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有些氣息不足,院內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在他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安錦雲卻覺得這聲音格外熟悉。


    “胡大夫?”


    胡大夫一聽到院外的人,又喚他,立刻愣在原地,此時,安錦雲卻已經大步走到門前,將院門打開。


    院子門口,有三個人,正是昨天安錦雲特地去見的紫衣男子和他的兩個貼身護衛。


    看到這三個人,幾人的表情各異。


    “這……”


    “快進屋!”


    胡大夫驚訝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安錦雲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並且立刻招呼著護衛倆人將昏迷不醒的紫衣男子扶進屋裏。


    等幾個人離開遠門,往屋裏走去,雲羌這才和胡說走出遠門,將他們三人的蹤跡抹除,地點的斑點血跡,也被雲羌和胡說分別掩埋在地底下。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事情了,可是今天做起來卻不顯的生疏。


    麻利的處理好,倆人才一遍又一遍的檢查安家周圍可藏著什麽人。


    西屋裏,在紫衣男子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胡大夫就立刻走上前,開始給紫衣男子診治。


    撕開昨天還象征著身份,可是今天卻已經滿是褶皺,並且還有破損的紫色繡著六爪蟒袍的衣服,胡大夫立刻驚住了。


    “主子何時受的傷?今天這樣,這是雪上加霜!”


    安錦雲也隨著胡大夫的動作,視線緊緊的留在紫衣男子的身上。


    隻見撕開紫色六爪蟒袍,紫衣男子的胸口纏繞著一圈白布,此時白布已經被血浸透,揭開白布,一看這個傷口,胡大夫就知道不是今天受的傷。


    兩名護衛低著頭,這事情是主子不讓說的,他們……又怎敢開口。


    聽不到兩名護衛的回答,胡大夫也知道此時再說他們兩個也來不及了,隻能快速的開始救治紫衣男子。


    雲羌和胡說再三檢查了外麵,確認痕跡抹除,沒有人跟蹤後,這才走進屋。


    一進屋,胡說看到紫衣男子的情形,就不悅的皺眉,看向了兩名護衛。


    “你們看看,我這才不跟著主子多久,你們就沒有保護好主子,讓他受了兩次傷!”


    這兩個護衛和胡說都認識,此時聽到胡說的話,想反駁,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的確是他們的失職,所以主子才會受傷。


    胡說嘴上雖然生氣,可是畢竟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在等不到倆人開口後,他還是拿出止血的藥粉給護衛二人處理傷口。


    胡大夫剛替紫衣男子處理好傷勢,蓋好被子,安錦雲這才終於有機會進紫衣男子的身。


    胡大夫錯身讓給安錦雲位置,一轉身就看見胡說再給護衛二人處理傷口。


    看著胡說處理傷口熟稔的手法,莫名就想到了他兒子曾經跟在主子身邊的時候,也是這般隨時麵對危險。


    他肯定是經常受傷,所以才養成了不管如何,都要隨身攜帶止血藥的習慣。


    看著這個曾經還能抱在懷裏的奶娃娃,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胡大夫有些傷感,眼眶不由得有些濕潤。


    這時,胡說似乎有所察覺的轉身,剛好對上胡大夫的眼睛,可是立即,胡大夫就錯開了視線。


    為了掩蓋自己的失常,胡大夫冷哼一聲道:“老夫現在要去給主子配藥,你們都給我在這裏守著。”


    胡大夫的語氣不好,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仿佛就是一場夢,等胡大夫走出屋子,胡說三人這才繼續處理傷口。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雲羌十分羨慕,胡說至少還有個爹。


    主子雖然和他爹不合,可是那也知道自己的爹是誰,不像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到底是誰。


    雲羌有一瞬間的慌神,不過很快,安錦雲就走到了他的麵前。


    “雲羌,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吃的,做些吃的,問問胡大夫,他們能吃什麽。”


    安錦雲這一說完,護衛二人的肚子同時響了起來。


    他們有些羞愧,其中一人道:“我,我們就早上吃了一點,主子也是。”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他們還是清晨吃了點東西,現在真的餓了。


    “是的,主子早上吃的可少了,他……”


    “就知道吃!”


    另一名護衛剛開口說了一點,就被胡說忍不住打斷了,看著他們三人的樣子,安錦雲和雲羌就知道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好。


    安錦雲又朝著雲羌點點頭,雲羌這才走出門往廚房走去。


    或許是家裏的動靜太大,也或許是兩個孩子餓了,就在雲羌剛走到廚房,還沒有來得及和胡大夫說話的時候,東屋裏突然傳來的孩子的哭聲。


    林顏娘在孩子一哭就睜開了眼,想伸手去推安錦雲,卻發現安錦雲根本不在自己身邊。


    林顏娘詫異的抬起頭,卻發現透過窗戶,廚房裏隱約有火光傳來。


    “安錦雲?”


