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司令請你們進去。”
周雲小跑著的跑到唐然旁邊，大聲的說道。
羅沁語臉上一喜，唐然淡漠的掃過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周雲的臉，周雲的兩眼直視著前，身板挺得筆直，似乎從木杆上被她救下來的那個人和他不是一個人。
“唐小姐？”羅沁語征詢的叫著唐然。
唐然抬頭向前，“那就走吧。”
唐菲郝高山阮晴柔圍著唐然抬腳走在最前麵，羅沁語盯著唐然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變了變，她根本不需要征求唐然的同意，可是不知怎麽的，在唐然麵前，她總會不自覺的緊張。
唐然才不管羅沁語想什麽，低頭叮囑著郝高山等人，“郝高山，你們家和衛老的交情我不管，但是等會，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否則後果自負。”
郝高山聽了唐然的話，翻了一個白眼，“和衛老有交情的是家裏老家夥，我可和衛家的小崽子和不來，放心，我不會臨時換陣的。”
郝高山繃緊的神經放鬆了兩分，郝家和衛家的關係不同一般，既是多年交情糾纏，又有利益相連，聽到衛老兩個字時，他心花怒放過，他們這些四代們，最大的倚仗不就是家中的長輩和交際網，找到大靠山了，他能不樂嗬，可是他不蠢，不僅不蠢，還算得上精明，不然，也入不了唐然的眼。
聽到羅沁語對衛老異常的關心，唐然聲色不動的冷眼旁觀，唐老和衛老的關係不如自家的老爺子，可唐然他爸唐謹言好歹也曾在衛老的手上呆過好幾年，衛老也頗送了他一些青風。唐然在國外不知國內情形，可她爸是西北兵的出身她總是知道的。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出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與家族與淵緣的故舊，總是多留三分情麵，而衛老這樣份量的就是不看在長輩的份上。為了自己行事方便，也會熱絡些。
唐然看著高傲。但在長輩麵前向來禮數周到，嘴甜討喜，說白了就是看人下菜碟，軍區裏的長輩們對她無一不是誇讚有加，而他們這些小夥伴們被她欺負了，告狀還得被自家的長輩踹，哪怕長輩們信了。如他，還要被自家老爸罵一句，大老爺們被一個小姑娘欺負了還有臉告狀。
郝高山歪了歪嘴，唐然那麽精明的人。一不攬功，二不接羅沁語的試探，三把自己的位置擺在過路人的位置上。
以唐菲不多的腦容量，都能想透，更何況他呢。
唐菲覺得郝高山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但是找不出什麽緣由來，瞪了他一眼，又跟著唐然走了。
小樓的距離不遠，很近。
唐然站在門前，周雲大聲的報告了後。門向裏打了開來，“請進。”
唐然郝高山唐菲阮晴柔進了門後，才是雷鳴小隊和天高狩獵團。
雷鳴小隊的人少，隊友全都得以進了屋子，天高狩獵團則是羅家三兄妹加上李誠浩和方水盈。
唐然看到方水盈時皺了一下眉頭，方水盈對唐然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笑容。唐然的目光隻是停頓了一會兒，就看向坐在屋子裏的一張靠椅上的衛老。
衛老在他們進門時，就把眾人看到了眼裏，他的一雙老眼看過的人很多，但是一下子看到這麽多資質優秀，氣勢過人的年輕人還是難得的，
經過簡單的收拾，衛老身上的軍裝除了髒了一些，皺了一些，勉強也能算得上整齊，包括周雲在內的十個完好的軍官看著也隻是把軍裝整了整，一個個筆直的站著，可是看得出他們不過是強撐而已。
郝高山從唐然旁邊走出來，“衛爺爺。”
“高山。”衛老的聲音抬高了幾分，比見到唐然時，心中的喜悅要多得多，“你也來了。”
“不錯，不錯，郝家的幾個小子都不錯。夠膽。”
唐然對衛老對兩人明顯差別待遇的表現，隻是抬了抬眼皮，又垂下了。
