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恒失蹤了。


    書院內,薛寒雨和季臨淵將寢房和書院的每個角落都找上了一遍,也沒見著人影,最後隻得作罷。


    “臨淵,這書院隻有這麽大,子恒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馬上就要府試了,書院的課業也多了起來,月月都是一個月才休息一次,大門有人守著,沒有先生的允許是不準出去了。


    白鹿書院在縣城來說,算是最大比較大的書院了,可書院再大,也就那麽點地方,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能藏到哪兒去?


    而此刻,那個原本正應該在書院念書的張子恒少年,正腳下帶風的走在大街上,衣服上還有不少泥土和枯葉,然而,他的注意力是半點也沒在那衣服上。


    此刻,張子恒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趕緊到嫂嫂那裏蹭飯吃去。


    已經三天了,三天都沒有吃過嫂嫂做的飯了,張子恒覺得他快要餓死了,是以在他在書院的後門發現那個狗洞時,他是毫不猶豫的就爬了出來。


    “嫂嫂,你做的什麽好吃的,快給我來一份啊。”


    有了早上早餐那一出,中午的生意是意料之中的好,白玉這才剛把那小娃娃的吃食做出來,還沒來得及端過去呢,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響起,不由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怎麽聽到子恒的聲音了?


    “嫂嫂,趕緊的啊,我都快餓死了。”


    就在白玉思索間,張子恒的聲音越發的近了起來仿佛就在耳邊一樣,下意識抬頭,就看見張子恒雙眼發光的看著自己手裏的飯菜,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不由有些發懵。


    “子恒?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書院嗎?”說著,白玉往張子恒的身後看了看。


    “臨淵和寒雨沒來,我一個人偷跑出來的,嫂嫂趕緊的給我做的吃的吧,我快餓死了。”張子恒見白玉往他身後看去,哪裏還不知道她在看什麽,連忙說道。


    原本還在看季臨淵他們的,被張子恒這麽一說,白玉拉了他一把:“你瘋了,你還在念書呢,你跑出來來幹什麽,要是給先生知道了,你就等著完蛋吧你。”


    “我快餓死了,我管他先生不先生了,嫂嫂要是擔心我,就趕快給我做點吃的吧,我吃了就趕緊回去。”


    張子恒已經豁出去了,為了美食,念書算什麽。


    白玉見張子恒這麽說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人可真是為了吃什麽都顧不上了。


    想著他是偷跑著出來的,要是給書院知道了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連忙將手裏給那小娃娃做的七彩麵條端了過去,這才剛轉身就看見那小娃娃走了過來伸手扯了扯張子恒的衣角。


    “大哥,你也來吃姐姐做的菜嗎?”


    小娃娃這話一說完,白玉就懵了,而一旁的張子恒,整個人都炸了。


    他怎麽好像聽見他二叔家那小不點的聲音了?思索間,他僵硬著轉頭就看見一個麵色泛黃的小娃娃扯著自己的衣袖,不是二叔家那小不點是誰?


    “思睿,你怎麽在這裏?”張子恒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自己好不容易偷跑出來才吃個飯,竟然碰見家裏人了。


    思索間,他突然響起這小不點身邊向來是不離人的,隨即抬頭,就看見不遠處坐著張思睿的奶娘,還有貼身照顧的小丫鬟在不遠處,而且還有幾個家丁跟著,頓時臉都綠了。


    “我來吃姐姐做的飯啊,姐姐做的飯可好吃了,大哥你不是在念書嗎?怎麽也出來了?”


    張思睿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子恒聽見這話後,不由抽了抽嘴角:“大哥,出來有點事,你不是都不愛吃飯嗎?怎麽跑到這裏來吃飯來了。”


    “誰說我不愛吃飯,我最愛姐姐做的飯了。”張思睿一見張子恒這麽說,頓時緊張了,要是姐姐知道自己不愛吃飯的話,會不會不高興,不做飯給自己吃了。


    說話間,偷摸的看了白玉一眼,見白玉沒有生氣的樣子才鬆了口氣。


    他覺得大哥這人真的是太壞了,竟然在姐姐麵前說自己的壞話。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到白玉的耳中,白玉看了看兩人:“你們,這是認識??”這世界會不會太小了。


    “嗯,思睿是我二叔的獨子,是我堂弟。”張子恒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會兒怕是飯菜吃不成了,要是這小子回去告自己一狀,他娘怕是要把家法請出來的,想到這裏,張子恒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因為點吃的,就這麽‘結仇’了。


    白玉看著張子恒的臉色,也知道他在想想什麽,任誰偷摸逃課,碰到自家人這臉色都不會好吧?


