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憂走出徐驍的房間後,便朝梧桐苑內走去,還未靠近便聽得一聲聲皮鞭與肉相接的聲響。


    好奇的走了過去,隻見徐鳳年正手持皮鞭狠狠的抽打著跪在地上的褚祿山,隻穿著一身白衣的褚祿山此刻背上皮肉翻滾,滿是鮮血。


    徐鳳年抽打了一會後便有些累了,轉身坐了起來,這時一旁有丫鬟走了進來,對站在一旁的青鳥輕聲說了幾句,青鳥便走到徐鳳年麵前道:“世.....哥!”


    徐鳳年瞪了青鳥一眼,青鳥立刻換了稱呼,徐鳳年才笑了笑,可是隨後聽了青鳥的話之後,便沒了笑容。


    恰好此時看見了謝無憂,徐鳳年當即喊道:“大哥,大哥,過來一下唄。”


    謝無憂走到徐鳳年麵前,看了一眼青鳥,說起來昨日中午之時謝無憂還未看的仔細,此刻再看,發現青鳥確實長得不算頂尖的美人,但是每一分都長在了謝無憂的審美上。


    “嘿,大哥,咱別一直盯著看了唄,有事找你。”


    徐鳳年伸手在謝無憂的眼前晃了晃,謝無憂立刻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的褚祿山,青鳥則依舊是一副冷清臉,隻是看向謝無憂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她已經聽說了,據說眼前之人曾說她可以成為江湖之上所缺的那一抹槍的影子,要教她槍法。


    隻是在青鳥的眼中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絲不服氣,畢竟她的修為雖然不算高,但是在用槍的這方麵,一是多年來精學苦練,二來家學淵源,可不是誰都能說教她槍法的。


    更何況謝無憂的年紀並不大,劍道修為能如此驚人已然是世所罕見,若是槍法也......


    可是依著他的語氣也不似騙人,莫非真如他所說的一般,他乃是槍劍雙絕,這世間真會有這般天縱奇才嗎?


    謝無憂輕咳一聲,緩解了下尷尬,然後說道:“好淺顯的苦肉計,倒也是下的去手!”


    謝無憂感歎一聲,徐鳳年可不幹了,當即說道:“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做苦肉計,我剛回陵州就被刺殺,跟著他去紫金樓又被刺殺,難道不該懷疑他嗎?再說了,你看他背上的傷,那似作假的樣子。”


    謝無憂不理會徐鳳年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是周瑜打黃蓋罷了,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我懶得參合。”


    謝無憂說完便要離開,卻被徐鳳年拉住了,“大哥,什麽周瑜黃蓋的先不說,幫個忙唄。”


    “別,你還是向那天紫金樓裏一般叫我謝先生吧。”


    謝無憂說著便推開了徐鳳年的手,徐鳳年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又湊了上來道:“叫先生不是生分了嘛,叫大哥多親熱,大哥之前不是說過你我之間有些關係嘛,雖然可能是久遠了些,但是咱們可以在熟悉回來嘛。”


    謝無憂見徐鳳年的無賴勁兒不禁起了雞皮疙瘩,當即說道:“行了,別跟我套近乎了,有事就直說。”


    “我在這的事情被北涼軍中的人知道了,現在一大堆人跪在王府之外,這也沒什麽,可是現在有一個人來了,所以想請大哥在此撐撐場麵。”


    徐鳳年笑嘻嘻的說道,謝無憂無語的說道:“怪不得一口一個大哥叫的親熱,原來是這樣,雖然你這個大哥叫的並沒有錯,但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


    謝無憂說完又要走,徐鳳年叫他大哥確實沒啥毛病,畢竟當年真武也是叫紫薇大哥的,但是就幾句大哥就像讓謝無憂管他的閑事,未免也想太多了。


    “唉,也難怪,畢竟那陳芝豹可是號稱白衣戰仙的。”


    徐鳳年歎了口氣,悄悄的望向謝無憂,隻見謝無憂果然停了下來。


    隻是如此拙劣的激將法,謝無憂如何會中,可是那句白衣戰仙四個字傳入謝無憂的耳中時,謝無憂很難不停下來。


    謝無憂緩緩轉身,麵色冷峻的說道:“白衣戰仙,就憑他?也配!”


    徐鳳年本就沒想到謝無憂會中如此低劣的激將法,隻是當他聽見謝無憂的話後,便察覺到謝無憂似乎是對白衣戰仙這個稱呼比較敏感。


    即便陳芝豹槍法出眾,即便他兵法如神,可在謝無憂的眼中,白衣戰神隻能是一個人,陳芝豹還配不上這個稱呼。


    “王事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謝無憂輕吟一聲,好似再回到了當初與那人一同征戰沙場的時候。


    “王事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徐鳳年與青鳥也念了一遍,當即被詩中所寫的內容給震撼到了。


    “這麽一看,陳芝豹確實是配不上這個稱呼。”


    徐鳳年雖然不曾聽過這兩句詩,可是以他的文學水平也不難理解這兩句詩的內容,倒不是他故意遍地陳芝豹,主要是他雖然戰功赫赫,但是確實還沒有到此詩中的地步。


    “好,但凡是說那家夥的壞話,我必定要叫好一聲!”


    趴在地上的褚祿山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你若是覺得我配不上這個稱呼,盡可以去軍中闖出一個比我更厲害的稱呼來!”


    一個穿著白銀盔甲的人從一旁走出,手裏提著個底下有些紅的包裹走到徐鳳年麵前毫無表情的說道。


    此人正是徐驍六義子之首,陳芝豹!


    徐鳳年不理會陳芝豹的話,坐回了榻上,不在意的說道:“你也是來勸我放人的?”


    陳芝豹也沒有拿著剛剛那句話不放,將手中的包裹丟在徐鳳年麵前說道:“你若是真想殺他,我可以代勞,但是北涼軍中皆知,這殘暴荒唐不已的家夥唯獨對你最為忠心,何必呢!”


    陳芝豹一指地上的包裹說道:“人頭,傳你畫像出去,安排花魁入紫金樓的都是他,我已經替你解決了。”


    “是誰?”


    “北涼軍中的一個校尉罷了,你不認識!”


    見陳芝豹如此的敷衍自己,徐鳳年有些惱怒,冷眼看向陳芝豹。


    “我知你此舉的用意,能夠在此時來救他的或許就是背後謀劃刺殺你的人。”


    徐鳳年一笑,笑的有些滲人,“對啊,偏偏你就來了!”


    陳芝豹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我們單獨談談吧!”


    說著便向後走去,才走一步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陳芝豹一驚,發現竟然是一股風困住了自己。


    謝無憂向天上一招手,隻見兩根木棍自空中飛來,一頭紮進地下。


    陳芝豹此時發現困住自己的風消失了,轉身極其慎重的望向謝無憂。


    謝無憂指著那兩根棍子說道:“和他談之前,先和我練練,你之前說錯了,覺得你配不上白衣戰仙這個稱呼的不是徐鳳年,而是我!”


    徐鳳年扶起褚祿山,招呼著青鳥往後退,臉上滿是笑意,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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