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個妹妹?”


    白玉下意識的這麽問了一句,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她總覺得有些眼熟,再看薛寒雨可不是眼熟嗎,分明和薛寒雨有幾分相似。


    薛寒雨冷不丁的被白玉這麽一問,頓時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我家是還有個妹妹,嫂嫂怎麽知道的。”


    見薛寒雨這麽說,白玉連忙將在路上遇到的小姑娘和薛寒雨一說,頓時見他變了臉色,就知道是八九不離十了。


    “臨淵,煩你幫我和先生告個假,紫衣沒事不會到縣城來的,她來肯定死為了找我。”


    許是因為太急了,薛寒雨說話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季臨淵見狀點了點頭,讓他去,白玉見狀和季臨淵說了聲,和薛寒雨一起找人去了。


    薛寒雨和季臨淵關係不錯,白玉對他的映像也不錯,想著那小姑娘,身上穿著的衣服是薄薄的,不由有些著急,這大冷的天,穿那麽少,別凍出什麽事兒來才好。


    這樣想著,加快了腳步。


    “大哥……”


    兩人才走出書院不遠,就聽見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響起,抬眼看去,不是薛寒雨的妹妹薛紫衣是誰,隻見她站在雪地裏,眼淚巴巴的看著薛寒雨。


    “紫衣,你一個人怎麽來的,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薛寒雨一見到薛紫衣連忙跑了過去,看著薛紫衣身上還穿著入秋時穿的薄棉衣,蠟黃的小臉凍的通紅,心頭鈍痛,想要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卻被白玉給拉住了。


    “紫衣已經不小了,穿你的衣裳不合適。”況且,薛寒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單薄的緊,他要是一脫,就得冷著了。


    說話間,將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


    白玉前生是南方人,除非到北方去玩兒,在南方基本是連下雪都不曾見過的,但卻是難得的抗凍。


    記得之前有人討論過南北方的天氣,說是北方的冷就是物理攻擊,可靠裝備防禦,南方的冷就是魔法攻擊,全靠一身正氣。


    經過南方那種濕冷天氣的摧殘,白玉是怕冷極了,但也是抗凍極了。


    況且白玉穿的不少。


    薛紫衣接過白玉遞給她的衣服,吸了吸鼻子:“謝謝姐姐。”


    說完,薛紫衣焦急的看向薛寒雨:“大哥,娘親病了,我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你回去看看吧。”


    薛紫衣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都要出來了,帶著些許的咽哽,薛寒雨一聽,心中不由一沉,看了眼一旁的白玉:“嫂嫂的衣服……”薛寒雨看著自家小妹穿的這樣單薄,想問白玉借一借這衣服,但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


    白玉見薛寒雨難以啟齒的模樣哪裏不知道他要說什麽,連忙開口說道:“讓紫衣穿著吧,這麽冷的天,別再凍著了。”


    白玉的話一說安,薛寒雨感激的看了白玉一眼:“謝謝嫂嫂。”


    說完拉著薛紫衣就離開了。


    季臨淵趕來的時候,薛寒雨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見到白玉不是之前穿的衣服,不由皺了皺眉,將白玉披在他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就要往白玉身上披,卻被白玉一巴掌拍在了手上:“給我好好披著我不冷。”


    說著,白玉將薛寒雨母親病重的消息告訴了季臨淵,季臨淵看了眼手上的披風,想要披在白玉的身上,最後還是沒抵得住白玉刀子般的眼神,將披風披在了身上,沉默了。


    良久,季臨淵才緩緩開口。


    “嫂嫂,我現在走不開,嫂嫂能否幫我去寒雨家看看。”說著,從身上拿出兩貫錢遞給白玉:“順便幫我把這些錢轉交給他,就說是借的。”


    他們家窮,但那時好歹還有大哥,薛寒雨他們家,隻有一個娘親和妹妹,為了供他念書幾乎是一貧如洗,現在他娘病重怕是也沒有多餘的錢看病,小妹找來,怕是想著回去見最後一麵了。


    白玉聞言點了點頭,但看見季臨淵遞過來的錢,頓時整個人都炸了:“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沒錢?