    思索間,白玉將張思睿的手從張子恒的衣袖上牽了過來:“小東西,你叫思睿啊?我還不知道呢,我叫你思睿行不行啊,你的飯菜做好了喲,要不要吃?”


    說著,白玉將做出來的彩虹麵在張思睿的眼前晃了一下,張思睿頓時雙眼驟亮,也顧不得想張子恒怎麽在這裏了,巴巴的看著白玉:“姐姐,你做的什麽?我要吃,好漂亮啊。”


    張思睿可以說是什麽山珍海味都吃過了,可就是沒見過吃的還能做成這樣,麵條他也吃過的,不怎麽好吃,卻不知道麵條還能做成這樣的,紅紅的綠綠的,看起來就很好吃。


    白玉拉著張思睿的手走到他奶娘身邊,讓他坐下:“姐姐做的彩虹麵,你吃吃看喜不喜歡,你一直吃的少,先吃些麵食好消化些,等過段時間,姐姐就給你做飯吃。”


    說著,伸手摸了摸張思睿的頭:“趕緊吃吧,姐姐炒菜去了。”


    說完,白玉就直接去灶台了。


    張子恒原本還以為張思睿說在這裏吃飯,也就是那麽一說,一時興起,畢竟這小子在家裏吃飯,那可是愁死了不少人,奶奶也跟著著急了不少,就是這次二叔他們回來,也是因為這小子的身體太差,又不吃東西,想著帶他走走,或許就想吃東西了?


    可回了臨陽這麽久,也沒見想吃什麽東西,每天吃東西就跟喂貓一樣,那麽一點點還是連哄帶求的,卻不想,白玉將那麵條往張思睿的麵前一放,也不用奶娘哄了,自己拿著筷子就吃了起來,那樣子,分明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哪裏還有半點不想吃的樣子。


    雖說,他擔心這小東西回去將看到自己的事情和他們說了,可看著他這會兒這麽吃東西,心裏也高興起來。


    早知道他愛吃嫂嫂做的飯,就該早點帶著他去找嫂嫂的。


    此刻,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想吃口白玉做的飯菜,都要鑽狗洞出來這件事了。


    白玉顧及著張子恒是偷跑出來的,也沒讓他子啊這裏吃,直接坐了紅燒魚塊,和麻辣雞絲,又炒了一個白菜,裝到食盒裏,讓他帶到書院去吃。


    看著白玉遞給自己的三個食盒,張子恒哪裏還不明白是帶個季臨淵和薛寒雨的,想著自己偷偷摸摸冒著被他娘打死的危險跑出來,他們倆就在書院裏半點風險不冒就能吃到嫂嫂做的好吃的,他整個人都鬱卒了。


    可是,誰讓他自己忍不住想吃呢。


    思索間,張子恒想著上次白玉送來的飯菜,不由打了個哆嗦,他怎麽忘了,寢房裏還有幾個餓死鬼呢,這要是帶回去,自己還沒吃夠怕就沒了,頓時張子恒就有些不樂意。


    但見白玉一副不讓他在這裏吃的樣子,張思睿這小東西也在這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巴巴的看著白玉。


    “嫂嫂,要不,再給我,做兩個帶走吧,否則我和臨淵他們別想吃清靜了。”


    白玉見張子恒一臉肉痛的模樣,不由扶額,但還是動手又多做了三個,於是那個鑽著狗洞出來的少年,帶著六個食盒,偷偷摸摸的回書院去了。


    “你,這是出去了?”


    書院裏,薛寒雨不可置信的看著渾身都是泥的張子恒,隻見他正急不可耐的將食盒拿出來。


    張子恒這會兒恨不得趕快吃飯,聽到薛寒雨的話後,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啊,快點,快點,我給你們帶嫂嫂做的飯菜回來了。”說著,拿了個食盒遞給了季臨淵和薛寒雨:“我給你們說,嫂嫂做的菜真的太香了,我老遠就能聞到香味兒,那生意好的不得了。”


    說話間,張子恒將幾個食盒就分了出去,其他人也是見識過白玉廚藝的,見張子恒拿來的食盒,也沒有客套,接了過去。


    一旁原本漫不經心的季臨淵,在聽到張子恒最後一句話後,猛地抬起了頭來。


    “嫂嫂的飯館開業了?”


