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等兩人坐著牛車到三牌村時已經很晚了,白玉剛下牛車,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爬她家的牆。


    跟在白玉身後的薛寒雨見狀,頓時心驚,虧得自己跟著來了,要是嫂嫂一個人回來,碰到了可怎麽辦?


    這樣想著,正要上前,卻被白玉給攔住了。


    “我自己來。”


    白玉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薛寒雨聞言不由怔了怔,自己來?嫂嫂的意思是?


    薛寒雨還沒反應過來,白玉就已經用行動告訴他了。


    隻見白玉放輕了腳步,兩步走到牆頭下,冷冷的笑了,一把拽住那人的腳狠狠往地上一貫,隨即以訓了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捂住那人的嘴,那淒厲的痛呼聲,愣是就這麽給捂回去了。


    白玉見狀,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就往那人身上招呼。


    “我讓你爬牆,我讓你偷偷摸摸,讓你欺負小娘,臥槽,一個個的都拿我當病貓是吧,小娘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怕是怎麽寫的。”


    白玉怒啊,這糟心日子過的,心裏一直憋著一股邪火沒處撒呢,這就有人送跟前來了,她真是想不明白,她這麽低調,咋啥事都愛找上她呢,她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嗎?


    原本薛寒雨還怕白玉吃虧來著,可此刻,看到白玉揍人的樣子,頓時有些發懵,此刻他才算是明白了,之前張嬸兒說的,嫂嫂本來可以逃掉是什麽意思了。


    要是憑著這股子狠勁兒,逃掉好像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吧?


    思索間,見白玉還沒有收手的意思,連忙走了前去,拉住白玉的衣袖:“嫂嫂,別打了,再打該打死了。”


    白玉聞言,見地上的人已經給她揍的在地上打滾直哼哼了,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看了眼站在身邊的薛寒雨:“給我拖進了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


    說著,就開門進去了,薛寒雨和牛車車夫說了聲,讓他等他一會兒,拖著地上的人進了院子。


    此刻白玉已經點了油燈,原本坐著牛車回來,走了一路還有些冷的白玉,經過這麽一鬧,也不冷了,見薛寒雨拖著人進來,兩步走了過去,一把薅住男人的頭發露出那張給揍的麵目全非的臉來。


    原本就正在氣頭上的白玉,在看清男人的模樣後,頓時整個人都炸了。


    竟然是宋老二!!


    薛寒雨不認識宋老二,但是看到白玉此刻的樣子,頓時哪裏還不明白,這人就是村裏的。


    “嫂嫂,我看不如報官吧。”


    看白玉的表情,薛寒雨就知道,這怕不是第一次了,這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對他仁慈就越是認為你好欺負。


    薛寒雨的話才堪堪說完,一旁一直裝死哼哼的宋老二連忙坐了起來。


    “別報官,別報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報官那還了得啊,到了衙門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白玉見狀,不由勾了勾嘴角:“那好啊,不報官可以,那你告訴我這三更半夜的,你到我家幹什麽?”


    說道最後,白玉的聲音猛地拔高起來,聽的原本就嚇到了的宋老二,頓時不由縮了縮脖子。


    看著白玉跟要吃人一樣的目光,把他爹讓他來偷拉麵方子的事說了。


    “還有呢?”薛寒雨見他這麽說,頓時沉聲問道。


    別看薛寒雨平日裏總是麵帶笑容的,此刻沉下聲來,聲音卻冷厲的很,原本就給白玉揍的渾身都痛的宋老二,一聽這聲音不由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開口。


    “我爹說,要是找不到方子就把,小寡婦給,給,睡了……”在兩人的注視下,宋老二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聽不見了。


    但那個樣子,白玉和薛寒雨又不是傻子,哪裏還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頓時,白玉隻覺得怒火中燒,這些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呢,先是求娶,求娶不成,就偷,要是偷不到,就幹脆毀了她清白,這樣,就是不嫁也得嫁了,要不就隻剩下沉塘這條路走了。