    林顏娘剛喚了一聲,安錦雲已經從西屋裏走到東屋門口,“我在。”


    安錦雲的聲音落下,人也出現在了屋子裏。


    “這外麵,是怎麽了?”


    林顏娘這正在坐著月子,根本不能出門,要不是這樣,發現家裏不對勁,她肯定是要親自去看看的。


    安錦雲走到兩個孩子身邊,先將安旻抱給林顏娘,然後才將安旻抱了起來。


    “家裏來了客人,他們還沒吃飯,我讓雲羌給他們做點吃的。”


    安錦雲絕口不提紫衣男子受傷昏迷,兩個護衛也是受了傷,身上都是十幾道留著血傷口的事情。


    林顏娘一邊給安旻喂奶,一邊思索著安錦雲的話,這是什麽人,白天不來,居然晚上來。


    而且今天還是八月十五,這人難不成不要回家團圓嗎?


    林顏娘心底雖然有這些疑問,可是她卻沒有問出口,而是自然接話道:“大晚上的動靜小些,省的驚動村裏人。”


    林顏娘的話一說完,安錦雲就立刻點頭,“好,我知道了。”


    等林顏娘把兩個孩子都喂飽,安錦雲又等著他們尿了,給他們換了尿布,將他們哄睡了後,這才離開東屋。


    安錦雲剛走到西屋門口,就聽見了胡說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


    。


    “主子,世子夫人已經生了,我爹這一直留在碗口村也不回去,要不還是讓我跟著你吧。”


    聽見他的話,安錦雲驚喜的走進屋,一進屋,果然看見剛才還昏迷的紫衣男子已經清醒了過來。


    “你醒了。”


    安錦雲驚喜的朝著紫衣男子走去,看著安錦雲走來,紫衣男子這才睜開半眯著的眼睛。


    安錦雲走到紫衣男子身邊,確認他真的清醒了後,這才開口道:“可知道這次動手的是誰?”


    紫衣男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身體還弱著的他卻沒有開口說話。


    “胡說,你去看看廚房的飯好了沒。”


    安錦雲看著紫衣男子這樣,以為他是餓的說不出話,等胡說離開的時候,跟著紫衣男子來的兩名護衛也跟著胡說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紫衣男子突然輕輕一笑,弧度雖淺,可安錦雲還是發現了。


    看著紫衣男子這麽一笑,安錦雲突然開口道:“你這一笑,我們還真像。”


    安錦雲這話一說出口,紫衣男子就頓住了,就在安錦雲以為紫衣男子不會接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喚道:“弟弟。”


    安錦雲沒有想到紫衣男子會喚他,愣了一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看向他,“哥哥。”


    一想到眼前的哥哥不過是比自己大三個月,安錦雲就很不爽。


    似乎是看出了安錦雲的不爽,紫衣男子開口道:“旻兒隻比昊兒小一會。”


    這要是別人,紫衣男子壓根就不會解釋,正是因為麵對的人是安錦雲,所以他才會一再打破規矩。


    聽見紫衣男子的解釋,安錦雲這才心裏舒服一些,可是紫衣男子身體太弱了,隻說了這麽兩句話後,他就又閉起了眼睛。


    不同於剛才的昏迷,這次,隻是因為睡著。


    要不是孩子們的哭聲,他此刻肯定還在昏迷著。


    兩個護衛吃了飯,簡單洗漱一下,就被雲羌領著去了後麵的屋子主子。


    今晚胡說和胡大夫父子給紫衣男子守夜,胡大夫一直溫著藥,隻等紫衣男子一醒來就能喝到。


    因為安錦雲第二天還要給學堂的孩子們上課,所以他也在胡大夫說紫衣男子已經脫離危險後,就回了屋子休息。


    至於胡大夫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說的紫衣男子餘毒未清,他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安錦雲就已經離開了。


    紫衣男子因為受傷,原本打算回京城過節的計劃也被打破,至於暗殺他的人,也在他第二天醒來後,就安排了兩名護衛和胡說同時離開去查探。


    安錦雲不放心,讓雲羌一同跟去,等這四人一走,安錦雲就越發的忙碌起來。


    碗口村的人並不知道安家半夜來了人,第二天一大早又離開四個人的事情。


    等到村裏人發現雲羌和胡說不在安家後,胡大夫才說到這兩個人是幫他采購藥材去了。


    林顏娘是在紫衣男子到的第三天猜到此次來他家的人是誰的。


    因為安錦雲不僅每天都要抱著孩子去西屋給那人看,雲羌和胡說更是在他來的第二天就離了家。


    能讓安錦雲這麽重視的,那麽這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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