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回去的時候,張寡婦正準備睡了,見白玉回來,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玉兒,你咋這麽晚了回來?縣城有什麽事嗎?”張寡婦高興過後,疑惑的看著白玉,白玉就是個閑不住的,她不信,白玉到了縣城就那麽坐吃山空的在縣城玩兒。


    白玉聞言,不由笑道:“果然還是嬸兒了解我,我是有點事,想要嬸兒幫幫我。”


    一聽白玉有事,張寡婦的心不由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白玉:“到底是出了啥事兒了?是不是錢不夠?”說著,張寡婦就要起身去拿錢。


    自從白玉教了她做拉麵,這段時間也掙了不少,也差不多存了二兩銀子了,縣城花銷大,也不知道夠不夠。


    白玉見狀,一把將張寡婦給拉住了。


    “嬸兒,我不要錢,你別急,不是壞事,是好事。”


    說著將自己飯館攬下了書院的生意和張寡婦說了。


    “你說的是真的?”張寡婦吃驚的看著白玉,那書院多少人啊,這要是把這活兒攬下來,得多賺錢啊。


    “嗯,自然是真的。”白玉點頭。


    “所以我那裏也忙不過來,我想著你一個人在村子裏,不如和我到飯館去幫忙,有個照應,同時也可以做拉麵,當然我肯定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張寡婦對她和季臨淵都沒得說,雪中送炭的情誼她一直記著,因為她是個寡婦,和村裏的人關係也不是很近,如今她走了,她一個人在村子裏也沒幾個說的上話的人,反正她的飯館也還差人,請別人還不如請張寡婦她們給她幫忙,相互也有個照應。


    聽了白玉的話,張寡婦心裏隻覺得窩心的很,她這輩子無兒無女,對白玉雖不說拿她當親閨女看,但也是真的對她好,聽她這麽說,不由紅了眼,可隨即在聽到白玉最後那句話時,不由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啥工錢,我還要啥工錢,賣拉麵的錢已經夠我吃穿用度了,你要是給我工錢我可就不去了啊。”


    可不是嗎?她以前好幾年才存上幾十文錢,現在這才幾個月啊,就存了二兩了,要是換成以前,她怕是一輩子也存不了這麽多錢了。


    白玉見張寡婦這樣說,心中微暖,笑著說道:“好,好,我不提工錢好了吧?那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縣城吧,拉麵的話,明天到時候和他們說一下,要是有空就自己到縣城來拿,要是不空的話,我們每隔三天給他們送一次麵。”


    原本張寡婦還擔心拉麵的事,見白玉已經有了安排,哪裏還不答應,不再多想就答應了白玉的話。


    和張寡婦說清楚了,白玉便回自己家去了,雖說是搬走了,但家裏被子這些還是在的,抱出來鋪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坐著牛車去了鎮上。


    縣城裏,作為吃慣了白玉早餐的人們,這天是給外的不習慣,看著大門緊閉的小鋪子,沒有熱騰騰泛著各種香味的粥,也沒有小籠包,這讓一大早就跑來吃早餐的人們心裏空落落的。


    “這小娘子這是去哪兒了?”


    路人甲失望的問道,從白玉開業,他就在這裏吃早餐,這一段時間過去了,他都習慣早餐出來吃了,尤其是那熱騰騰味道鮮美的小籠包,每天早上不吃上幾個總覺得不得勁。


    家裏婆娘也試著像做包子一樣,做這小籠包,可就是沒有這麽好吃,瘦肉很柴,皮也不夠薄,一口咬下去沒啥滋味。


    “不知道啊,小娘子這裏生意好的很,我怕吃不上,一大早就來了,可是愣沒看見人。”路人乙失望的說道。


    眾人在白玉的小店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開門,最後隻好失望的離開了,不知道小娘子中午會不會開門,早飯沒吃成,那就來吃午飯吧。


    這樣想著,來吃早餐的人們,失落的離開了白玉的小飯館。


    夏老板心裏是失落的,他覺得,現在他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每天吃飯的時候,一吃到白玉做的飯菜,覺得整個人都圓滿了。


    白玉這才開業沒多久,夏老板的體重就呈直線的往上升,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每天到了飯點的時候,白玉飯館的香味就讓他蠢蠢欲動,最後不去吃上一頓,一天都過的不得勁。


    這不,白玉今天沒有開門,夏老板早上一起來沒聽到白玉這邊的動靜心裏還奇怪,正準備去買早餐呢,就看見白玉沒開門,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娘子沒開門,沒開門,那他們一家今天早上吃什麽呢?


