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蕭萑幫助,蕭銳動若流星,掌中誅心劍劃出一抹赤虹,卷起衝天火雲,驚嘯聲中挑落無數金刀,錚的一聲巨響,已於瞬息之間將遠處綠影洞穿與誅心劍下,與此同時漫天金刀失了主控,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令蕭銳震驚地是,被自己挑落劍下,竟是一名不過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女,一身霜雪一樣的綾裙,極是清淨雅致,隻是一副軀若有若無籠在一層綠雲之中,與玉瓶兒倒是很有些相似。


    蕭銳不想自己一劍重創了少女,震驚之餘,手底的劍光也同時黯淡了許多。未想眼前少女看著可愛漫柔,轉眼便是露出猙獰麵孔。


    檀口張動竟現出白森森的獠牙,跟著便是一氣吹出的一道白練,直往了蕭銳頭臉打來,還未及少年肌膚,麵孔上已掛起了冰淩。


    蕭銳被少女寒練吹的幾乎連元神魂魄都要凍斃,頃刻之間便有性命之憂,幸而他反應絕快,單掌一揚便將誅心劍劍柄拋出照了少女噴出的寒練彈去為自己延命。


    要知誅心劍劍尖此刻還插在少女體內,雖為對方是陰身沒有重創,可到底能起些許牽製作用,而一麵蕭銳則沉身自空中墜落,卻又倒翻起身體,一個倒打金勾掃出一腳直打少女膝彎。


    白衣少女似未料到蕭銳有這般精純的擊技功夫,不禁露出一絲驚訝,柳眉一凝,空中剛剛被其祭出的寒練,一個精光萬丈,直逼的連遠處的銑金族人都不得睜眼逼視。


    可隨著光芒掩息,所有人卻又震驚的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兒,原來在少女寶法的催逼下,身外十丈方圓已即刻凍成了堅冰。


    蕭銳此刻正在其腳下,自然也不例外,當時被凍了個結結實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被少女伸出鳥爪一樣的雙手直刺自己心房。


    見終於將蕭銳製服,少女正在心喜,不料一陣金風拂過,力道直大的不可思議,嚇得她連忙倒身躥出。


    就聽哧的一聲輕響,空中十丈堅冰已被蕭萑丟出的轟雷劍斬為上下兩段。上段正有白衣少女躥出,下段卻還凍著個蕭銳。


    被蕭萑擾了自己好事,少女氣極之下,一張俊麵更是如寒霜一樣的陰森冰冷,厲嘯聲中,裸露在服外的兩條蓮藕一樣的玉臂竟然披了一層雪白鱗甲。


    雙掌操動,轉眼便聚起一粒冰丸,懸在半空寒光流溢,如被點燃了一般。為欺蕭萑失了手中兵刃,少女才剛將冰丸結起,便是平掌推出,向了敵人打擊。


    未想蕭萑見狀不退反進,竟縱身殺了過來。白衣少女見她不知死活,正在欣喜,可猛又聽出腦後金風倒灌,兩眼一個圓睜,趕忙又側身讓了開去。


    果然是轟雷劍再次殺到,幸而少女躲避及時,沒有受傷,可重劍一氣往來路飛縱,臨在半路上還將少女打出的冰丸擊碎,隻見冰丸破碎的冰屑直揚起數十丈的冰精,寒風拂過,直吹的所有連心都涼了。


    直到此刻白衣少女才發覺轟雷劍劍柄上一直纏著蕭萑碧遊甲生出的青索,一時破了迷底,少女不由冷哼一聲,正想要二次出手,不料胸前一陣劇痛。


    原來融入自己的體內的誅心劍忽的大放光明,劍尖一點嫣紅,此刻更是如紅寶石樣的晶瑩剔透,放著毫光。


    而再聽一聲山響,蕭銳已振身震碎了堅冰,一個飛縱落在少女身前,笑道:“真是好險,不料你一個靈體就有這樣的法力,要是真人駕到,剛才可真要把命丟了!


    也幸而你隻是一介幽體,我還能對付的了你!嗬嗬,我這口誅心劍剛才刺入你體內已然力竭,如今才展了幾分威力,怎麽樣?還有些意思吧!”


    白衣少女自誅心劍劍尖綻放赤光後,體內便如被煮沸了一般的劇痛,知道再若強撐,自己元神要受重創,當下無計可施,隻能怒視著蕭銳與蕭萑,口裏狠聲道:“等著吧!”


    話音未落,形體便已崩碎,轉眼消失無蹤。而當見到蕭銳姐弟二人聯手終於將強敵驅走,身後的銑金族人頓時傳來山一般的歡呼聲!


    不料正在眾人歡呼之際,剛剛墜落地麵的金刀又悉數升向半空,瞬時布了滿了整個隧道,把還在高興中的人們嚇了個魂飛魄散,歡笑聲瞬時不在。


    獨玉瓶兒深知敵人法術,一見金刀滯留空,不再如先時靈動,猛然想起什麽,趕緊高聲道:“金刀的主人要將這些兵刃收回!快想法將它攔住!”