    張子恒聞言,點頭:“是啊,開業了,生意好的不得了。”


    “後門的那個狗洞在哪裏?”張子恒的話一說完,季臨淵就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旁的薛寒雨見狀,在季臨淵的肩上拍了拍:“怎麽,你還要鑽狗洞出去?我敢保證你要是出去了,嫂嫂保證能打斷你的狗腿。”


    原本還想著鑽狗洞出去看看的季臨淵,在聽了薛寒雨的話後,頓時不動了,他知道薛寒雨說的是真的,他要吃鑽狗洞出去了,打斷他的腿倒不至於,但一定會很生氣。


    想到這裏,季臨淵打消了出去的想法,看著張子恒帶回來的食盒,悶頭吃了起來。


    別看他們中午都是吃過的,在白玉做的菜麵前,幾人都沒忍住,待吃完了,寢房的幾人,隻覺得額,在這麽下去,書院的飯菜,他們怕也是不想吃了。


    張子恒鑽狗洞出去後消停了幾天,這幾天整個人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就怕張思睿回去告他的狀,好幾天時間過去了,自家老娘也沒找過來,書院裏也沒有人發現他偷跑出去這事,頓時又活躍起來,肚子的饞蟲早就不消停了,幾乎每天都要鑽出去到白玉那裏去吃飯,白玉對此不讚同卻也無可奈何。


    這些天,張子恒的胃已經妥妥的被白玉的飯菜收買了,那真是一天不吃就生無可戀的感覺,要不是子啊書院,條件不允許,他恨不得一天三頓都在窩在白玉的鋪子裏吃算了。


    這天張子恒正從鑽著狗洞,準備出去,這才堪堪鑽到一半,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喝聲響起。


    “是誰?你幹什麽?”


    這聲音一響起,張子恒頓時整個人一僵,急忙往外爬,卻不想腳給人抓住了。


    張子恒是給拖出去的,原本俊朗的臉上,此刻已經沾滿了灰塵,灰頭土臉的站在那裏,身上的衣服也是站滿了塵土。


    “子恒,你說,你出去幹什麽,你好好一個學子,竟然做出鑽狗洞這種事情來,有辱斯文。”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子恒和季臨淵他們的先生,同時也是這書院的院長,宋濂,也是這次抓住張子恒的人,隻見他此刻臉都給氣綠了起來,原本就嚴肅的臉,此刻扳著看起來越發的嚴肅起來。


    宋濂此刻是氣的不行,他今天不過是閑來無事到處走走,卻不想竟然碰到這樣的事,書院的院風嚴謹,竟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麽能不氣,看張子恒那熟練的樣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今天給他抓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發現。


    季臨淵和薛寒雨被宋濂叫到他的小院裏,還在猜測,出了什麽事兒,可在看到張子恒時,哪裏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心中齊齊一稟。


    “先生。”


    “先生。”


    季臨淵和薛寒雨齊齊向宋濂行了個禮。


    原本氣的臉色鐵青的宋濂在看到兩個得意門生後,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伸手指了指站著的張子恒:“你們三人關係向來好,你們問問他鑽狗洞出去到底是要幹什麽!”


    宋濂氣啊,一想到書院竟然出現鑽狗洞的學子,他就氣的不行,虧得臨淵和寒雨不是這樣的人,宋濂自我安慰道。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這兩人是知情者,季臨淵更是一度想要也鑽狗洞出去,心裏會怎麽想。


    季臨淵和薛寒雨聽到宋濂的話後,不由對視一眼,張子恒鑽狗洞出去幹什麽還用問?誰能有他們更清楚了,可是他們不能說啊。


    要是給宋濂知道張子恒出去就為了吃飯,怕是要給氣死了去,可顯然,這事兒要揭過去是不可能的了,思索間,兩人對視一眼,站到了張子恒身邊。


    “誒誒,你們倆幹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幹什麽”張子恒見季臨淵額薛寒雨的動作,頓時炸了,他在這裏什麽都沒說,他一個人被逮住了算他一人身上就可以了,可眼看兩人這樣哪裏還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麽。


    一旁的宋濂聽到張子恒的話後,不由疑惑的轉身,就看見季臨淵和薛寒雨兩人站到張子恒身邊去了,不由皺了皺眉,臉色越發的難堪起來。


    季臨淵和薛寒雨兩人衝宋濂行了個禮。


    “先生,對不起,子恒出去,是為了吃家嫂做的飯菜,我是知情的,子恒帶回來的飯菜我也吃了。”季臨淵的話意思很明顯,他是知情不告,還同流合汙。


    “我也是。”薛寒雨跟著說道。


    兩人的話一說完,在場的張子恒和宋濂兩人的臉都黑了。


    他還慶幸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不這樣,此刻他是被打臉打的啪啪作響啊。


    “你,你,你們就為了口腹之欲,做出這麽有辱斯文的事情來,你們……”宋濂指著三人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三個,把家人給我請來。”