    這樣想著,夏老板總覺得心裏欠那麽一口,可白玉又沒開門,最後隻好回去了,想著讓自家婆娘做點對付一下吧。


    思索間回了店鋪,夏老板的婆娘和兒子正等著夏老板買早餐回來呢,卻看見夏老板空著手回來,頓時不滿了。


    “你不是去買早餐了嗎?早餐呢?”


    “爹,我要吃小籠包,我要吃小籠包。”


    夏老板原本心裏就不得勁,一聽見兩人的話,心裏越發的不得勁起來:“小娘子今天沒開門,吃不成了。”


    說著,轉頭看了眼自家,胖了不少的婆娘:“你去做點吃的吧。”


    沒開門?夏氏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麽這樣啊,這小寡婦都不做生意的嗎?竟然不開門?不開門他們吃什麽啊。


    一想到這裏,夏氏整個人都焉了下來,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可以吃飯了,竟然沒開門。


    思索間,夏氏無精打采的往廚房去了。


    白玉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夏老板正煩躁的在門口踱步。


    這都快中午了,小寡婦怎麽還沒回來開門呢,早上隨便湊合著吃了點,現在都餓了。


    正這樣想著,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了白玉他們的家門口,隨即白玉從上麵跳了下來,頓時,雙眼一亮。


    “小娘子,你可回來了,今天中午,還開門嗎?”夏老板看了下日頭,這就快中午了,小寡婦不會不開門了吧?


    原本,白玉是被夏老板的熱情嚇了一跳,但在聽到夏老板的話後,不由笑了:“開,等會兒就開門,夏老板就等著吃飯吧。”


    夏老板擔心啊,要是小寡婦中午還不開門,他覺得他就要餓死了,一聽她這麽說,一顆心頓時放到了肚子裏。


    “好好好,那你忙啊,我回去了。”


    說著,夏老板就踏踏實實的回自己店鋪去了。


    張寡婦從馬車上下來正好聽見夏老板的話,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心裏吃驚的不行,等他走了,張寡婦不可置信的看著白玉:“這,這人在這兒等了半天,就為了等吃你的飯?”


    張寡婦覺得這人怕是瘋了吧。


    卻見白玉無奈的聳了聳肩,張子恒是個吃貨,但是夏老板一家差不多就是吃貨中的極品了:“是啊,走吧,嬸兒,這下就要忙起來了喲。”


    說著,白玉和張寡婦開門準備爐子和桌子去了。


    多一個人那就是不一樣,不消一會兒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白玉正在屋裏蒸米飯,張寡婦就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薛氏和薛紫衣。


    隻見薛紫衣身上大包小包的掛著不少東西,而張寡婦和薛氏兩人則抬著一個小磨盤,白玉見狀就要上去幫兩人抬,卻被兩人給錯開了,直接抬著小石磨去了後門,那裏有一塊小小的空地方,將小石磨放在了那裏。


    “嬸兒,這個搬來多難搬啊,縣城裏可以買的啊。”這石磨就是石頭做的,這會兒有張寡婦幫忙抬,也不知道之前抬上車的時候是怎麽抬上去的。


    “還買,不用了,這石磨小,搬走就可以了。”薛氏聞言,搖頭,石磨家裏就有,還買多糟踐錢,說著,又往外麵去了。


    “我還帶了板豆腐來,等著我拿去。”


    說著,薛氏就出去。


    白玉見狀連忙跟著出去,就看見薛紫衣將東西放在大廳裏薛氏端著豆腐就往廚房裏去了。


    白玉見狀接著蒸飯去了,薛紫衣剛把東西放下,看見白玉就要往白玉身上撲,卻給白玉隔開了。


    “趕緊的,我蒸飯呢,出去幫忙去。”


