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行漸遠的柳簾兒,林習風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不是擔心她會跑,以這幾日的相處來看,柳簾兒對他相當依賴,肯定不會離家出走,此時也隻是一時賭氣才會揚鞭策馬狂奔,他擔心的是,柳簾兒會從馬上摔下來。


    林習風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裏極為溫馴,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居然也會這麽倔強。


    此時的林習風雖然著急,但也沒法子,就算他下馬狂追,也追不上赤血,隻能暗自祈禱柳簾兒可別從馬上摔下來了,而且一定要把她這個心結解開,不然不知道這丫頭哪天又會發瘋了。


    幾分鍾後,林習風總算是看到前方的柳簾兒馭馬返了回來,並未從馬上摔下來,他才擦了擦腦門兒上的虛汗,鬆了口氣。


    烈陽下的柳簾兒勒住馬韁繩,讓赤血停了下來,睫毛上俏臉上滿是水珠,分不清那是汗是淚,她忽然努力笑了起來:“相公,以後你再娶個正妻吧!簾兒甘願為妾服侍相公。”


    林習風揚眉笑笑沒有說話,策馬到她跟前勒下馬,輕輕伸出手挽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這才溫聲道:“不論將來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林習風的正妻,就算將來我做了皇帝,你也是開國皇後母儀天下,這一輩子……不會再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柳簾兒哪有聽過林習風這般柔情話語,更別說主動去牽她的手了,當下詫異的愣在原地,眨著晶瑩的眸子呆呆地看著林習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可是……可是相公,簾兒的身子……”


    “我不在乎你的身子了,這些不足可信,其實從那日醉酒險些喪命後,我就想通了,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得好好過日子了,以後咱們一定會過上好生活的。”林習風反過她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嗯……”良久,柳簾兒也笑了,用力點了點頭,一雙桃花眼水遮霧繞著眯得小了一些,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洋溢著滿滿的溫馨幸福,就像一朵綻開的白蘭花。


    “回去吧!”林習風鬆開柳簾兒的手,讓她把赤血調了個頭,二人便沿著這條古道朝西湖縣行去。


    一路上,柳簾兒也開心了許多,嘴角的笑意一直都遮不下去,她這一路的笑容,或許比她來到林家的這兩年都多。


    路程行了一半時,林習風將馬車停下,給馬兒喂了些鮮草歇一歇,畢竟車上裝了那麽多酒,它也總是會累的。


    柳簾兒坐在林習風身邊的草地上,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東扯一句西找一句,說的內容也沒個中心思想,林習風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索性就安靜地笑著,聽著。


    回去的過程要比來時慢了許多,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林習風和柳簾兒才到了西湖北側的山腳下,放目望去,總算能看到不遠處西湖縣的輪廓了。


    正騎著赤血的柳簾兒忽然“籲”了一聲,勒下赤血,翻身跳下馬朝山腳的亂石處跑去,還險些摔了一跤。


    “簾兒,你這是幹嘛啊?”察覺到柳簾兒突然間的舉動,林習風疑惑的在她身後叫了一聲。


    “相公,我剛剛看到一隻白色的小動物撞在山腳下那顆樹上了,好像被撞死了,我過去看看。”柳簾兒一邊回應著林習風,一邊撥著雜草繼續朝那邊跑去,繞到一顆大樹後麵,柳簾兒果然看到地上躺著一隻小動物,趕緊撿起來朝林習風跑去,掩不住滿臉喜色,細聲叫道:“相公,就是這個小東西!”


    “小娘子,把白貂給我放下!那是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就在這時,身後的山林裏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柳簾兒被這聲音嚇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忙站住腳回頭望去,隻見從山裏跑出了五個麻衣青年漢子,個個手中握著尖棍弓箭,滿頭汙垢,身上衣衫破爛,縫的都是補丁,看麵向便不似善人。


    馬車上的林習風見此陣仗,慌忙從儲物袋中摸出雙截棍握在掌心,下了馬車朝柳簾兒身邊跑去。


    “這……這個小東西是我撿到的,憑什麽要還給你們。”見林習風跑了過來,柳簾兒也有了主心骨,抱著白貂縮在林習風身旁,小聲據理力爭著。


    “若不是我們兄弟幾個追這隻白貂,它怎麽會慌不擇路撞在樹上?又怎麽可能被你撿到!”其中一個漢子朝地上用力敲著木棍,扯著喉嚨大叫道。


    “白貂為什麽撞在樹上我不管,我隻知道,白貂是我們撿到的,與你們無關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份兒上,林習風也不打算服軟了,況且這隻白貂確實是柳簾兒撿到的,不說上了公堂也是他們在理兒,就算他們虧理又如何?隻要柳簾兒喜歡這隻白貂,那就是他們的了,此時的林習風才沒心思去管什麽法律道德,這些東西都不如身邊這個女孩兒的感受重要。


    “兩位,若是你們不肯交還白貂,就別怪我們弟兄幾個不客氣了。”另一個樣貌略微清秀些的少年冷冷地道。


    柳簾兒看這幾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裏也膽怯起來,小聲道:“相公,咱們還是把這小東西給他們,趕緊回家吧!”


    一陣輕風拂過,方才說話的少年郎輕輕抽動了下鼻翼,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酒香,抬頭看了眼遠處的馬車,忽然陰笑著道:“現在你們不止要留下白貂了,那車美酒也要留下。”


    這少年郎的話著實讓林習風氣的不輕,拿走白貂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打那車美酒的主意,這車酒可是他起家的資本,絕對不可能讓給他們,不過林習風雖然很生氣,卻沒有暴躁地與這幾人爭辯,深深吸了口氣穩住心境,忽而揚眉輕笑道:“不如這樣吧!咱們堂堂七尺男兒,就來一場公平的決鬥,你們五人可以輪著上,隻要有一個能打贏在下,在下自會將白貂和美酒拱手想讓。”


    林習風之所以先忍住氣,自然是因為對麵有兩個人手中握著弓箭,這玩意兒防不勝防,若是把他們激怒了,指不定就對著林習風二人亂射起來了。


    “哈哈哈哈……”五人聽到林習風的話,忽然相視著大笑起來,顯然是在嘲諷他不自量力,就這小身板還敢說如此大話,當真以為他們是吃素的?


    林習風卻不在意他們的嘲笑,揚了揚手中的雙截棍,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有雙截棍,就是這麽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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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渠縣雞八塊”的再次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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