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守夜人陸長歌?”


    “正是。”陸長歌麵色平靜。


    “你涉嫌當街行凶,我等奉命將你帶回衙門受審,勸你不要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衙役厲聲道。


    “你看我有想反抗的意思嗎?”陸長歌乖乖伸出雙手。


    衙役愣了愣,“帶走!”


    薑雲霽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沒有開口,方才他說在自己房中放了東西,先去看看。


    回到房中,隻見桌案上果然放著一張字條。


    【雲霽,最近恰有一首新作,想請你老師一觀】


    看完後,薑雲霽目光古怪。


    上次老師想請他去書院作客,他沒答應,如今倒好,想反過來利用書院幫他洗刷冤屈。


    這家夥原來早就想好對策了,怪不得滿臉有恃無恐呢。


    短短一句話,可謂錦囊妙計。


    ........


    陸長歌被押入縣衙大牢。


    至於手串早就被他收起來了,別的東西倒是無所謂。


    牢房中潮濕陰暗,空氣中夾雜著各種臭味,他也不喊冤,就這麽坐在牆角雜草鋪成的榻上,靜靜等待。


    幾名衙役出來後,相當疑惑。


    往常抓了犯人,哪一個不是大喊大叫“我是冤枉的”,害怕得不得了!


    這人倒好,一臉輕鬆愜意,跟出遊玩耍似的,真以為牢房好呆不成?


    “你們說,這犯人會不會腦袋有問題?”


    “哈,不管有沒有問題,晚點他就笑不出來了。”


    “也是個可憐人,被上麵的人盯上了,今晚可沒好日子過咯。”


    衙門裏,王荊和知縣坐在一塊。


    前者悠閑喝茶,後者一臉討好地站在一旁,宛如嘍囉。


    “範大人,那陸長歌已經被抓回來了,現在就在牢裏。可他是袁將軍的人......”


    知縣有些惶恐,這次的事自己就是個提線人偶,背後是刑部侍郎王荊推波助瀾。


    “放心,有陛下施壓,守夜人如今無暇他顧。你覺得袁將軍會為了一個黃字級守夜人跑一趟?”


    王荊喝了口茶,麵帶笑意道:“我查過那小子的底細,不過是渝州一個縣丞的兒子,有何可懼?今晚必須讓他招供!”


    “大人,濫用私邢不太好吧......據說他和薑家也有些關係。”


    這意思,今晚無論用何種酷刑,也得讓那犯人畫押認罪。


    “出了事有本官壓著,本官上麵還有首輔大人,便是連陛下都想打壓守夜人,你怕什麽?”


    “是,是!”


    知縣悻悻點頭,又試探著問道:“王大人,那陸長歌當真殺的是人,而非夜魔?”


    “真相重要嗎?”


    留下這句話,王荊離開了。


    知縣望著王荊背影,苦笑著搖頭。


    大人要的結果才能被稱為真相。


    雖然心有忌憚,不過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刑部的人,如此看來,隻有讓那小子當個替死鬼了。


    .......


    申時末,陸長歌剛被抓走沒多久,薑世離便回到了府中,慌忙進陸長歌房中尋人,卻沒找到。


    恰好碰見女兒薑雲霽,當即問道:“雲霽,可有見到長歌在何處?”


    “爹,何事如此著急?”


    “今日有人狀告聖上,說他殺了人,如今案子已被刑部接手。我得當麵問問,長歌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薑世離慌忙追問:“可知他此時在哪?晚了便被衙門抓去了!”


    他是你兒子嗎,如此擔心......薑雲翻了個白眼,道:“爹,陸大哥已經被抓回縣衙了,剛走不久。”


    “什麽?!”


    薑世離先是一愣,隨後慌忙道:“快,趁天色還早,隨爹去縣衙!”


    另一邊,寧府。


    寧山嶽也與女兒說起了陸長歌一事。


    寧清蘭聽完慌忙道:“爹,陸公子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你我都清楚的!”


    “為父自然知道。”


    寧山嶽歎了口氣:“就怕有人想做局害他,以此造成守夜人內部矛盾。”


    “爹,你說陸公子會不會被嚴刑逼供?”


    “有可能。”


    寧清蘭立馬坐不住了,當即起身道:“爹,那我們快去衙門一趟,濫用私刑可是犯法的,絕不能讓那幫人為所欲為!”


