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濕、壓抑……


    這是王越現在最真實的體會,自從他成為一顆蟲卵開始,便開啟了一條新世界的道路。


    以另一種形式存活下去。


    在蟲群進入之前,他就找到了那顆紫須魔蟲的蟲卵,順便捏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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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懷著很沉痛的心情,將一隻無辜可憐的生命就這樣殺死。


    王越很愧疚,再然後,自然就是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所以當後麵蟲族開始清算蟲卵時,才恰好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王越還是很滿意這個這個變形的功能,其形態似乎是從最原始的形態開始,這也不至於直接暴露了。


    不然現在就算是龍類或是其他什麽物種,都敵不過上萬蟲子。


    更有趣的是所花費的生物能是變形對象本身生物能的十倍,但從數據上來說自然及不劃算,但這次可不是模擬氣息,而是純粹將王越的本體形態替換,不用在用氣息掩蓋。


    也就是說,如果王越願意,他隨時可以切換成蟲族形態,並且還是紫須魔蟲這種高級品種。


    足足花費了王越七百多點生物能,剛剛所得的財富一下就去了一小半,王越自然傷心。


    當蟲群抵達蟲巢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它們開始瘋狂尋找王越的下落,並且一一檢查各個部分的蟲卵。


    王越作為投胎所選的高級種族品種,自然也被多次觀察,那隻蟲母就差伸舌頭就能碰到他了。


    幸好怪物圖鑒還是很靠譜,隻要付足夠的生物能,它能幫你做一切事情。


    “所以,我現在還是胚胎形態嗎?”


    王越試圖活動手腳,隻是完全沒有半分感覺。


    這種束縛感讓他想起了十八年前哪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是很久很久之前,在記憶海洋中也已經變得十分模糊。


    他依稀記得打敗了諸多兄弟姐妹,隻為博得那一絲生存機會……


    現在故地重遊,卻早已物是人非,每每想到此,王越不由淚灑。


    好吧,這些都是扯淡的,王越隻是被關在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中,任憑他怎麽掙紮都出不來。


    而在他隔壁,另有一隻紫須魔蟲的蟲卵,裏麵那位小兄弟顯得很是暴躁,不斷在衝撞蟲卵,而且頻率極快。


    “有必要嗎?”王越懶散的模式式打了個哈欠。


    它們這批蟲隻要能夠順利生出來,那就必定是含著金鑰匙出身,那到時候在蟲族裏還不得橫著走啊,有什麽好著急的。


    蟲卵裏有很豐富的營養液,若是王越累了餓了都會習慣性的啜兩口,還真別說,味道還不錯。


    他也懶得就深究什麽,萬一真的什麽惡心的東西,到時候下不了嘴還不得餓死在蟲卵裏啊!


    他現在隻想做一個安穩的鹹蟲。


    希望城那邊的戰役已經爆發了,就算他如此拚命的過去又有什麽意義,多一個中高端戰力並不會對戰局有任何影響,如若能夠潛伏在蟲群中獲得有效的信息,這就是王越說服自己安心待在蟲巢的原因。


    蟲卵裏不分晝夜,不管王越是否願意,睜眼閉眼都處在這片黑暗中,而在他們導演的那場鬧劇之後,蟲巢裏的一切回到了正軌。


    母蟲們紛紛回到原來的崗位上為它們繼續輸入營養,還有一批蟲群被調了回來。


    哪怕雙方隔了很遠,但隨著王越感知能力的上升,可以大致確定蟲巢周圍到底聚集了多少蟲子。


    這樣說吧,如若王越現在敢重新變回人形,從蟲巢到山巔,頂多幾個呼吸的功夫,蟲群便可將他吞噬幹淨。


    大概是他們的行動太招搖了一點,不小心得罪了那位小心眼的蟲母。


    他真的暫時不打算回去,主要是現在也暫時回不去了,連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都沒搞清楚,王越哪裏還有其他的心思。


    唯一讓王越比較擔心的還是住在隔壁的那位兄弟,它的性子越發爆炸起來,而且,哪怕在蟲卵裏王越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暴躁,它甚至通過碰撞蟲卵來撞擊王越。


    這種幼稚的做法不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你碰我一下,我回一巴掌一樣的玩笑。


    而是殺意,說來好笑,紫須魔蟲這種物種竟然還在胎體形成的階段就如此暴躁。


    “你最好收斂一點你的行為,不然我趁著沒蟲的時候順便捏爆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我之前放你一條生路,哪怕你不報恩也不能記仇吧!”


