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方舟城不知幾千公裏的地方有一處荒原,荒原深處某個不起眼的小山包下有一個更不起眼的小山洞。


    我們的故事便從這個小山洞開始。


    ……


    白戌的意識漸漸蘇醒,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全身上下被一陣尖銳的疼痛侵襲,差點讓他再次昏迷過去。身體緊接著被麻痹占據,這感覺比疼痛稍微好一點,但那種全身無力的感覺讓白戌有一種被絕望吞噬的錯覺。


    白戌下意識地抬了一下手臂,但感覺自己被綁起來了,於是他試圖睜開眼,這個動作讓他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眼睛才睜開一條縫,極度刺眼的燈光讓他馬上又閉上了眼睛。如此反複了好幾次,白戌才強撐著沒讓眼睛閉上,但是眼睛一片模糊。


    過了幾分鍾,白戌眼睛裏的景象才漸漸清晰――自己躺在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裏,兩邊開著巨大的燈,那刺眼的白光便是從燈裏射出。


    白戌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這是什麽情況?手術台?白戌艱難地抬起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後稍稍放心,身體是完整的,雖然它還是處於麻木中。


    “你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白戌一驚,便看到右手邊的巨大白燈邊隱約有一張模糊的臉。


    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姓名?年齡?”


    白戌心裏有些發毛,道:“……白戌……18……”此時白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同樣沙啞,而且聲帶極度不適應說話時的震動,仿佛被擱置了很久。


    這時,白燈邊模糊的臉向前移動了一下,因而變得漸漸清晰――那是一張蒼老的臉,頭發和胡須已經斑白。


    白戌看著眼前瘦弱的老頭,特別是他有些猙獰的眼神,突然覺得麻木的後背泛起一陣陰冷。


    老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扯出一絲艱難的笑意,操著沙啞的嗓音道:“不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那你還記得其它的嗎?”


    白戌漸漸陷入沉思,爸爸、媽媽、弟弟還有外公的臉在腦海中浮現。(.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從小父母就很疼愛自己和弟弟,要說唯一的嚴厲便是來自外公。外公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家鄉那座小山上毫無香火的道觀裏長大,後來參加抗美援朝,再後來複員回家。外公一直以軍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以及家人,特別是對白戌和白亥兩個外孫。


    白戌和弟弟從小就被外公帶在身邊,每天除了上學,還要接受外公的特殊訓練。外公的特訓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煉體,一個是煉術。煉體便是鍛煉肌肉和骨骼,因為這個白戌白亥兩兄弟沒少受苦。三四歲的孩子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在外公的監督下練習軍體拳,時不時還讓兩兄弟對打。看著經常鼻青臉腫的兩個孩子,白戌的父母有些不落忍,跟外公提出過異議,但卻被外公罵了出去。


    如果說煉體還有些說得通,但煉術一說就有些不著邊際了。在煉術中,白戌接觸了一個明顯隻存在於武俠小說裏的名詞――《太極玄決》。按照外公的說法,這《太極玄決》是修煉內力的,講究陰陽調和,所以對人的心性也有很大的好處。


    白戌從四歲開始修煉,一直到十八歲,一天都沒有間斷。煉體的好處顯而易見,白戌的身體素質非常好,而且十四歲那年憑借著簡單的軍體拳一個人打跑了七八個成年小混混。而煉術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白戌從來沒感覺到體內有什麽內力的存在。不過,白戌和白亥兩兄弟的心性倒是被煉的非常好,如果讓他們穿上複古的長衫,就是兩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因著這個緣故,外公去世後,父母就開始主動督促兩兄弟修煉了。


    白戌還記得,外公去世前的幾個月經常望著天空,眼睛裏露出深深的絕望,呢喃著:“來不及了……”


    那時候白戌年紀很小,不知道外公說的是什麽意思,隻是下意識地握住外公的手。最後一次這樣握住外公的手,他對白戌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白戌後來回憶,那笑容好像是在安撫自己,隻是那時候外公的手已經冰涼。


    和所有的八零後一樣,兩兄弟度過了小學和中學。白戌是十六歲考上的大學,十八歲生日那天白戌上完了大二的最後一堂課就匆匆趕回宿舍,因為他和家裏約好了回家過生日,於是他早早地跑去收拾行李。可行李才收拾到一半,他接到了導師打來的電話,讓他上網查一個資料。白戌打開電腦,登上了那個網址有些奇怪的網站。


    白戌的記憶就停在了這裏!


    老頭看著白戌的眼神漸漸清明,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道:“睡了兩年還能想起來,說明腦袋還沒壞掉!”


    白戌一驚,道:“睡了兩年?什麽意思?”


    老頭道:“你來這裏兩年了,一直在睡覺,腦袋和身體不知道被多少藥水洗過,現在還能這麽正常,你感謝上帝吧――如果真有上帝的話!”


    白戌眼睛登得很大,全然不顧刺眼的白光。他腦袋裏湧現出一個詞語,人體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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