衛老誇完郝高山，臉一沉，露出悲色，“高山，聽說你是冶療異能？開膛破肚，能冶不？”
開膛破肚。
大家都想到了外麵呻吟的半死人。
郝高山結巴的問道，“衛爺爺，你想讓我救他們？”
衛老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好孩子，好戰士，不該受這樣的苦。”
郝高山聽了衛老的話，想到外麵的慘狀，心下戚戚然，一股熱血在湧動，答應的話到了嘴邊，可當目光看到唐然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唐然目光很冷，郝高山不由的打了個顫，他正以為唐然不會同意時，唐然卻對他點了點頭。
郝高山這才答應了衛老的要求。
衛老讓周雲帶郝高山去外麵救人，看向唐然的目光多了一些思量。
死對頭唐老不僅兒子教得好，孫輩也不遑多讓，唐然小時侯就顯出了過人之處，後來b基地傳出了唐然異能出眾，戰鬥力強，不遜於她父兄的風聲，他不大在意。
世家裏除了真正的精心栽培的子弟，還有因為其他原因特意用名聲包裝的孩子，在他看來，唐然不過是第二種，一個女人再強能強到哪？不過是為了增加聯姻的份量。
可是郝高山看唐然的眼色行事，讓他的想法開始轉變。
郝高山父子與唐家特別是唐謹然的父女的心結是公開的秘密，唐正齊心胸寬大，因為年齡相差得遠，把郝高山的挑釁當作小孩子的遊戲，直到唐然漸漸長大，讓郝高山吃了好幾次大虧，郝高山正式和唐然杠上了，在他們一幫長輩眼裏看著不過是童趣而已，可是沒想到郝高山和唐然一杠就是十多年。
大家都以為過兩人這種狀態可能要一直延續下去了，誰知道現在兩人就聯手了，向來不認輸，心思單純的郝高山看著是向唐然認輸了。想來唐然是有些名符其實的人，想到她救他時展現出來的異能，衛老加大了對唐然的看重。
“屋裏簡陋，你們自己找個位置坐吧？”
唐菲看了看屋子。屋子簡陋算不上，但是實在是太髒了，兩條長沙發和一張方桌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唐菲想清理一下，回頭看向唐然。卻見唐然眼睛看著地麵，對衛老的話沒有一絲的表示，再看向其他人也都沒有動。
唐菲忙站好，眼睛不敢看向沙發。
唐然見眾人都沒有動，這才滿意的抬起頭，看向衛老。
“衛爺爺，我想知道西北基地到底發生了什麽。”
衛老黝黑的臉上深深的溝壑舒展開。看向唐然，“你想知道？”
“是。”唐然肯定的答道。
衛老對身旁的一個軍官示意，“小戚，給他們說說。”
稱作小戚的軍官愣了一下。目光浮動的看著衛老的臉色。
唐然心裏哼了一聲，對能聽到的實情打了個對折。
小戚的聲音很渾厚，說話讓人很有代入感，看到唐菲泛紅的眼，唐然心裏冷笑兩聲。
“匯報團接到軍委的命令出發後的第四天。基地突然遭到了喪屍突襲。黑壓壓的喪屍把基地圍得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基地裏人心惶惶，我們都以為喪屍會攻城，沒想到。喪屍隻圍不攻，家裏有存糧的還好，最先亂起來的是五區六區的普通人和低階異能者，司令下令拿出存糧來安撫他們，時間一長，糧庫也支持不了這樣的隻出不進的狀態，西北本來就沒多少產糧的基地，現在西北基地的糧食都是末世前國家調撥的，不能出外狩獵，內供不足，人們焦躁不安，第九天，一些普通人見喪屍沒有攻城，想試著出城去找點吃的，在他們偷偷出去的當口，守在外麵的喪屍如洪水一樣一邊撕著他們的屍體，從他們出去的缺口湧了進來。”
小戚說到這時咬牙切齒，臉帶猙獰之色。
“基地那一天全是血色和哭喊聲，那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變成喪屍的人，變成喪屍的動物，他們悍不畏攻擊，把一個個的前一刻還會哭喊求救的人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喪屍，然後把更多的人變成殘屍碎肉。”
