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到底是高看了梵清惠的意誌,隻是走了一兩個時辰,梵清惠卻已經臉色蒼白,雙腿再也挪不動起來。


    不過轉念也一向也就明白,這川蜀之地本就難行,梵清惠又是一介女子,她平日趕路又都是高來高去,哪裏有過親自一步一步往前走的經曆。


    就算是又, 估計也是小時候學會走路那幾年吧。等到修煉了武功,不就用輕功趕路了。


    習武雖然好,能強身健體,但是若有一日失去武功,成為了普通人,打架方麵不好說,但是吃苦耐勞,最起碼在趕路這種事情上,成為了普通人的武林高手斷然是不如真正的普通人的。


    尤其是這方世界武功極高,哪怕是江湖上不入流的高手去了笑傲世界估計都能稱雄一方。也正因為起步高,習武之人才沒有吃過太多苦,簡單修煉就能提升強大實力。


    曹昆忽然發現,自己貌似高看了這個世界人的意誌力了。


    那石之軒名為邪王,卻被一個女人弄的瘋瘋癲癲。若是換了嶽不群過來,恐怕都算計著如何霸占慈航靜齋了,哪能會瘋瘋癲癲?


    曹昆曾經看過一個訪談,說什麽窮人的孩子開竅晚。


    剛開始曹昆還不讚同,但是此刻卻忽然真的醒悟了許多。


    就比如笑傲世界,習武艱難,往往想要成為高手都要吃進苦頭,因此能堅持下來的,都是意誌堅定之人。相反大唐世界習武簡單, 一個普通的小嘍嘍都有不俗的戰力,一旦習武就脫碳換骨,吃的苦頭遠遠比不上笑傲世界的人。,


    但是要真的說武學成就,笑傲世界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夠天刀宋缺一個人殺的。


    資源環境決定人的不同走向和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懂事早,知道努力幹活掙錢。有錢人的孩子哪怕再胡鬧,但是也從小就知道拿錢讓人幹活的道理。


    曹昆隻是瞧著梵清惠已經疲憊不堪,這才聯想到虛弱。這區區一兩個時辰的路程,哪怕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都可以應付,但是梵清惠這麽一個先天大高手在失去內力之後,卻頗為艱難,已經開始退縮。


    而梵清惠卻也真的後悔了,她堂堂慈航靜齋老大,走到任何地方都被人恭維, 平時遇到了舔狗, 她皺個眉頭, 舔狗都關心的去推敲她內心想法,然後努力做事,讓她開心。


    她條件如此之好,為何還要主動吃這苦頭?


    甚至梵清惠懷疑,是不是曹昆在哄騙自己,故意看自己出醜來著?


    她隻感覺腳底板疼的難以忍耐,那雙腿酸麻沉重,就連大腿上的筋都開始抽動起來,整個人疲憊的直不起腰肢。


    尤其是汗流浹背的感覺,讓梵清惠更加難受。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肯定狼狽極了,因此內心更加煩躁起來:我梵清惠……不弄這勞什子紅塵煉心了。


    曹昆感應道梵清惠精神的變化,當即笑著開口:“清惠,可是要放棄了?”


    梵清惠本想找個借口恢複功力,然後跑回慈航靜齋,再也不出現曹昆麵前。卻不想曹昆主動開口,語氣溫和,一時間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也是武林前輩,成名數十年,這中途放棄的話是萬萬不能主動承認的,一時間竟然嘴唇顫抖,不知道如何回應曹昆。


    曹昆臉上帶笑,目光溫和:“也罷,你本就是若女子,習慣了享受,吃不得苦頭。瞧你汗流浹背的樣子,我也於心不忍。不如解開你的穴道,你回去度過餘生去吧。”


    “清惠,大道艱難,非意誌堅定著不能前行。”


    “芸芸眾生,紅塵爭渡。超脫者不過寥寥數人,餘者皆是凡俗之輩,時過百年,黃土一捧。”


    “你也不用難過,須知前途艱難,哪怕是我也還在尋道的路上。孤身前行,身側無友,或許某一日,我也要倒在這尋道途中,隻是比你多走了幾步罷了。”


    梵清惠本想找借口退縮,但是聽聞此言,她一時間又愧疚又心疼,內心還充滿了尷尬和心虛。


    曹昆說什麽大道艱難,超脫者寥寥數人,大多數人黃土一捧。


    她梵清惠傾國傾城,到時候若是化身黃土一捧,那是何等的淒涼?


    長生難求,芸芸眾生,能躍龍門者不過數人,這數人難道就不能有我梵清惠一個?


    而且,聽曹昆的話說的頗為淒涼。


    梵清惠微微抬起頭瞧著曹昆,隻見曹昆目光帶著期待,卻又有著無盡遺憾。


    她忽然明白,這長生之路多麽艱難,多年來昆大師一人孤獨前行,連個能說話論道的人都沒有。昆大師這是我梵清惠身上看到了希望,想要培養我成道友。


    梵清惠啊梵清惠,大道艱難,你怎麽才走了幾步路就放棄了?你如此不堪,又如何帶領慈航靜齋鎮壓魔門,打祝玉妍那賤人的臉蛋子呢?


