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菊先洗漱了過後,坐在床沿上,兩隻手抱在胸前,看著紅蠟燭靜靜地跳動,燭淚不停地往下流,似乎有些不知所以,又有些害怕。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怎麽臉上有愁容呢?”


    “我怕。會不會今天我們睡了,明天就生孩子呀?”


    “傻瓜,那有這麽快,人家說十月懷胎呢,還要看我們運氣,如果今天晚上你懷上了,再過十個月就有我們的小寶貝了。”


    “我要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你生八個都要得。”陳名蹈一把抱住夠菊,再把她抱起來,抱著去吹了蠟燭。名蹈不慌不忙地幫夠菊脫去外衣,把她抱在懷中,他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急促與激動,似乎聽得到她心髒跳動的聲音,兩個人臉貼著臉,相互熱切地溫暖著,夠菊也不想裝斯文了,一口吻住名蹈,兩隻手捧著他的臉,名蹈慢慢地解開她的內衣再把他的圍胸布扯下來,再用腳很輕柔地退下了她的下衣,她一整個在黑暗裏全部展現在他的身前,他摸著她的胸部,很柔軟很堅硬越柔軟越堅硬,於是他又脫了自己的衣服,兩個人抱成一團,他引導她去撫摸他,他再撫摸她,一個引吭高歌一個如泣如訴,她的腿夾得不鬆開,他說不要怕這是人間最真切最迷人的事,有了這一次以後你天天都會想要,他慢慢地進入到沙漠中的綠洲,找到了水源,隨著她一聲大叫――呀――,他們成為了一個整體,他喝了又喝,渴了喝,來回往複,從最初那一瞬的疼痛到幸福的呢喃,他們把綠洲變成了草原,在草原上飲馬追逐嬉戲捉迷藏,任從南方來的暖風吹拂任陽光傾泄任大地翻轉任世界停止,他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終於找到了,於是極度地貪婪,於是綠洲的泉水變成了滾滾大江大河,當所有的異相回歸本真,他安靜地躺在她的胸前,像她的兒子一樣,睡著了還含著她的**。他均勻的呼吸聲她聽得如此的享受,一生的第一次竟然神秘而放蕩,她在倒幕剛才的一切,自己在微笑著,把他抱得更緊了。她想,他這一輩子都屬於她了,任何人也搶不去了。可是,又一想,還有一個知毅,於是又有些淡淡的哀而不傷,他和她也是這樣過的嗎?這時名蹈突然醒了,他看到她還沒有睡,又把她抱在懷中。她說,“我還要。”外麵那些聽小腳的小夥子們就聽到裏麵“呀”了一聲,再就是老鼠“吱吱吱”啃木板的聲音似的,過了一會兒他們又到另一間房去聽,隻看到裏麵的燈沒有滅,什麽聲音也沒有,寒冬臘月的夜太冷,這些人又陰梭梭地回去睡覺去了。


    “你真的還想要嗎?”


    “我就是要。”


    “你要什麽,你說喲。”名蹈假裝不知道她要什麽,故意地說。


    “我要你日。”


    於是,一場海嘯再次掀起,席卷再個東南沿海,吞沒了愛的每一個角落,讓每寸肌膚都浸潤在海水的狂熱中,當一波過後,再是一波,波波相推波波纏綿,在海天間洶湧澎湃,有時她是海有時他是海,甚至他們都是海,在天地之間展演他們的私秘追蹤,當海嘯停歇,一切是那樣的完美安靜。


    知毅眼睜睜地看著紅燭一點一點地燃燒,那微弱的光裏一些紅一些黑,燭身的殘液如樹枝上掛的冰淩。窗簾一點都不動,門窗都關得死死的,屋內的炭火也黑成了一團,梳妝台上擺著的那些東西她動也沒動還是原樣兒呆在那兒,她一個人把被子抱得更緊了。她微閉著雙目,雙手伏於胸部,似乎陳名蹈就在她的身邊,還是那第一晚,陳名蹈在不知不覺中穿透愛的翼,又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自己。她發覺自己天生一個懂得愛與被愛的女人,心甘心願地讓自己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少婦,這一切是如此的迷人,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在睡夢裏都有些動作,仿佛是當初激情,當夢醒過來,又不免惋歎,今天終於名成他的女人,卻一個人在寬大的床上轉輾反側,等待的時刻是如此的漫長,她自己也明白,既然選擇了就要學會承受,不怨天尤人,他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男人,而是她們的男人,要懂得自己的心思,也要學會去理解別人的心思,這是想自私也自私不起來的,不過,有時候還得要有那麽一點兒自私。


    當陳名蹈與黃夠菊再次醒來,一看外麵,天已微明,隻是還很清靜,偶爾雞鳴狗吠顯得更加清靜,陳名蹈才想起還有知毅在那邊房中,那是必須得去看一看,這是新婚不是以後的日子,他把黃夠菊抱在懷中,親了她一口說,“小菊,還有知毅在那邊房中,你看我是不是該過去呢?”黃夠菊一想,與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了男女之實,到了這時她還想要,可是另外一人還獨臥,心裏也有點不忍,“你該過去一下,把棉衣穿好,不然冷到了。”其實,她是不知道的,陳名蹈與王知毅早有夫妻之實,如果沒有這一層,還不知道王會不會讓黃享受這新婚的春霄專夜呢。“咚咚――咚”,陳名蹈在敲門,這聲音不是很大,也足以讓王知毅醒來。“是名蹈嗎?”她一看外麵,天有點亮了,應該是她男人來了,如果再不來她真的要哭了。“是我,快開門。”門開了,知毅一絲不掛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快點上床去,這麽冷的。”陳名蹈去開了一扇窗。知毅躺在名蹈的臂彎中,一夜的那些想法都隨風而去,終於在她男人實實在在的嗬護中了,她滿足了,帶著微笑,一夜沒有睡好,在他的輕撫中,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回門的事,倒把陳名蹈難著了,這是不能叫他弟名申代替的了,必須得自己去了,兩個人都對自己這樣熟悉。第二天得回門,嫁出去的女子要第二天回一次娘家,去看一看自己父母表示從此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陳名蹈隻有一個第二天,一個第三天,然而這樣做也不好,在縣城的商號已經開張了,還得忙那邊的事呢,於是隻能一天跑兩家了,他先帶上知毅,兩個一起騎在馬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王知毅她爸媽那兒,於是急急忙忙地吃了點,就說趕快回去,因為到黃夠菊家要近些,所以就回去以後再去。當陳名蹈回到家中,黃夠菊已經準備好了,於是拉她上馬,這下就不急了,反正是去吃午飯,吃了再回家,兩個人一起騎在馬上,黃夠菊坐在後麵,兩隻手抱著陳名蹈的腰,背上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走出陳家大院不遠。


    “昨天是你來接的嗎?”


    “接新娘,還能有人可以代替嗎?”


    “我不信,兩個女人同時到家,還能有人可以分身嗎?”


    “你去問知毅。”


    “你要娶兩個,當初為什麽不跟我說?”


    “來不及了。”


    “聽他們說,是你們兩個私訂了,又剛剛回家,是這樣嗎?”


    兩個擺起了知毅的事,陳名蹈隻是說了一二,並沒有將那些細節說與黃夠菊,兩個還沒有說個什麽話呢,就到了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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