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白回去的路上,從信號好的地方,繞了一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放下電話的時候,就沒說話了,臉色相當不對勁。


    一直等到開會,才說了第一句話,“從今天開始,放假。”


    “我和司謹幾個人先回去,一個小時後出發,你們安排一下,剩下的,子午安排,有序分批撤離,什麽時候歸隊,等通知。”


    幾個分隊的隊長,都詫異地看著厲慕白,沒吭聲。


    都已經兩年了,隊裏沒放過假。


    “好好休息幾天,回來的時候,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最後一搏了。”厲慕白勉強朝會議室裏的幾人笑了笑,道。


    要北上了。


    厲慕白前些天就說過,北上之後的形式會更加嚴峻,越冷的天,越冷的地方,越危險。


    “長官,您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其中一個低聲朝厲慕白道。


    “接下去的任務更重,很難再有休息時間了,您處理好了自己那邊的事情,再回來吧,我們不要緊的。”


    “我說休息就休息。”厲慕白低聲回道。


    “司謹回了總部之後,就不會回來了,你們去跟他道個別吧。”


    他說完,便起身,輕聲道,“散會。”


    子午跟在他身後,有些擔心地問,“長官,長安姑娘沒事兒吧?”


    厲慕白微微低著頭,收拾著東西。


    半晌,輕聲回道,“子午,你說,倘若給你選擇,你會選擇長安還是選擇這個隊伍?”


    “我沒什麽太高的覺悟。”子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腦袋,回道,“倘若是我,我一定會選擇長安姑娘的,畢竟人就這一輩子。”


    厲慕白回頭,看了他一眼。


    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首先,是厲慕白,厲慕白是厲南朔的兒子,是陸長安的丈夫,其次,才是一名合格的軍官。


    優秀的軍官可以有很多,但是陸長安喜歡的人,隻有厲慕白一個。


    “辛苦你在這多留幾天了。”厲慕白伸手,拍了拍子午的肩膀,“倘若我不回來了,我的位置,就給你。”


    “長官!”子午有些吃驚,“可是我隻是一個……”


    厲慕白不等子午說完,打斷他的話,道,“你的能力不比司謹差,再者,你是我的副官,比一般人都優秀,才能選拔到這個位置。”


    “戰場上,能者居之,這是最簡單粗暴的道理,你肯定懂。”


    “我隻想做一回不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厲慕白說完,便將自己的行李,都塞進了打包箱裏。


    子午知道自己怎麽勸都是沒用的,而且厲慕白回來的這一個月,每次出完任務之後,便會一個人待著,拿著那枚平安扣發呆。


    厲慕白的心思,就不在這裏。


    除去那些牛逼的光環,厲慕白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他不是個戰爭機器。


    一個小時後,厲慕白帶著司謹還有那幾個犯事的隊員,上了戰機。


    司謹臉色漆黑,一言不發地坐在後排。


    厲慕白看了他幾眼,道,“我跟你說個事。”


    “我現在沒興趣跟你說話。”司謹有些不爽地別開頭,望向了窗外。


    “你不想說話沒人逼著你說,我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厲慕白冷冷地回道。


    “暖暖也感染了。”


    “她前幾天出去做采訪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接觸了正在感染的人群,回總部之後,第二天下午就開始上吐下瀉,開始發熱,前天去查了,發現確實是感染。”


    司謹聽厲慕白說了幾句,猛地回頭,錯愕地望向他。


    “你若是不服氣我的處置,不想回去,想在隊裏繼續幹,我先降你的職,子午做副隊,你要聽從他的任何命令。”


    厲慕白顯然是故意的。


    司謹緊皺著眉頭,沉聲道,“厲慕白,你……”


    厲慕白卻不等他說完,“自己喜歡的女人感染變異,這種感覺,我希望你也能夠切身體會一下。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還是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覺得自己上個月的事情沒有做錯,不要緊,你便回總部,回去陪著暖暖。”


    司謹深吸了一口氣,假裝不在意地回道,“她不需要我陪。”


    “那你就滾回去,將功補過!”厲慕白眼睛眨都不眨,甩下一句話。


    “但是司謹我告訴你,自己做下的任何決定,說的任何話,做錯的任何事情,你都得自己承擔相應的後果!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再走你混賬父親的老路!”


    司謹承認自己,沒有厲慕白那麽偉大。


    而且,厲慕白是不可能給他複職的,他太了解厲慕白的脾氣。


    他沉默了許久,才低聲回道,“我回總部接受懲罰。”


    “你的錯,是你自己不嚴格自律造成的,希望你能明白,我撤你的職,基本和長安無關。”厲慕白掃了他一眼,繼續道。


    “長安是我的女人,你膽敢把怨氣發泄到她頭上,別怪我不留情麵!”


    司謹咬了咬牙,沒吭聲。


    在中轉站下了戰機,坐飛機回總部的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臨近傍晚,抵達了總部,厲慕白直接將司謹交給了總部的人,頭也不回地和他分道揚鑣,沒做停頓,徑直趕到了研究院住院部。


    恰好宋念在值班,看到厲慕白回來了,驚詫到以為自己眼睛出了錯看錯了人。


    “厲慕白?”她驚訝地追上厲慕白,叫他。


    “長安在哪一間?”厲慕白指著走廊上兩排封閉隔離病房,低聲問。


    “左手邊最後一間。”宋念跟著他後麵,小跑著才能追上他。


    一邊輕聲道,“厲慕白,我跟你說啊,長安的情況十分特殊,你先聽我把她的情況跟你說清楚了你再進去!”


    厲慕白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間門口,透過門口的監控,看著病房裏的情況。


    陸長安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旁邊的檢測儀器上,陸長安的血壓心跳等,全是顯示的一條直線,零,沒有任何生命體征。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沒有呼吸心跳?”厲慕白緊皺著眉頭,回頭沉聲問宋念。


    “所以我跟你說你先不要激動啊!”宋念著急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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