小戚眼睛彌溫上一片血色，唐然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暗叫聲不好，指尖一彈，一個小小的能量團擊在了他的額頭上，小戚眼裏的紅光慢慢的散了開，唐然看向衛老和其他的八人，他們眼中有悲憤之色，卻沒見血色。
小戚恍過神來，從強大的憤怒和痛苦中的醒過來，對唐然感激的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謝謝唐小姐。”
他揉了一把臉。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人？
眾人麵麵相覷。
怎麽說到人了。
“喪屍幾乎是血洗了基地，司令和我們被擒了，卻沒有被喪屍吃掉，而是被捆在木柱上，吸引天上飛過喪屍鳥。你們看到的地上的那些身上到底是洞的幸存者，也是其中的人。”
小戚說到這，之前的聲情並茂變平實沒有情緒，可這種描述比之前列讓唐然等人感同身受。
“高山，回來了，怎麽樣？”
衛老看到推門進來的郝高山坐直了身體。
郝高山一進門就直直的看著衛老，然後眼角一耷拉，嘴巴一咧，嚎上了。“衛爺爺，我沒用，我真是沒用，一個都救不了。”
衛老歎了一口氣，“算了，不過是抱有一絲希望罷了。”
郝高山還要哭，唐然瞪了他一眼。郝高山忙閉上了嘴。
“霧霾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唐然問著小戚。
小戚目光閃了閃，“霧霾在黑暗日過後的第二年就有了，隻是開始是淡淡，白色的，隨著全國的核電站，各種實驗室發生爆炸後，這霧霾像是進入了高潮期，越來越濃，顏色也越來越深。”
“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
小戚被唐然問得全身一震，直覺的快速答道，“四個月前。”
“當時匯報團還沒去b基地？”
“是――是。”
唐然轉身看向衛老，“為什麽沒有匯報？”
衛老抬手讓小戚退下，“你很有想法，但是我告訴你你的想法都是錯的。”
唐然嘴角勾了勾，“我是觀察團的代表，有權要求你們解答我的疑問。”
衛老這時徹底的正視起了唐然，如果隻是讓郝高山聽她的話，他隻是認可唐然不同一般，但是看到一旁明顯和她不同陣營的異能者，也任由她發言，看她的態度行事，唐然不可小覷。
他開始為他的籌謀擔心起來。
他寄望於找到不相幹的人來幫他達到目的，可是這人絕不能是郝高山和唐然，這會唐然拿起了觀察團代表的架勢詢問起西北的事來，他拉下了臉，“你不過隻是觀察團的代表之一，有事讓你們團長來和我談。”
“好，那你就跟劉團解釋，和軍委解釋。現在你想怎麽樣，跟我離開嗎？”
唐然對衛老的拒絕在意料中，很快甩開了這個話題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衛老聽到唐然的問題，臉皮顫動了一下，離開，就這樣？
“唐然，看你們沒車，帶上我們行嗎？”
唐然點頭，“我來想辦法。”
衛老發現很難找到合適讓人相信的理由拖延時間，目光看到郝高山時，眼睛亮了亮，聲音沉重了下來，“唐然，走之前，給外麵的人一個痛快吧！”
唐然看過衛老身邊的十個人，沉吟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那是您的事，我不管。”
唐然一手一個，拉著唐菲和阮晴柔，郝高山忙跟了出去。
嚴東橋深深的看了衛老一眼，帶著雷鳴小隊的人跟著走了出去。
羅沁語看了看嚴東橋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衛老等人，“哥――”
羅向能看著羅沁語猶豫不定的眼睛，沉下眸子，“衛老，我們和唐小姐一起等你們。”
羅沁語聽了羅向能的話，心裏既是輕鬆了一些，又有些懊惱，為什麽在唐然麵前，她總是施展不開，不行，下次有機會，一定要搶到主導權。
衛老看著一下空了下來的屋子，聲音冷得讓人頭皮發麻，“就這麽走了？”
周雲等人全身繃得直直的，眼睛緊盯著地上，不敢抬頭。
