為了確保成功,高將軍也要想辦法做做工作。我秦檜受聖上知遇之恩,無以為報,為國效力是分所應當的事情,你不用送我什麽金銀珠寶,送了我也不會收。隻要將軍回國之後,為兩國友好多做些事情,秦某就感激不盡了。”


    “一定,一定!”


    秦檜親自為高量成倒茶,弄得小夥子那個感動啊,就差掉眼淚了。坐回椅子上,秦檜又道:“我國可能要出兵,教訓一下吐蕃,也許需要貴國出兵策應一下,這不是正式通知,將軍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到外麵去說,你就是說了,我也是不會認賬的。”


    秦檜說話的語氣、神情,那麽親切,讓高量成想到了父親大人,真是一位好人啊!


    有隨便說了點別的,秦檜很隨便地說:“聖上對將軍讚不絕口,我會在聖上麵前為將軍美言幾句,無論什麽事情,我國都會支持將軍的。年輕人嗎,大膽地去做,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來,莫要辜負了大好的男人之身!”


    無論什麽事?


    高量成不是高泰明的嫡長子,他上麵還有一位兄長,盡管無能得厲害,照正常情況發展下去,他還是不是繼承家業,成為大理的相國。如果得到大宋的支持,不利的形勢將大大改觀,他有信心一舉拿下世子的位子。秦檜這樣身份的人,是不會隨便亂說的,高量成按照常識來分析判斷,他信了秦檜的話。


    於是乎,高量成如子侄一般乖巧:“相公教誨的是,量成受教了。”


    會談在異常融洽的氣氛中結束,秦檜送到了門前,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拉住高量成手說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老了,不服老不行啊,就是不能喝酒嘍!有一件事,京城傳來消息,王子夫人薨了?”


    高量成吃驚地問道:“怎麽會呢?到底是怎麽死的?”


    秦檜平靜地說:“聽說,夫人蹬萬歲山艮嶽,失足摔了下去。唉,夫人身體損毀嚴重,已經麵目全非了。一名女使以身殉主,如果不是活下來的那名女使,事情還說不清楚了。王子殿下還不知道此事,我們明天一起回京城,到了京城在告訴他吧!”


    到了這時,高量成的酒全醒了,比沒有喝酒還要清醒。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肯定有問題。


    秦檜撫著高量成的脊背,溫言相勸:“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不過請將軍記住,大宋是大理的友好鄰邦,我們中國人說過的話是算數的!”


    高量成仔細權衡一番,隻能到了京城再相機行事。抱拳拱手拜別秦檜,沒入黑暗之中。


    一路無話,回到京城,見到夫人遺體之前,高量成才告訴了段正興詳情。段正興看到靈兒的遺體,大叫一聲,昏了過去。大家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把他弄醒,段正興拉起靈兒的小手,嚎啕大哭。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吼道:“這不是靈兒,這不是靈兒!靈兒哪去了,你們把我的靈兒弄哪去了?”


    高量成又是一驚,轉瞬之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所在。對上秦檜的眼睛,秦檜示意他先安撫段正興,高量成也不含糊,演戲誰不會啊!“滄啷”一聲拔出寶劍駕到靈兒貼身女使的脖子上,凶巴巴地說道:“說,夫人哪裏去了?”


    小姑娘嚇壞了,嘴唇哆嗦著,胸脯劇烈地起伏:“這就是夫人啊!夫人失足落崖,當場當場就薨了。夫人死的很慘,朵兒哭得厲害,也一頭碰死了。為了不讓殿下太過傷心,夫人的遺體用水洗過,是我看著她們做的,絕對錯不了的。這天寒地凍的,夫人的遺體都硬了,發生了一點變化也說不定。我說的全是實話,這真的就是夫人啊!”


    一個小丫頭,瞧著是嚇壞了,還能說出這麽一大堆來?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詞,至於王子夫人怎麽了,高量成猜不出來,但是他知道,其中肯定有鬼。


    “這不是夫人,你騙我,我要殺了你!” 段正興搶過高量成的寶劍,就要殺人,高量成把他攔腰抱住,叫道:“殿下,你冷靜點,冷靜點!我們回去,回去再說好嗎?”


    高量成帶著人回去了,當天夜裏,女使懸梁自盡,聽說是遭到了段正興的毒打。一天後,大理王子段正興的夫人鍾靈兒入殮,靈柩將運回大理再行安葬。


    三天後,大理出人意料地得到了五門威遠大將軍炮,五百杆火槍,大理副使高量成被皇帝陛下讚頌為“當世名將,軍人楷模!”


    又是三天過去了,尚書省員外郎東方英的堂妹被官家封為正二品的充媛,聽說東方娘子比百合花還要純淨美麗,寵遇直逼貴妃張和香。東方英晉升尚書省左司郎中,封開國子爵,京城官員發現,又一名政壇新星升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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