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朝歌回憶起那天下午,她跟景少卿一塊兒回景家老宅,越想越不對勁。


    景少卿的大哥大嫂當時的神情,根本不是興師問罪,而像是對待第一次上門的新媳婦那樣,和藹慈善。


    所以,其實景少卿那兒,早就做好了安排,先前隻是為了嚇唬嚇唬她,讓她心裏有愧疚罷了。


    越是這麽想著,心裏越發的狐疑起來。


    景少卿剛出差回家,一進大門,就遠遠看到自己的小未婚妻,坐在花田裏曬太陽,一邊將西裝外套遞給了管家,一邊問,“夫人這幾天乖乖養傷了沒有?”


    “就差紮根在田裏了。”管家笑眯眯地回道。


    厲朝歌很乖,乖得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厲朝歌聽傭人說,景少卿回來了,從躺椅上微微直起了身體,朝傭人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景少卿不在家,她也沒回厲家。


    就是等著景少卿回來,給自己一個交代。


    看著景少卿快步朝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她翹著二郎腿,滿臉笑眯眯的,問,“回來了?”


    景少卿這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厲朝歌竟然會這麽貼心,這不合常理啊。


    “想我了?”景少卿走到她跟前,輕輕摸了下她的腦袋,輕聲道。


    “想……”厲朝歌仰起頭,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像是要索吻。


    景少卿低頭,還沒親到她,就被她狠狠踩了一腳。


    “想你個大頭鬼!騙子!”厲朝歌咬牙切齒地朝他道。


    前幾天,盛世公司給她打了電話來,說是之前她簽的,跟總裁綁定的五十年工作契約要生效了,問她什麽時候回去上班,他們好安排一下。


    厲朝歌想了好半天,她到底什麽時候,跟景少卿簽了這樣的合同,為什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想到後來,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她去公司簽離職合同的時候,人事部門的同事,有用表情提醒過她,讓她再多看看。


    然而厲朝歌當時隻想著快一點兒解脫,快一點兒離開,瀟灑地簽了名字就走了,且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這一簽就是簽了五十年啊!!!


    這個騙子!


    也就是,當時她就算跟沈俊彥跑了,她違反了勞動合同法,去哪兒都會被警方逮捕,押送回到總部來。


    無論她逃到哪兒都沒用!


    景少卿這個奸商!把她設計得死死的!


    怪不得他當時不慌不忙,一點兒都不怕老婆跑掉的意思!


    景少卿被她踩得有點兒痛了,忍不住皺眉。


    卻也沒有掙紮。


    他好像知道了,厲朝歌為什麽會乖乖留在家裏,等他回來,不是舍不得他想他,而是找他算賬。


    反正,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種類似的事情,他做得也不在少數了,不然也不可能在商界轉型,混得風生水起的。


    隻不過,厲朝歌實在是不聽話,他是故意留了這麽一招後招。


    以防他的小媳婦忽然跑路,他找不回來,那就慘了。


    想來,是合同上的日期生效了,公司的人事部門和法務部門,已經通知了厲朝歌上班的消息。


    “說,你還瞞著我做了什麽!”厲朝歌凶神惡煞地問他。


    景少卿蹲在了厲朝歌跟前,把她踩著他的腳,抬起了些,道,“仔細腳又扭了,養了一個月才好了些。”


    明明是討饒的話,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


    然而厲朝歌就是吃他這一套,嘴上臉上雖然還是凶巴巴的,心裏卻忍不住偷笑起來。


    景少卿抬起她的腳,輕輕吻了下他的腳踝,輕聲道,“我還做了什麽,這得回屋裏,私下裏聊。”


    厲朝歌被他吻得有點兒癢絲絲的,下意識縮回了腳,沒繃住,笑了起來。


    景少卿淡淡瞅了她一眼,知道她開心了,這才替她把水貂毛的拖鞋穿上了。


    道,“天氣開始轉涼了,早晚溫差大,露水也重,這都傍晚了,往後不許光著腳,醫生不是說過,以後容易得關節炎?”


    “哦,知道了。”厲朝歌乖乖地回道。


    景少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抱回到了樓上。


    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家裏的廚子提醒了聲,“二爺,夫人,晚飯快……”


    一旁的傭人狠狠瞪了廚子一眼,眼神裏滿滿寫著責怪,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景少卿這個月總是出差,和厲朝歌兩人聚少離多的,這個月兩人見麵加起來的時間,還不到一個禮拜。


    景少卿這回出去,花了好幾天拿下了個大單子,這才剛回來,可不是想老婆想得緊?


    吃飯不重要,吃老婆才是首要任務!


    而且,他們家二爺年紀不小了,全家人都翹首以盼,什麽時候才能讓厲朝歌肚子裏懷上個,也能讓家裏添點兒人氣,添點兒喜氣。


    誰都不能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看著景少卿抱著厲朝歌上去了,傭人才朝廚子低聲道,“晚飯直接用小窗送上去不就行了?二爺他們餓了自然會吃。”


    厲朝歌坐在床沿邊,看著埋在自己跟前的景少卿,忍不住笑,“好癢啊……不行,你不能這樣……”


    每次說正事兒的時候,景少卿就是這麽討乖賣巧的,每次都是給他糊弄過去。


    景少卿的右手手掌,在厲朝歌的腳踝上輕輕打著圈,給她按摩敷藥。


    俗話說得好,久病成醫,他受傷的次數多了,扭傷什麽的,從小到大更是不計其數,自然摸得出分寸。


    “這幾天自己沒有抹藥,是吧?”他抬眸,朝厲朝歌低聲問道。


    厲朝歌小臉一紅,不吭聲了。


    每次都能被他抓到小辮子,真是活見鬼了。


    “厲朝歌,你想不想要孩子?”景少卿微微皺起眉頭,沉聲問她,“腳傷早些好了,咱們也能早點兒要個寶寶。”


    “你每天都饅頭花卷兒地念叨,就不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我……”厲朝歌支吾了下,目光有些躲閃。


    “不想要?”景少卿頓了下,眯著眼睛輕聲問。


    厲朝歌現在確實不想要孩子,不過她是有原因的,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還得往後拖拖。“給我個適當的理由。”景少卿直勾勾盯著她,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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