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感覺好累好累,渾身都不舒服。


    在床上,吃力地翻了個身,握住了厲慕白的手,閉著眼睛,繼續道,“等我睡著了你就走吧,不用管我,這邊還有爸媽他們呢……”


    厲慕白自然是不想走的。


    正如厲南朔所說,陸長安懂事得叫人心疼,叫人放不下。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陸長安正是需要他的時候,雖然她嘴上說讓他走,但是他知道,陸長安需要他。


    他輕輕摟著陸長安,靠著床頭,陪著她。


    不一會兒,陸長安的呼吸就悠長平穩了。


    他鬆開她的瞬間,陸長安動了下。


    含含糊糊地念了一句,“我害怕的時候,你會不會陪在我身邊……”


    “你害怕了,就打電話給我,我看到就會回來。”厲慕白朝她輕聲道。


    “好……”陸長安微微點頭。


    厲慕白等著她再次陷入了沉睡,才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俯身幫她蓋好被子的同時,忽然發現,她枕頭底下,壓著一盒東西。


    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盒安全套。


    上麵還貼著一張紙條:“不用謝。”


    一看這字跡就知道,是厲朝歌放的。


    他隨手,將安全套放進了自己口袋,沒打算用。


    陸長安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並不適合做那個事,她會吃不消的。


    他一邊給陸長安倒了杯水,放在了她的床頭,一邊給厲南朔發了條短信。


    “爸,假如我想休假兩個月,你能不能批準?”


    半分鍾後,厲南朔就回了一條過來,“隊裏離不開你,司謹不太會管理隊伍,但是長安也離不開你,你自己斟酌一下,到底要怎麽辦,這次你自己拿主意。”


    厲慕白將這句話,念了好幾遍。


    又低頭,望向睡熟了的陸長安。


    但其實,陸長安說的話是對的,他知道。


    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去救,很多人的情況,比前幾天陸長安遇到的還要危急。


    陸長安其實真的很懂他,知道他心裏想做的是什麽。


    他低頭,湊到陸長安耳邊,輕聲道,“長安,我下個月一定回來陪你,等著我。”


    說完,又幫她掖了下被子,調高了室內溫度。


    他低頭,又吻了下她的額頭,戀戀不舍地,停留了許久。


    直到他走出病房,關燈關上了門,床上的陸長安,才睜開眼,看向了房門的方向。


    她不逼厲慕白,也不想讓他為難,也不想他繼續陪著自己,被感染上病毒。


    總之,就是不希望他為任何事情為難。


    厲朝歌對她說,她一定會活下去的。


    她相信厲朝歌不是騙她,也相信厲南朔說的話都是真的。


    ·


    一個月後。


    “厲慕白,你瘋了吧?”司謹跟在厲慕白身後,沉聲罵他,“你不知道累,兄弟們都要累死了!”


    “你自己還記得自己幾天沒休息過了嗎?晚上出任務,白天進廠區地下室,大家都很累了!”


    “你們可以先回去休息。”厲慕白鎮定地回道。


    “我勸你啊,要麽自己滾回總部去!要不然就別在這兒折磨自己折磨兄弟!”司謹朝他吼道。


    厲慕白停下了,轉身,回頭望向司謹,“司謹,你知道,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


    “倘若你可以成熟一點,可以自己獨當一麵,又何必兩支隊伍合並在一起?”厲慕白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脾氣。


    他不想發火。


    畢竟司謹是他親哥,司謹也要麵子的。


    司謹在他上個月離開的那三天,就犯了事,他可以暫時不計較,不懲罰。


    厲南朔最不放心司謹的一點就是,司謹放縱起來的時候,當真不知輕重。


    司謹手底下的那支精英小分隊,上個月在他不在的時候,救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姑娘。


    等他回來的時候,那個姑娘已經不知道被上了多少次,差點兒都瘋了。


    他們救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把人逼瘋,不是挑漂亮的好看的盡情淩辱!


    司謹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可笑的笑話。


    “你知道可笑的是什麽嗎?我覺得你也不成熟,你最大的不成熟,便是假裝自己很偉大,假裝自己不在意。”


    “你以為自己是聖人啊?”


    “你以為你現在多救幾個人,然後休假幾天回去陪陸長安,就能良心好受一點。”


    “可你現在折磨的是我們!”司謹狠狠將身上的槍,丟到了地上,“老子不幹了!”


    厲慕白聽司謹幾乎不帶喘氣地,說完了上麵那番話。


    看著他摔了槍,隨即又俯身,把槍拾了起來,直接砸到了司謹身上。


    “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折磨你!”他朝司謹沉聲道。


    “你作為一個隊伍的領導,絲毫沒有責任心,撂挑子說不幹就不幹,動搖軍心!領頭違反軍紀!犯了錯,違背了軍規,想要蒙混過關,不可能!”


    “你,現在把身上的軍章摘掉,過兩天跟我一起回去!回爐重造!”


    司謹聽到厲慕白這幾句話,愣住了。


    回過身,不可置信地瞪向了厲慕白,“厲慕白,你當真?就因為我們輪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


    “立刻,摘掉!”厲慕白指著他的肩膀,“否則我親自動手!”


    “還有,我離開的幾天,隊伍放假,我什麽時候回來,假期什麽時候結束!”


    “司謹,別以為隊伍沒了你就不行!”


    司謹震驚地和厲慕白對視了幾眼,忽然間勾著嘴角,冷笑了起來,“所以你的女人,我們連說一句都說不得!”


    “你卻可以隨隨便便為了她,丟下隊伍,用槍指著自己人!”


    “隨你怎麽說,今天的任務也不用繼續了,回去開會。”厲慕白直接擦著他的肩膀,上樓回地麵。


    子午跟在他們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們吵完了架。


    將地上的槍撿了起來,扛在了自己肩上。


    實際上,司謹他們幾個人對那個女人動手的時候,他有阻止,但是司謹仗著自己是厲慕白的親哥,又是副隊,所以根本不聽他勸,甚至打了自己人。


    厲慕白今天的發作,不是毫無緣由的。


    更何況,陸長安的情況已經嚴重到危及生命了,厲慕白自然情緒不穩定。


    平時隊伍裏誰家出了事情,厲慕白都會體恤對方,讓對方回去休假一段時間,唯有厲慕白自己,對自己最狠心。


    和厲慕白比起來,司謹確實不像個男人,不像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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