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氏。


    “陳柏員真是太過分了!!”


    厲進拍著桌子,以前還能維持表麵上的平靜,可最近這個人是把他看不順眼的人往死裏整,平時也是鼻孔朝天的樣子,他媽的,把其他股東放哪裏了。


    周圍幾個人附和,心裏大多有些鬱氣,上麵的董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的公司,還有待下去的必要嗎?


    “陳總。”


    程科敲了敲門,手裏抱著一堆文件。


    陳柏員最近感覺自己真是揚眉吐氣了一番,早就想這麽做了,平時老看那些人不爽,偏偏還得憋著,有些不屑的哼哼。


    “進來。”


    “那些人又在風言風語了?”


    程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是。”


    “還是那幾個人?”


    “嗯。”


    陳柏員眼裏厲光一閃,平時就是這幾個人叫囂的厲害,把他當軟柿子捏,那個叫厲進的起帶頭作用,嘁,真當他沒辦法了不是。


    從桌盒裏抽出一疊照片,頗為得意的甩桌上,漆黑的桌麵那白色照片異常奪目,裏麵糾纏的兩個人也清晰可見,激烈程度堪比三級片了。


    “這是……”


    “厲進和*勾搭的證據,他不是說我抹黑公司麽,我就是要打他臉,媽的,裝什麽高尚。”


    “這樣對公司會不會有些……”


    程科蹙眉,風氏的形象已經快跌到穀底了,這個再爆出去,也許股票會直接跌停。


    陳柏員抽出份文件笑笑:“這隻是前期而已,隻要把這些和我作對的人拉下去,到時候再和盛世合作,還怕股票跌麽?”


    “盛世?席二少要涉及娛樂圈了?”真是不可思議。


    “這個不清楚,不過到時候可以讓二少拉我一把,京都這地方,都是個見風使舵的,總歸是不會讓風氏難做的。”


    前期的蕭條那是肯定的,他現在要做的是,鞏固一下自己的勢力,那些和他作對的,先整下去再說,等肅清的差不多了,再去向二少要個人情,畢竟他是支持自己的。


    程科看他這麽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說,拿了照片,看著裏麵重疊在一起的兩人,不得不說,照片拍的很有技術,男方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就算到時候對方不認賬也不行了。


    這種事,他可是做的多了。


    陳柏員一心想著到時候找席湛幫忙,可是我們即將進入部隊的二少,恐怕早就把這個人忘了幾條街了。


    席湛站街邊,旁邊停著他那輛騷包的瑪莎拉蒂,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細碎的短發淩亂的飛著,想著過不了多久就得進部隊,今晚回老宅去看看,老人家喜歡喝茶,特別是廬山雲霧,或許和過世的奶奶有關吧。


    這些事情本來可以由別人來做的,席湛卻從來沒這麽想過,對於這個麵冷心熱的爺爺,從小到大,他一直喜歡且敬佩著。


    麵前的這個商場分了很多版塊,裏麵的茶葉都是出了名的好,色澤翠綠,芽葉肥嫩顯白亮,老人家喝了一次就愛上了,所以他每次回去都得帶兩包。


    “二少,沒想到能見到你。”


    欣喜的女聲傳來,聲音隱隱帶著激動的尖銳。


    席湛蹙眉,扭頭看過去,是個很性感的女人,可是並不認識,意識到這點,也就沒有搭話。


    葉莞一肚子的激動都被對方的冷淡潑了冷水,也不介意,撩了撩耳邊的頭發。


    “二少,我是葉莞。”


    席湛想著這人怎麽就這麽不識趣,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頭腦簡單的蠢貨。


    拿了兩包茶葉便向收銀台走去,葉莞一看急了,好不容易逮到了人,這麽快就走了,下次他還是不認識自己。


    看著那人挺拔健碩的背影,她更堅定了要得到這個人的決心,捏了捏手,不管是容貌還是實力,這人都是佼佼者,她是影後,憑什麽就得委身在一群夠當她爸的男人的身下,不甘心,那不甘心像是一團火,濃烈的燃燒著。


    席湛刷了卡出來,夜裏的京都格外的迷人,像剛剛出土的酒,醇香濃厚,隻是看多了這樣的景色,再看便有些乏味了。


    “二少,等等。”


    身後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傳來,接著他感覺自己的一隻袖子被抓住了,這女人,真是該死的執著啊。


    葉莞的臉上帶著可憐兮兮的表情,一隻手揪著席湛的衣袖,欲言又止的神態,別說,要是其他男人見了,指不定就抱著好好安慰一番了。


    席湛臉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衣袖上的那隻手,挑了挑眉。


    “你想幹什麽?”


