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亮靜悄悄爬上了枝頭,灑下一層銀白色的月光,璀璨的星光在巨大的銀河上埋下光明的種子。壯麗如星河,也不過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周而複始的循環上演著同一幕。


    這裏沒有的車水馬龍,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再有華燈初上時分的激動,不再又無孔不入的吆喝聲和叮叮當當酒杯對碰的歡愉。


    靜!


    月華如水,傾斜在死灰般的城市上空,不留下一丁半點的痕跡。一切建築,一切設施,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這個星球上最沉重的負擔,人類的存活隻為了給生命的篇章再增加一點悲壯和淒涼。


    兩輛汽車嘶鳴著在滑冰場門口停下,眾人從車上跳下來。經過剛才的激戰,偉哥額頭上的血液已經擦拭幹淨,隻留下少數幹涸的血斑還頑強的留在臉上。他一下車就氣衝衝的走進滑冰場大門。


    “咣當”一聲,兩扇鐵門將滑冰場變成一個與世隔絕的避難場所,隻是他們的避難相對於無根的人們來說,顯得有點奢華。


    “叔,今天真是驚險。他們要是晚來一步,我肯定能殺個痛快。”張小耿一邊走一邊喜滋滋地說,似乎他身上有著一種永遠揮霍不盡的力氣和精力。


    偉哥冷哼一聲說:“晚來一步,我怕你就不是在站在這裏跟我說話,而是跟他們一樣了。”


    偉哥說著手指左前方的一個大鐵籠子。籠子裏關押了幾十隻喪屍,他們嘶吼著,搖晃著鐵門,盡在眼前的食物卻失之千裏,即便是喪屍,也懂得得不到時的痛苦。


    “噫!”偉哥忽然眼光一亮,徑直走到另一端,呈現在眼前的也是一個大小相當的鐵籠子,隻是兩邊的風景截然不同,一邊是千瘡百孔,身體流膿,散發著惡臭的喪屍;而這邊卻是如花似玉,嬌柔撫媚的少女。人未走進,偉哥甚至都能聞到從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剛才的不悅一瞬間消失殆盡,他的臉上爬上了幾絲淫笑。“這是怎麽回事?她們都是我們的貴客,怎麽可以這樣怠慢她們?”


    偉哥轉頭質問著身邊的兩個同伴。兩人對望了一眼,也沒敢答話。


    “混賬東西,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趕緊把門打開。”


    兩人聽到偉哥的話,基本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中一個迅速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偉哥笑著探頭進去。幾個女學生全部嚇得抱成團,縮在角落不敢出來。軍師看在眼裏,心裏忽然一陣莫名其妙的難過,這是他極不願意看到的,當初這是自己出的餿主意,沒想到竟然害了這幾個女學生。


    “你們都不要害怕,我們都是好人,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隻要你們乖乖的聽話,我保證你們以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偉哥樂嗬嗬的來回晃動,可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這群女學生。忽然他伸手將一個女學生的脖子扭了過來,看了看又放開,逐一仔細觀察。而這些女學生卻如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叔,別跟她們說那麽多廢話了。我也勞累了一天了,你給我賞一個吧。”一邊的張小耿早已經按耐不住,他看到女人比看到食物更能激發自己的獸性。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賞給你的女人還少嗎?又有哪一個女人能活著走出你的房間的?”偉哥說,“你上輩子就是野狗投生,轉為了禍害女同胞而生的。見到女人的那副模樣,跟你那個變喪屍的老爸一模一樣。”


    “叔,那還不都怪你的親兄弟嘛。”張小耿並沒有半分感傷,反而笑嘻嘻地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兄弟嘛!”


    “放屁,我跟你爸可不是一類人。”偉哥說,“不過看在你今天還算英勇的份上,就再賞你一個吧。你隨便挑一個。”


    “真的?”


    “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


    偉哥話還沒說完,張小耿已經猴急的竄了進去。看了看這個不舍得,看了看那個又想要,一時之間還真不好下手,嘴裏嘟嘟囔囔著說:“要是多給我幾個就更好了。”


    “你嘰嘰歪歪說什麽呢?”偉哥在外麵催促。


    “沒,沒什麽。”張小耿真是擔心偉哥會突然收回主意。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從人堆中拉出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學生。


    女學生拚命掙紮著,但在張小耿麵前就如小雞般,不費吹灰之力就拎了出來。張小耿二話沒說,迫不及待拖著她就往裏麵走去。


    忽然,軍師張開雙手,攔住了張小耿:“小耿,你不能這麽做。”


    “你他媽的。老子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張小耿凶神惡煞,在男性荷爾蒙的催動之下,臉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出來。“你最好在我發飆之前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行,她們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對她,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跨過去。”軍師沒有退縮的一絲。


    “好,那我就成全你。”張小耿從身邊同伴的手上奪過手槍,槍口頂在軍師的腦門上,喝到,“你還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啊?”