    “爹正有此意,可你跟著去做甚?”


    寧山嶽古怪地看了女兒一眼,“那小子對你沒意思,你又不是不知?”


    “.....他是薑家之人,雲霽姐姐是我朋友,他自然也是。朋友之間互相關心,理所應當。”寧清蘭義正言辭。


    於是,又一輛馬車啟程前往縣衙。


    ........


    縣衙,牢房。


    知縣看完罪狀,衝身旁獄丞擺了擺手,“去吧。”


    “是老爺!”


    虎背熊腰的獄丞來到陸長歌牢房前,見這囚犯還翹腿躺著,當即怒喝,“來人,將他帶出來!”


    片刻後,陸長歌雙手被吊著綁住。


    獄丞站在他身前歎了口氣:“小子,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為之,誰叫你得罪了上麵的大人呢。”


    “範萬應當沒這權利,不知是哪位大人?出去後陸某一定好好報答他。”陸長歌正色道。


    “出去?”


    獄丞下意識笑了,將白紙黑字的罪狀遞了上來,“小子,你若識相的,便畫押招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陸長歌也笑了,“按這意思,我若不招供,你們便會屈打成招?”


    “我這人勁兒比較大,容易將人打死,最後問一遍,你招是不招?”獄丞的語氣變得冷冽凶狠。


    “兄弟,聽我一言。我在京中關係比較多,你們若真用私刑,恐怕會出事兒。”陸長歌語重心長,就像推心置腹的朋友般給予忠告。


    “哈哈哈哈!”


    周圍幾個獄卒紛紛笑了。


    關係多?


    關係多你會被關進大牢?


    關係多老爺敢讓我們嚴刑拷打?


    獄丞的耐心終於被消磨完畢,“你的嘴是真的硬,我便看看待會還能不能有這麽硬。來人,上刑具!”


    牢房外,一位吏員匆匆趕到知縣身旁,附耳低語道:“老爺,外麵有位大人要見您,他說自己是都察院的人。”


    “什麽?!”


    知縣當即瞪大雙眼,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快,快叫裏麵的人停手,沒我命令不準用刑!”


    這時,各種刑具剛被拿過來,獄丞正準備大幹一場。


    若是普通人見到這些刑具,恐怕當場就要被嚇得臉色發白,不過陸長歌不同,他是武夫,而且是銅皮鐵骨境的八品武夫。


    這個境界,肉身被就要經曆嚴酷錘煉,方能進階。


    自己受刑罰倒是沒啥,不過水落石出後,這些用刑的人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還在笑,還在笑!”


    “老子今日便看看,你到底還能笑多久!”


    獄丞剛拿起粗厚長鞭,忽然有人匆匆趕來,低聲道:“大人,老爺叫你們停手,說得到命令前不能用刑。”


    “啥?”


    獄丞頭頂上冒出三個問號,卻見眼前被綁著的犯人又衝他笑了笑:“你看,關係這不來了。”


    “放你娘的狗屁!等著命令下來,老子麵前就沒有啃不下硬骨頭!”


    “兄弟,我勸你把這繩子解開,否則待會你會後悔。”


    “我呸!”


    一口唾沫,吐在陸上歌身下。


    知縣快速趕來大堂,見到來人,當場背脊一涼。


    都察院僉都禦史,薑世離!


    糾察百官,辨明冤枉。


    不過,此前王荊已經打過招呼,說陸長歌在薑家暫住,薑家人或許會來一躺,這倒是在意料之中。


    “薑大人,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薑世離沒有拐彎抹角,直言問道:“聽說你捕了一個叫陸長歌的人,可有此事?”


    “是大人,此刻他就在牢中,若是明日開堂審問判定無罪,即可釋放。”


    “帶本官去看看。”


    “大人,這邊請。”


    .........


    薑雲霽等在衙門外。


    正等爹的消息,忽見又一輛馬車駛來,停在自家馬車身後。


    “雲霽姐,你也在這兒?”


    見到來人,薑雲霽麵色頓時有億丟丟尷尬,“寧妹妹,巧啊。”


    ……


    (今天問了編輯追讀150,我滿心期待的問夠上推薦嗎,他說還差點點……等於說被判死刑了,心痛,我告訴編輯堅持寫到上架看看訂閱成績,不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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