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們一定死,但你也一定活不了。”


    蟲母的手感不錯,王越的感覺是涼皮的觸感,很冰涼卻也光滑。


    空氣似乎漸漸凝固住了,眾人臉上也已經沒了笑容。


    童言大聲叫道:“你在幹嘛,這隻蟲子若是不死,希望城必破,你在等什麽?咱們沒有援兵,你知道嗎?”


    “我知道。”王越麵色很平靜。他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麽,可能每一個行為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但是他願意這麽做。


    “讓它們停止現在所有的動作,並且不準再靠近蟲山。”王越認真的看著蟲母。


    “答……應。”


    下一秒,蟲群似退潮般漸漸從蟲山上滑落下去,如此大規模的場麵還是很震撼的。蟲母沒有一絲一毫由於,立刻讓王越的條件變成現實。


    或許這也是在表示它的誠意。


    當蟲群退後,眾人的心情不由一鬆。


    “那麽我的第二個條件,聽好了,讓蟲巢中的東西立刻出來,如若被我們發現還有蟲子隱匿其中,我會立刻撕票。”


    王越堅定的看著這好幾個蟲巢。


    童言不由高看了王越一眼,他連這都能看得出來嗎?


    他也一直覺得蟲巢裏麵有東西,隻是感覺完全沒有蟲人這麽大,出不了什麽問題。


    “蟲……蟲巢……有……蟲……卵卵……母……母蟲……離開……”


    蟲母結結巴巴說了一大堆,不過王越倒也搞清楚了。


    它的意思的說這裏麵還有母蟲跟蟲卵,頂多隻有母蟲可以撤離,那些蟲卵無法帶出來。


    鬼知道王越是怎麽理解的,反正最後他還是解讀出來了。


    “讓能夠活動的蟲子離開蟲巢。”這是王越的第二個條件。


    “如……如你……你所願。”


    幾分鍾後,蟲巢裏出現嗡嗡響聲,跟蒼蠅這種生物倒是很像。


    從蟲巢出來的母蟲體型非常臃腫,它們本身的職責便是剩餘更多蟲類,是最穩定的兵源生產機器,自然在體型上就跟一般蟲子有所差異。


    它們十分聽話從蟲巢漸漸離開。


    王越深呼了一口氣,連續兩次得手讓他輕鬆了不少。


    而且看得出來蟲母也很有誠意,之前那兩個條件都是鋪墊,真正的硬菜還在後麵呢。“


    那好,現在我提出最後一個條件,這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應該可以直接掌控進攻希望城的蟲族部隊,你現在立刻把它們全部調回,並在短時間不允許踏入人類的領地,如果你答應這一條我現在就能放了你。”


    王越現在就好像個勝卷在握的贏家,自信心突然爆棚。


    童言、花月夜幾人也都很專注的緊盯著蟲母,這的確是最重要的條件,如若蟲母願意答應這次的條件,那自然萬事大吉,他們所付出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這次王越迎來的是良久的沉默,蟲母也不再向之前兩次那般爽朗。


    顯然它已經解析了這段話的信息,正是因為如此才沉默下來。


    “戰爭……爭已經爆發,不……不會……停下。事關蟲族……命運,不能……不能答應。”


    蟲母不僅將聲音傳遞到王越腦海,同時也複製了一份傳遞給了童言。


    自從它說出這句話時,就已經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它很清楚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現如今蟲族於人類已經開戰,它們便已經出現了大量戰損,若是讓人類一直這樣下去,那蟲族的滅亡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王越輕笑:“我也沒讓你們的部隊不得跨過奧爾特星雲啊,隻是讓你們停戰而已,這件事真的有這麽困難嗎?你們也不會因此全部覆滅。”


    蟲母不語便是最好的證明。


    “殺死……死我……蟲族不……不會滅亡……新蟲母……誕生……停止……止戰爭……蟲族滅亡。”


    蟲母用很肯定的語氣在告訴他們,也索性告訴他們這兩者會帶來的後果。


    如果蟲母沒有在騙他們,那即便就是殺死這隻蟲母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改變。


    童言的臉色不自覺地垮了下去,他想錯了,一隻蟲母的死亡還真不至於使整個蟲族進入無大腦時代。


    蟲族這個秩序嚴密的等級社會,一定會再出現一隻蟲母,或許不會有它這般優秀,但蟲族需要的僅僅隻是一個中樞神經係統,不論性能。


    “那麽也即是說這個條件不可能完成是吧!”王越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是的。”


    “那麽我換一個條件你看看怎麽樣。那現在第三個條件則換成讓我們離開,你不得阻攔,更不能派蟲群行動,你看這個條件怎麽樣?如果連這個都無法答應那就沒得談了,畢竟我們這麽多條賤命去換一隻蟲族首領的生命,不管怎麽看都是穩賺不賠。沒有了我們,人類依舊會繼續抗戰,並且會反抗到最後一刻。而你們將失去的是短暫的控製權,即便新蟲母出現的速度再快也阻攔不了希望城那場戰爭,想必現在戰爭已經開始,您可以預估蟲族的損失會有多大。”


