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鄧子扶知公公回了監欄院後,很快將昨晚替知公公看傷的太醫請來。


    太醫看清楚他潰爛的傷口,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不過是一點小傷,傷勢怎麽還惡化了?”


    “咱家這是著了人家的道。”


    知公公陰沉著一張臉:“陸太醫,替咱家號個脈吧?”


    傷口潰爛發黑,顯然是中毒之兆,太醫忙替知公公把了一回脈。


    看他沉吟不語,小鄧子在一旁問:“我幹爹可是中毒了?”


    陸太醫搖了搖頭:“脈相平和,除了有幾分陰虛火燥,沒有中毒之兆。按說,敷了我的藥,這傷口不該爛成這樣?”


    沒有中毒,怎麽會傷口爛成這樣,還發黑?


    小鄧子將陸太醫送走,在一旁急道:“幹爹,這個陸太醫可是號錯了脈?”


    “不是,陸太醫的醫術雖不及藥王穀,但他靠一手好脈術,在太醫院站穩了腳跟不說,還步步晉升,連太後和帝君的平安脈,也多是由他經手,他不會號錯脈。”


    想到上午他指揮鍾粹宮的宮婢灑掃院子時,夜染說過的話。


    知公公神色凝重:“哼,藥王穀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小鄧子驚道:“幹爹是說,這是夜大夫動的手腳?”


    “是!咱家一輩子訓鷹,這回被鷹啄傷了眼。”


    知公公陰陽怪氣:“她這是知道咱家盯梢一事,給咱家一個下馬威呢!那貂兒身上有毒。”


    小鄧子一在旁熱心道:“那明兒幹爹求求二皇子,巫家的毒術厲害,一定能替幹爹解毒了。”


    巫家擅長的是下毒,而不是解毒。


    太後娘娘的意思琢磨不透,昨天帝君和月兒在太液池旁聊得也好,暫時不能動那對母女。


    因此二皇子交代他辦的事情,他還沒有辦好。


    要是求到二皇子頭上,那就是送上門去。


    隻怕解了他身上的毒,巫家還能在他身體裏留點好東西,一輩子要受靖王府驅使了。


    一奴不侍二主!


    循著太後的心思,替二皇子暗中做些什麽還成,要是背棄太後,那是什麽下場?


    知公公疲倦的一揮手:“再敷些陸太醫給的藥粉吧,時候不早,咱家要去鍾粹宮夜值了。”


    冬日的天黑得特別早,盡管屋子裏燒著炭火,月兒還是感受到冷。


    她蜷縮著,身子拱著往夜染懷裏鑽過來。


    暗夜裏的錦被下,月兒那一雙眼睛燦如天上的星辰。


    “娘親真沒有什麽要問月兒的嗎?”


    夜染手穿過月兒臂下,攏了攏她的背,讓她跟自己更貼近一些。


    “雲墨公子長什麽樣子?”


    “娘親故意裝傻!”


    月兒在夜染頸下吹了一口氣:“月兒知道,他是爹爹,他是不得已,扮成了雲墨公子的模樣。”


    夜染眸子裏溢出笑意來,輕拍了拍月兒的背:“他跟你說的?”


    “不是,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教月兒彈琴,但月兒知道,他就是爹爹。”


    月兒在夜染懷裏竊竊低笑出聲:“他身上的氣息聞著是爹爹的味道,還有他彈的曲子,聽著耳生,不是在秀水村百草藥莊彈過的,卻是在告訴月兒和娘親,雲墨公子是他,他入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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