    良久,宋濂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三人聞言,頓時都不由沉下了臉。


    “先生,我保證再也不鑽狗洞了,就不用請家人來了吧?”張子恒戰戰兢兢的說道,一想到他娘那凶悍勁兒,張子恒隻覺得肉都痛的緊。


    “先生……”


    “先生……”


    季臨淵和薛寒雨的話還沒說完,宋濂邊擺了擺手:“沒得商量,今天下午我要看到人。”


    說著,就將三人趕了出去。


    小院兒外,三人麵麵相覷,良久,季臨淵才沉聲說道:“走吧。”


    張子恒見狀縮了縮脖子,最後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和季臨淵,薛寒雨出了書院。


    這次他們倒是正對大光明的出去的,可心情確是沉重的。


    中午的時間,白玉是越來越忙了,小攤兒的生意越發的好起來,四張桌子早已經不夠坐了,不少人都是一旁等著,等桌上的一輪吃完了,然後白玉收了桌子再吃。


    白玉忙的跟個陀螺似的,整個人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可饒是如此,白玉卻覺得格外的滿足。


    季臨淵一回去,就看到白玉正在灶台和飯桌上兩頭忙,片刻都不曾休息,頓時,心中內疚的不行,快步趕了過去。


    “嫂嫂,我來幫你收吧。”


    季臨淵的話一說完,白玉猛地抬起頭來:“臨淵?你怎麽回來了?”說著看了眼季臨淵的衣服和臉,見他不像張子恒那樣灰頭土臉的,不由鬆了口氣,至少不是偷摸跑出來的。


    白玉的話讓季臨淵的心中越發的慚愧起來,他抿了抿唇,低低的說道:“我回來看看嫂嫂。”說著就幫白玉收拾碗筷,白玉可不是真的隻有十三歲,哪裏會相信季臨淵的話,還要再問,但坐著吃飯的客人催了起來,白玉隻好作罷,等忙完了再說吧。


    這一忙就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吃飯的人才走完,待人一走,白玉連碗都沒忙著收拾,就叫住了季臨淵。


    “快說吧,回來是有什麽事?是不是子恒事發了,先生讓你們請家長?”白玉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了。


    季臨淵聽到白玉的話後,不由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白玉。


    嫂嫂是怎麽知道的?


    看著季臨淵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白玉,她說的沒錯了,對此,白玉是半點都不覺得詫異,見季臨淵一臉見了鬼的樣子,不由笑道:“好了,趕緊幫我收拾了,不去書院了?”


    “可是嫂嫂,你不生氣嗎?”他這樣不爭氣,如今先生竟然讓他回來請嫂嫂去書院,這麽丟人的事情,嫂嫂不是應該生氣嗎?


    白玉見季臨淵一臉可憐巴巴,既是愧疚又是害怕的樣子,笑了,伸手想要拍季臨淵的肩,季臨淵見狀彎下了腰,白玉順手的拍了拍季臨淵的肩。


    “我生什麽氣?誰念書還不請個家長啊,況且你們請家長又不是做了什麽作奸犯科的大事,快點快點,幫我收拾收拾。”


    白玉說的是句實話,誰讀書的時候還不請個家長啊,況且就在張子恒每天肆無忌憚的往她這裏跑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


    季臨淵被白玉的話給說的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見白玉忙著收拾東西,急忙上去幫忙去了。


    相對於季臨淵的輕鬆,張子恒和薛寒雨就沒那麽輕鬆了。


    薛寒雨坐著牛車趕回薛家村,將宋濂請她去書院一趟這話告訴了薛氏,薛氏嚇得,差點連手上的豆腐都沒拿穩,最後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薛寒雨往縣城去了。


    至於張子恒,可謂是慘不忍睹了。


    “恒兒,你這次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張府裏,張氏正想著自家兒子這些日子吃飯都不怎麽吃,過完年都瘦了不少,思睿那孩子都吃飯了,雖然不是在府上吃的,可這些天下來,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麵色泛黃了,變化不少,不知道自家兒子在書院怎麽樣,吃的好不好,會不會瘦了。


    正想著,就聽到有人來報說兒子回來了,哪裏還坐得住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這剛從自己的院兒裏出去,就看見自家兒子猶豫的站在門口。


    說話間,張氏發現自家兒子長肉了,頓時高興的不行,看來在書院的夥食費不是白交的啊,吃的還不錯,兒子都長肉了。


    張子恒本就忐忑,一聽到張氏的話後,隻覺得渾身都疼的緊,硬著頭皮緩緩開口。


    “娘,那個,我們先生想要請你去書院一趟……”


    張府是走鏢起家的,如今也還開著鏢行,張氏自然也會寫拳腳功夫,性子又潑辣,一聽到張子恒的話後,整個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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