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於應付侍衛們的依依眼見得小紅離開,腦海中馬上閃過“調虎離山”這個詞,張口想喚她回來,可小紅已經飛離了她的視線。笛聲漸遠,侍衛們又倒地不醒。


    如果沒猜錯,事情不會就這麽完了:一群人隻來了小紅姐姐,這是不可能的,楊大哥根本不會讓幼童身份的她獨自外出,而歐陽在得知我先行一步的情況下不會坐視不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遇到了阻隔。既然對方用分體術來調虎離山,使我們分開,那麽一定還有一個及以上的敵人在暗處。


    想到這裏,依依當下就拉起嚇得隻知道抱著腦袋的玉冶,警戒著四周,慢慢向馬車退去,有明風接應她進了結界。依依這才鬆了口氣,這結界雖不上孫猴子的畫地圈,也能防禦些突發襲擊。


    侍衛們馬上圍上來向他們的長公主噓寒問暖,卻沒人理睬二公主,大家都是明眼人,玉冶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裏。


    依依安撫下眾人,問道:“是誰想出用歌聲破笛聲的?”


    眾人皆指向明風,明風撓了撓頭,憨笑道:“我也是突發奇想。”其實是明風見到依依遇險,想到了他的歐陽大哥,繼而想到了郭靖,然後想到了桃花島求親,想到以音破音,至於他歐陽大哥與郭靖之間的聯係,那就隻有問他了。


    拍拍他腦袋,以示讚許,這招可是和楊晉學的,當然了,這可不能告訴明風。


    “殿下,那接下來怎麽辦?”有侍衛問道。


    “也隻有等小紅姐姐他們回來了。”依依心中歎息,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眾人,怕引起恐慌,“隻要在結界中,一時半會敵人攻不進來。”


    “哼!”背後一陣冷笑,眾人驚然回頭,隻見馬車內慢慢走下兩個貴婦,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挾持著,居然是太後和太妃,此時太妃手中正握著一把娥眉刺,抵在太後頸部。


    “玉冶,過來!”楊太妃叫道。


    “玉宣,殺了這妖孽……”太後後半截話被太妃一勒,吞了回去。


    玉冶看了看依依,見她沒有反應,忙奔向那邊。


    “你不是楊姨,你是誰?”依依極力保持著冷靜,她怎麽也沒想到,結界沒有被外部攻破,卻是禍起蕭牆。


    “你怎知我不是楊太妃?”“楊太妃”乜斜著依依,嘴角掛著冷笑。


    “天下盡知,楊太妃乃是大家閨秀,端莊賢淑,與太後更是情同姐妹,又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說,你是何方妖孽?”如果沒猜錯的話,是一個法力高強的非人用元神進入了楊太妃的身體。


    “上官九兒,這麽快就把我忘了?本宮可是對你日思夜想呐!恨不能將你剝皮拆骨,方消我心頭之恨!”“楊太妃”咬牙道。


    “你是朱瑜?”怎麽會是她?


    “你怎麽還沒死?”明風脫口而出道。


    “喲,小道士,怎麽說話呐?你親愛的師父都沒死,本宮怎舍得獨赴黃泉路?”


    明風白了她一眼,冷哼道:“黃泉路?憑你也配走?沒的髒了地府的地兒!”


    朱瑜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轉向依依:“好聰明的丫頭,難怪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可我就不明白了,說瑄對你不能忘情,是因著淚姬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怎麽小白也對你死心塌地?”


    “不許你汙蔑淚姬前輩!”依依努力恢複平靜,“朱瑜,你此番前來不是為了辱罵淚姬的吧?有什麽話就說吧!莫要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好,夠爽快!本宮也不是偷雞摸狗之宵小,此番前來隻為一事:上官九兒,你還欠我一場決鬥!”


    依依尚未發話,明風先忍不住了:“朱瑜,你還要不要臉?你分明是欺負我師父忘了從前,那場決鬥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用下三濫的詭計,騙我師父說涵少戰死,妄想亂她心智,卻不想更激發了她的潛能,你已經輸得一敗塗地,現在卻還來說欠你一戰?沒見過你這麽顛倒是非的。”


    朱瑜被明風數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索性不去理睬他,隻看著依依,手中娥眉刺更是緊了緊:“說,答不答應?”


    “玉宣莫要答應她。”太後強忍著不適說道。


    “閉嘴!”朱瑜喝道。


    依依看了看太後,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放了太後。”


    “果然不愧是上官判官的妹妹,有膽識。放心,這老太婆我可沒興趣。”朱瑜轉向玉冶道,“玉冶,想報仇嗎?”