    “小耿,不可胡鬧。”偉哥滿臉堆笑走過來,“我說過多少次了,槍口不要對著自家兄弟。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能告訴我嗎?”


    “我……我叫林暮雪。”女生學吱吱唔唔地說,聲音細小如蟲吟。兩行淚水從她的臉頰淌下,劃出兩條晶瑩的淚痕。


    “哦,林暮雪,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偉哥轉而對軍師說,“軍師啊,我知道你一向自認清高。我隻想問你一句,你什麽要救她呢?”


    “沒有為什麽。我覺得我們做出這樣的事就真變成了強盜土匪了。”


    “你他媽的,抬杠是吧?”張小耿接過話說。


    “小耿,退下。”偉哥喝道。張小耿眼中喊著怒火,似乎要將他的頭皮點燃,他悻悻的鬆開抓住林暮雪的手,退後兩步。


    “我們能活到現在就因為我們是強盜是土匪,就是因為我們不擇手段,敢作敢為。善良和仁慈不能當飯吃,不能養活一幫兄弟。”偉哥說,“好了,這個話題我們已經爭論過很多次了,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一個男人肯救一個女人,而且連命都可以不要,我不相信這是純潔的憐憫之心。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你喜歡她?”


    “不,不,不。我沒有。”軍師情急之下,連連說出三個“不”字,態度顯得很堅決。


    “原來你不喜歡她!”偉哥沉聲說了一句,漫不經心的拉開槍栓,幽深的槍口直指林暮雪的心髒,“既然你不喜歡,那留著就是一個吃白飯的廢物。”


    林暮雪何時受過這種驚嚇,大叫一聲,連連後退,身後兩個人上來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她嬌小的肩膀隻感覺到一陣炙熱,壓得她絲毫動彈不得。


    “等等。偉哥,”軍師忙伸手雙手擺弄著說,“你不能殺她。偉哥,好歹是一條人命,你就放過她吧。你……我……唉,你要殺的話就殺了我吧!”


    “你是我兄弟,我怎麽可能會殺了你。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這……”


    “我數到三,一……”


    “我喜歡,我喜歡,我很喜歡她!”軍師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偉哥才數到一,知道事態已經無法控製的軍師隻好一口答應下來,因為他知道偉哥說到一定會做到。可是這幾個字仿佛比讓他跑上五公裏的長跑還痛苦。


    “哈哈,早說不就沒事了!”偉哥笑嘻嘻的收回手槍,重新插回腰帶中,“好了,林暮雪今天就是你的了,好好對待她,不要嚇著她。去吧!”


    “不行,叔,這不公平,這妞是我先選擇的,憑什麽要給他。”張小耿站出來攔道。


    “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嗎?”偉哥呼喝一聲說,“你的女人哪一次不是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再要無理取鬧,我一槍崩了你。”


    張小耿不敢再說話,低著頭退到一邊。軍師眼神空洞,帶著林暮雪往裏麵走去,眼角餘光看向鐵籠中另外七名女學生,發現她們也同時用一種哀求的神色看著自己。可是,他能力有限,能救下一個已經萬難。所以幹脆一甩頭,走得幹淨利索。


    “小耿,你過來。”張小耿聽見偉哥的叫喚,馬上靠了過來,雙手堆疊著放在肚子上,滿腹委屈的站著,“你也別怪叔對你太狠心了。軍師什麽都好,就是思想太古板了,小的時候肯定被什麽四書五經泡壞了腦子。我們現在還用得著他,不能殺他,那我們就改變他,讓他不要再想塊木頭一樣,整天在你我的耳邊嗡嗡亂叫。要改變一個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女人,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偷腥的貓,這麽一位大美女放在他身邊,他能不動心嗎?哈哈,隻要讓他嚐嚐腥味,保證他日出而做,日落還他媽在做,那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不用整天對著一張苦瓜臉在這裏絮絮叨叨,煩都煩死人了。你就忍耐著點,不要事事都跟他計較,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了!”張小耿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卻不這麽想。他的心裏如刀割一般,似乎有人從他身上割了一塊肉,還強詞奪理說是自己的。


    “好啦,我知道你心裏不服,為了我也算為了大家,別再跟軍師計較了。來,我準你單獨挑一個,其餘的都賞給兄弟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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