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家莊都在熱鬧之中,因為尚未化凍開春,無法在街上擺流水席,王家大宅確實大,但也無法容納整個莊子裏的上千號人一起。所以隻是一些工廠的工長帶著家人到了宅子裏吃飯,其他的多數人,都是聚集在山坡下的人家中。


    王家莊籠罩在酒菜的香氣中,大人們坐在由王家工匠設計的泥灶台,使用有著圓形的,其上無數圓孔的蜂窩煤做燃料,燒的滾燙的火炕上,大口的吃著豬肉、羊肉,就大蔥卷著新攤的煎餅,喝著高度的白酒,嬉笑怒罵。


    閑不住的小娃娃們,成群結隊的整個莊子裏亂竄,進這家吃兩口,到那家撿兩塊,當然也少不了到山坡上的大宅裏走一遭。他們是不怕大官人的,因為那個總是笑嗬嗬跟他們說話的人給他們溫暖,他們父母總說要記住大官人的大恩大德,當牛做馬也要回報大官人。以前還生疏,見到大官人就跑,因為他們父母傳授的,讓他們小小的心靈承了不該承受之重,他們無所適從,更害怕哪裏惹大官人不快,隻能恭敬疏遠。


    不過大官人說,隻要讀好聖賢書,練好身體,那就是對他的報答。反正都要當牛做馬了,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呢?讓他們隻管玩鬧,隻要不禍害人就好。時日長了,娃娃們發現大官人確是良善和藹,大宅裏那幫五大三粗的糙漢也是和善有加,府中丫鬟小廝等等也都不欺人,一點點的也就放開了。即便在王家大宅裏,那也是不害怕,都是叔叔伯伯,都熟悉的很。


    盡管大官人很不喜孩子聚集玩鬧帶來的吵鬧,但是看著總是鬧心中帶著愉悅的。也是他盡力營造出的淳樸氛圍,要這一代王家莊的娃娃們,在王家莊中可以不受外界熏染,如此待到他們長大離家,就會感覺外麵格外壓抑,感到不得自由。從而往兩個方向發展,一者適應環境,一者保持自己。他們小胳膊小腿,是無能改變環境的。但是他會幫助保持自己的孩子,改變環境。


    沒有理會滿嘴流油啃骨頭棒子的小娃娃們,大官人聽著同席的大舅哥說著扈家的情況。


    倒也沒有多特別,地主家都是一個發展模式,吞地、養人、再吞地,他們對土地保持著極高的熱情。雖然也從商事,但是他們沒有大資本,沒有新技術,幹的還是倒買倒賣賺差價的活計,利潤當然不低,但發展也有限。用現在的話來說,利用地域差距,倒販各地不同特產謀取差價的買賣,是一片競爭激烈的紅海。


    靠天吃飯,帶來的特產產出不穩定,從而帶來的價格波動,對於主事之人的判斷能力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考驗。沒有人可以永遠贏,隻一個失誤,後果就是貨爛到手裏,賠的底調。


    不過扈家雖然也貪,但那是人之常情,尚還在理智範圍內,沒有拿家底搏暴富。他們的主業還是種地,靠著剝削佃戶實現財富的穩定增長,這算是兜底。所以他們做生意,中規中矩,有賺有賠,總的算來,這些年的生意是小賺。


    中規中矩不是錯,扈家就是如此,三代人一點點磨出來的生意,有底蘊的,根基並不淺,就是暴富無門罷了。而且臨著的祝家莊強勢,沒少受欺,扈成說的那叫一把辛酸淚。


    聽過了他的一通訴苦,王言點了點頭:“舅兄無需煩憂,今我兩家連親,扈家的事,就是我王家的事。回去加大養豬規模,另外同我王家莊一樣,你扈家莊也人人養雞鴨鵝,前期投入大些也無妨,與你扈家分一些貨,在兩浙路與你們一些分銷的份額,兩浙路富裕,也好多賺一些。如此一來,定然就能支應扈家莊的開支。待到來年,你扈家的東西,都有我王家買了,日子定然比以前要好許多。”


    扈成感激拱手,舉杯道:“多謝大官人,在下敬您一杯。”


    王言笑嗬嗬的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杯後繼續說道:“另外你這次帶來的護院我看了一下,雖是身有勇力之輩,但行走間各自為戰無有章法,戰鬥力太差。所以回去之後,你們家的護院以及其他青壯訓練之事要緊盯,南下的路多有強人劫道,若途中出了意外,那損失可就大了。這樣,我再派一些教習過去,幫著你們訓練青壯,加強戰力。你家不是也能拉出千百青壯麽?隻要服從命令,跟著教習訓練,隻需一年,滅了祝家三千青壯隻是等閑。”


