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讀完聖旨後,太守開始介紹帶頭的神捕。


    “這位呂君彥神捕,乃是天憲司的印綬神捕!這次過來宣讀聖旨。”


    太守見二人不明白,解釋道,“印綬神捕,乃是普通神捕的上司,裴神捕便是他的屬下。”


    呂君彥收起聖旨,將其放在匣內收好,“聖旨宣讀完畢,下麵是私事。”


    蕭求道和齊治,知道下麵該是裴無忌的身後事了。


    果然,呂君彥看向他麽二人,“二位是裴無忌的朋友?”


    “沒錯,在下蕭求道。”蕭求道自承身份。


    呂君彥點頭,“我聽老裴說過,他是有這個朋友!”


    後麵的幾個神捕,有些不快,插嘴道,“呂頭兒,雖然名字對,但身份還沒確認。”


    呂君彥瞪眼,“還要確認什麽?石官鎮真靈觀,地方也對。”


    蕭求道說道,“裴兄的遺骨,還有兵器巨劍,此刻就放在前院,還請神捕驗收!”


    呂君彥擺擺手,“驗收就不必了,你們滅殺陸穩,為老裴報仇,替我天憲司出了口惡氣,我在這裏謝過兩位。”


    然而,他身後的幾個神捕,轉身離開,走向前院。


    然後,呂君彥看向齊治,“齊道長,你年紀輕輕,卻能擊殺妖人,定然是師出名門!”


    “客氣了,我是無根浮萍,散修一人!”齊治說道。


    “齊道長真是痛快!”


    呂君彥正說著,幾個神捕從前院返回,對他說道,“符劍還在,可晶銅甲沒了!”


    一名神捕強調,“晶銅甲、符劍,都是天憲司配發,每一套都記錄在案,遺失了可是大事!”


    蕭求道急忙解釋,“當時我為裴兄收屍,銅甲已經被陸穩切碎,事後為了對付陸穩,我便自作主張,將碎片融化成護心鏡,現在可以原封不動歸還給閣下!”


    “你以為歸還就完了,你故意損壞朝廷之物,是要治罪的!”神捕怒喝道。


    齊治淡淡開口,“閣下好大官威,若是要追究毀壞銅甲的罪名,不妨去找陸穩。毀壞銅甲的罪魁禍首是陸穩,而非蕭道友!”


    “你言辭鑿鑿,為罪人開脫,顯然也是同謀!”


    太守連忙上前周旋,“各位息怒,兩位道長如今是道官,也是吃朝廷俸祿的,這點小事不宜大張旗鼓,輕輕揭過即可!”


    太守畢竟是一郡首腦,神捕們不能不給麵子。


    呂君彥開口問道,“護心鏡呢?”


    蕭求道從懷中,掏出扭曲的護心鏡,“神捕請看,這是先前和陸穩交戰,被他將護心鏡打成這樣,可見戰況何其凶險,我們也是不得已借用,如今奉還給天憲司!”


    呂君彥拿著護心鏡,目光若有所思。


    其餘神捕卻不依不饒,“不對,晶銅甲融化後,絕不止這些,你肯定私藏了。”


    蕭求道解釋,“戰場混亂,我隻收集到這麽多,或許有些碎片被風吹走了。”


    “好借口,我看不是風吹,而是你故意昧下了。”


    齊治猛地開口問,“你這個神捕,到底幾品?”


    神捕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問。


    “普通神捕,不是八品,便是九品,唯獨印綬神捕,是七品的品級!”太守在旁邊解釋道。


    齊治點點頭,“原來如此!”


    接著,齊治一聲飽喝,“你一個小小神捕,最多不超過八品,卻在我們兩個七品道官麵前咋咋呼呼,呼來喝去,天憲司出來的人,都這麽沒有規矩,不分上下尊卑嗎?”


    太守愣住了,早已說過,道官並非官職,而是類似榮譽的頭銜,反而神捕是官身,二者不能以單純的品級比較,也沒法比較。


    神捕也想到這點,剛想要反駁。


    齊治繼續開口,“你們印綬神捕還沒發話,幾個屬下就喧賓奪主,太不像話了,我今日算是見到天憲司的威風,上下顛倒、尊卑不分。”


    神捕滿臉漲得通紅,身邊的幾個同伴圍攏上來,正要幫腔。


    “都退下!”


    呂君彥緩緩開口。


    齊治看向他,心知這些小嘍囉如此猖獗,怕還是他背後撐腰。


    眼前這場戲,都是呂君彥故意做出來。


    “呂神捕,如果你想要回所有晶銅碎片,我們二人這就動身,返回戰場,哪怕搜遍天地,也要給你一粒不少,全都找出來。”


    齊治拱拱手,“敢問,天憲司的晶銅甲,到底幾斤幾兩?”


    呂君彥淡淡開口,“閣下誤會了,我天憲司自有規章,對登記在賬的公物,必須追蹤到位。”


    然後,他目光落在護心鏡上,“這次情況特殊,陸穩手段犀利,銅甲遺失小半,倒也情有可原,我在此決定,不予追究。”


    太守鬆了口氣,總算沒事了。


    “但是!”


    呂君彥再度開口,“聽聞陸穩此人,善使一把鐵尺,這把貼身兵器,並未隨著屍體送上京城,請問在哪裏?”


    鐵尺當然在齊治身上,uu看書 wwuansh而且送到鐵匠鋪融化,要改成箭頭。


    這件事說不得。


    “那把鐵尺用了隕鐵打造,堅硬難傷,應該不會毀壞!”呂君彥接著說道,“當然也不可能被風吹走。”


    蕭求道神色變了,知道對方一再相逼,竟不肯罷休。


    一時間,蕭求道滿心悲憤,自己送裴無忌遺骨遺物上門,卻被他同僚百般刁難。


    齊治突然笑了,“鐵尺就在我手上!”


    呂君彥哦了一聲,“還請交出來,這可是重要證物!”


    齊治攤開雙手,“交不出來!”


    “為何?莫非你想私吞?”


    齊治解釋道,“那把鐵尺太脆了,被我凍成渣了。”


    呂君彥還沒開口,身後神捕駁斥,“胡說八道!隕鐵打造的鐵尺,怎麽可能凍壞?”


    齊治望著他,“這位朋友如若不信,可以上前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這個神捕剛才被齊治怒斥,早已含恨在心,上前就要給齊治厲害。


    齊治沒等對方站定,便是一口冰息術噴出。


    神捕手臂剛抬起,便被凍住,臉上被白霜鋪滿,僵立原地不動。


    後麵的呂君彥和其他神捕,感受刺骨嚴寒,驚得連連後退,差點碰到牆壁。


    這回齊治下了決心,動用異化法力,冰息術吹足十個呼吸,將對麵神捕完全凍僵。


    “呼呼!”


    齊治閉嘴,淡定自若,“你看,鐵尺就是這麽凍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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