    這樣想著,白玉冷冷的看了宋老二一眼,頓時記上心頭,轉頭看著薛寒雨:“牛車還在外麵等著呢吧?你趕緊回去吧。”


    “嫂嫂,你不送這人去官府?”薛寒雨聞言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白玉聞言搖了搖頭:“我可是答應他不送官府的,總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說著,頓了頓:“送官府都是便宜他來了,我自由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說道最後,白玉陰惻惻的笑了,這樣原本鬆了口氣的宋老二,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隻覺得背後的汗毛倒豎。


    薛寒雨見狀,心裏越發的不放心起來。


    “嫂嫂,你要做什麽,我幫你吧,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見薛寒雨這麽說,白玉抿了抿唇,抬頭看著薛寒雨:“你娘還病著呢,你不回去她會擔心的。”


    “我娘的病你也是知道的,有紫衣在家照顧著,沒事的,要是她知道你有事我還趕回去,到時候肯定得又趕我回來的,趕牛車的是我們村裏的人,我和他說一聲,讓他帶個話回去就好了。”


    雖然薛寒雨已經見過白玉的神勇,但心裏終歸是不放心,撇開白玉幫了他不說,就是白玉是季臨淵的嫂嫂,他也不能在明知道有事的時候走了,原本想著要是送官,那就一起坐牛車去鎮上,但現在白玉他不送官,那他自然得留在這裏了。


    要說白玉想的法子,她一個人還真是難辦到,見季臨淵這麽說也沒再猶豫點了點頭。


    薛寒雨見白玉沒再反對,連忙走了出去,不消一會兒就回來了。


    “走吧,既然村長想娶兒媳婦兒了,怎麽能不幫他們一把呢。”


    白玉見薛寒雨回來,抄起放在一旁的棍子照著宋老二的頭就是一下,給人敲暈了過去,隨即拖著宋老二就往外走,薛寒雨見狀連忙上前從白玉的手裏接過宋老二,將宋老二架起來就往外走。


    白玉看著薛寒雨架著宋老二,想要去幫忙的,但看了眼薛寒雨的身高,在看看自己的,頓時忘卻止步。


    為什麽,同樣是營養不良,季臨淵差不多有一米六的樣子,薛寒雨也有,而自己卻隻有差不多一米三的樣子,看著自己這矮搓搓的樣子,頓時紮心了。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白玉的腳步卻是沒有停,追著薛寒雨然去了。


    雪夜裏,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高個子還架著一個人,往村尾去了。


    夜深了,村長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村長他婆娘陳氏被他吵的睡不著,罵罵咧咧的坐了起來。


    “你折騰啥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年輕那會兒晚上一躺下睡的跟頭豬似得,咋沒見你折騰,你還睡不睡了你。”


    村長被這麽一罵,頓時臉色就不好了,這會兒老二應該的手的吧?咋沒聽到動靜呢,要不要去看看?


    因著這事兒隻有他沒和陳氏同氣這會兒有事也不能對她說,見她罵罵咧咧的樣子,心裏頓時煩躁的不行,噌的掀起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睡睡,你整天就知道睡,要睡你自己睡吧。”


    說著,村長就穿著衣服到廚房去了。


    睡房裏,宋老大見兒子睡著了,正拉著他家媳婦兒,準備做點什麽,再生倆娃子,一陣嬉鬧正準備提槍上馬了,冷不丁的門外響起了一陣哐哐的敲門聲,頓時,給嚇的一個哆嗦,歇菜了。


    宋氏黑著一張臉,看著宋老大。


    “這是咋回事啊。”


    她的話才看看說完,村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老大,你出來一下。”


    宋老大是宋老二這事的知情人,見村長找來,心裏知道肯定是為了這事,想著小寡婦那拉麵忒賺錢,原本心裏的那點不快也沒有了,看了眼宋氏。


    “爹肯定有事,我出去一下。”


    說著,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爹,你咋了。”宋老大一出去,就看見他爹正擔憂的站在門口。


    村長聞言,看了宋老大一眼:“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我們要不去看看吧。”村長坐在廚房裏,烤著火越想越覺得不對,心裏不住的發虛,眼皮子也跳,才叫了宋老大出來商量。


    宋老大知道他爹睡不著,但他以為是給高興的,現在聽他爹這麽說,感情是擔心啊?


