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著急,恨不能速度再快個幾倍,放在現代,交警早追著他開罰單了。歐陽現在可沒心情想超速不超速,隻希望早一刻趕到依依身邊。


    “歐陽,停下!”楊晉揚聲道。


    歐陽隻得按下雲頭:“怎麽?”


    “有些不對。”楊晉凝神道,“以我們的速度,莫說是凡馬,天馬也追上了。”


    是啊,按說追了這麽久,依依他們隻是騎馬,應該早就追到,可是為什麽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不會是過頭了吧?”


    “聽。”小紅說道,“有笛聲。”小紅對音律最是敏感,閉上眼睛仔細辨認,“醉心?在那邊!”


    一指斜下方,可是那邊除了茂密的森林,什麽都沒有。


    “障眼法。”歐陽雙掌運法,凝聚住真氣,向小紅所指之處推去,一陣空氣波動,如同迷霧退去,現出片空地,有呼喝打鬥之聲,自雲間看去,手舞索鏈的依依戰得辛苦。


    “是九兒!”


    歐陽立刻向那空地衝去,不防一團紫雲拔地而起,將他撞得倒飛出去,好在楊晉及時出手,阻了他的去勢。


    “什麽人?”歐陽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經變成青色,青瑄的法力完全覺醒。


    那團紫雲逐漸散去,顯現出一男一女兩個美人,竟是青索和錦兒。


    “青索!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即使早已有些懷疑,歐陽還是不想接受這個現實,這可是與他一起長大的玩伴。


    “公子,索兒有苦衷的,請您原諒。”青索在與歐陽四目相交之時已經含起淚水,此時聽歐陽質問,更是淚如泉湧。


    “那你讓開!”歐陽皺眉道。


    “不!”青索卻斬釘截鐵地拒絕,“她有什麽好?值得公子如此為她?索兒哪點比不過她了?”


    歐陽對青索的咄咄追問,隻有一聲歎:“青索,你還是無法看透。”


    “看透?公子要索兒如何看透?是放下那幾百年的愛戀,還是祝福公子與他人出雙入對?憑什麽?憑什麽付出的隻有我,得到的都是別人?我不要!”


    “既然如此,莫怪我不念當年情誼,手下無情!”歐陽幻出青龍劍,刺向青索。既然避不過,何不直麵?誰都不能傷害依依,否則,無論是誰,他都要他付出慘重代價!


    見歐陽與青索戰遠,楊晉看向錦兒:“聽聞你突然間法力大增,他們幾個險些拿不住你?”


    錦兒掩口嬌笑道:“大人說話真是好聽呐!錦兒哪有那本事,不過是仗著他人,借力打力而已。”


    “看來不將你打服,你是不會讓我過去的,既然如此,就讓楊某也討教一番你的借力打力。”


    “那敢情好啊!正好可以讓錦兒一了多年夙願。”擎出雙刀,錦兒收起風情,喝道,“楊戩,今日我就要為妲己姐姐和眾姐妹報仇,拿命來!”


    “哼!想取楊某命的多了去了,不知你有沒有那本事。”三尖兩刃刀迎向錦兒。


    當楊晉鬆開小紅手時,滑過一個眼神,小紅會意,見他四人兩兩為戰,一縱身躍下雲頭,現出原形飛向依依處。


    那地麵上依依已經戰得渾身浴血,那些侍衛隻是被控製了心神,本體還是活生生的人,要她如何下得去手?隻得極力防禦,希圖靠近玉冶,而玉冶也發現了這一點,不斷用笛聲指揮著侍衛以血肉相拚,自己則遠遠站在眾人後麵。


    明風及依依的侍衛隻有幹瞪眼的份,每當他們想離開結界幫忙時,都被依依一個嚴厲的眼神給擋了回去。明風知道她在顧忌什麽:一是太後太妃的安全;二是他們的安全,難保他們離開結界不會也被《醉心》控製;而第三則是異變的侍衛們的安全,兩相火拚,誰都無法保證自己人與自己人不相殘,而這是他師父最不想看到的。


    “明風,你快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殿下可危險了!”有侍衛焦急地說道,馬上引起共鳴。


    明風自然早已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我也急啊!”都說在緊要關頭,人都有急智,明風突然靈光一閃,“啊!我想到了!”


    眾侍衛臉帶喜色:“什麽?”


    “唱歌。”


    “唱歌?”侍衛們又一片迷茫,有侍衛諾諾說道,“我唱歌很難聽的。”


    就是要難聽。“沒關係,隻要能打亂笛聲就可以。”隻要打亂了玉冶的笛聲,師父和其他人就能脫險,“快唱!”他可不會唱這個時代的歌曲。


    “那,那我試試。”馬上有機靈的侍衛明白原因,自告奮勇上前,清清嗓子,“誒……”


    好嘛!這一嗓子,不僅玉冶的笛聲被帶得抽抽,連剛靠近過來的小紅都差點從天上掉下來,太震撼了!