    對於薛紫衣,白玉是真沒拿她當外人,一見她來就使喚起她來了,薛紫衣聞言連忙出去幫張寡婦忙去了。


    因著薛氏帶來了豆腐,白玉是想在餐牌上加個麻婆豆腐的,但一想著自己好像不會寫毛筆字,最後之後作罷了,直接將豆腐做了一點放在那裏就當是樣本了。


    夏老板早就等著了,一聞到白玉這邊炒菜的香味兒,就過來了,看到白玉做的麻婆豆腐,直接點了個麻婆豆腐,看了眼掛在上麵的葷菜隻有酸辣肉絲和紅燒肉,最後又點了個紅燒肉,至於青菜,完全沒有興趣。


    白玉將夏老板的飯菜做好,後麵陸陸續續的就來了不少人,看著白玉放在旁邊的麻婆豆腐,知道這大概是今天的心菜式,二話沒說都點了個麻婆豆腐,一時間,白玉飯館裏的生意好到爆。


    盡管薛氏母女和張寡婦都知道白玉在縣城的生意不錯,可在看到這麽多人的時候,幾人還是忍不住咋舌。


    因為有了張寡婦他們的幫忙,白玉這次倒是輕鬆了很多,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月底了,宋濂將書院廚房裏的人都遣散了,臨走時想著到底是他對不住他們,還多給了一個月的工錢,兩個婆子還不覺得怎麽樣,作為主廚的齊猛心裏卻是鬱結難消,想著之前那個小寡婦來廚房做過菜,這才沒多久的功夫院長就要遣散他們了,心裏哪裏還不明白為什麽。


    頓時將白玉給恨上了。


    齊猛這一走,白玉則每天越發的忙活起來,因著季臨淵也在書院,白玉一日三餐,幾乎是變著花樣在做,吃的書院的學子們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算了,一時間白玉飯館的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這天白玉剛把早餐讓人送去,正準備做午飯,飯館裏又來了客人,薛紫衣在旁邊幫忙,白玉正準備去招呼,就聽見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


    “三丫??”


    陌生又熟悉的稱呼落入白玉的耳中,白玉下意識的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淺灰色長衫的少年,頭上挽著發髻,以一支看不出成色的玉簪固定,麵容平凡,但身上有這一股讀書人的氣質,倒也有幾分翩翩少年的味道。


    白玉見狀,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不是別人,竟是這原主的堂兄,白漢陽,也就是她娘家大伯的兒子,因為是個兒子,從小家裏就金貴著他,原來那些時候,沒少給原主白眼看。


    這會兒竟然在這裏碰見了,白玉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看著白漢陽,冷悠悠的開口:“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三丫。”


    白玉這話可真不是埋汰他,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堂兄在家裏那端的都是書生公子的款。


    白漢陽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不遠的白玉,眼中劃過一抹不可思議來,這三丫做了寡婦這人竟越發的漂亮了,那臉比在家的時候還白,嫩嫩的,要不是他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都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想著,白玉在這裏幹活兒,他在這裏吃個飯的話,就是不能不收錢也能少收點錢吧?這樣想著,正準備叫身邊的同窗坐,就聽見白玉冷悠悠的聲音響起。


    頓時臉上的笑容微僵,正要生氣,想著自己身邊還有兩個同窗在,兩步走到了白玉的身邊:“三丫,你說什麽呢,我是你大哥,我還能認錯人了?”


    “你這是在這裏幹活兒?我們是來吃飯的,趕緊讓老板來炒菜。?”