周雲小跑著的跑到唐然旁邊，大聲的說道。
羅沁語臉上一喜，唐然淡漠的掃過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周雲的臉，周雲的兩眼直視著前，身板挺得筆直，似乎從木杆上被她救下來的那個人和他不是一個人。
“唐小姐？”羅沁語征詢的叫著唐然。
唐然抬頭向前，“那就走吧。”
唐菲郝高山阮晴柔圍著唐然抬腳走在最前麵，羅沁語盯著唐然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變了變，她根本不需要征求唐然的同意，可是不知怎麽的，在唐然麵前，她總會不自覺的緊張。
唐然才不管羅沁語想什麽，低頭叮囑著郝高山等人，“郝高山，你們家和衛老的交情我不管，但是等會，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否則後果自負。”
郝高山聽了唐然的話，翻了一個白眼，“和衛老有交情的是家裏老家夥，我可和衛家的小崽子和不來，放心，我不會臨時換陣的。”
郝高山繃緊的神經放鬆了兩分，郝家和衛家的關係不同一般，既是多年交情糾纏，又有利益相連，聽到衛老兩個字時，他心花怒放過，他們這些四代們，最大的倚仗不就是家中的長輩和交際網，找到大靠山了，他能不樂嗬，可是他不蠢，不僅不蠢，還算得上精明，不然，也入不了唐然的眼。
聽到羅沁語對衛老異常的關心，唐然聲色不動的冷眼旁觀，唐老和衛老的關係不如自家的老爺子，可唐然他爸唐謹言好歹也曾在衛老的手上呆過好幾年，衛老也頗送了他一些青風。唐然在國外不知國內情形，可她爸是西北兵的出身她總是知道的。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出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與家族與淵緣的故舊，總是多留三分情麵，而衛老這樣份量的就是不看在長輩的份上。為了自己行事方便，也會熱絡些。
唐然看著高傲。但在長輩麵前向來禮數周到，嘴甜討喜，說白了就是看人下菜碟，軍區裏的長輩們對她無一不是誇讚有加，而他們這些小夥伴們被她欺負了，告狀還得被自家的長輩踹，哪怕長輩們信了。如他，還要被自家老爸罵一句，大老爺們被一個小姑娘欺負了還有臉告狀。
郝高山歪了歪嘴，唐然那麽精明的人。一不攬功，二不接羅沁語的試探，三把自己的位置擺在過路人的位置上。
以唐菲不多的腦容量，都能想透，更何況他呢。
唐菲覺得郝高山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但是找不出什麽緣由來，瞪了他一眼，又跟著唐然走了。
小樓的距離不遠，很近。
唐然站在門前，周雲大聲的報告了後。門向裏打了開來，“請進。”
唐然郝高山唐菲阮晴柔進了門後，才是雷鳴小隊和天高狩獵團。
雷鳴小隊的人少，隊友全都得以進了屋子，天高狩獵團則是羅家三兄妹加上李誠浩和方水盈。
唐然看到方水盈時皺了一下眉頭，方水盈對唐然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笑容。唐然的目光隻是停頓了一會兒，就看向坐在屋子裏的一張靠椅上的衛老。
衛老在他們進門時，就把眾人看到了眼裏，他的一雙老眼看過的人很多，但是一下子看到這麽多資質優秀，氣勢過人的年輕人還是難得的，
經過簡單的收拾，衛老身上的軍裝除了髒了一些，皺了一些，勉強也能算得上整齊，包括周雲在內的十個完好的軍官看著也隻是把軍裝整了整，一個個筆直的站著，可是看得出他們不過是強撐而已。
郝高山從唐然旁邊走出來，“衛爺爺。”
“高山。”衛老的聲音抬高了幾分，比見到唐然時，心中的喜悅要多得多，“你也來了。”
“不錯，不錯，郝家的幾個小子都不錯。夠膽。”
唐然對衛老對兩人明顯差別待遇的表現，隻是抬了抬眼皮，又垂下了。
衛老誇完郝高山，臉一沉，露出悲色，“高山，聽說你是冶療異能？開膛破肚，能冶不？”