    聲音醉人,像耳邊呢喃的誘惑。


    葉莞摸不清這個男人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看著像沒生氣的樣子,心裏的底氣足了些。


    “二少,我今天沒開車,現在似乎是高峰期,可以送我一程嗎?”語氣帶著點撒嬌的討好。


    席湛的眼裏有些嘲諷,緩緩抽了抽自己的衣袖,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曖昧。


    “這可不行,”似是有些苦惱,“要不改天?”


    葉莞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不是說席家二少對女人從來都不憐香惜玉的嗎?


    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轉念聯想到也許是自己的容貌讓對方看上眼了,一時間又有些得意。


    這個男人對她有好感,能讓席家二少有好感的人,京都又有幾個。


    藏了藏臉上的神色,聲音欣喜的答道:“好好好。”眼裏毫不掩飾的火熱。


    席湛低低笑了一聲,眼尾頗有種挑逗的意味,也不管陷入某些幻想的人,上了車便往老宅開去,改天啊,找個機會讓他們好好招待一下吧,這麽饑渴可不行。


    席家老宅在京都的環山郊區,幾乎就是個用錢砸出來的地方。


    雖這麽說,環境卻是實打實的好,周圍也比較安靜,沒有市區裏的吵鬧聒噪,很多老宅都建在這裏,包括顧家,嚴家,莫家。


    鐵質的大門被緩緩打開,身著製服的保安微笑著打著招呼。


    這些人跟著席家至少五年了,平時彼此像朋友一樣相處著,隻是該有的規矩卻是一樣都不會少的,席家從政,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周綰等在門前,有些欣慰的看著這個小兒子,頭發還是一絲不苟的盤了上去,脖子上多了條翡翠的墜子,耳朵上也破天荒的戴著翡翠耳環。


    席湛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了周綰麵前,語氣有些輕鬆。


    “媽,給你。”


    周綰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卻是帶著笑的。


    “又是哪裏弄來的翡翠?”


    席湛點點頭,心說你不是就愛這口麽。


    周綰接過盒子,如果外人給的禮物,出於禮貌她不會馬上打開的,可是至親之間,她卻沒有想過這麽多。


    “蝶芷?”


    她心裏浮上了絲絲欣喜,這是香港拍賣行不久前拍賣的一款胸針。


    當時愛的不得了,卻晚了一步,得知被別人買了去,多少有些遺憾的。


    這是款代表幸福綿延而來的胸針,以玫瑰金勾勒立體造型,盈綠翡翠幻化為晶潤蝴蝶,整體仿若翩翩起舞的姿態,展現絢美光影瞬息。


    周綰愛不釋手,拿著胸針就想回客廳好好研究,連門口的兒子都不管了。


    席湛抽抽嘴角,歎了口氣,他這個母親啊,對翡翠有種小孩對糖的執著。


    聽說當初父親就是用一塊家族流傳的綠翡翠觀音讓母親另眼相看的,真是……他也不多說,自己走了進去。


    “王叔,給你的。”


    客廳裏忙活的老人眼裏一亮,“少爺回來了。”語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在這個大宅待了十五年,這個小少爺幾乎是看著長大的。


    “嗯,給,多補補,老人家這些事就讓其他人去做吧。”


    老人笑笑,“平時都是他們去做的,今晚想自己動手。”說著笑眯眯的接過席湛手裏的禮物,和往常一樣,都是些補品。


    心裏便有些溫暖,轉身去廚房裏弄點小吃出來,這個點,小少爺應該已經吃飯了。


    “爸呢?”


    席湛坐沙發上,一隻手拿過桌上的水果,“卡擦卡擦”的吃著,姿態懶散從容。


    周綰頭也沒抬,繼續盯著手裏的胸針,翻來覆去的看。


    “估計快回來了。”


    席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周綰,起身向著樓上的書房走去,手上還不忘帶著剛買的兩包茶葉。


    書房裏,頭發斑白的老人執著毛筆,在宣紙上練字,一筆一劃,蒼勁有力,一首《浪淘沙》躍然紙上。


    “回來了啊。”


    老人放下手中的筆,轉身看著席湛,臉上精神奕奕,得體的唐裝整齊的穿在身上,溫和的氣息盡顯。


    席湛卻知道,這個人年輕的時候雷厲風行的姿態和作風,現在退休了,留下的威懾依然在。


    “爺爺。”


    席湛收起了吊兒郎當,把茶葉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這次打算在部隊待一年?”


    “嗯。”


    老人聞言點點頭,但也知道這個孫子是不怎麽喜歡從政的,當初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經商。


    “去磨練磨練也是好的,年輕人嘛,別把身體玩懶了,”老人笑笑,拍拍席湛的背,“下去吧。”


    席湛點頭,跟在席勝朝身後下了樓,周綰好歹是放下了手中的胸針。


    “爸。”


    老人和藹的笑笑,三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王管家倒了幾杯茶來,這個宅子裏幾乎沒有人喝咖啡,隻有待客的時候才會禮貌性的擺上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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