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兩挺輕機槍聞言齊齊向山下的敵軍進行著掃射。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就不再考慮殺傷敵軍,而是努力的給敵軍製造著混亂,好讓賀小梅心無旁貸的去射擊那些運兵的大卡車。


    “嘭~哐~”賀小梅每一槍出去,都會毀掉一輛卡車。不多會兒,那10輛卡車僅僅隻剩下兩三輛還是完好的了。其中,就連孫立人的“禦駕”,那輛小吉普也遭了這個女人的毒手。


    “嘭~”隊伍最前方的那輛59坦克,這個時候終於是調轉了炮塔。將炮口上升到最高的角度,對著山腰處放了一炮。


    “轟~”一團火光之後,那顆炮彈在江陵守軍身前十幾米開外炸開了。一片碎石夾雜著漫天的泥土和枯枝爛葉向守軍們砸了下來,幾顆小樹也倒在了炮火之下。要不是戰士們機警,說不得會被那幾顆倒下的樹木給砸出個傷亡來。


    “老板,咱們不能留在這裏和那些伏兵死磕呀。”狗頭軍師王代沫將頭上的鋼盔扶了扶,灰頭土臉的趴在孫立人身邊對他說道!


    “我堂堂長水,居然幾次三番在江陵這些蝦兵蟹將手底下吃虧,你讓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今天不將這夥賊軍全部消滅,我還不走了!”孫立人從身旁衛兵的手上接過了一杆81杠,在那裏犯起了倔!


    “哎呀老板,你又何必和這些散兵遊勇去置氣呢?別忘了你這次出兵的目的,你是來攻占江陵的,不是來和人慪氣的。”眼瞅著從山上射下來的子彈越來越密集,王代沫偷偷將身子又往路基下邊的水田裏縮了縮道!


    “那依你的意思?”孫立人聞言冷靜了下來,扭頭問王代沫道。


    “咱們依托坦克的掩護,盡早脫離戰場,長驅趕往江陵。我料定這些人不會追擊我們,他們的任務,應該隻是在半道上阻攔我軍,為江陵的守備贏取一些時間罷了!我們不能跟著他們的節奏走,他打他的,我們打我們的。我就不信,憑著老板手下這幾百號人馬,還拿不下區區一個江陵?隻要奪了他們的基業,這些人也就蹦不起來了。到那時候,老板想把他們搓成圓的就搓成圓的,想捏成扁的就捏成扁的。就算是那貌美無雙的白潔,屆時也不過是老板榻上一寵姬耳!”王代沫見孫立人有些意動了,當即在那裏搖頭晃腦的拽起了文來。你還別說,要是配上儒衫紙扇,這廝倒也有幾分謀主的風采。


    “善!嗯哼,好!就依你所言。吩咐下去,坦克掩護,我們撤出戰場向江陵進軍!”孫立人仿佛覺得自己是古時一割據一方的諸侯,一個善字出口,這才覺得有些不對。正了正顏色,對身邊的衛兵下令道。


    通過無線電接到了命令的裝甲兵,立馬將坦克開到江陵方麵軍火力最猛的地段,橫在那裏替己方的士兵做起了鋼鐵壁壘。同時也調整火炮的射界,不停的向山腰處發射著炮彈壓製著上麵的敵軍。有了坦克的掩護,那些長水士兵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不再和之前那樣四下裏亂竄了。在各自隊長的指揮下,很快就集結完畢,一起向山腰上的賀小梅他們集火反擊起來。另有一部分士兵,則是趁著這個時候,發動了剩下的三輛卡車,拖著一些彈藥物資率先衝離了戰場。


    “撤,撤,撤出去!不要和敵軍糾纏了。”等到那幾輛卡車衝離了戰場,孫立人這才指揮著剩餘的士兵們進行著突圍。看著路邊那些被擊毀了的卡車,孫立人一陣肉疼。那上麵可有著不少的物資裝備,想想就這麽便宜山腰處那些人了,他就覺得心口一陣抽抽。


    “長官,他們撤了,咱們怎麽辦?”等到山腳下的那輛坦克也尾隨敵軍撤離之後,拍打了一下覆蓋在身上的浮土碎石,緊跟在賀小梅身邊的機槍兵急急問道。剛才要不是敵軍的坦克發炮壓製,那些敵軍想撤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讓他們走,咱們不跟他們硬拚。他們隻剩下三輛卡車了,200多號人,外加車上的物資。靠三輛車是裝不下的,放心好了,他們的速度快不起來。我們順著山路跟在後麵,隔三差五的騷擾騷擾他們就行!”賀小梅提著m99,站起身來拍打了幾下身上的泥土對四周圍攏過來的士兵們說道。雖然讓敵人衝破了伏擊圈,可是這些士兵倒是無一傷亡,這一點讓賀小梅覺得還是挺欣慰的。


    “聽長官的,咱們尾隨在後邊,等他們休息的時候來那麽幾下子。想安生的睡覺?沒門兒!”有士兵往彈匣裏壓著子彈,在那裏陰笑著道。


    “長官,底下那麽多的物資,咱們不要了?”眼瞅著山腳下七輛卡車上的物資,有士兵麵露可惜的問賀小梅道。這些東西要是拖回去,又能裝備起好幾十號人了。就這麽丟了,讓他心裏覺得實在是可惜。


    “這些東西不要了,咱們現在不能放任那些敵人就這麽長驅直入。”跟著程森,賀小梅見慣了堆積成山的物資。對於這些蒼蠅肉,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放在眼裏了。要是基地人手足夠,她相信程森隨時都能拉起上千人的隊伍來。


    “不要就不要吧,等打完了仗,咱們再回來拖。”士兵們嘴裏這麽說著,心裏卻依舊有種到手的鴨子飛了的感覺。就算賀小梅不在意,這些東西分給他們的話,拿回江陵能換多少糧食啊?


