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紫辰自然沒有發現在天樞陣外,閃現九道身影,並開始圍觀他的“傑作”。


    “被腐蝕了呀!”柳若飛摸著陣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褚紫辰此次被捕,雖說被釘魂針穿了靈穴,但現在看來,更像是個陰謀,他本就法力高強,現在又進入魔化狀態,實力更不容小覷,交手中就可見一斑,說不得比之冥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有“煆魂爐”加持,相當的棘手。


    歐陽吉一言不發,也摸在上麵,手中亮起一道綠光,本已被腐蝕出個大洞的陣壁慢慢合攏,直至恢複如初,但額間已明顯見汗。


    “你能驅魔?”夜叉十一郎雙眼放光,盯著歐陽的手像盯著件稀世珍寶,就差拉過來好好摸摸,仔細研究了。


    歐陽隻能對十一郎的“單純”表示無奈:“我本就是魔。”


    “好吧,算我沒問……”十一郎隻能悻悻閉嘴,再說下去更顯得他像白癡。


    但顯然花傾城不打算放過他:“就你最二。”


    十一郎擼袖子:“娘娘腔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想打架?”


    花傾城鄙夷道:“某人大概忘了,上次在百草園躺了個把月吧?”


    “我,我那是被你暗箭所傷!慣會暗箭傷人,算什麽真英雄?”


    單比武力值花傾城自然及不上十一郎,他可是以武力見長的夜叉家族重點培養的寶貝疙瘩,年輕一輩中除了上官涵出身二郎神門下,呂瑾家學淵博天賦異稟,其他幾個都不是他對手,但架不住人家花少錢多寶貝多,都不用怎麽使勁,砸法器就能把他給埋了。


    “自己眼界窄沒見過世麵,本事不到家,還怨上別人了?出息!”


    “你!”


    “行了,少說兩句!”呂瑾警告地瞪了花傾城一眼。


    李默然給無常兄弟使個眼色,在旁看戲的雙胞胎隻好上前將十一郎架到一邊安慰。


    花傾城見好就收,聳聳肩不再多說,對著十一郎做了個鬼臉,氣得他磨牙。


    歐陽微笑不語,隻對著天樞陣若有所思。


    他自然能感覺到花傾城對他的不歡迎,他是涵少請來的外援,更得了依依青睞,如果當著涵少依依的麵,眾人不會怎麽樣,但不表示都能完全接納他,畢竟不是所有人能放下對他魔族身份的成見,更何況當年他還是青龍軍的少帥,俘虜過涵少,引發了後來一串的變故,作為涵少和淚姬的發小兄弟,他們幾個沒有一見麵就撲上來群毆,就很不錯了,當初的柳若飛不也是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除了柳若飛與他交集較多,呂瑾以前和未覺醒的他接觸過,李默然救治過他,其他四位都還是在大戰後與他第一次見麵,記憶始終留在當年那個鐵血狠辣、計謀百出的青龍少帥的身上,現在能安靜站在一起已是燒高香。


    比十一郎更單純的明風終於發現一絲古怪,急忙上前扯開話題:“歐陽大哥,你發現什麽了?”


    歐陽皺著眉頭:“有些古怪。”


    “那煆魂爐?”呂瑾也皺起眉,心中有些怪異,直覺告訴他,褚紫辰拿出煆魂爐的舉動就存在古怪。總感覺忘了什麽重要的訊息,如同明明就差了層窗戶紙,就是戳不破。


    “嗯,說不上具體哪裏古怪,但總覺得不對勁。”歐陽說的古怪,指的單單是煆魂爐本身,不僅是思想上感覺古怪,就連他的身體,都出現了些異樣,無法言說的古怪,這使他感覺很不好,有種無法把控的警覺。


    呂瑾與他接觸不多,但從涵少的描述中,也看得出來涵少對歐陽很喜歡,甚至已放下當年的那些事,否則也不會邀請他加入到“九星陣”,當然啦,除了要“搶”他妹妹這一條:“能大致形容嗎?”


    歐陽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將煆魂爐在他腦海中描形,足足有十分鍾,隨著煆魂爐逐漸清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呼吸變得粗重,那絲古怪在他刻意為之下被放大,大到能夠清晰捕捉:“悲傷、憤怒、搶回來!”思緒越探越遠。


    “歐陽大哥!”一直關注著歐陽情況的明風驚聲大呼。


    明風的尖叫成功將歐陽拉回,睜開眼睛就是眾人的戒備,十一郎甚至幻出了雙鐧:“我怎麽了?”


    明風小臉上滿是驚恐,指著他周圍:“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出現了很多黑氣,歐陽大哥你中毒了嗎?”


    歐陽急忙查看明風指著的雙手和心口,上麵什麽都沒有啊!


    李默然分辨道:“不是中毒,更像是……”


    “魔化。”柳若飛掃了他一眼,皺眉,“你剛才做了什麽?”雖然臉上滿是嫌棄,但從眼神語氣中不難發現一些關切。


    其他幾少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柳若飛,興趣完全超過了對歐陽的疑似魔化:柳少會關心外人了?這可是個很外很外的外人!


    在他們看來,兄弟的變化遠比別人的什麽魔化來得重要。


    柳若飛橫了眾人一眼,傲嬌地別過臉去。


    呂瑾尷尬地咳嗽一聲:“你想到了煆魂爐?”


    “嗯。”歐陽假裝沒看到那幾位堪比變臉的情緒變化,“可能是青瑄。”


    眾人釋然,大概在腦補一個身軀裏兩個人的戰鬥,再看他時滿滿的可憐可惜可悲,歐陽暗中汗顏,又有些慶幸,地府七少都是些不錯的家夥,值得一交,如果將來有可能的話……


    近一年來,隨著記憶和法力的不斷解鎖,青瑄的意識越來越強大,有時候甚至能左右他的行動思想,歐陽一度擔心:依依沒有被淚姬和雪翩躚融化,他反而被青瑄吞噬。但很快他又釋然,他與依依有著本質的區別,他是歐陽吉,也是青瑄,不論是思想和身體,都是他的,隻是之前他習慣了“歐陽吉”的身份和行事方法,才會對“青瑄”的身份排斥。被自己的過去所吞噬,怎麽聽都是件驚悚而不可能的事。再加上,當年的那些事,都是青瑄做的,這是他無法逃避的責任,必須麵對。


    但他現在隻能用“青瑄”作為借口,來解釋自己剛才不由自主的魔化,為了粉飾這如履薄冰的和諧。


    心中開始懷疑:真的是“青瑄”的意識在意那煆魂爐嗎?為什麽在記憶中並沒有相關的線索?煆魂爐從上古時期就在地府了,怎麽看都跟他這個才幾百歲的“小孩子”沒什麽交集。唯一搭得上邊的,就是由“惡龍的心髒”打造而成,他是以青龍為戰鬥夥伴,但剛才也問了青龍,他並沒有多大的在意,隻是出於同族的原因,對惡龍死後還要被挖心煉爐的遭遇,表達了一下憤慨。


    “姓褚的舉動很怪。”“像是故意的。”雙胞胎突然開口。


    見大家都在看著他們,對視一眼,你示意我說,我示意你講,最後異口同聲,“像在給誰看。”


    眾人:“給誰?”


    同時聳肩攤手:“我怎麽知道?”


    黑無常:“你別學我!”一拳揮去。


    白無常:“是你學我!”反手一掌。


    頓時兄弟倆自個打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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