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妥協了。”


    “你母親就死在了產房裏,你出生了。”


    “你的名字叫喻傾。”


    “因為你是你母親傾盡一生也想要守護的孩子。”


    “後來很多年,我都不敢麵對你。”


    “不僅僅是因為你和你母親長的相似,更是因為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出生那天產房裏漫天的血紅色和她漸漸冰涼的身體。”


    喻傾緊緊捂住嘴,麵容痛苦:“你不要說了。”


    她真的不想出國。


    她隻是不想丟下喻德一個人而已。


    她又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要這樣逼她。


    喻傾臉色蒼白,身體因為痛苦而劇烈顫抖。


    顧梟很多次想衝過去抱住喻傾,讓喻德不要說了,不要再逼她了。


    喻傾真的已經夠難受了。


    然而他沒有,因為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完全和喻德共情了——


    喻傾必須出國。


    她不能留在這裏了。


    顧梟從來沒那麽痛恨過自己的弱小。


    ——就因為他弱小、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方式可以護住喻傾,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絕望地出國。


    連衝出去抱住她的勇氣都沒有。


    隻能看著她在自己麵前被狠狠傷害。


    顧梟的心疼鋪天蓋地,可他連叫出聲的勇氣都沒有。


    喻德還在逼著喻傾:“阿傾,我那一次退讓已經讓我後悔了足足十八年。”


    “我不可能再退讓了,你和你母親是我此生最珍重的兩個女人。”


    “你母親已經被我的軟弱猶豫害死了。”


    “我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陷入危險的。”


    “阿傾,你的命是你母親拚盡一切也想守護的。”


    “你難道真的忍心就這樣丟掉嗎?”


    喻傾無力地蹲下,將臉埋入雙手中,無聲痛哭。


    她沒有說話,喻德和顧梟卻都知道,她妥協了。


    他們達到目的了。


    他們靠著傷害喻傾來保護她。


    悲哀和心疼終於隨著喻傾輕輕顫動的肩膀在心間噴湧而出。


    顧梟眼眶通紅,他沒去見喻傾。


    他也沒臉去見喻傾。


    他恍恍惚惚的轉身離開了,臨走前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時候喻傾蹲著,白裙子落在地上,肩膀隨著哽咽而一顫一顫的,顧梟看不到她的臉。


    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麵了。


    江城將會成為喻傾永遠的傷疤,再加上為了躲顧百川,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而他,他一個卑微懦弱的窮小子,甚至連喻傾要去哪個國家都不知道。


    他是一片沼澤,一團爛泥,而喻傾是溫暖了他整個童年的美好,是他孜孜不倦想要追隨的月光。


    可是他太糟糕了。


    糟糕到在喻傾最孤立無援地時候什麽也做不了。


    於是他隻能親眼看著他的光黯淡、破碎。


    卻毫無辦法。


    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那道光曾向太陽一樣照耀溫暖過我的生命,我卻在她需要的時候,連一個小小的火苗都給不起。”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也太令人心碎了。


    後來顧梟什麽都有了,卻還是會在午夜夢回中從噩夢中驚醒。


    夢到那一年——


    他在最一無所有的年紀遇見了最想愛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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