    扈成連連擺手:“大官人說笑了,我家同祝家雖有些嫌隙,但說到底卻是守望相助,共同進退,並無與祝家為難之心。”


    《修羅武神》


    “滅不滅祝家不重要,有沒有能力滅了他們才重要。”


    如此說了一句,王言沒有理會扈成,轉頭吆喝著跟武鬆等人喝起了酒。


    扈家的事都是小意思,哪裏用他費心,桌上自古吃喝小酌的老管家就料理了。隻不過到底是大舅哥,為了表示對小妾的看重裝樣子關照一下罷了,還是為了自己順心。


    當然另一方麵來說,到底是姻親,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這關係都是非常近的,完全能夠算自己人。提攜一下,也能用的上。總要用人的,用誰不是用呢。


    吃飽喝足,不理會一幫猛喝的糙漢,大官人洗漱一番,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正房之中。


    以前他跟金蓮一家三口都是在正房的東屋睡的,但是現在又來一房小妾,所以金蓮帶著孩子搬到了東廂房。另外她隔壁間的房子,就是給扈三娘準備的。誰侍寢,誰去正房……


    才剛一進去,就聽裏麵傳來嘻嘻哈哈的嬌笑聲,不過在聽到堂中的小丫鬟叫‘東家’的時候,那嬌笑聲戛然而止。


    走到房裏,正看到金蓮從扈三娘的手中接過小不點兒:“好了,妹妹,我該走了,不打擾你們。”說罷,抱著孩子轉頭就走,看著在門口,衣衫散亂很好脫的大官人,沒好氣的一記嫵媚白眼,自身邊路過之時,還抓著小不點兒的腳丫子給了他一腳。


    王言非常理解金蓮,畢竟他這麽優秀的男人,總是想要讓人獨占。雖然之前已經有了準備,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金蓮心中也還是不舒服,簡單的表示一下小不滿,以期來日大官人自覺虧欠的寵愛,金蓮不錯的。


    哈哈一笑,看著金蓮離開,大官人轉身倒了杯水,對扈三娘說:“咱們家的規矩,金蓮都跟你說了?”


    扈三娘嗯了一聲,沒有言語。


    她梗著白皙的脖子,瞪著眼睛,毫不躲閃的迎著大官人笑吟吟的目光。麵上看著很精神,很有攻擊性,但是她的雙手,卻無意識的攥著一方錦帕,指節發白,透露出內心的緊張。


    “你才來,什麽都不熟悉,這不打緊,慢慢適應就好。金蓮你也見了,她不是一個善妒的女人,很好相處,你們姐妹多多接觸就知道了。”見她依舊不語,大官人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就早些歇息吧,如此良辰美景萬不可辜負。”


    說罷,他放下杯子,二話不說直接脫了外罩的錦衣內衫隨手扔到一邊的衣掛上,露出有著花裏胡哨紋繡的健壯身體。


    大官人向前走著,扈三娘緊張的向後躲著,待到大官人的手碰到她的肩膀時,她猛一拳掄了過來。


    “謀殺親夫?”


    說話間,王言澹定的抓著她的手腕,雙腿並攏鎖著要他子孫根的大長腿,又抓住她襲來的另一隻手,順勢壓了上去……


    小辣椒再辣,也終歸是個女人,嫁夫從夫,是這個時代女人的統一信條。所以在過了最初的不適之後,扈三娘很好的變成了王家二娘子。


    也實在是大官人對女人寬容,來到這裏之後,扈三娘的練武時間改到了下午,因為早上多數時候起不來。她在吃過簡單的早飯之後,就會跟著帶孩子的潘金蓮到處晃悠,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算是熟悉熟悉家中情況。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就隻聽說王家多厲害,心中卻並沒有什麽概念,現在也算是知道了王家到底什麽家底。


    也更知道了,為什麽這都能算強搶的婚事,他們扈家卻還是敲鑼打鼓歡天喜地的顛顛把她送來與人為妾,為什麽受辱的祝家一個屁都不敢放還送了更豐厚的禮。


    明白了這些,她呆的自然舒服。能無拘無束的練武,有大官人偶爾指點,也算進境飛快。王家莊還熱鬧的不行,工廠裏稀奇的東西也多,她很快便適應了在這裏的生活,並甘之如飴。


    她能安分,王言也高興,畢竟就倆女人,後院不淨他也鬧心。現在如此,他也舒服了。並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使得金蓮同三娘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姐妹,正是大被同眠,同床共枕。幸賴床榻夠大,施展的開。