    想到此處,梵清惠咬著嘴唇,目光堅定的看著曹昆:“昆大師莫要看不起人,我梵清惠意誌堅定,豈能半途而廢?”


    她瞧見曹昆目光閃過驚喜,梵清惠心頭忍不住得意一笑,忍不住的微微揚起下巴:昆大師果然對我期待很高,昆大師你放心,清惠一定努力,紅塵煉心。


    等清惠脫胎換骨之日,就是與昆大師論道之時。


    隻希望清惠的道,能讓昆大師滿意。


    想到此處,梵清惠意氣風發:“昆大師,尋道之途,頗為寂寞吧?”


    曹昆目光複雜的仰頭看天:“道,高遠,縹緲無端。尋道,本就是寂寞的,孤獨的,不被人理解的。”


    梵清惠動容:“昆大師,清惠定然不讓大師失望。這道,清惠尋定了。”


    “你有如此誌氣,還是不錯的。”


    “等清惠紅塵練心,定然讓大師好好瞧瞧清惠的道,隻是希望昆大師不要嫌棄清惠的道。”


    “道無高下,道無前後,大道小道,皆是道。”


    梵清惠隻覺得曹昆說的話很有哲理,她忍不住目光憧憬。隻可惜,這大道小道,前道後道,上道下道,梵清惠還理解不透徹。


    她隻希望自己能先領悟一道,到時候給昆大師瞧瞧自己的道領悟的到家不到家,若是這道可以,那就再領悟別的道。


    什麽上下前後,她梵清惠都要。


    梵清惠再次鼓起心氣,抬腳就往前走去。隻是雙腿沉重,腳底生疼,她停下這半天竟然忘記自己不堪重負,猛然前行忍不住哎呀一聲,身體搖晃一下就要摔倒。


    好在,旁邊一隻有力的大手扶著她的肩膀。梵清惠老臉一紅扭頭看去,正對上曹昆溫和的笑臉。她趕緊低頭,趕緊自己丟人壞了,剛說完大話就走不動路,這不堪的身軀,還如何陪昆大師一起論道?


    “昆大師,我剛才沒準備好,我沒事。”


    “清惠,道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漸進,日夜打磨,如此就算是小道,也能成為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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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言之有理。”梵清惠敬佩的點頭。


    曹昆笑道:“你且坐下,身體是尋道的本錢,沒有一個好身體,還如何尋道?”


    梵清惠坐在路邊青石上,她紅著臉不安的看著曹昆。曹昆滿臉微笑,蹲下身來,然後捏住梵清惠腳踝一拉。


    梵清惠隻感覺那腳踝就是自己的心肝,柔軟的腳踝被曹昆有力的手指一捏,刹那間渾身都被抽了骨頭一般好無力氣。


    她心慌,從未有如此經曆。忍不住腿一抽,想要掙紮。


    但是沒有內力的她,這輕輕一拉右腿,卻毫無力道,那柔軟的玉足更因此往上翹了翹,瞧著不像是掙紮,反而像是挑逗。


    “莫要調皮。“


    曹昆屈指一彈,彈在白色靴子頂端。


    梵清惠哪裏承受過這個?


    她幾十歲的年紀了,看著是年輕漂亮,但是那年紀在這放著呢。而且曹昆臉嫩,跟十七八的少年一般,再加上豐神如玉,尤其是半蹲著,那鬆垮的長袍對襟頓時洞開,跟女人低胸衣服一般一覽無遺。


    梵清惠隻感覺被曹昆一彈,那靴子內的腳趾頭都火辣辣的癢,一股詭異的力道從腳趾擴散腳掌,接著湧泉穴膨脹,刹那間升騰起熱流沿著腳踝刺溜的往上爬起。


    “哎呀。”梵清惠慌張的咬著嘴唇悶哼出聲,她無助的雙手撐著胯下的青石,嬌軀往後一揚,媚眼如絲的坐在那裏眼神躲閃起來。


    曹昆暗笑,伸手拉掉靴子,頓時汗淋淋的味道傳來。


    “昆大師,豈能如此。”


    梵清惠更不知所措了,瞧著自己那汗淋淋的襪子,她心頭想哭:臭死了,肯定臭死了吧……


    她感覺好丟人,眼神卻打量曹昆的臉色,見曹昆麵不改色,梵清惠心頭卻更加羞澀了。她咬著嘴唇低下頭,紅紅的臉扭道一邊,餘光卻掃著曹昆的動作。


    曹昆好整以暇的拉掉羅襪:“有何不可,隻要你我心無旁騖,又豈能沾惹塵埃?”


    梵清惠聞言呆滯,果然看到曹昆目光清明,宛若琉璃一般純淨無暇。她忍不住臉一紅更加羞澀,心說昆大師你修為高深,不被美色迷惑,我梵清惠可是凡夫俗子,又豈能無動於衷啊?


    她偷偷的看去,目光穿過曹昆長袍的開口,卻隻感覺光線昏暗看不真切。尤其是曹昆忽然換了個腿半蹲著,頓時將長袍壓在胸口。


    梵清惠心頭歎息,剛才她還覺得昏暗的看著沒勁,但是此刻被壓了半邊她瞧不見了,卻又想念剛才那朦朦朧朧偷窺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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