    白漢陽的聲音帶著些孤傲和不屑,白玉聞言,不由癟了癟嘴:“別一口一個三丫的,我有名字,不會叫嗎?我娘可隻生了我一個,我可沒有什麽大哥。”


    “我們老板不做你的生意。”


    白玉可不是原主,膽子小的跟針尖似得,見到他就哆嗦,一看到他這假模假式的樣子,又想起他之前是怎麽對原主的,張口就嗆出了聲。


    她隻要一想到自己做的菜,給這滾犢子玩意兒吃的,她的心裏就憋的慌,誰願意做他這個生意了。


    頓時,白漢陽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三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你還做的了你老板的主了,你還想不想在這兒幹活兒了。”


    白漢陽是個好麵子的,見她這麽說,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卻不想白玉竟然這麽說,頓時臉色就變了。


    白玉聞言,頭也沒抬,不耐煩的開口道:“什麽意思,就字麵上的意思,哎呀,我說你煩不煩,你到底要幹什麽,杵在這裏還做不做生意了。”


    一旁的兩個書生見白玉竟然這麽囂張,頓時為之氣結,兩步走到了白漢陽的身邊,雙眼卻直勾勾的看著白玉:“你這小寡婦,漢陽是你大哥,竟然這麽無理,果然女子難養,好不識好歹,我們來吃飯,你還不讓我們吃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們告訴你老板?”


    白玉聞言笑了,正要開口,一旁的薛紫衣聽不下去了,兩步走到了白玉的身邊:“我嫂嫂就是老板,你們要告訴誰去啊?”


    “嫂嫂說了不做你們的生意,怎麽你們沒聽見啊,咋的,這讀書人的耳朵都這麽不好使啊,還是聽不進人話?”


    薛紫衣還小,本就是個急脾氣,原本聽見白漢陽對白玉說話的語氣,心裏就不高興,但想著白漢陽是白玉的大哥,忍了忍沒有出聲,可在聽到後麵那書生的話後,頓時整個人都炸了,兩步走到白玉的身邊,鄙夷的看著兩人。


    一副原來讀書人就是這樣子的眼神看著兩人。


    頓時兩人的臉色驟變,尤其的白漢陽,在聽到白玉就是這飯館的老板時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聽到薛紫衣的話後,就要動手。


    白玉見狀,冷哼一聲:“大哥,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大庭廣眾,你可是個讀書人,這要是傳到先生的耳朵裏,你這書還要不要念了?”


    白漢陽和他身邊的書生,聽到白玉的話後,手上的動作一僵,原本已經抬起的手,收了起來,神色陰沉的看著白玉。


    “把這個打雜的給我趕走。”


    白漢陽沒動手,直接動口使喚起白玉來,打人的影響確實有點不好,那就將這個小賤人趕走好了,竟然敢說他。


    依著白漢陽對白玉的了解,他這麽說,她肯定會將人趕走的,卻不想白玉聞言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薛紫衣則是一副你神經病吧的樣子看著他。


    白漢陽的麵子掛不住了,指著白玉命道:“我讓你把這個人趕走,怎麽了,你不聽了?”白漢陽的聲音有些陰沉,大有一副白玉不把薛紫衣趕走,就讓她好看的意思。


    白玉聞言,睨了白漢陽一眼:“你神經病吧,你讓我趕走我就趕走,你算老幾?倒是你們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要是再不從我這裏離開,我就趕人了。”


    說著,順手抄起地上的掃帚,一副他們不走就要動手的架勢。


    白漢陽見狀,頓時懵了,什麽時候三丫竟然變得這麽厲害了?思索間,一旁同他一起出來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走吧,等會鬧起來了不好看,要是鬧的先生知道了,我們恐怕有的受了。”


    白漢陽是個被慣上天了的主,尤其是在白家,愣是沒將誰放在眼裏過,現在竟然被他從小欺負到大的白玉給罵了,看那架勢還要打他啊,白漢陽心裏哪裏忍得下來這口氣,但聽到一旁的書生的話,也知道這大庭廣眾下,鬧起來他們完全討不著好。


    不由惡狠狠的看了白玉一眼:“你給我等著,你總會求我的。”


    白漢陽沉著聲音放下狠話,轉身和那書生一起離開了,他們一走,白玉將手裏的掃帚扔在了地上,伸手揉了揉腦仁兒。


    她雖然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但是她到底是個獨立的人,自然這些記憶,她不有意的去想,去回憶是會被忽略的,是以,她都忘記了,縣城竟然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想著白漢陽臨走時放的狠話,和他那性子,恐怕這飯館消停不了多久了。