    “爹,你擔心啥啊,老二常在田地裏幹活,那力氣可不小。”


    “我越想越不對,你是沒看見,那天讓小寡婦沉塘的時候,她的厲害,她一個人愣是打倒了好幾個男人,那些人可都是村裏幹活兒的好手。”


    越這麽想,村長這心裏就越沒底。


    宋老大那天沒和村長一起去找白玉,自然是沒見過白玉的厲害,等她見到白玉的時候,白玉已經給綁上了,所以他並不覺得白玉有多厲害。


    是以他聳了聳肩,安慰村長道:“爹,小寡婦她再厲害也是個女人,更何況老二是晚上偷摸著去的,就是找不著東西,到時候趁著小寡婦睡著了,往床上一壓,剩下的不就那麽一回事了嗎?”


    “你別擔心。”


    被宋老大這麽一說,村長的心裏倒是定了不少,點了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說著,村長也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清晨,三牌村的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驚醒,聽那聲音的方向是從村尾的翠花家裏發出來的。


    有離翠花家比較近的村民聞聲,連忙船上衣服就跑了過去。


    “你這個登徒子,臭流氓,我可要怎麽活啊……”


    村們剛跑到翠花家門口,就聽到翠花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頓時不由麵麵相覷,眼中閃起八卦的光芒。


    要知道翠花是什麽人,要說小寡婦是三牌村兒裏最美的人,那翠花就是三牌村裏最醜的女人了,不僅醜還胖的很,現在都二十了也沒嫁出去,家裏的爹媽正急的不行呢,也不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登徒子口味這麽重。


    思索間,翠花家門口的人越發的多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村民們,相視一眼,最後其中一個走在前麵的村民敲了敲門:“翠花你有沒有事?尚叔,尚嬸兒,到底出啥事了?”


    村民的話才堪堪說完,原本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悠悠的被打開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宋老二那個天殺的,喪心病狂,看上我家翠花了,請了媒婆來提親就好了,咋知道他這麽不要臉,竟然跑到翠花的被窩裏去了,你們可是看著翠花長大的,你們可要給翠花做主啊。”


    開門的是翠花娘,尚氏,誰家閨女要是出了這事不遮著捂著,偏這尚氏生怕別人不知都一樣,一開門就哇哇的說開了,說的聲淚俱下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傷心。


    事實上,她是高興的。


    這閨女都養了二十年了,十裏八村的愣是找不著婆家,現在終於有人接手了,而且這人還是村長家的兒子,她頓時給高興哭了。


    終於不用再怕別人指指點點的說她女兒嫁不出去了。


    原本還疑惑著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登徒子,冷不丁的聽見是宋老二,頓時,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啥?宋老二?不會是他們聽錯了吧?


    這樣想著,就看見尚老頭拖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宋老二從裏麵走了出來,宋老二掙紮了兩下,也不知道是被打狠了還是怎麽的,愣是沒掙開,大冷的天,身上的衣服拖得精光,隻剩下一件褻褲孤零零的穿在身上。


    這下,原本還疑惑的村民們,不得不相信了。


    宋老二的口味竟然這麽重。


    “我不活了,不活了。”


    尚老頭剛把宋老二拖出來,房間裏就響起翠花洪亮的聲音,原本還在院子的尚氏聞言連忙跑了進去,頓時就聽見尚氏驚慌難過的哭聲響起:“翠花,我的兒,你怎麽這麽傻啊,這又不是你的錯,你放放心,娘一定會讓宋家給你個交代的。”


    “你可別再尋短見了,你讓娘可怎麽活啊。”


    房間裏,跟一座山似的翠花,滿臉歡喜的坐在床邊哭著,而一旁的尚氏也跟著嚎,隻是兩人哪裏有半點難過的樣子。


    村長早上一起來就覺得眼皮子跳的厲害,心裏琢磨這,他家老二怎麽還沒回來也沒聽見村裏有什麽動靜,正準備開門出去看看,這門才剛打開,就看見一個村民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頓時,心中一喜。


    這是成了?