    好歹也是大家大戶,這點談判的本事還是得有。


    王越化身成一名商人在這場利益籌碼擺滿的賭桌上與蟲母來了一場生死之間的豪賭。


    在這場有形籌碼的賭場上,雙方壓的卻是自己種族的未來。這個籌碼很大,大到王越甚至不願意自己去做,但是有些事情總得有人來做。


    這次蟲母沒有猶豫太久,很果斷的給了給予通行的答案。


    這時王越很惆悵的看了眾人一眼,將語言模式自動轉換成了英語:“你帶著他們先走,不管怎麽樣,想盡一切辦法離開蟲山,如果沒有蟲族圍捕,你一定有辦法對嗎?”


    童言一臉懵逼,還好他在無聊之時自學了英語,不然現在不知道有多尷尬。


    “你想幹嘛?它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嗎?你們跟著我一起走,從從蟲山背麵逃跑,逃生的幾率很大。”


    王越突然笑了,笑得辛酸。


    “你該不會真的這麽天真吧,你覺得它真的會這麽乖乖的放我們離開嗎?你見過哪部電影好人投降了因此被放過呢?如果沒有我的束縛,恐怕我們一起身它就立刻動手。”


    童言沉默了,他自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帶走蟲母嗎?


    它的精神力並不比自己差,若是它不想走,或是不願意被脅迫著離開,那最後的結果還是魚死網破,實在有些不劃算。


    說到底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與蟲族扳手腕的力道,這場所謂的談判不過是投機取巧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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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母開始變得著急,它並不知道人類在說什麽,他們所說的語言並不屬於無盡森林,至少大部分人都說著同樣的話。


    它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底下的蟲群也有了暴躁的趨勢。


    一切都是因為上方的信息不對等造成。


    那幾位新人類本來也是舊時代裏的佼佼者,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同一時間切換了英語。


    最急的當屬花月夜:“王越,你想幹嘛?現在可不是耍帥的時候,這也不是個個人英雄主義的年代。”


    “你得跟著我們一起走,這樣我才還得了人情。”染紅袍也小聲開口。


    童言則是眉頭緊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畢竟王越說得都很在理,他是人類這方唯一一個有能力把所有人都弄走的最強者。若非如此他更願意去威懾住蟲母。


    “你真的有辦法離開嗎?”


    最後,童言問了一個最至關緊要的問題。


    王越調皮的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相信我”。


    感受到蟲母的暴躁與蟲群的暴動後,童言最後還是咬牙大聲說道:“走。”


    一時間,除了王越以外的七個人,一下便懸浮在半空,這是童言的功勞,運用念力來掌控力量,可不隻是蟲母會做的事情。


    如若是上山童言還真未必不付出代價讓他們上來,但是僅僅是下去自然也就減輕了很多困難。


    一行八人並未從正前方蟲群讓出的那條道路離開,而是從蟲山背後行動,此地往下便是無盡森林,廣闊無垠的大地就在底下,頂多多浪費幾倍的時間,隻要能夠活著什麽都好。


    王越總算是鬆了口氣,童言不知道幫助了他多少次,之前因為實力不足總是無法幫到他,這一回該算清這筆賬了。


    就跟與王越約定好的一樣,蟲母並沒有利用蟲群的力量去圍捕那些逃跑的人,u看書 .uukasu 反倒是它不夠明白王越的想法。


    這個人可沒有絲毫離開的念頭。


    “按照……照……約定……你你……你立刻……離開。”


    蟲母不滿的傳音至王越的腦海,後者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但是我可沒說我要走呢,這是我的權力。”


    王越像個無賴似的送聳肩他之前的確是這麽說了,但是他並不想也並不能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這氣得蟲母差點調動大軍跟他同歸於盡,如若不是王越死死沒有離開蟲母一步的話,那誰都別想跑了。


    見著夥伴們遠去的背影,因為有童言相助,他們立刻在蟲山背後消失,似乎已經進入了無盡森林。


    有童言這種人帶路,他們一定能成功回到希望城,至少在個人能力這方麵他還是很認可童言。


    那麽,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就隻剩下最後一步了。


    按照很多書裏的說法若想打敗惡龍,那你就必須化身為惡龍,隻有變得跟惡龍一樣肮髒甚至比它還要肮髒,你才有機會勝過它。


    畢竟阻止一個瘋狂的劊子手的唯一辦法就是變成另一個劊子手,總得髒了手才能辦事不是。


    王越的嘴角不自然的上翹了一點。


    那麽,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化身惡龍,陪這群可愛的小蟲子們玩一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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