    這樣想著白玉就覺得腦仁兒疼的厲害。


    一旁的薛紫衣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些忐忑。


    “嫂嫂,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


    白玉正琢磨著以後怎麽辦,就聽見薛紫衣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不由伸手揪了揪薛紫衣長了不少肉的臉蛋兒:“沒錯,誰說你做錯了,就是要這樣。”


    “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煩惱的樣子。”


    白玉聞言笑了:“我可沒有很煩惱,趕緊的,中午還要忙呢,別想那麽多有的沒得。”


    可不是嗎?她現在忙著呢,可沒那閑工夫,到時候將來兵擋,水來土掩唄。


    薛紫衣是個掉錢眼兒的,一聽見白玉說要忙,那點擔憂頓時給拋到腦後了,轉身忙去了。


    白漢陽那一鬧後,幾天過去了,原本還擔心,白漢陽會跑回去告惡狀的白玉,見這麽多天都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想著恐怕白漢陽念書的書院也是一個月才休息一次,頓時放心了不少,總歸最近是清靜的了。


    這天白玉把書院的早餐剛送去,讓薛氏和張寡婦他們在家裏休息,順便看著飯館,自己一個人去了集市。


    自從她接下了書院的生意後,白玉基本就沒啥時間出來逛逛了,今天也是眼看著來來回回都是那麽幾個菜換著炒做,尋思著是不是換點其他菜來吃吃看,才擠著時間到市場看看。


    來來回回的逛了一圈,除了家裏有的菜,也沒有其他什麽菜,白玉見狀想著等會兒還有的忙呢,也沒有再看直接打到回府了。


    一路上,白玉眼睛一直跳個不停,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難不成是出什麽事兒了?這樣想著白玉不由加快了腳步,待快要到家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自家的飯館門口圍了不少人,頓時心中一稟,快步跑了過去。


    “你們這些人,都是些啥人,給我滾開,趕緊給我叫白玉那個小賤人給我滾出來,咋的,開了個飯館了不起了,還是咋的,奶奶來了也不見了?”


    “將那個不孝的小賤人給我滾出來。”


    張揚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白玉在人群外就能聽見,對此,她不由神色一沉,雙眼泛起幽冷的光芒,小手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就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穿著海軍藍棉布衣裳的老人正趾高氣昂的站在飯館門口,看著薛氏母女和張寡婦三人,渾濁的雙眼帶著一絲鄙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原主的奶奶,王氏。


    王氏的身後跟著白漢陽和兩個一旁一瘦的中年婦女,正是白漢陽的娘,也就是原主的大伯娘,趙金花,而另外一個就是白玉的便宜娘,夏春芝。


    幾人見到白玉出現,眼中神色一變,夏春芝見狀就要往白玉身邊去,卻被王氏喝住。


    “賤人,你要幹什麽?”


    那瘦小的中年婦女被王氏這麽一喝,頓時不由打了個哆嗦,站在原地愣是不敢再動,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白玉,最後還是沒有出聲走到了王氏的身後。


    王氏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她就是白家的天,讓誰往東就不能往西,思索間,她看著站在那裏的白玉。


    “小賤人,你這是什麽表情,我來了你還不歡迎是不是,聽你大哥說,他想在這裏吃個飯,你都要把他趕走還要打他??”


    王氏一想到自家乖孫回來說的話,隻覺得氣的肝痛,看這青磚大瓦房,這小賤人竟然偷摸的發財了,也不拿銀子回去孝敬他們。


    白玉以為王氏要說什麽,聽她這麽說不由氣樂了,這白漢陽編瞎話的本事可真是妥妥的啊:“我趕他走?還打他?他可真會編瞎話,到底是他要打人還是我要打人?”


