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有些抓狂,他很篤定在什麽地方隱約見過這種地形,而近段時間,他隻在景觀城與北鬥兩地來回跑,那這地方應該就在北鬥境內,可他就是回憶不起到底是在什麽地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在琢磨這事,不時觀看拍攝視頻,連頭發都抓掉了不少,但就是沒有頭緒,差的隻是臨門一腳。


    翌日,雨終於停了,但好景不長,幾個小時後,再次下暴雨,止不住的飄灑。而在北鬥老人們的記憶中,以往最長持續下雨長達七天,連公路都淹了,那一年家家戶戶都沒有存糧,絕大部分農田都遭了殃,但當時玉米已經收獲了。


    張兵還真擔心這場雨會破掉記錄,那麽全鎮的稻穀損失很可能超過兩千噸,價值高達六百萬以上,那才叫悲劇。


    北鬥全鎮約六千戶出頭,年產各類主要農作物九千多噸,平均每戶1.5噸糧食,折算出來為三千斤,其中大米九百斤左右、玉米七百斤左右、紅薯八百斤左右、小麥兩百斤、油菜籽兩百斤、土豆五十斤、花生五十斤、黃豆五十斤、豌豆五十斤左右。


    如果不種植小麥,那麽玉米的產量就會相應增加一些,達到九百多斤,因為小麥與玉米的生產周期有衝突,現今北鬥已經很少種植小麥,主要還是集中在玉米、紅薯、稻穀三類。


    玉米主要是喂養家畜,而紅薯基本隻用來喂豬,稻穀脫殼後,人吃大米,家畜吃糠。三種主要農作物中,又以大米最值錢,也是村民的口糧。


    北鬥當地的米價在兩元左右,如果是陳米要略低一些,鎮政府按一元五每斤來算,這是算的稻穀價。因為脫殼之後,除掉糠,米的重量會縮水一點,但一元五每斤。已經壓價了。


    如果農村購買市場上的精裝米,比如珍珠米等,每斤要三元左右。所以北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受災後,隻補償糧食,而不給現金,這樣村民會覺得劃算一些,而政府也可以大批量采購,縮減賠償成本,中飽私囊到也算不上。隻是過程比較好操作一些。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這已經是下雨的第五天清晨,前麵四天,雖然不是二十四小時下雨,但每天也達到了十七八個小時。雨量有大有小,可就是止不住的下啊。


    九為數之極,五居中正。若是北鬥這條龍品德還算過關的話,今天過後,就應該停雨了。但若是品德坑爹,說不定就會下九天的暴雨,這是張兵個人的推斷。好壞就看今天了。


    北鬥境內全麵飄紅,各個村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災,鎮政府忙得焦頭爛額,書記鎮長已經多次跑去縣裏,追加損失申報。張兵捐出的二十萬,也隻是杯水車薪。


    “不帶這麽玩的啊!”張兵仰天長歎。無語中。


    小鎮的房屋建築是依河而建,兩邊房屋一麵靠河一邊靠山,還好,山崖比較牢固,從來沒發生過山體滑坡。比較安全。但是水位上漲得就誇張了,原本通過鎮上街道的河流也就一米來深,最深的地方也超不過兩米。


    但現在已經上漲到了七八米深,再漲個一米多,就能把街道給淹了。河水的排放,不受人為控製,鎮上兩座橋,其中一座已經禁止車輛經過,怕發生崩塌,雖然這橋已經修建了幾十年而不倒,但誰也說不準啊,因為當年沒有這麽多車經過。


    即便行人走在上麵,也是戰戰兢兢,隻狠少生了兩條腿,呼嘯著就跑了過去。看著寬二十多米的河道,翻滾著洶湧的渾濁波浪,哪怕是張兵在橋上也有些發暈。


    不僅北鬥受災,附近幾個鄉鎮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但更遠的地方,已經差不多停雨了,損失不大。


    張兵密切關注著天氣預報,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因為隻有穹窿地貌在下暴雨,蜀地其餘地方,如離北鬥兩百多公裏外的景觀城都已經把人熱成狗了,用電量飄紅,達到曆史新高,因為使用空調的人太多了。


