銑金族人見此都驚得呆了,獨神鋒老人眼光不俗瞧出蕭萑身上的碧遊甲來曆不同,忙緊跟兩步想上前看個清楚。


    正在老人欲仔細打量時分,為被碧遊甲引動,蕭銳的玄鶴甲也是一聲驚鳴,綻起烏沉沉的幽光。


    “這是什麽盔甲?還請蕭恩公讓老漢瞧個清楚!”神鋒老人湊近身道。


    蕭銳也不推辭,伸手便將玄鶴甲頭盔遞於老人。神鋒老人將那輕的直能在水上浮起的玄鶴甲頭盔接過後,隻見烏光下隱隱藏有無數符篆。


    仔細端詳,還有一層淡淡的煙嵐蘊在甲身上,似有似無,卻又如有質之物一樣揮之不去。稍稍提在手裏久一些,老人體內精力便有狂湧而出的危險。


    蕭銳在一旁看出玄鶴甲欲吞取老人精血,忙將頭盔收回,並道:“老先生小心!可看出什麽來了嗎?”


    神鋒老人點了點頭,複又搖了搖頭道:“蕭恩公這副甲來曆非同小可,不僅是打製艱難,其上又蘊有魔力,不是我一個打鐵的能窺透的。”


    “老先生不必如此過謙,就是蕭銳也一樣不知道這甲的底細,隻知道是用來鎮壓神獸威靈的用的,而且至今也沒將這鎧甲的威力盡展!”


    神鋒老人聞言,回首看了一眼正在石壁中的蕭萑道:“不過,看來蕭恩公的姐姐倒是已深知她那副鎧甲的用處了!”


    蕭銳點了點頭,可眼底卻又多了一層擔憂。當下也不再與眾人多言,盤膝坐在地上,竟當著眾人的麵入起定來。


    丹娘見了不解,隻玉瓶兒有些嫉妒,罵道:“平日裏不燒香,到了這時候卻臨時抱起佛腳來了!”


    可話說歸說,玉瓶兒還是走到了丹娘身邊,沒好氣道:“人家姐姐弟弟兩個,一個個的都在練功夫,我們兩人也不能老是偷懶,不然真要被人比下去了!


    你也該好好用用功,我現在形體漸漸圓固,日後和你憑身附體的機會也是越來越少了!”


    丹娘自然不明白玉瓶兒在說些什麽,可玉瓶兒督促自己練功,她倒是知道的,好在丹娘煉功時從不偷懶,當下玉瓶兒教習什麽,她就學什麽,一絲不苟,進步很快!


    蕭銳四人這一練就是數日功夫,銑金族人隻能在一旁靜靜等待,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果然如玉瓶兒先前說的那樣,丹娘施的煉魔術漸漸不能支撐,洞內的玉柱漸漸塌落了好些。


    幸而這幾天裏銑金族人也沒閑著,早將能用上的石材全部用來撐抵隧道,可人力終究有限,不如丹娘煉魔手製成的玉柱長短大小小樣樣合適。


    可最要命的還是隧道來處的噪聲越來越響,顯然是追逼自己的金工們在命人挖掘洞穴。


    前無去路,後又追兵,銑金族人在這樣的困境中,心裏的恐懼可以想像,溶在石壁內的蕭萑卻總是沒有一絲消息,耳聽身後挖掘聲日益逼近,人們心頭的恐懼感越來越濃,有膽小的婦人已開始輕輕抽泣。


    終於連一向沉著的蕭銳也禁忍不住,忽然睜開雙眼,起了身,往了白壁走去。


    身後的玉瓶兒見狀,阻止道:“我勸你還是別去,你這位萑姐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因為你幫她,卻讓她這場辛苦白費,回頭發起火來,我看你連個渣都不能剩下!”


    蕭銳苦笑道:“那也不能就眼看著讓銑金族人丟了性命!”


    玉瓶兒無可奈何道:“那就隨你了,反正話我是說過了!其實我知道你一半在擔心這些人,另一半卻是擔心你萑姐姐,放心她的碧遊甲和你的玄鶴甲不同,就是再多呆在那石壁裏幾日,也是不會窒息而死的!”


    蕭銳被玉瓶兒說的臉上一紅,可還是忍不住走近前兩步,雖然為蕭萑麵向著石壁內看不清其麵容,可看額角眉眼,卻還稱的上從容,隻是緊閉著雙唇,總不是最佳狀態。


    “放心好了!你的萑姐姐遠比你見慣了大陣仗,處慣了危急,說不定就在眼下便能大功告成呢!”不知什麽時候玉瓶兒已經挨近了蕭銳的身後,一字字咬著少年人的耳朵說道,弄的蕭銳耳後根癢癢的。


    就在蕭銳欲伸手將玉瓶兒小臉移開,卻聽見石壁中傳來一記悶響,嚇得玉瓶兒連忙躍後一步,驚聲道:“哎呀,好的不靈,壞的靈,我才剛說她要成功,竟成真的了!”


    蕭銳聞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可還是在第一時間勸銑金族人離石壁遠一些,小心隨時會有崩塌的危險!


    果然蕭銳剛落,原本水波一樣的無相金幕,此刻竟變成了堅冰的樣子,隨著壁內悶聲一記記傳來,金幕也驚起一道道龜紋,成片的金屑丟了下來。


    神鋒老人見了大喜,忙命族人準備隨時穿過石壁,以免石壁再度合攏。玉瓶兒在一旁笑說不用,可到底一族性命在此,不得不小心準備。


    隨著蕭萑一聲清嘯,無相金壁終於轟然倒地,銑金族人見狀忙往裏搶去,不料卻被蕭萑碧遊甲放出的勁風阻上,不得近身。


    直等塵煙落定,眾人這才看清蕭萑雙手中已落了一枚香瓜大小的玉珠,渾圓如玉在空中轉個不休。


    “恭喜萑公主得了無相金髓,有此一物,碧遊甲威力倍增,當真可喜可賀!”


