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夫人說,此次回澤城,是為了些家事,路過澤城,想著沈老弟剛調任到澤城為官,這才上門來看看。”


    馮同知跟陳柳兒介紹身邊跟著的老頭:“這位是章禦醫,回西陵州省親,請他回去幫著看看家人的隱疾。對了,夫人這麽急匆匆是去做什麽?”


    “貴客登門,妾婦本該恭迎,隻是侄女兒犯了點事,要趕去牢裏一趟。”


    陳柳兒急著夜染的事情,也管不得是否怠慢了馮同知。


    “妾婦見過章禦醫。”


    縣衙大門有兩個衙役守著,陳柳兒先是讓一個衙役進去稟報:“還不快去稟報,馮大人來了。”


    讓人先去稟報了,陳柳兒急著去牢裏,也不管是不是失禮了,吩咐另一個衙役:“你陪著大人去見老爺,不可怠慢了。”


    交待完這些,陳柳兒歉意的一揖:“貴客登門,妾婦本該恭迎,隻是娘家的侄女犯了點事,要趕去大牢一趟。待妾婦回來,再給同知大人和章大人請罪。”


    “無妨無妨!”


    陳柳兒急著要走,馮同知突然喚住她:“夫人一個女子進出縣衙大牢,多有不便,有章禦醫在,不如馮某陪同夫人走這一趟。”


    陳柳兒之所以急著趕去縣衙大牢,是因為青杏和鄭捕頭交好,常聽她說牢卒有對犯人濫用私刑的時候。


    雖然染兒的案子還沒有審過,但難免怕撞上不長眼的。


    染兒被關押進大牢好一會兒,萬一真有那不長眼的濫用私刑,受了傷怎麽辦?


    馮同知的態度有些過分熱情了!


    但陳柳兒著急,也顧上這許多,更來不及細想。


    馮同知說有章禦醫在,陳柳兒想著,若是夜染受傷了,還能讓章禦醫幫著給看看。


    她也顧不上客氣,猶豫一下點頭應了。


    “妾婦失禮,如此有勞同知大人和章禦醫陪著走一趟!”


    縣衙大牢內,曹主簿盯著夜染玲瓏有致的身姿,嘿嘿幹笑著命令幾個牢卒將夜染給綁緊了,他要親自來搜。


    曹主簿在澤城為官多年,走了幾任縣令,他一直在主簿的位置呆著。


    可以說,他在縣衙的牢卒和衙役眼裏,還是相當有威望。


    這些牢卒跟他幹過的壞事兒不少,也撈了不少好處。


    所以連想也沒想,聽了他的命令,開始朝夜染逼近。


    夜染用眼角的餘光,瞟到曹主簿色眯眯的眼神,暗道一聲不好,除了想要她認罪,他明顯還動了別的心思。


    她的義兄百裏炎在刑部為官,她數次隨他出入過大牢救人。


    對於牢內遮天蔽日的陰暗,夜染再清楚不過。


    一入牢獄,女子便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肆意欺辱。


    這個曹主簿,一雙色迷迷的眼睛,老往她身上瞟,明顯是動了那種歪心思。


    而牢間內非常狹小,圍攏過來的牢卒有四五人之多,一人對五,她沒有勝算,何況這些人都是練過的。


    她夜染,絕不能受辱,更不能做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她唯一的勝算就是,這幾個牢卒以為她隻是秀水村一個村姑,朝她圍過來時,滿是輕視之意。


    借著這一點,夜染握緊了袖籠裏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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