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娘對西屋紫衣男子的身份有諸多猜測,可是因為她正在做月子,便有些遺憾的不能親自去西屋看看。


    有時偶爾聽見東屋外的動靜,林顏娘也能聽見那男人說話的聲音。


    林顏娘發現這男人說話一般很簡短,能兩個字說清楚的,就不會是三個字。


    對於這樣一個又是前世沒有出現過的人,林顏娘充滿了好奇。


    雖然她知道,她這般想著,是不對的。


    紫衣男子並不知道林顏娘對他的身份感興趣,在修養了三天後,他就對安錦雲提出了要離開。


    可是,安錦雲在聽到紫衣男子的話後,卻拒絕了紫衣男子的提議,強烈留他下來。


    “你身上的傷勢剛有好轉,如果你現在離開,萬一再受傷怎麽辦?”


    安錦雲說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因為胡大夫已經交代過,紫衣男子在傷勢沒有痊愈前,一定要再三小心。


    如果在傷勢沒好之前再受傷或者是扯動傷口,那真的會非常嚴重。


    紫衣男子要離開,自然是因為他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裏,萬一他的對手找上門來,會對安錦雲一家的安全造成威脅。


    可是隨著安錦雲強硬的態度讓他留下,最後,紫衣男子隻能答應繼續留下來。


    因為胡大夫偷偷的和他說過,他此時的身體餘毒原本就未清,這麽連續受傷,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正因為如此,紫衣男子才答應多留幾天,至少要等他現在身上的傷勢好一些再說。


    第二次紫衣男子開口說要離開是五天後,他被困在安家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他最多隻能在安家的院子裏晃晃,他現在身邊沒有可以用的人,對外界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我明天離開。”


    紫衣男子再次和安錦雲開口,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通知。


    他在通知安錦雲,他要離開了。


    安錦雲也能聽出紫衣男子這句話的意思,他愣了一瞬間後,突然開口道:“我陪你一起走。”


    安錦雲的話一說完,紫衣男子突然變了臉色,他並沒有因為安錦雲的話而開心,而是很生氣的道:“你走了,他們怎麽辦?”


    紫衣男子的語氣很不好,這句話一出,安錦雲的氣勢立刻弱了下來。


    “是我的錯。”


    安錦雲一想到還在坐月子的林顏娘,還有越長越可愛的兩個兒子,他的心就軟了下來。


    知道是自己錯了,安錦雲就立刻承認,紫衣男子看著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親人,突然開口道:“明天,我就走。”


    紫衣男子等不及了,因為他做的事情,可能隻是一天,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何況他已經在安家待了這麽多天了。


    聽到紫衣男子這句話,安錦雲知道這是他最終的決定。


    現在,安錦雲隻能期望,胡說他們能盡快回來,如果就他這哥哥一個人上路,他還真的不放心。


    與此同時,村長家的李博源坐在屋裏想著這幾天安錦雲怎麽沒有讓自己去他家幫忙授課。


    之前林顏娘還沒有生產的時候,安錦雲還經常讓李博源幫忙授課,偶爾隔幾天就會讓他去一次。


    學堂的孩童們也習慣了每隔幾天他們的先生就會換成李博源的事情,可是這一次,都這麽多天了,安錦雲還是沒有找李博源。


    如今林顏娘在坐月子的事情碗口村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雲羌和胡說又幫胡大夫去買藥材了,那此時原本正是安錦雲最忙的時候,可是他卻沒有來找他,這不正常。


    李博源仔細想了想這幾天他遇到村上的孩子們對安家的講述,安先生不讓他們進屋。


    哪怕他們想偷偷去看看雙生子,安先生也說要等他們長大一些。


    越想,李博源越覺得不對勁,這安先生是在家裏藏了什麽不能讓別人看到的東西?


    李博源的腦中剛有這個思緒飄出來,他就覺得這個可能性特別大。


    手用力一握,低頭發現自己手中還拿著書,看到手中的書,李博源突然福至心靈。


    一刻鍾後,安家迎來了拿著書來找安錦雲解惑的李博源。


    自從去年安錦雲來了以後,李博源就經常拿著書上安家請教學問,現在看到他拿著一本書出門往安家走,也沒有人奇怪。


    李博源走到安家家門口,伸手敲了敲門,靜等有人來開門。


    他們碗口村大部分人家白天的時候院門都不會關起來的,可是安家大多數的時候院門卻是關起來的,在林顏娘懷孕後,安錦雲的院門更是經常不開。


    胡大夫聽見有動靜,從廚房裏裏走過來開了門,看見是李博源後,明顯愣了一下。


    “胡大夫,我來找安先生解惑。”


    李博源將拿著書的手往上揚了揚,他並不知道胡大夫的身份,隻當安先生花銀子請了胡大夫留下來。


    而他自己,心裏也再嘀咕,這招應該可行的吧?