    白玉的聲音不小,在場圍觀的人都聽見了,要知道,圍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白玉這裏的老顧客了,對白玉的情況也是清楚的,人家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寡婦怎麽可能打人,反倒是這人,竟然跑到一個寡婦的家裏來打人,這是要幹什麽呢?這不是欺負人嗎?這樣想著,看向白漢陽的神色就不好了起來,


    白漢陽就站在王氏的身邊,對人群裏投來的目光自然感受的到了,見狀頓時站了出來,怒不可遏的看著白玉。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到你這飯館裏來打人了?分明是你要打我”他是個讀書人,要真背上這樣的名聲以後可怎麽混,要是讓先生知道了,肯定是要被責罰的。


    “我打你??”白玉冷笑,冷冷的看著白漢陽。


    “就是你打我。”白漢陽想也沒想的答道。


    說著,他頓了頓,一臉受傷的看著白玉。


    “三丫,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了,看不上我這個大哥了,怕我以後念書會花你的錢,你打我也就算了,可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要知道,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以後大哥可怎麽做人。”


    白漢陽這話說的好不可憐,一副白玉就是怕他花了她的錢而汙蔑他的一樣。


    薛紫衣被薛氏護著,一聽見白漢陽竟然這麽不要臉,頓時就炸了:“呸,你這話是怎麽說出口,你還要不要臉了。”


    薛紫衣到底還小,看著白漢陽這惺惺作態的樣子,竟然不知道怎麽罵了,此刻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臉,這人太不要臉了。


    原本王氏見自家乖孫在說話,就沒喲出聲,這會兒見薛紫衣竟然開口罵白漢陽,立刻就不幹了,說時遲那時快,以一種不是老年人的速度,兩步跑了過去就要去打薛紫衣。


    “小蹄子,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罵我孫兒不要臉。”


    薛氏一見王氏撲過來,頓時將薛紫衣護在了身後:“你要幹什麽?”


    薛氏在三牌村也是個潑辣的,要是同齡人掐架,那是完全不會怕誰的,可是這人是上了年紀的王氏,還是白玉的奶奶,薛氏就有些顧及了,因為顧及那掐架的身手就施展不開了,不過來回的功夫就給王氏揪住了頭發。


    張寡婦在一旁見狀連忙上去幫忙想要把王氏拉開,張寡婦的手還沒碰到王氏就聽見王氏嗷嗷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人了,打死人了,哎喲,要打死人了。”


    白玉在一旁見狀,目光幽冷,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還在裝苦情的白漢陽,心中冷哼一聲,一個側踢,狠狠的踢在了白漢陽的身上,一旁站在夏春芝身邊的趙金花白漢陽給白玉打了,頓時大怒,嗷的一聲就要往白玉身上撲去。


    白玉聞聲,冷冷的看了眼趙金花,拳頭一揚,正準備撲過去的趙金花頓時一愣,看著白玉冷冷的眼神,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一般,不帶一絲感情,不由渾身一僵,隻覺得寒毛倒豎,愣是不敢再往前撲。


    白玉見狀,收回自己的目光,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跌在地上的白漢陽拎了起來,轉頭看著一邊嚎一邊動手的王氏:“鬆手,不然我就打死他。”


    說著,白玉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招呼在了白漢陽的身上。


    白漢陽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份兒罪,頓時慘叫一聲:“奶奶,救救我,救我,我要痛死了。”


    王氏正打的起勁,就聽到白玉和白漢陽的聲音前後腳響起,頓時鬆開了薛氏的手。


    “賤人,你快放了漢陽。”白漢陽那就是王氏的眼珠子,從小那就死捧在手裏的,見到白玉這麽打他,隻覺心痛的不行。


    她家漢陽可是要考狀元的,這樣是打出個好歹來,她以後可怎麽辦呐,她還等著當老太太呢,這樣想著恨不得將白玉打死在這裏。


    小賤人,她怎麽不死了才好。


    “放了他,你讓我放了他就放了他啊,不是說我打他嗎?這鍋我可不白背,既然都說了我打他,我不打回來怎麽行。”


    說著,白玉揚起拳頭就要往白漢陽的身上招呼,卻聽見一旁傳來一個焦急的嗬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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