    這樣想著連跑跑了出去:“咋的,是不是出啥事了?”


    來人是給村長報信來的,正琢磨著怎麽開哭呢,畢竟誰家要是攤上了翠花都接受不了更別說他還是村長了。


    卻不想他仿佛知道了一樣,愣愣的點了點頭:“是啊,村長你家老二出事了。”


    原本心裏還不大確定的村長,在聽到來人這麽說後,頓時高興的不行,臉上的笑都止不住了,但一想到還有人在,隨即將笑給收了回去。


    “哎呀,老二這簡直是作孽啊,招惹誰不行偏要去招惹小寡婦。”說著,轉頭喊了屋子裏的宋老大一聲。


    “老大,快出來,在小寡婦那兒出事了。”饒是村長臉上繃著,但語氣裏的高興是怎麽也壓不住。


    小寡婦被拿下了,那他們家以後是要發財了啊。


    屋裏的宋老大聽到村長的話後,頓時一喜連臉都來不及洗就跑了出來:“啥?老二咋跑到小寡婦哪那兒去了?”


    “哎呀,這都是什麽事啊。”宋老大看起來很懊惱,但嘴角卻是不住的往上揚。


    一旁報信的村民,見村長和宋老大自言自語的樣子,一臉懵逼,他什麽時候說了在小寡婦那裏出事了?咋的,看起來,好像出事了他們還很高興的樣子啊?


    這樣想著,那村民咽了咽口水,打斷了村長和宋老大的話:“那個,村長,我啥時候說了小寡婦了?”


    “你別說了我知道,不是小寡婦還有誰啊。”村長正在興頭上,聽到村民的話後,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小寡婦也不容易,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總該對人家負責的。”


    說著,村長就要往白玉家去,宋老大跟在村長身後就要走。


    報信的人一臉懵逼:“不是小寡婦,你家老二不在小寡婦家啊”


    報信的村民話一說完,村長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村民,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你說不是小寡婦?”村長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小寡婦是誰?


    村民聞言點頭:“是村尾的翠花,你家老二被光溜溜的從翠花的房間裏拎了出來,這會兒尚老頭怕是帶著人過來了。”


    村民的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砸在了村長和宋老大的頭上。


    “你說,什麽?”村長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咋會是翠花,不是小寡婦嗎?咋會變成翠花。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咋會是翠花。”宋老大急了,他們要的可不是翠花的,他們要的是小寡婦啊,咋會變成翠花。


    來報信的村民被村長和宋老大的話搞懵了,不是看著很高興的樣子嗎?咋一下就變臉了?


    “咋會看錯,我一個人看錯了,都說是我胡說,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村民不高興了,這是在懷疑他說的話呢。


    父子倆見來人這麽說,頓時整個人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半天反應不過來,隻是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不遠處尚家兩口子帶著翠花扭著宋老二哭哭啼啼,聲勢浩蕩的往這邊來了。


    村長見狀,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想要暈過去算了,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暈過去的時候,強撐著一口氣站在那裏。


    白玉和薛寒雨早早的就醒了,現在正跟著這浩浩蕩蕩的人群後麵,看著鼻青臉腫被扭著的宋老二,白玉眼中閃著灼灼的光芒。


    不是要個兒媳婦兒嗎?給你們送一個兒媳婦兒好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兒媳婦兒滿意不滿意了。


    薛寒雨見白玉站在自己身邊,見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笑了。


    “村長,你可要給我家翠花做主啊。”