    “報仇?報什麽仇?”一直聽得雲裏霧裏的玉冶迷茫道。


    “她,趙玉宣,搶走了你父皇的寵,皇兄的愛,宮人的敬,太後對你不聞不問,侍衛對你視若無睹,英武的歐陽公子,無雙的楊晉公子對你不屑一顧,連那豬一樣蠢的遼國王子眼中都隻有她,這一切都是她趙玉宣造成的,你難道不恨嗎?”


    “朱瑜,你想怎樣?”依依發現不對,喝止已是不及,玉冶的眼中已經滿是紅色。


    “恨!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玉冶長發無風自揚如蛇女美杜莎一般,充滿仇恨。


    “很好。”朱瑜剛說完這兩字,楊太妃的身體頹然倒地,而玉冶像過了電,渾身一顫,再回眸時,臉上已經掛著屬於朱瑜的微笑,“還是這具身體好些。”


    “朱瑜!你太卑鄙了!”依依喝道。


    “卑鄙?卑鄙得過你?”朱瑜收了娥眉刺,手中長鞭一甩,“拿命來!”


    夾雜著呼嘯,長鞭直卷依依脖頸,依依赤焰鏈向上撩起,將鞭子打開:“朱瑜,你不覺得這地方不怎麽樣嗎?有膽子與小爺出去一決勝負。”也不管她是否同意,躍出結界,向旁邊山頂奔去。


    “本宮正有此意!”朱瑜緊隨其後。


    明風急得火燒火燎,心裏已經轉過無數個念頭,無奈他的這種防禦結界必須要有設法者本尊在場,否則防禦能力會大打折扣,而且這裏就他一個是學過法術的,雖然是半吊子,總好過這個普通人類,心中隻有祈求歐陽大哥或者楊大人快點到來,再不行小紅姐姐也可以啊!


    指揮宮娥將楊太妃攙扶回車廂,太後看向背對著她的明風若有所思,這玉宣死而複生,而且傳言有鳳尊附體這事,她早已知曉,可想她劉娥能從一個歌姬爬到天下女人的頂峰寶座,可不是那麽容易相信“傳言”的。明風剛才肆無忌憚的口稱依依為“師父”,還有那什麽決鬥,顯然已經引起劉太後的足夠“好奇”。


    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明風霍然轉身,正對上太後雙眼。


    太後可沒想到這少年會突然轉身,尷尬地笑了笑,隻對大宮娥耳語幾句,回了馬車。


    明風一頭霧水,那大宮娥已經走到他麵前,說是太後有請。請就請吧!誰怕誰啊!在發現太後盯著自己時,明風已經想到了可能的原因,就是:“大長公主”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師父,而且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妖有過節,還有那一身的好武藝。隻是一分鍾的時間,明風就已經想好了說辭:鳳尊。這年頭,最缺的就是神話。


    “小道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因為很不情願,明風繼續冒充道士,行了個道家常用的“問詢”禮,他才不高興行跪禮呢!她又不是我師父!隻是明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傲慢的態度給他後麵的說辭起了鋪墊的作用。


    而太後見他沒有跪,居然破天荒的沒有生氣,隻是點了點頭:“敢問小道長如何稱呼,仙鄉何處?”


    “小道明風,清風明月之明風。小道的來處麽……”明風瞄了一眼隨侍的大宮娥。


    太後趕緊說道:“小道長莫在意,哀家隻是隨意問問。這宮娥是哀家信得過的。”


    明風隻是微笑,給人恭謙有禮、高深莫測的感覺,與剛才那潑婦樣截然不同:“不知太後召見小道,有何事吩咐?”


    “吩咐可談不上,隻是哀家心中有些疑問,希望小道長能不吝賜教。”示意大宮娥,“還不快請小道長坐?!”


    大宮娥趕緊搬過一個繡墩,明風也不客氣,道了聲謝,一屁股坐下:“太後請問。”


    “適才哀家聽小道長稱玉宣為‘師父’,而且見你們與那,那蠱惑太妃的妖女似熟識,不知是……”平時的劉太後可不會這麽一副慈祥老太的模樣,實在是這兩日異事發生得太多,而且加上明風那仙家小道的架勢震著她了。


    明風一手掩口,作失言狀,繼而懊惱道:“都怪小道失言!也罷!小道見太後與我道家也是有緣,也就不瞞您了,隻是希望太後……”


    太後見這麽快有了結果,忙接口:“哀家保證絕不泄露半句。”


    明風點點頭,忽然一抬眼瞪向那大宮娥,大宮娥頓時失去知覺。


    這手露得恰到好處,使太後對他們身份又起了神秘感,她可不知道這完全是明風的小把戲:剛才大宮娥來請他時,他就已經將一張安眠符打入她體內,現在隻是催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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