    蕭萑掃了一眼正與自己福身作禮的玉瓶兒,不由沉聲道:“你倒知道的清楚!”說著便將晶珠往了腰間一按,眨眼間功夫晶珠已然消失不見,多的隻是碧遊甲又添了一層玉光。


    蕭銳等不及觀看碧遊甲新生的威力,忙對著神鋒老人與玉瓶兒道:“既然已破了無相金,那我們就趕快走吧!玉瓶兒,麻煩你用冥沙我們身後的隧道燒成熔岩石水,免得追兵追的太急!”


    玉瓶兒笑道:“你倒會出主意,這些冥沙本來是我想用來開隧道用的,如今卻被你用來封閉隧道,真是浪費的很呢!”


    可說話間,玉瓶兒還是動了手,果然綠火到處,岩體被熔成石液,澆打在一處,將隧道牢牢堵住,等熱力散去,竟比原先還要堅固許多。


    自一班人馬穿過石壁後,奮起斧錘便又開挖了起來,又在玉瓶兒冥沙的幫助下,進度飛快,不過多久便能聽出岩體傳來回聲,顯示著前方岩體即將被挖空。


    巧的很,就在玉瓶兒將最後一點冥沙彈出,隧道也終於挖通,隨之而來的則是皎潔無比的金光,這樣的光芒是銑金族一族人一生都不曾見到過的,當下人人都以為逃出生天,忍不住興奮的驚聲喊叫了起來。


    可走在人群中的蕭銳在見到金光,又聽得內裏夾雜著金風,立時大聲道:“小心!前方有埋伏!”當下也顧不得多說,一個高躍已飛出人群,分光劍首先祭出,擋在人前,將眾人護住。


    就如此,當迎麵的金光與蕭銳的分光劍撞落一處時,少年人仍是促不急防,胸口如遭一記重錘,分光劍劍幕也險些被重散。


    所有人耳邊隻聽得叮叮冬冬一陣清脆入耳的金響,眼前的金光也隨之一黯,到此刻眾人才看清,原本的金光並不是人人期盼的陽光,而是由無數金刃化成的光芒。


    蕭銳隻一擊便被打的險些背過氣去,再無力阻擋金刃的第二次襲擊,好在蕭萑及時飛身躍出,也不見她提手將身後轟雷劍抽出,重劍已自動彈在空中。


    隱約間蕭萑的手臂間已多了一條碧綠色的軟索,另一頭正纏在轟雷劍劍身上,隨著佳人一個抖臂,轟雷劍與那青索便如流星錘一樣的施動開來。


    又為轟雷劍實在太大太強,威力更是添了百倍。轉眼間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將源源不絕飛來的金刀打落了滿地。


    讓蕭銳沒有想到的是被轟雷劍斬落在當地的金刀竟然沒有傷毫傷損,轉眼便又重新飛起,將蕭萑團團圍住,縱是轟雷劍如何舉發威力,那金刀卻如蝗蟲一樣源源不絕的飛來。


    當下蕭萑隻能勉強守的住一處,但有空隙處便又有金刀殺進,轉眼功夫已有好些位銑金族人受了重傷。


    蕭銳見狀忙強打精神將分光劍再度放出,可那金刀在轟雷劍下如落葉一樣的被掃的滿天滿地都是,分光劍卻比不得,刀刀打在劍身上,幾乎將少年人逼的透不過氣來。


    轉眼之間形勢幾乎是千鈞一發,不隻銑金族便是蕭銳四人也隨時有送命的危險。uu看書.ukanshu.cm


    不料越在絕境之下蕭銳越能激發其潛質,萬般危急之下,少年人還是舉目往了金刀源頭瞥了一眼,就見百丈開外有一團綠影攢動,所有金刀正是自綠影下飛出的。


    蕭銳見狀,忙大聲道:“玉瓶,你幫我抵擋一陣!我要去除了禍首,大夥才能脫難!”


    玉瓶兒此刻也正在手忙腳亂的與丹娘一道施展煉魔術,祭出鐵幕抵擋金刀,見蕭銳說完,晃身就走,不由狠聲咒罵道:“就知道自己出風頭,卻不管別人死活!”


    可口裏這般說法,佳人還是在同一時間作法,當時挑散了長發,持咒稱頌,隻見丹娘即刻身泛浮光,煉魔術威力立時提增了一倍。


    最叫蕭銳驚奇的是,隨著玉瓶兒吟唱聲越來越響亮,自己身外也一樣泛起光芒,不隻自己的分光劍威力強了好些。


    那些奇光還要護體,金刀刀風掠過自己身旁,也不似先前那樣難以禁受了。再轉眼看去,蕭萑也與自己一樣。


    蕭萑這麵情勢稍稍鬆懈,便立時起了與蕭銳一樣的心思,振身便要往了前方綠影衝去,蕭銳見了忙高聲道:“萑姐姐慢走,你這一去,銑金族無人護持,頃刻之間便有滅族的危險!還是由我去吧!”


    “你!”蕭萑疑聲道。


    “不錯!不過還要借重萑姐姐寶甲的威力!”蕭銳說話時分,目光正垂在對方臂間纏動轟雷劍的青索上。


    蕭萑見了對方目光,立時猜出蕭銳的心思,哼的一聲冷笑,已揚臂將青索纏在少年人足間,提臂抖振,把個蕭銳當做箭矢一樣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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