    雖然李博源已經定下來和安錦雲是連襟,可是在問學問的時候,他還是會稱呼安錦雲為‘安先生’。


    胡大夫看著李博源那麽認真的臉,就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


    雖然知道眼前的李博源的秀才身份有些水分,可是他畢竟是在主子麵前掛過名號的人。


    更何況,他和安世子還有親戚關係。


    胡大夫還在猶豫,屋子裏聽到李博源說話聲音的安錦雲,已經走了出來。


    “博源?”


    安錦雲原本還以為來人是誰,一看到是李博源立刻喚了他一聲,而此時因著安錦雲說話,李博源正好趁著這時走了進來。


    看著他進了院子,安錦雲沒說什麽,胡大夫隻能關好院門。


    “安先生,學生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您能幫學生結果解惑嗎?”


    聽著李博源敬語都出來了,安錦雲突然對他所謂的問題很感興趣。


    李博源每隔一段日子就會拿著書本來請教他,這件事情,他是清楚的。


    隻是有幾次的問題的確是安錦雲一時無法回答上來的。


    等著看到安錦雲點頭後,李博源這才將手中的書打開,翻到他準備好的那一頁,然後遞到安錦雲的麵前。


    安錦雲原本真的以為李博源是來問學問的,畢竟這不是第一次。


    可是看到李博源書裏夾著的紙條後,他就不這麽想了。


    “進來說話。”


    安錦雲想的很簡單,如果李博源是自己發現的,那麽就讓他不要說出去,他相信讓李博源不說出去的辦法總會有的。


    萬一李博源是從別人嘴裏聽說這件事情的,那他就要好好來處理這件事情了。


    李博源一看安錦雲的神情,就知道被他猜對了,別人或許在安錦雲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可是和安錦雲接觸這麽多次的他,卻是能看出一點的。


    等李博源一進屋,習慣性的就往西屋走,他之前每次來,都是和安錦雲在西屋探討學問,這一次,他依舊往西屋走。


    隻是前一隻腳剛踏入西屋,他就愣在了原地。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剛才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就覺得全身冰冷,咽喉有一種被人掐住的感覺。


    紫衣男子知道屋子裏來人了,但是他隻是撇了一眼李博源,視線並未停留。


    如果不是他知道有李博源這麽個人,他壓根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可是隻是被紫衣男子看了這麽一眼,李博源就感受到了紫衣男子的氣勢。


    他覺得他似乎在哪裏見過眼前這個很有氣勢的男人,可是他現在,卻一時想不起來他在何地見過他。


    李博源原本想的很好,如果安錦雲家真的有什麽要幫忙的,他一定會幫忙。


    可是如果安錦雲是藏了什麽姑娘在家,那他一定第一時間告訴茹娘。


    安錦雲跟在李博源身後進屋,看到他愣住了,便不由得在他後背推了他一下,“博源?”


    李博源被安錦雲喚了一聲終於有了反應,他僵硬的轉動身體,看向安錦雲,“安先生,這人,我似乎見過。”


    聽到李博源的話,安錦雲倒是一笑,“是嗎?”


    剛才他看到李博源的書裏的紙條,上麵寫著‘我知道你家藏著人’,隻是這麽八個字,就讓李博源進了屋子。


    隻是沒有想到,一進屋子的李博源會突然這麽多。


    聽到李博源的話,紫衣男子也抬頭多看了一眼。


    因為紫衣男子再次抬頭,李博源終於再次看了紫衣男子的臉一眼。


    等紫衣男子收回視線後,李博源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紫衣男子的了。


    “之前,縣令家,我見過。”李博源看著安錦雲說完這句話,又立刻補了這麽這句話,“安先生,這人,是不是就是我的貴人?”


    李博源是不會忘記縣令在和他說他是秀才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再想想當時遠遠的看著縣令恭敬的送眼前這人離開的李博源,更加確定了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更何況,當時縣令也是暗示過他的,這人的身份不一般,認識他身邊的認。


    安錦雲沒有想到李博源會這麽開口,貴人?


    等不到安錦雲回答,李博源便大步的走到紫衣男子的麵前,恭恭敬敬的朝著紫衣男子行了個學生禮。


    等李博源行完學生禮,他立刻拿著書準備走人。


    可是就在此時,李博源被紫衣男子突然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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