開膛破肚。
大家都想到了外麵呻吟的半死人。
郝高山結巴的問道，“衛爺爺，你想讓我救他們？”
衛老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好孩子，好戰士，不該受這樣的苦。”
郝高山聽了衛老的話，想到外麵的慘狀，心下戚戚然，一股熱血在湧動，答應的話到了嘴邊，可當目光看到唐然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唐然目光很冷，郝高山不由的打了個顫，他正以為唐然不會同意時，唐然卻對他點了點頭。
郝高山這才答應了衛老的要求。
衛老讓周雲帶郝高山去外麵救人，看向唐然的目光多了一些思量。
死對頭唐老不僅兒子教得好，孫輩也不遑多讓，唐然小時侯就顯出了過人之處，後來b基地傳出了唐然異能出眾，戰鬥力強，不遜於她父兄的風聲，他不大在意。
世家裏除了真正的精心栽培的子弟，還有因為其他原因特意用名聲包裝的孩子，在他看來，唐然不過是第二種，一個女人再強能強到哪？不過是為了增加聯姻的份量。
可是郝高山看唐然的眼色行事，讓他的想法開始轉變。
郝高山父子與唐家特別是唐謹然的父女的心結是公開的秘密，唐正齊心胸寬大，因為年齡相差得遠，把郝高山的挑釁當作小孩子的遊戲，直到唐然漸漸長大，讓郝高山吃了好幾次大虧，郝高山正式和唐然杠上了，在他們一幫長輩眼裏看著不過是童趣而已，可是沒想到郝高山和唐然一杠就是十多年。
大家都以為過兩人這種狀態可能要一直延續下去了，誰知道現在兩人就聯手了，向來不認輸，心思單純的郝高山看著是向唐然認輸了。想來唐然是有些名符其實的人，想到她救他時展現出來的異能，衛老加大了對唐然的看重。
“屋裏簡陋，你們自己找個位置坐吧？”
唐菲看了看屋子。屋子簡陋算不上，但是實在是太髒了，兩條長沙發和一張方桌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唐菲想清理一下，回頭看向唐然。卻見唐然眼睛看著地麵，對衛老的話沒有一絲的表示，再看向其他人也都沒有動。
唐菲忙站好，眼睛不敢看向沙發。
唐然見眾人都沒有動，這才滿意的抬起頭，看向衛老。
“衛爺爺，我想知道西北基地到底發生了什麽。”
衛老黝黑的臉上深深的溝壑舒展開。看向唐然，“你想知道？”
“是。”唐然肯定的答道。
衛老對身旁的一個軍官示意，“小戚，給他們說說。”
稱作小戚的軍官愣了一下。目光浮動的看著衛老的臉色。
唐然心裏哼了一聲，對能聽到的實情打了個對折。
小戚的聲音很渾厚，說話讓人很有代入感，看到唐菲泛紅的眼，唐然心裏冷笑兩聲。
“匯報團接到軍委的命令出發後的第四天。基地突然遭到了喪屍突襲。黑壓壓的喪屍把基地圍得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基地裏人心惶惶，我們都以為喪屍會攻城，沒想到。喪屍隻圍不攻，家裏有存糧的還好，最先亂起來的是五區六區的普通人和低階異能者，司令下令拿出存糧來安撫他們，時間一長，糧庫也支持不了這樣的隻出不進的狀態，西北本來就沒多少產糧的基地，現在西北基地的糧食都是末世前國家調撥的，不能出外狩獵，內供不足，人們焦躁不安，第九天，一些普通人見喪屍沒有攻城，想試著出城去找點吃的，在他們偷偷出去的當口，守在外麵的喪屍如洪水一樣一邊撕著他們的屍體，從他們出去的缺口湧了進來。”
小戚說到這時咬牙切齒，臉帶猙獰之色。
“基地那一天全是血色和哭喊聲，那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變成喪屍的人，變成喪屍的動物，他們悍不畏攻擊，把一個個的前一刻還會哭喊求救的人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喪屍，然後把更多的人變成殘屍碎肉。”
小戚眼睛彌溫上一片血色，唐然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暗叫聲不好，指尖一彈，一個小小的能量團擊在了他的額頭上，小戚眼裏的紅光慢慢的散了開，唐然看向衛老和其他的八人，他們眼中有悲憤之色，卻沒見血色。