    剛走到村長家門口,尚氏跑到村長跟前哭了起來。


    “你家老二,壞了我家翠花的名聲,這可要怎麽辦啊,我家翠花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現在可怎麽嫁的出去啊。”尚氏一邊說一邊哭著,隨著尚氏的聲音響起,身後的尚老頭拖著宋老二走了過來。


    這大冷的天,宋老二身上就套了條棉褲,身上則隻穿了件薄棉衣,要不是怕把宋老二給凍死了,怕是就這麽次果果的就給拖過來了。


    這事兒尚家兩口子,那是怎麽鬧大怎麽來。


    村長看著被尚老頭扭著送回來的宋老二,臉上給打的鼻青臉腫的,頓時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你竟然打他?”


    宋老二是村長老來得子,那也是慣著長大的,這冷不丁的讓人給打成這樣,心疼啊。


    尚氏原本想著,都這樣了,村長總該說讓宋老二娶翠花的事了吧,聽他啥話不說,竟然質問他們是不是打了宋老二。


    不幹了,整個人都炸了。


    “村長,你這話啥意思,咋的,你家老二爬了我閨女的床,做下那臭不要臉的事,還讓我們跟大老爺似的對著他?”


    “打一下咋的了,就是他欠打。”


    事實上,尚氏自己都不知道宋老二這是誰打的,她偷偷問過她家女兒是不是她打的,女兒也搖頭,但事情都這份兒上了,好容易才抓住這麽一個人,咋能就這麽算了,她家女兒能不能嫁出去就看這次了,不就是打人嗎?認了就認了,臭流氓打一下又怎麽了?


    “賤人,你竟然打我兒子,是你閨女不要臉,我兒子啥樣的找不到,也不看看你家閨女長啥樣,我兒子看的上她?”


    陳氏剛出來,就聽到尚氏的話,頓時整個人就炸了,抬頭一看就看到宋老二鼻青臉腫的樣子,頓時,心疼的不行,跑出去就和尚氏撕打起來。


    “說不定就是翠花那個醜八怪,看上我家老二了,三更半夜把我家老二給弄了過去,現在賊喊捉賊呢,老賤人,你們竟然敢打我兒子,我打死你。”


    村長現在也回過神來了,見廝打在一起的兩人,低喝一聲。


    “夠了。”說著,轉頭看了眼宋老大:“把你娘拉開。”


    說著又看了眼尚老頭:“還不快把你婆娘拉開。”


    等陳氏和尚氏被拉開時,兩人的頭發已經抓亂了,臉上也多多少少掛了彩。


    “尚氏,你想怎麽樣?我家老二肯定不可能跑到你家翠花那裏去的。”


    翠花啥樣,但凡是個男人都看不上,不然也不會都二十了還沒嫁出去,他家老二咋會看得上,更何況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老二該在哪裏了,但這話他不敢說啊。


    尚氏一聽,村長這是要不認賬的意思啊,頓時就扯起嗓子哭了起來。


    “不可能,全村兒這麽多人都看著,咋不可能,你問問他們你家老二是不是光溜溜的從我家翠花房間裏拎出來的。”


    “你這是要逼死我家翠花啊。”


    說著尚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旁站著的尚翠花一直沒出聲,想著她是要嫁到村長家去的,總不能這還沒嫁過去就和未來公婆吵起來吧,原本聽著陳氏的話心裏就不高興了,這會兒在聽村長這麽一說,頓時整個人都炸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娘啊,既然他們不認賬,女兒哈活著幹啥啊,我回去一根繩子掛脖子算了,到時候把我的屍體抬到宋家來,我生是宋家的人,死也是宋家的鬼。”


    這話一說完,村長和陳氏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宋老二還沒成親呢,這要是翠花真回去死了把屍體抬過來一鬧,以後還有誰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們家老二?


    事實上是他們想多了,就是翠花沒死,經過這麽一鬧騰也不會有人把閨女嫁過來了。


    站在人群後的白玉見他們竟然就這麽僵持不下,一直發揮煽風點火見縫插針這些活兒的村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不由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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