    張兵搓著手,這個賬單,他買不起啊。也有一個好消息,撼龍鏡的尾款收到了,捐掉二十萬之後,他手上還有一百二十來萬的現金。實在不行,把他名下的商鋪賣掉,也能有六十萬進賬。房子就算了,如果賣掉,父親那裏暫時不好交代。


    原本他想在鎮上購買房屋的事情也暫時擱淺了,錢到用時方恨少。


    而這幾天也沒閑著,被李美欣騷擾了,天天催著刷好評,緣由是女人把家當都壓在網店上了,若是失敗,隻有打工還賬。張兵也想放鬆下心情,便登錄上通訊軟件,呼朋叫友的推廣了一番,一些原本很少聯係的朋友,也算是再次混了個臉熟。


    朋友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如果不常聯係,或是別人接連邀請你幾次,你都推脫沒空,漸漸的也就是疏遠了,各玩各的。


    張兵一冒泡,到是收到幾個聚會的邀請,尤其是李純還問他最近怎麽失蹤了,都不見露麵。張兵含糊的應下,隻說看到時候是否有時間,也表明人在外地。


    打開李美欣的網店,效果還不錯,看圖片上,簡化版撼龍鏡也很美觀,作為裝飾品完全足夠了,價格從六十元到兩百八十元不等,當真是在賤賣,明珠蒙塵。


    這一通上網也有好處,張兵後知後覺的使用上了手機銀行,把錢合並到了一個賬戶上麵,以後用手機就可以隨時轉賬,合並之後也有利息收益,一天居然能上百元。這也是與一個同學聊天時無意中說起的,張兵隻能表示汗顏,跑到鄉鎮久了,感覺跟不上潮流了。


    也發現了錢生錢真的很來錢,他現在每月僅吃利息,就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如果他隻想當一個普通人,那麽現在就可以金盆洗手,吃穿不愁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了。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他這邊還在為錢發愁,結果鎮上信用社的行長聯係上了他,詢問他是否有貸款的需求。在利息上可以給與優惠。


    而信用社的前身是農村合作信用社,當初在鄉下不稱村民,也不稱居民,而是社員。緣由是人名公社保留下的。社員們自發組織申請,建立的合作社,把零散的資金整合起來,放貸給其餘資金緊張的社員,相當於是民間借貸。


    不過後來,信用社就跪了,年年虧損,國家買了單。如今信用社已經改頭換麵了,基本重組。景觀成的信用社也已經改成了景觀銀行,但是北鬥這小地方的信用社依舊掛著老牌子。


    前幾天張兵還看見了攬存的橫幅。利息比標準率高出百分之十,沒想到現在還在招貸。


    這讓張兵又一次覺得他有騙子的天賦,他到北鬥隻出示過一次身份證,貌似現在已經混成了臉卡達人,不僅吃喝可以隨便賒賬。連銀行都找上門來希望他貸款。


    信用值刷出標準了啊。而後他又了解到,北鬥的村民思想上有些傳統,如果有錢,大多會存五年最高利息的定期。但是願意貸款的村民少之又少,這讓銀行的放貸壓力很大。


    甚至出台了一個新政策,凡是戶籍屬於農村的成年婦女,隻需身份證等簡單的手續。就可以在銀行貸款五萬元,年息是百分之九點幾。這個利息其實並不算高,因為五年定期,都有百分之五的年息。


    也就是貸五萬,每月的利息大概在四百元。若是按照放流水錢,也是俗稱的高利貸。每月的利息大概需要三千元左右,這個差距也非常明顯的。


    可就算如此,也幾乎沒有農村婦女願意貸款,這跟以往的傳統有關係,國人早年都喜歡把錢存夠了在全款買房。存不到夠錢就不買。而現在都流行貸款,造就無數房奴。


    鎮上信用社找上張兵,誠意十足,利息可以商量,手續可以從簡,三天內,他就可以拿到資金。當然前提是,他先在北鬥投資,隻要有這個投資前提,一切就好談了。


    張兵當然不想貸了,平白給人利息幹嘛,但也沒有一口拒絕,萬一到時候要拚資金,也是一個門路,並且是合法的。


    所以,這幾日他的心情到也算不錯,而且,佛門法印中的【與願印】,已經施展出來,這絕對是因為龍脈的緣故。也由此可見佛祖釋迦摩尼的氣運無敵,一出生就有九條龍脈複蘇,吐水為其沐浴。


