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廣王府餘孽夏侯暢謀反,以失敗告終。


    金鸞殿的硝煙散盡後,玉泉宮小島旁的亭子裏,月兒坐在木欄杆上搖晃著腿,朝身側的少年甜笑。


    龍胤鬆已經脫下了染血的戰袍,換了一身水墨夾襖長袍,外罩一身貂皮的裘衣。


    到底是淩雲曾經的戰神越王的血脈,秀水村一別二年,他已經由當初那個略有些稚嫩的男孩長成了一個少年,脫去了身上一層稚氣,他濃眉大眼,身上還隱隱透著英武尊貴的氣息。


    月兒搖晃著腿,比劃著阿鬆長高了多少,歪著頭朝他甜笑:“阿鬆叔叔長得可真俊,是月兒看過最好看的少年郎。”


    月兒說這話時,眸子撲閃撲閃,眼裏湧動著水波,像是玉泉池的鱗鱗波光。


    龍胤鬆聽到月兒一本正經說這話,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由的臉頰竟泛起了些紅暈。


    大概是為了掩飾什麽,還有怕月兒這麽晃著晃著掉下去,有些緊張的伸手護在月兒身前。


    “別晃了,你幼時落病身子寒,這麽冷的天掉下水會染上風寒。”


    “有阿鬆小叔叔在,月兒才不怕!”


    月兒仗著有人相護,腳下搖晃得更厲害了:“也不是沒有掉下去過,這欄杆年久失修,容易折斷,月兒上次從這兒掉下去過。”


    她說的是淑妃壽辰那次,說起掉下水,很無奈的歎一口氣。


    月兒以前在秀水村時,纏著他教畫畫,纏著他教認字,鬧著他要陪她一起看藥典。


    這個世上,除了月兒的父王,他算是最了解月兒的人。


    那時候在秀水村,隻要小月兒一蹙眉頭,或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看她,阿鬆就知道月兒想說什麽。


    這會兒她似無奈的一聲歎氣,讓他感覺到月兒落水一事另有隱情。


    身在帝王顯貴之家,龍胤鬆知道身邊危機重重。


    要是陶滇的形勢不複雜,當初陶滇皇後不會懷著身孕遠離國土去了淩雲。


    可想而知,殷大哥回了陶滇後經曆了什麽。


    阿鬆猜到背後的隱情,臉上的笑意凝住了,眸子裏多了一抹戾氣:“好端端的怎麽會掉下去,是有人推你落水?”


    聽到他的聲音裏染上了三分怒意,月兒眸子裏的笑意像池中的漣漪一樣漾了開來。


    果然,不管是在秀水村百草藥莊,還是時隔這麽久來了陶滇,阿鬆小叔叔還是最在意她的。


    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鍾粹宮那個老妖婆死在了金鸞殿外的宮變中,皇宮裏再也沒有了鍾粹宮的老妖婆,也沒有人再敢算計娘親和她。


    二皇叔夏侯峰一死,靖王府要倒了,不足為慮。


    “阿鬆小叔叔是在關心月兒嗎?小叔叔安心,這木欄杆上次撞壞後修葺過,如今可牢實了。”


    月兒拍了拍身下坐著的欄杆,笑得眉眼彎彎:“玉泉池底下鋪著玉石,掉下去也不冷。阿鬆小叔叔可還記得,有一次蕩舟在殷家那片湖岸采蓮蓬,月兒落水了,是阿鬆小叔叔將月兒從湖水裏救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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