小戚恍過神來，從強大的憤怒和痛苦中的醒過來，對唐然感激的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謝謝唐小姐。”
他揉了一把臉。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人？
眾人麵麵相覷。
怎麽說到人了。
“喪屍幾乎是血洗了基地，司令和我們被擒了，卻沒有被喪屍吃掉，而是被捆在木柱上，吸引天上飛過喪屍鳥。你們看到的地上的那些身上到底是洞的幸存者，也是其中的人。”
小戚說到這，之前的聲情並茂變平實沒有情緒，可這種描述比之前列讓唐然等人感同身受。
“高山，回來了，怎麽樣？”
衛老看到推門進來的郝高山坐直了身體。
郝高山一進門就直直的看著衛老，然後眼角一耷拉，嘴巴一咧，嚎上了。“衛爺爺，我沒用，我真是沒用，一個都救不了。”
衛老歎了一口氣，“算了，不過是抱有一絲希望罷了。”
郝高山還要哭，唐然瞪了他一眼。郝高山忙閉上了嘴。
“霧霾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唐然問著小戚。
小戚目光閃了閃，“霧霾在黑暗日過後的第二年就有了，隻是開始是淡淡，白色的，隨著全國的核電站，各種實驗室發生爆炸後，這霧霾像是進入了高潮期，越來越濃，顏色也越來越深。”
“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
小戚被唐然問得全身一震，直覺的快速答道，“四個月前。”
“當時匯報團還沒去b基地？”
“是――是。”
唐然轉身看向衛老，“為什麽沒有匯報？”
衛老抬手讓小戚退下，“你很有想法，但是我告訴你你的想法都是錯的。”
唐然嘴角勾了勾，“我是觀察團的代表，有權要求你們解答我的疑問。”
衛老這時徹底的正視起了唐然，如果隻是讓郝高山聽她的話，他隻是認可唐然不同一般，但是看到一旁明顯和她不同陣營的異能者，也任由她發言，看她的態度行事，唐然不可小覷。
他開始為他的籌謀擔心起來。
他寄望於找到不相幹的人來幫他達到目的，可是這人絕不能是郝高山和唐然，這會唐然拿起了觀察團代表的架勢詢問起西北的事來，他拉下了臉，“你不過隻是觀察團的代表之一，有事讓你們團長來和我談。”
“好，那你就跟劉團解釋，和軍委解釋。現在你想怎麽樣，跟我離開嗎？”
唐然對衛老的拒絕在意料中，很快甩開了這個話題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衛老聽到唐然的問題，臉皮顫動了一下，離開，就這樣？
“唐然，看你們沒車，帶上我們行嗎？”
唐然點頭，“我來想辦法。”
衛老發現很難找到合適讓人相信的理由拖延時間，目光看到郝高山時，眼睛亮了亮，聲音沉重了下來，“唐然，走之前，給外麵的人一個痛快吧！”
唐然看過衛老身邊的十個人，沉吟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那是您的事，我不管。”
唐然一手一個，拉著唐菲和阮晴柔，郝高山忙跟了出去。
嚴東橋深深的看了衛老一眼，帶著雷鳴小隊的人跟著走了出去。
羅沁語看了看嚴東橋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衛老等人，“哥――”
羅向能看著羅沁語猶豫不定的眼睛，沉下眸子，“衛老，我們和唐小姐一起等你們。”
羅沁語聽了羅向能的話，心裏既是輕鬆了一些，又有些懊惱，為什麽在唐然麵前，她總是施展不開，不行，下次有機會，一定要搶到主導權。
衛老看著一下空了下來的屋子，聲音冷得讓人頭皮發麻，“就這麽走了？”
周雲等人全身繃得直直的，眼睛緊盯著地上，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