    蕭銳與蕭萑聞聲也不來不及分辨,連忙展開身形,各自施動劍光攔截,蕭萑有重寶轟雷劍,一個劈刺,便將百十口金刀重又震落在地。


    玉瓶兒見機,趕忙命丹娘施展煉魔術變幻出重重黑煙將金刀鎮祭,不知怎的隻要一落入煙嵐之中,金刀便如無頭蒼蠅一樣,隻能到處亂飛,卻怎麽也出不得煙幕之外。


    蕭萑見狀自然再接再勵,一時間如掃落葉一樣把無數飛刀投入煙霞裏。而蕭銳的分光劍卻不比蕭萑的轟雷劍,雖然此刻的金刀失了主人駕禦威力削減了好些。可抵擋的久了,少年人一樣被震的氣血翻滾,難以長時間禁受。


    眼看自己一麵要被金刀攻破,蕭銳猛然間大了膽子,將分光劍收回,同時結指作法,嘭的一聲脆響,少年人體外忽然綻起一尺長的烏光。


    說來奇怪,隻見烏光升起,所有空中的金刀便在同一時間駐定不動,稍時,不但不再往了遠處白衣少女逃遁方向飛去,反還一一聚攏在蕭銳身前身後。


    銑金族人正為眼前一幕不可思議,忽聽得人群裏有少年人驚叫一聲,越來是他手裏的開鑿隧道用的金斧竟然脫手而出,高高躍起,竟也往了蕭銳身前飛去。


    玉瓶兒心思靈動,見狀猛然猜到蕭銳正施動什麽樣的異術,眼見對方正為勉力施法,掙了個滿臉大汗,一時裏竟笑出聲來。


    可手下卻不敢停留,忙又命丹娘施展煉魔術將陰豆撒了漫天,自己則趕緊持咒,生出黑雲將蕭銳身前四周圍了個嚴嚴實實。


    至此少年人才得尋機脫身,一個急步閃出雲外,便再無力支撐,竟累得從空中墜落重重摔在地上,幸而他自小練功,筋骨強健,不然就這,也得去了他半天命!


    “嗬嗬!還是玉瓶你聰明,知道我開口就要解氣,你要是再遲一點將黑雲拉過來,我滿身的窟窿定要比竹篩子還要多!”


    “哈哈,那是你心貪,一口氣強運法術要得這麽多金刀!單指萑公主收積的便已有好些了!還用的著你這半調子出手?”


    蕭銳聞這話,已長大了嘴巴,他先前聽玉瓶兒驚叫不要放走這些金刀,還以為其中另有什麽危機,如今聽說玉瓶兒隻是想留取其中一點點而已,當時隻氣的他哭笑不得。


    好在這些被鎖閉的金刀的確非同小可,即便是轟雷劍重擊之下也斬切不斷,足見其原質奇佳,一番辛苦下來也不是白忙,總算有些安慰。


    至此,銑金族一族的逃難之旅終於得以暫時終結。


    遠處原本白衣少女施法的所在是一處門戶,戶外不時轉來鳥兒鳴唱並伴著奇異的花香,薰的一眾男女老少如癡如醉。


    銅奴自小想的就是離開銑金天來到眼前心目中的天堂,當時便忍不住,放開兩腿往了門戶外奔去,其餘少年男女在銅奴的引逗下也紛紛禁不住心中的狂喜,欲待跟了同去。


    不想眾人這裏才剛行動,神鋒老人便是一聲斷喝將眾人攔下。uu看書.uukahu.cm


    “誰也不準再向前邁動一步!”


    老人的吼聲將少年男女嚇壞了,銅奴第一個委屈道:“爺爺!”


    老人見了孫兒委屈的眼神,心裏也是一般的難受,當時又換了口氣道:“不要去,哪裏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每一步都有危險!花草樹木都有劇毒,除了能不沾地在空中飛翔的鳥兒,誰也活不了!”


    “竟有這等事?”蕭銳第一個驚聲道。當時翻起身來,試探著往了門戶前行近,果然隨著鼻底花香越來越濃鬱,意誌也漸漸消沉。


    等挨到門戶前一丈遠近,少年竟已有些神誌不清,每邁動一步,身體都不由的生出警訊勸戒自己不要再前進,到的後來,氣血狂湧,一顆心竟如一匹狂奔的馬兒跳個不休。


    至此,蕭銳不再敢放廝,隻得收了腳步,等回到眾人身邊,不由吐了吐舌頭,苦笑道:“當真好險,我雖然還不知道這戶外到底有什麽劇毒,反正我是沒本事出去的!”


    話說到這裏,蕭銳臉色已和銅奴一樣,既然出不得門戶,就更別說去尋找那聚魄冰髓和幽明女荒神的丹珠了。


    “嗬嗬,那是你沒本事!怪得了誰?”說話間,玉瓶兒已一個飛身躥出洞穴外,不過片刻功夫,便已返身回來,而手裏則多了一束水晶一樣晶瑩的七彩花束,並一把似葡萄又似李子的鮮果。


    丹娘肚子早就餓的狠了,見有吃的也不說話,上來就搶,這果子本就是玉瓶兒為她采的,自然笑著給了她。至於手中的花束,則被她用來編了一枚花環,為丹娘戴在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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