    不過那效果還是有目共睹,見那些被控製的侍衛頓住身形,明風喜形於色:“快,大家一起唱!”


    這下可好,得了鼓勵的侍衛們頓時扯開嗓子在那開唱,說好聽點是感情激昂,說難聽點就是撕心裂肺,那個壯觀啊!明明是一首《大風》,居然被唱出和侍衛人數一般多的不同調子來,實在太有才了。


    玉冶的笛聲被破鑼嗓子們帶得找不到北,被她控製的侍衛們則停住身形,一臉迷茫。小紅見如此情景,也提供聲援,一聲渾厚的龍吟徹底打亂了《醉心》。


    好機會!依依心中讚了句“好樣的”,腳下不停,向玉冶奔去,手中赤焰鏈翻卷而出,玉冶急退,可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快得過訓練有素的死神?隻聽得“啪”的一聲,翠綠的玉笛被索鏈抽中,頓時碎成粉末。失去笛聲控製的侍衛們全都癱倒在地,失去意識。


    依依就近探了幾個侍衛的脈搏,還好隻是暈厥,脈搏還算正常。抬頭看向玉冶時,已經沒有了裝作玉宣時的耐心,她最討厭不拿人命當回事的人事物,別說是區區公主,就是神,也不可原諒!


    “你,你待如何?”懾於她眼中的憤怒,玉冶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我,我是公主!是當朝天子的胞妹,連皇兄都不舍得責罰於我,你隻是一個嬪妃的孩子,憑什麽要我付出代價?!”玉冶顫抖著手指指著依依,口不擇言,連這大內密辛都抖摟了出來。


    “憑什麽?憑我是大長公主,憑我是……”說到這,依依停住了話頭,看向玉冶,右手一揮,一條無形的繩索將玉冶卷起,倒飛著懸吊在樹上。


    玉冶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嚇得隻有尖叫。依依折了一根樹枝,邊向玉冶走去,邊折去樹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你想怎樣?!”玉冶掙紮著,“我才是長公主,我,我才是!你這妖怪,你不許過來!”


    “這叫什麽?這叫色厲內荏。我不會把你怎麽樣,隻是懲罰一個不聽話的小孩。”說話間,依依已經走到她跟前,樹枝被她折得隻剩下光杆,抬手就是一下,狠狠抽在玉冶臀部,估計她長這麽大都沒受到過這種待遇。


    “啊~~~趙玉宣,你,你居然真敢打我?!”玉冶是真的蒙了,不僅僅是疼痛,更主要的是她居然被打了,她可是和當今皇上同一母妃所生,即使現在隻是傳言,皇上也沒昭告天下說生母是李宸妃,玉冶是他的同胞妹妹,但玉冶已經這麽認定了。


    “打你怎麽了?你再執迷不悟,哪天丟了性命自己都還不知道怎麽死的!我今天就要替先皇,替皇帝好好教訓教訓你!”每說一句就是一下,她才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呢!


    直到抽了十幾下後,玉冶才接受這個事實,開始哭喊求饒,依依依舊充耳不聞,手上不停。倒是小紅看不下去了,走來拉住依依的手:“行了行了,這真知錯這麽多下也夠了,不知錯你就是打死她也是死不悔改。”


    果然還是小紅的溫言軟語有些用場,想到這小公主自小也沒被人這麽罰過,總能讓她長點記性,依依也就停了手:“我是氣她枉顧他人性命,忘了公主的責任。”


    玉冶見她停手,也抽抽搭搭地停了嚎啕,嘟囔道:“責任,公主能有什麽責任?”依依一個眼神飛來,她馬上又噤若寒蟬。


    “這事不會就這麽完了的,待我回宮定要奏明皇兄,讓他來評評理。”放下玉冶,依依還是不忘警告她,“如果再讓我發現……”


    突然破空之聲襲來,依依左右推開小紅和玉冶,自己直接後仰倒地,一片冰冷的回旋刀貼麵而過,與此同時,那曲《醉心》再次響起,周圍暈厥的侍衛們在音律驅使下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在那!”小紅聽聲辨位,指向不遠處的樹上,隻見一個翠衫絕色少年正倚樹吹奏,心中明白,但也無奈,“青索?又是分體術!小九小心!”


    小紅丟下幾句即淩空飛起,紅綾卷向青索,而青索在小紅飛起的同時倒退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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