    閑著也是閑著,王越索性玩起了單人相聲外加脫口秀,企圖在精神上嚇退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崽子。


    但那家夥好像還不是太領情,反複挑釁王越。


    哪怕母蟲對它的行為有所束縛也一樣起不到什麽效果。


    不得不說這些仗著自己有特殊血統為非作歹的,不管是人還是蟲子,都著實可恨的很。


    麵對這種特權階層,王越一貫懷著鄙視的態度。尤其是舊時代那類人,王越最討厭的就是這類資產階級、特權階層,明明都這麽有錢了卻還老是嚷嚷著夢想、束縛、靠自己,然後去外麵闖蕩一番。


    都是因為這些人才給王越帶來了壓力,每次那種上流階層的酒會人們似乎永遠忘不了爭氣的兒女,而恰巧王越就是其中的異類。


    所以現在見到隔壁的小兄弟如此暴躁時,王越也來了真火,若非這裏眼線眾多,一時半會也殺不完,不然王越早就捏死它讓他一起去陪葬吧!


    “嘭——”


    王越趁著母蟲去其他處灌輸營養,突然之間發動了攻擊。


    利用圓滾滾的蟲卵直接撞擊過去,給那位隔壁的小兄弟上上課,讓它知道什麽叫做蟲外有蟲。


    這一下立刻變得手了,那隻紫須魔蟲有些傻眼,它看不出來對方的想法,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在母蟲過來後,兩顆蟲卵便再次重修舊好,井水不犯河水。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王越的主觀意識裏不會低於一周的時間,他所麵對的永遠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因為母蟲的營養液灌輸,他開始成型。


    輪廓上已經有了紫須魔蟲的外形。即便是這種強大的蟲類,在最初期也的確是蟲子的形象,隻不過外形上跟尋常蟲子有一些差距。


    對於這副新身體,王越還是能夠勉強接受,至少,也不是很醜嘛。


    如果這是一本文學性的小說,之後的劇情大概就是變身成蟲之後重返人類社會,被各種不理解,各種委屈蜂擁而至。


    然後王越會以一種很憋屈的形式死去,或是為了拯救人類,或是死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手裏緊握著幾根賣不出去的火柴,以此來充分表達人類世界的冷漠與麻木,並對王越特殊身份的一個無情控訴。


    但很可惜,這是一本不太正經的末世變種文題材,一概不會提及上述題材。


    言歸正傳,當王越重新意識到危險時,就是鄰居家的孩子開始沉默時,當它不再炫耀自己孩子有多能幹時,恐怕問題才變得嚴重起來。


    那隻蟲卵汲取的養分很多,並且上一次母蟲給予它大量的能量後,便再也沒有去過,這一切都在預示著……它要出生了。


    這對王越而言不算是一個好消息,蟲子這種生物的秉性相當奇怪,兩方還處於蟲胎時期就結下了梁子,鬼知道它出來之後會做什麽事情。


    “哢哢哢……”


    越還在靜靜睡眠休息時,突然聽見了不遠處的脫殼聲,很微小也很微妙。


    一種名為恐懼的心情開始湧上心頭,王越不敢再睡,死死關注著對方的行動,並且他同樣做好破殼而出的準備。


    說來也是奇怪,當王越轉換成了蟲族形態之後,不知不覺就踏入了第二輪進化,本體形態竟然以這種形式突破,倒是很有趣。


    外界傳遞進很細微的響聲。


    “嘶……”


    王越心頭一震,一定是那個賊心不死的紫須魔蟲(幼蟲)。


    報複來得這麽塊嗎?


    關於這件事,王越從來不覺得是他的錯,首先挑釁的就是對方。


    早知道如此當時捏爆的就應該是這個不懂事的小家夥。uu看書 uukashuco


    “呲、呲、呲、呲……”


    連續數聲裂響,對方的幾支蟲肢直接刺破了王越的蟲卵,並且在吸取裏麵的養分。王越稍稍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它,這是,想要吃了我?


    之前不是很肯定,但現在因為母蟲集體失蹤,王越確認了他的想法。


    按照它們的意思,這是要讓兩隻紫須魔蟲相互都起來,並且留下強大的那一位。


    之前還沒有注意到,現在細細回想,有很多蟲卵都是空的,並且不是自然脫落,而是被強製打開,那這樣看來,蟲族至少是默認了這樣的方式。


    這種毀三觀的模式讓他一下有點接受不過來。


    人類這方除了餓極了餓瘋了,否則絕不會幹這種同類相食違反人倫之事。


    “啪——”


    在那隻紫須魔蟲的肢解刺破之後,包裹著王越的蟲卵竟自動爆開。將蟲卵完全破壞。


    裏麵裸露出蟲軀的王越緩緩站了起來,如果它依舊有人類的麵部表情,那現在大概是獰笑。


    “本來不想出來的,但你這麽苦苦相逼,這要是再不出來那多不好意思。”


    王越如是想到。


    本想再猥瑣發育一段時間,來了個這麽沒有眼力見的,王越不收拾它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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