    大官人的生活又安定下來,每日練武、讀書、寫字,跟兩個小妾沒羞沒臊,空閑時候去看看工廠的各項事宜,一封封的書信隨著快馬車船往來,勾勒著陰影中的帝國。


    事實上到了他這個份上,隻要不作死,那就不會又什麽事。畢竟他的大靠山是趙佶,大宋皇帝陛下,他自己又算的謹小慎微,絕不摻合朝中之事,隻一門心思給趙佶送錢,解決官家心中煩憂,多好的人啊,絕對大宋赤膽忠臣。


    原本他還想著,有他這裏送不少錢,能少折騰一下百姓,但是他小看趙佶了,也小看那些當官的操行。想也正常,就沒有嫌錢多的。即便趙佶不禍害,那些當官的也照樣禍害。沒別的,為了政績、為了上位、為了錢財,層層加碼之下,該啥樣還是啥樣。這是整個大宋官員的腐敗,不自上而下的改革一番,指著現在的體製以及官員的操守,想要朗朗乾坤,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不光不找事兒,不摻合事兒,還解決事兒。他手中有趙佶禦賜的手書幾幅,亦有一些名人字帖。隔三差五的,他就弄一幅自己寫的字連著進來書道感悟差人送至汴京,同趙佶交流交流,字裏行間的自是一頓溜須拍馬,給趙佶的心情捧的美美的,這就是幫了朝臣的大忙。畢竟趙佶高興了,他們也輕鬆,皆大歡喜。


    當然也不是沒招來麻煩,畢竟蔡京、童貫等趙佶狗腿子,本就挺緊張,又來了一個能舔的,他們哪裏甘心。不過他確實謹慎,沒有馬腳,這幫人找不到發作的借口。另一個也是即便找到了借口也不敢隨便發作,就是在趙佶那說小話都等斟酌再斟酌,他們能搞錢沒錯,但還真沒有王言那麽能搞,不服不行。


    畢竟他們是禍害地方,而王言卻是幫助地方,帶動發展。都不是傻子,即使不知道什麽招商引資,不懂帶動地區經濟、上下遊產業發展這那的,但是他們也能看出來王言的發展模式,對於地方的好壞。那陽穀縣,從不滿兩千戶的中縣幹到了三千戶以上的緊縣,知縣立地升一級,這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所以他們同樣小心,絕對不跟王言起衝突,保持著相安無事。


    也是這樣,沒有人找麻煩,他自己也不找麻煩,這才安安心心的在家享受地主的快樂日子。


    而在這個過程中,金蓮跟扈三娘先後懷孕生產,金蓮又生了個兒子,取名‘清河’。金蓮愣愣的問這個孩子也缺水麽,大官人解說隨著大兒子取名,再算上金蓮就是清河人,所以如此名之。金蓮認同的點頭,給二兒子娶乳名‘小河’……


    扈三娘生了個女兒,大官人取名‘清雅’。扈三娘小嘴撅的老高,金蓮卻很高興,因為沒能生兒子。雖然她們姐妹情深,但是並不耽誤她幸災樂禍。這沒辦法,不說這個時代,就是千年之後的很多地方,都是生兒子的女人腰杆直呢,連生倆兒子的金蓮笑的更嬌媚了。


    當然,這過程中王言也沒忘了師師,隔兩三個月他就進京小住三五日,舔舔趙佶刷刷存在,而後夜裏幽會一番。趙佶那沒心的還感慨呢,也不知怎的,大官人一來,那李師師就沒精打采要生病,大官人隻說巧了……


    但仍舊我行我素,反正趙佶不會往那裏想,他半夜行動,也沒有人能抓到,無所懼。


    汴京皇宮,趙佶背著手站在巨大的地圖前,一會兒看看西北,一會兒看看東北,沉默不語,滿腹心事。


    王言拱了拱手:“官家無需憂心,童樞密指揮有方,種、折幾位將軍又是能征善戰,前方捷報頻傳,此次戰事,我大宋定然萬無一失。”


    趙佶沒有理會,卻把視線偏到了東北的遼國,頭也不回的說道:“完顏家的情況你可知曉?”


    “小臣知曉,聞聽那完顏阿骨打隻兩千餘兵馬起兵反遼,打的遼軍節節敗退,隻幾月時間,便打下了數州的廣闊地盤,小臣的商隊傳回消息說,那完顏阿骨打更是準備開元建國呢,此野心勃勃之輩,實乃我之勁敵啊。”


    “嗯,你的商隊不錯,不過消息傳遞的太慢。皇城司昨日來的消息,已經開元建國了,國號為金,建園收國,這不就是要收遼國麽。雖然你從未出仕為官,但朕之心胸有韜略,你認為大宋與那金國共擊遼國如何啊?”