    “大家不要盯著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等仗打勝了,我相信上頭會對你們論功行賞的。該有的好處,少不了大家的。可要是誰給隊伍拖了後腿,後果我不說你們也明白!森爺的實力,遠遠不是你們現在看到這麽一星半點兒。話我已經說到位了,大家收拾好行裝,跟我去追擊那些敵軍!”賀小梅冷冷看了周圍的士兵一眼,在那裏威逼利誘著道。


    到底不是正規軍出身,仗能打成這樣,已經實屬不易了。可是在利益麵前,這些士兵們還是難免會生出一點異樣的心思來。在他們看來,當兵拿槍,不就是為了自己和家人能夠活得好一點,安穩一點麽?怎麽到手了的東西,都不讓拿?心裏想不通歸想不通,可是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遵守命令。除了那麽一兩個士兵之外,所有人都跟在賀小梅身後順著山路向孫立人部追了下去。


    “長官,長官,少了兩個弟兄!您看?”三營營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清點完人數之後火急火燎的跑到賀小梅身邊匯報著。賀小梅的實力,他剛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用殺人不眨眼來形容這個女人,他也覺得不為過。眼下隊伍裏出現了開小差的,他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畢竟,剛才賀小梅已經警告過他們了。


    “就地休息5分鍾!”賀小梅喀拉一聲拉動了槍栓,冷著臉對身邊的戰士們說完,快步躍進了山林,向來路飛奔了過去。


    “我的媽,你們誰見過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剛才我可親眼瞅著她一連爆了三個敵人的頭。那一片紅的白的,零零碎碎的......嘔!我特麽想到這茬兒就想吐!”一個士兵背靠在大樹上,從口袋裏掏出半截香煙來點燃了作嘔道。


    “我覺著吧,那個森哥不簡單。你們發現沒?他帶來的人身上的裝備?我估計,真要和人幹起來,森哥的那些士兵能以一當十。咱們白市長,從哪兒找來這麽個幫手?依我看,這次的仗咱們沒準真能贏!”一個士兵將腳上沾滿了泥土的軍靴脫了下來,在樹幹上磕打清理著對身邊的戰友們說道。


    “別說那個森哥了,就咱們這位,也不是善茬兒。你們想啊,一個女人都這麽心狠手辣,一般人能吃得住她?連咱們白市長遇事都找那森哥商量,我看呐,沒準以後這江陵會改姓呐!”一個老成點的士兵拿起背後的水壺,喝了兩口清水壓著聲兒對士兵們說道。


    “這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情了,真要改姓,那也得看白市長樂不樂意。我的命是白市長救的,真要到了那一步,她樂意我自然不會說什麽。要是有人敢逼她,就算把命丟了,我也要幫她!”一個絡腮胡隨手扯了根草根放在嘴裏嚼著,在那裏低聲說道。


    “都別廢話了,讓那女人聽見了,啪啪啪,沒的將咱們全幹翻在這裏!”帶兵的營長四下裏張望了一下,警告著手底下的這些士兵道!


    “嘭,嘭~”話音未落,從林子裏傳來了兩聲槍響。三營營長聞聲色變,安撫住了戰士們之後,帶了兩個人順著槍聲就尋了過去。


    “長官,長官?您沒事吧?”前行了幾百米,他終於看見了挎槍而立的賀小梅。三兩步趕上前去急問道。


    “那位森哥能放心一個女人跟著他們這班爺們兒出來作戰,想必對她的身手和品行是極為信任的。這麽一個人,要是在自己的隊伍裏出了什麽意外,回去之後那位森哥能放過自己麽?”這是槍響之時三營這位營長想得最多的問題。眼下看見賀小梅沒事,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我是真不想對著自己的戰友開槍,可是軍令就是軍令。”賀小梅看著山腳下那兩具己方士兵的屍體,不無惋惜的道。他們沒有死在敵人手裏,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槍下。原本他們可以成為英雄,眼下卻因為違背了軍令而成了逃兵,這讓賀小梅心裏實在是不好受!


    “軍令如山,他們也算是咎由自取!長官,我們走吧!”三營營長看著那兩具屍體,輕聲對賀小梅說道。


    “回去之後,就說他們是在阻擊戰中犧牲的。這樣對他們的家人有好處,都聽明白了?”賀小梅背上m99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轉身對跟在後麵的三營營長和那兩個士兵吩咐道。戰死的待遇和逃兵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她也隻能幫那兩個戰士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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