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宛纓昏迷不醒被人抬到采石場,已經是三天三夜後了。而此時的蘇鐵正在趕往京師的路上。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


    一到采石場,陳賬房看見了很難見上一麵的老板,也是他的親舅舅!身形矮小滿臉胡須被叫做白五爺的老頭!


    “舅舅!”陳賬房激動萬分的喊道:“您怎麽來了?”


    他這個舅舅白五爺雄霸一方,在西北一帶頗有名氣!原先是偷盜搶竊的山賊,後來勾結官府攢下不少銀子。之後便開始洗白做起正當生意!手下山賊變成門生,在整個西北壟斷沙石,呼風喚雨。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不要問不該問的!”白五爺厲聲喝道,隨即笑了笑:“阿陳,石場管理的不錯!不過我聽聞你的一些行事作風,有些事還是要收斂點不要太明目張膽!聽到沒?”


    “我知道了!舅舅!”


    “這是新帶回來的?給了獄頭好處嗎?”白五爺看到新來的兩男一女很滿意,不住的點頭。


    “給了!舅舅教我的,我不會忘記的!”


    “嗯!”來到宛纓的板車跟前白五爺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麽回事?要死不活的,我們這裏可不是善堂!”


    陳賬房急忙解釋:“回舅舅,她是死刑犯。剛被打了幾十板昏迷而已,雖然是破了一點,補一補還是可以用的!”


    白五爺摸著下巴笑了:“死刑?嗬嗬,你小子在這些方麵學得倒是挺快!算你做的不錯!行了,都拉下去吧!記得人醒了馬上帶來幹活!我白五爺可不是什麽大善人!”


    “知道了舅舅!”陳賬房連忙點頭哈腰答應:“哎!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把這個新來的抬到老張那兒!”有白五爺稱讚,陳賬房頤指氣使的呼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工人來抬宛纓。而且沒讓三天三夜跋涉從牢裏來的那兩男一女休息片刻,即刻就讓他們去幹活。


    被叫到的兩個中年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甩下手中的大錘走過去。一行四人走了許久,終於來到離采石場幾裏外的一個破屋。難怪那兩個中年工人不願意,因為這兒離采石場實在是太遠了。


    老張也是個老頭,雖然頭發胡子花白,但一眼看上去比白五爺要麵善的多。實際上心腸也是如此。見他們毫不客氣的將宛纓扔在石床上老張禁不住有些動氣:“你們當是石場的石頭啊!人心肉長,就不能輕一點!”


    “行啦!又不是你家閨女,瞎操什麽心。給治治!人醒了就派人通知我。”陳賬房絲毫不理會他,想了想指著年輕的男子吩咐道:“就你了,那個你,叫什麽來的!以後你每天來這邊給我看情況,人醒了馬上通知我。”


    年輕男子聽話的回複他:“知道了,陳爺。”


    “那行了,你們兩個跟我回去繼續幹活!”


    沒等他們走,老張就抬起宛纓的胳膊幫她把脈。感覺宛纓脈象微弱,於是站起身又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終於從衣衫上血漬所在的位置發現了症結所在。


    “阿貴,幫我抓些甘草、桔梗、茯苓和白術。”老張熟絡的叫那名還沒走的年輕男子幫忙。


    “隻要這些嗎?還有沒有其他的?”


    “暫時就這些。哦,對了!拿我的那盅醋精。”


    阿貴不明所以:“醋精?幹嗎用?”


    老張用嘴努了努宛纓身身上的血漬說:“都說是姑娘了,你看她的傷在哪兒?難道你給他敷傷口嗎?”


    阿貴尷尬的笑笑,進裏屋拿草藥去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了宛纓的鼻腔,直奔大腦而去。昏昏沉沉的宛纓困難的睜開雙眼,還沒動身上的疼楚瞬間傳遍全身,宛纓想閉眼卻發現眼前有東西在不停地晃動,難過的側過臉。


    蹲在宛纓麵前的阿貴這才稍微看清楚了她的樣子,一張不太幹淨的臉卻輪廓分明,此時正蒼白無力的盯著著自己,阿貴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姑娘?姑娘?”


    “痛……”似夢囈一般宛纓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見。


    老張走了過來將磨好的藥膏放在宛纓手中說:“姑娘,這是敷你外傷的藥膏。等下我們出去你自己敷。我知道你很疼,要想好就要先忍忍。這兒沒有個姑娘家能幫你,一切隻得靠自己了。”說完,拉著阿貴出了門。


    感覺手上有塊東西,宛纓動了動手指。趴在石床上的她想動卻有心力不足,肩膀稍微移一下接著全身又麻又疼。這感覺讓宛纓忽然想起小時候,不記得是幾歲,同社區的孩子一塊玩,有人提議要比誰的膽子大,幾個男孩複議,於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就跑到了幼兒園,要從二樓跳下來。等真正到了幼兒園又沒人敢跳了,於是在大家推推嚷嚷,相互推諉過程中,不知誰一不小心將宛纓推了下去。那時的感覺就和現在一模一樣。想著想著,宛纓又疼得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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