    王大官人知道,趙佶已經有了主意,甚至他早都派人聯係過金國那邊,要不後邊也沒有海上之盟。連金擊遼,在現在看來,確實是個好主意。


    金國新起,遼國老衰,更兼金國兵士能打,勢如破竹,在遼國尚未投入很大精力之時,攆著遼國各地守軍、援軍一頓砍。


    但是金國現在的體量,入不得大宋君臣的眼。他們想的很簡單,就是在北方戰線上拖住一部分精力,由金國在另一端打遼國,如此兩方夾擊,滅了遼國,他們也好收回心心念念幾十年的幽雲十六州。他們並沒想到,大宋的軍隊會那麽廢,金國會發展的那麽快,導致了以後的一係列事件。


    雖然知道趙佶大概率不會聽,但該說的,王言是一定要說的:“謝官家誇讚,小臣就鬥膽說說小臣的一些想法。金國新起,士兵的戰力強,若我大宋在北牽製遼國,或許金國真的趁勢而起,或能亡了遼國也未可知。可若是真到了那等形勢,官家,遼國國祚百年,內部腐壞,進取之心不強。


    可金國這個滅了遼國的後起之國,開拓之心卻是極其強盛的,更兼其兵士戰陣豐富,多為百戰老兵,戰力強,待那時,這金國豈不是我大宋又一大患?


    小臣以為,我大宋精力仍要放在對西夏的戰爭上,若此一戰,能滅了西夏,得其國土,那對我大宋百利而無一害。人口、物資以及最重要的馬場,我大宋素來缺少戰馬,滅了西夏之後,馬的問題就不複存在。屆時我大宋若能練出一支強力野戰騎兵,再圖北上複我幽雲十六州也為時不晚。


    而且在我大宋同西夏對陣之時,亦能隨時關注遼金戰況,若一方強了,我們便相助另一方,如此平衡,消磨兩方實力,待我大宋收複西夏,未嚐不能一戰定江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還可以跟遼、金兩國做生意,我大宋物產豐饒,有不少兩國稀缺物產,甚至我們都可以賣給他們武庫中積壓的那些武備,再新生產一批更強的,全軍換裝。技能謀兩國之財,亦能強我大宋之國力,兩全其美。”


    他沒忽悠人,本來現在正打著的宋夏戰爭,若是一直打,滅了李氏宗室是完全可能的。而隻要大宋不插手遼金的戰爭,不分散遼國精力,雖然可能最後還是打不過金國,畢竟遼國也廢,同樣昏君奸臣當道。但是拉長戰爭時間,拖延金國崛起是可以做到的。如此,大宋在從中間拉偏架,挺好的事兒。


    畢竟宋遼接壤,而金遼又接壤,中間隔著一個遼國。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拉偏架拉崩了的情況。遼國隻要不傻,那就不會主動打大宋,而金國又打不著。其他的吐蕃、大理兩地也還算安生,不會發生戰事,大勢在我,多好啊。


    趙佶聽著聽著已經轉過了身,因為他也聽明白了,相比起連金擊遼,滅西夏而後北進,似乎更加的可行。因為大宋幹不過遼國,但現在西北戰場打西夏確實打的還算順利。


    他擰眉沉思,許久之後方才出聲問道:“如此……需多長時間?”


    “若西夏戰事順利,六年可滅,練一支有戰力的野戰強軍,三年可成,若再消耗遼金兩國,我大宋戰後恢複,此九年之後,怕是還需三五年,若同樣順利,滅遼滅金亦需五年之功。如此算來,非二十年不能成。”


    “二十年呐……”趙佶忍不住的一聲長歎,轉回身繼續盯著地圖看個不停。


    王言知道,這小子是跟那算小賬呢。


    現在是政和五年,西曆1115年,趙佶三十三歲,八成是算自己能不能再活二十年。同時還要考慮,這二十年間的各種情況,因為總要考慮不順利。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大宋並非不強,之所以幹不過這個,幹不過那個,還是上層問題。而他說的二十年,也是考慮了這些君臣的操行的。凡是大宋君臣夠用點,更靠譜一些,這時間都能再少兩年。


    “子言呐,你說的方法確實可行,隻是這時間太長了些……罷了,罷了,不說了,不說了。”趙佶轉頭做到一邊喝茶,示意王言也做,擺了擺手讓王言不要多禮,這才說道:“朕與你說個有意思的,應天府書院有落第士子佩劍遊行,言說當今士子多無力,不負秦漢之儒的豪氣。叫嚷著要複古,複儒生皆勇武,上馬殺敵、下馬治國的古。言說大宋為外敵所欺,禁軍無能,要糾集一批誌同道合之輩,上陣殺敵,很是召集了一批熱血士子。子言啊,你就是能文能武之輩,如何看這‘複古’之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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