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到了申時初刻就該發親了,黃夠菊頭上蓋了大紅綢的紅蓋頭等待眾親人送別,這時,個個手上都給他送禮物,要麽是錢。有些是用紅布包了的,有些就直接給銀子或大洋,黃士堆沒有親自送,他叫他婆娘蔣氏用紅布包了一百個大洋,裏麵放了一小瓶血。黃夠菊收了就放在後麵的袋子中,馬上要起程了。陳名申就對黃士道說,我們在出發之前,要看一下小菊的嫁妝,清點一下,我媽問起來了我也好回答。黃士道想,這些嫁妝反正是陳家出的錢,你點就點。幾個人就把這些棉絮衣服瓶瓶罐罐看了個仔細,當把黃夠菊的那個袋子清點時,發現裏麵有一個小瓶,一看裏麵是紅紅的東西,陳名申就把嶽父大人叫到身邊低聲對他說,你把這個瓶子去扔了,不要叫人家看到,以後再給你說理由,他們就出發了。在一陣雷鳴般的鞭炮後,嗩呐齊鳴,新娘上轎,陳名申向黃夠菊的爹媽三鞠躬,再向眾人鞠躬,於騎上大紅馬向陳家而去。


    知毅還戴著紅蓋頭,名蹈進屋去帶他出來,牽著她的手。


    “名蹈,我們從萬縣出發到漢口那天下雨沒有?那天一起出發的船有幾條?”


    “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回答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那天下什麽雨,隻不過有些陰嘛,一起出發的船有兩條。”


    “來,把我抱起來,我要你抱著我上花轎。”


    陳名蹈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在證實他是不是真的陳名蹈,他抱的時候,使勁地捏了一下知毅的屁股。


    “你把我抱好,看到路走,門檻有高有低喲。”知毅兩隻手摟著陳名蹈的頸部,陳名蹈抱著她如初夜般的抱著,有飛仙般的感覺,知毅透過紅綢看到名蹈臉上滿足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今天來娶我,你是我的男人了。”


    “我就是你男人,一輩子的男人。”


    “還有她呢。”


    “你們兩個我都愛。”


    “今天證明,你愛我多一些。”


    “人家說女兒出嫁要哭,你怎麽不哭呢?”


    “這麽喜慶的日子,我為什麽要哭,我以後高興了就隨時回來看我的爹媽,他們也應該歡喜找了一個好女婿呢。”


    “下來了,上花轎了,我的小乖乖你小心點喲。”


    陳家溝的大道很寬,現在的小車兩台並行也足夠。陳名蹈帶著迎親隊伍到了代家埡口,還不見陳名申迎親的隊伍到來,他就使了個眼色,花轎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好,這些抬轎的,抬嫁妝的就找陳名蹈要喜錢找新娘子要紅包,一陣一陣的鬧騰過去,不一會兒陳名申帶的黃家女子的迎親隊伍也來了,他們到了代家埡口也停了下來,兩隻隊伍各占一半路,大家再鬧騰起來,這邊抬的人到那邊去紅包,那邊的到這邊要紅包,新娘也不管,隻要伸手要的就給一個,他們要紅包,陳名申趁大家不在意的時候,非常迅速地把大紅綢結成新郎綢結一下子就圍在陳名蹈的身上,一下子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哥哥,我完成使命了,這下該你帶二位嫂子回家了。”隨著陳名蹈一聲“起轎了。”黃家那邊送親的人一下子明白,肯定有一個是替代的,不是真的陳名蹈。王家送親的也是一陣驚詫,還有這樣稀奇的事,剛才是兩個,現在怎麽成了一個呢,一個個張大嘴巴過後,就是一陣大笑。兩隻隊伍有序的前進,嗩呐聲震蕩在峨城山陳家溝,陳家溝大道兩邊的人家都來看這一場前所未有的盛事。陳祖仁帶著他的兩個老婆在陳家大門口眺望著,有些在一邊的人就說,老子討兩個兒子也討兩個,可以。聲音有些大,他聽到了,就說,蹈兒他兩個都喜歡,我們也隻有成全他,成全的是吉慶姻緣。迎親隊伍在陳家大院的大門口停了下來,陳名蹈把兩個夫人叫出來,向他的爹媽們鞠躬,陳祖仁一揮手,隊伍才進得陳家大院。


    胡為也隻是聽他師傅說過,有靈氣的水龍石放在水缸中,水缸中的水就永遠吃不完,如有地下水來是泉水一樣永不枯竭。這下他是看到了,陳祖家辦上百桌酒席,得用多少水,那水缸勺了過後一會兒又滿了,這下他是真正地見識了,他站在水缸邊,自言自語地說,陳家真有寶物。難怪這麽多年來,陳家如此興盛,老子討了兩個婆娘,兒子一次就娶了兩個。想到此,他就想探源,這個寶物是如何得來的。可陳祖仁是這樣的忙,也沒有閑暇來跟他聊,隻得他一個人在水缸邊遐思。


    陳祖仁看胡為一人在看水缸,問他,你在看什麽呢?“你這個水龍石是怎麽得到的?”


