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冉從澤城縣衙出來後,深深的籲了一口氣。


    “本以為遠離京城,離開了是非之地,看來,爹和三弟在澤城,也不太平。”


    “難道今天的事情,還是衝著蕭家來的?我們悄悄自京城而來,除了隨行的馬夫,連隨從都沒帶幾個,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今天這場局,連精明的老爺,也誤會了士銘。


    可見下局之人並不簡單!


    蕭二夫人心有餘悸:“今天這事兒,多虧了本草堂那個夜管事,還有那個幫著銘兒說話的瘦高個大夫,受人恩惠,不能不報。”


    “是啊,當時我說那人自己鑽我馬車底下,沒人信我,隻有染姨信我,她說三叔和鵬兒前些天才離開澤城回梧桐書院。”


    蕭士銘真的被嚇怕了,這會兒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連說話都輕鬆不少:“幸好三叔交友甚廣,與染姨相熟。今天沒有她幫著我,隻怕咱們一家子都被那個婦人賴上了。娘說得沒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就去本草堂謝過染姨……”


    蕭子冉聽到蕭士銘一口一聲染姨,又說那個管事姓夜,還與他三弟交好。


    他頓時感覺不對勁,蕭士銘要拉著他娘往本草堂的方向去,蕭子冉厲喝一聲:“慢著,給我回來!”


    他這麽一喊,不要說蕭士銘奇怪的看著他,連著蕭二夫人也很不解。


    “老爺,怎麽了?”


    “意雲,你可曾記得,爹上回捎信來京城,說替子驥相看了一樁好親事,是一個姓夜的大夫。”


    蕭二夫人驚了一大跳:“姓夜,染姨?莫非是老爺子信裏提過的那個染娘?”


    一個小小的澤城,總不可能那麽巧,有兩個姓夜,又單名一個染字的。


    當初老爺子捎信來京城,言辭間滿是喜悅,像是很滿意為三弟找了一樁好親事。


    後來,卻不了了之!


    沒有成親的消息捎來京城。


    再後來,子驥捎來的書信裏,多處顯露常有痛飲借酒消愁之意。


    他實在沒忍住,在信裏提了一句,問子驥的婚事,老爺子隻說那小娘子嫁人了。


    這樁事情,不但是蕭子冉和他夫人知情,因為子驥找了一樁好親事又沒有了,他們還在銘兒麵前感歎過。


    蕭子冉感覺很多事情撲朔迷離,一時琢磨不透:“今天銘兒的事情,的確是虧了那位夜管事和瘦高個大夫,娘子,不如咱們備份厚禮,托人送去。”


    哪有親事毀了,還與之交好的?


    蕭二夫人也點頭應下:“正該如此!”


    被離叔診治過的那個病人,很快陷入高熱中。


    蘇長順按著離叔開的方子,揀了藥熬著喂下去,他身上的高熱漸漸退了下去。


    夜染替那人把了脈後,很是驚歎,因為如果她來開藥方,方子必定無法有這等奇效。


    “術後高熱,是傷口感染所至,最難醫治,離叔這方子神了!”


    “方子湊效才好。”


    離叔帶著怨氣:“幫人還幫出麻煩了,若是不湊效,你不得將我拘禁在本草堂?我此行澤城,是來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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