    而張兵累死累活,意外斬了龍脈一劍,就遭了大劫,龍顏大怒。雖然他一直提醒自己,出生時的命運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天努力,沒蓋棺之前,一切都是浮雲,誰能輕言人生無輝煌。


    可心中的失落感還是有的,誰不想天命所歸,隨意往路邊一站,就有龍脈哭喊著來投。


    下午,張兵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開始找鎮政府商談承包權,他原本的計劃是承包五千畝麵積,相當於1.6個鳳凰山大小。而鳳凰寺廟僅隻承包了鳳凰山五百畝的土地,隻是占了一角。至於鳳凰山的麵積是三千畝。


    北鬥的總麵積是十萬畝多少,土地占了一萬畝多點,約十分之一。森林覆蓋麵積是百分之三十八,約莫有四萬多畝山林,當然這些山林並不集中,小的隻有一畝大小,大的就如鳳凰山有三千畝,最大的一個山頭是高峰山,有近四千畝的麵積。


    一畝的麵積是666個平米,張兵計劃五千畝已經非常寬廣了,如果要改造這片地域,資金會花得如流水。


    承包的年限,各地不同,北鬥這裏是最低五年起,最高五十年。如果是有可能今後被政府占用,或是改造的區域,最高年限是二十年。


    張兵當然希望年限越長越好,但也有風險,因為他還沒最終確定結穴之地,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方向而已,並且他也想爭取到更多的優惠,希望承包之後,他別淪落為【龍奴】吧。


    也是巧了,他進辦公室的時候,幾個鎮長書記竟然都在,竟是在商討水庫的承包權。


    原因很簡單,上一任拿到承包權的是財政所的某位,在北鬥幹了三年,今年遇到鄉鎮財政所兼並,也就是現階段,幾個鄉鎮才擁有一個財政所,這樣消減了資源浪費。


    上一位調離後,承包權一直沒轉出去,也沒繼續請工人。是因為這位運氣不好,恰逢豬肉上漲,魚肉下跪,承包後根本就沒掙到錢。而且水庫養魚不是那麽簡單,水庫中散養的魚根本就沒辦法打撈,隻能用網箱養殖,這需要人工、飼料等成本,包括最開始的魚苗投入等等。


    所以這位不僅沒賺錢,還虧本了,人一走,就撒手不管了。而吳紅的出事,還讓鎮政府買了單,賠償了一部分錢,雖然不多,但幹部們沒人高興,這意味著年終福利會被削減。


    如今水庫承包權還剩兩年,也需要過度一下,還好,現在魚肉市場有所回升,拿相對最便宜的白鰱魚來說,市場價能賣到四元以上,大個的,能到五元。其餘鯉魚、鯽魚、草魚、花鰱魚、烏魚等等,價值更可觀。


    劉麻子動了心思,把承包權拿了下來。鎮政府也是考慮到劉麻子是本地人,拿到水庫後,有什麽事也能內部解決,不會出現民憤。其實每年因為水庫放水量的問題,村民就有意見,雖然矛盾不大,但一直存在,換個本地人,在這個時期確實很有必要。


    但誰知道劉子嘛的運氣太背了,剛承包不到一個月,就鬧出這麽大的事,造成水淹大量農田,搞得鐵佛寺村的村民怨聲載道,到現在賠償款還沒著落。承包水庫跟辦廠子不同,你就是想申請破產,都沒地兒去。


    還有農村的房屋也不可能變賣為現金,算不得固定資產,劉麻子這次怕隻有貸款,背負重債過日子了,人還在醫院躺著。


    回過頭來,徐家村所在的水庫,仿佛成了燙手山芋,劉麻子絕對是幹不下去了,承包權必須轉手出來,除非劉麻子能安撫村民的怒火,但這幾乎不可能,因為缺乏資金。


    ps:晚上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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