    “等我有空了再給你講,龍門陣長著呢。我找你倒有事,你過來。”


    陳名申已在他的內房等著了,“師爺好。”


    胡為說,“在外麵可不能叫師爺哈。”


    “這我明白。”陳祖仁說,“我叫你們來,就是要安排好今天晚上的保衛,不能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有機可乘。”其實,陳祖仁此時的內心有一絲的愧疚,不應該那樣去收拾黃士堆,這種感覺一閃而過,教訓得也應該,做就做了沒有後悔藥,隻是讓他自己多了防人之心。胡為在他耳邊低聲地說了一陣,陳祖仁直點頭,“就這樣辦,是個好辦法。你安排申兒他們就是了。”


    從午飯的流水席過後,陳家大院就開始熱鬧起來,唱戲的耍雜技的唱歌的,這邊停了那邊來,一個比一個節目精彩。晚飯後年輕人就去鬧房,板眼出盡,弄得大家笑得回不過氣來。在東院中,王和黃各住一間,前半是休息室,後半是臥室,兩間屋在兩邊,中間是一個大客廳。兩個女人還沒有見過麵呢,陳名蹈對她們倒是特別的熟悉。吳新寧說,我們還是要把兩個嫂子請出來鬧,各在各的房間,怎麽鬧?陳名就陳名上他們一聽也對。“這個新娘子,還得要你名蹈兄親自去請出來。”陳名蹈先把黃夠菊請出來,她已經換了新娘裝,穿的是她平常特別喜愛的上衣對襟子薄棉襖,下身穿的薄棉褲,都是紅色的,長長的頭發係成一束流在身後,紅紅的嘴唇,粉嫩的臉蛋,就算是穿的棉衣也隱藏不住她那美麗的曲線,年輕小夥子們看得心裏癢癢的,恨不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一個女孩子說,嫂子你真漂亮,我哥哥好有福份喲。才緩了一下霎時黃夠菊的慌張,那麽多男人看著她,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陳名蹈把知毅也請了出來,她穿的是外套是長連衣裙,長及地,大紅的,黃夠菊第一次看到她,居然目不轉睛,大家的目光也跟著看了過去,她想,這麽漂亮的女子怕是凡塵少見,知毅看到黃夠菊,也是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心想這個女子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世間尤物。二人目光的對接,算是她們之間的第一次交流,知毅早有思想準備,她不恨黃夠菊,她反而覺得這麽可人的姐姐看著也讓人心悅。黃夠菊坐上轎子後明白陳名蹈今天是娶兩個,看到這麽玲瓏的女子,心猶釋然,她那圓圓的臉蛋恨不得去愛撫幾下。


    吳新寧大聲地說,“兩個嫂子都出來了,現在是鬧房進行時,我們請陳名蹈先告訴大家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不,我們要請兩位嫂子自己說哪個當老大哪個當老二,大家說怎麽樣?”


    陳名蹈說,“這個問題不用她們倆回答,我來告訴你們。小菊長知毅八個月,她就是姐姐,知毅就妹妹了。”


    “你要說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


    “她們倆沒有大小之分,都是我的妻子,隻有姐姐妹妹之分。”


    不知是誰在底下大聲說,這樣好,以後就沒有哪個說大說小了,免去了很多煩惱。


    陳名上說,“黃嫂子,名蹈哥今天晚上會和你睡嗎?”鬧房的人一陣大笑。“王嫂子,名蹈哥今天上會和你睡嗎?”鬧房的又一陣大笑。


    “看來你兩個嫂子得好好地商量商量,我看一個地方睡上半夜一個地方睡下半夜,不過我又擔心名蹈哥半夜三更的走來走去,莫冷感冒了。”鬧房的笑得更厲害了。


    “不怕冷的話,最好把棉絮裹在身上,走哪兒都不冷,兩位嫂子你們說好不好呀?”早有人在說,好好好。


    “這個問題,兩位嫂子不作答,我看她們怕,你們知道她們怕成什麽嗎?新媳婦嫁人頭一次,你們說她們怕不怕。”


    有人說,她們怕什麽呢,她們才不怕呢,她們這是享受。


    “總得有個先與後,哪個先享受喲。”


    陳名蹈說,“這個呀,我不告訴你們,等你們走了我來拈勾,拈到哪個就是哪個先。”這下大家徹底的笑了起來。


    大家笑夠了,吳來莫說,“現在請名蹈兄一次性地親兩位嫂子?”


    陳名蹈把兩位妻子拉過來,一邊抱一個,叫她們兩個同時親他,她兩個一個親左臉一個親右臉。可惜那時沒有相機也沒有手機,如果是現在,那發在**或者是論壇中,一定比芙蓉姐姐還要火。


    “不要動喲,就保持這個姿勢,讓我們大家看個夠。”就這樣左一個節目右一個節目,鬧房鬧到子時初刻大家才散去。這下才把陳名蹈難住了,今天晚上在哪兒睡呢,睡這兒那個有些不高興,睡那兒這個有些不高興。他把二人叫到一起,今天晚上也累了,我們要吃點東西再睡喲。於是,廚房弄來幾樣菜,外加上一壺暖酒。一人喝了一杯。


    陳名蹈說,你們兩人都是我的至愛,我對你們都是真心的,不會對一個厚一個薄,我也希望你們兩姐妹要和平共處,不要有事沒事的像皇宮裏的妃子那樣你爭我鬥,那樣就不好了。你們也知道,縣城的生意已經開張了,以後還有更多的事等著我,我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情來理這些事,總的一個要求,要寬容要大度要有愛心要慈悲,這才是陳家的好媳婦。來,我們三人一起再喝一杯,過了今夜,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三人相視一笑,酒一飲而盡。


    “今天晚上,名蹈就在姐姐的房中睡,讓姐姐仔細地看一下名蹈。”知毅說。


    “還是讓名蹈在你房中過,以後日子長著呢,何愁今晚呢。”


    “不,名蹈今晚上就在你那兒了。”


    名蹈就讓這兩個女人這樣推來推去,其實,名蹈的心中是想到夠菊的房中睡,因為他與知毅早有夫妻之實。而知毅也想今天晚上與名蹈共眠,隻是她心想早已占有了他,何必今天晚上還要爭呢,不如讓一讓,讓名蹈自己決定。


    “好,那就聽知毅的,今天晚上在小菊房中歇息。你一個人要蓋好被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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