    還有,他哪兒來的這麽多錢,拿給他的錢都沒花嗎?


    這樣想著,白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季臨淵一見白玉沉著一張臉的樣子,不由訕訕的笑了笑:“我,嫂嫂掙錢不容易,我在書院花錢的時候少,就攢在這裏了。”他是不敢告訴嫂嫂,他去抄書賣畫了。


    白玉一聽他攢了,不由白了他一眼:“我給你錢是讓你花的,誰讓你攢了,該買的就買,嫂嫂我有錢……”


    此刻,白玉的心裏是疑惑的,現在這孩子都怎麽了?在的認知裏,小孩子都是恨不得多話,多拿錢,拿少了各種編故事要錢,咋到了這裏,還要哭著求著讓花錢了。


    這是有錢都花不出去的節奏啊?


    想到這裏,白玉整個人都無語,拍開季臨淵的手。


    “趕緊回書院去,我去看看,對了,他們家住在哪裏?”


    “薛家村,嫂嫂小心些,坐馬車去吧。”季臨淵有些擔憂的開口,心裏是恨不得跟白玉一起去,但想著自己已經缺席好幾次課業了要是在請假,先生怕是不會再答應了,這樣想著,隻好作罷。


    白玉見季臨淵衣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擺了擺手:“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可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的。”


    “你回去吧,我走了。”


    說著,白玉轉身,紮入了雪地了,季臨淵站在原地看著白玉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頭,才轉身會書院。


    白玉從書院離開,就直接往馬車佃租的地方去了。


    因為白玉著急,車夫將馬車趕的飛快。


    “唉唉,等等……”


    坐在馬車裏的白玉突然出聲,車夫聞言緊緊的勒住了韁繩。


    “小娘子,你要……”做什麽?


    車夫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玉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唉,小娘子,薛家村還沒到呢。”


    車夫見白玉跳了下去,連忙大聲說道,卻見白玉,擺了擺手:“我知道,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說著,就往後跑了去,她就說她怎麽一路上都沒看到薛寒雨他們呢,原來是坐著牛車走了。


    一邊想著,白玉在心裏默默的吐槽,這馬車的慣性也太大了,她看見薛寒雨兄妹就出聲了,現在還是拉開餓了這麽遠的距離。


    薛寒雨和薛紫衣坐在牛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想著病在家裏的母親,兩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思索間,就聽到前麵有聲音響起。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薛寒雨,總覺得有這聲音有點熟悉,一抬頭就看見,白玉正從前麵跑了過來,連忙讓趕牛車的男人趕快點。


    “嫂嫂,你怎麽來了。”


    薛寒雨看著一路小跑過來的白玉,露出來的臉凍的通紅,站在牛車邊直喘氣,連忙從牛車上跳了下去,下意識的伸手給她拍背順氣。


    薛紫衣見狀也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良久,白玉才回過氣來,看著兄妹倆:“我跟你們一起回家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著,轉頭看了眼等在前麵的馬車。


    “我叫了馬車,我們坐馬車走吧馬車快些。”


    薛紫衣聞言,看了眼薛寒雨,薛寒雨知道,怕是季臨淵讓白玉來的,想著娘親還在躺在床上,牛車確實沒有馬車快,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嫂嫂了。”


    說話間,薛寒雨和趕牛車的男人說了一下,給了錢,同白玉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車夫一看季臨淵他們的臉色就知道,怕是有急事,把馬車趕的飛快。


    終於在天黑前感到了薛家村。


    等白玉看到薛寒雨他們的家時,心裏也不由震驚了一把,要說季家窮,好歹也隻是屋頂漏雨,可薛寒雨他們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四周的牆壁都有些漏風,屋頂大概是修過的,倒是沒有被大雪壓垮。


    饒是她心裏震驚的不行,但麵上卻是半點不顯,跟著薛寒雨兄妹進了屋子。


    屋子裏有兩個房間,兄妹倆,往其中看起來大一些的房間去了,白玉見狀也不要他們招呼,跟進去了。


    “雨兒回來了。”


    一進門白玉就聽見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在房間裏響起,走在前麵的薛寒雨和薛紫衣急忙走了過去,白玉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一個麵色蠟黃的婦人躺在床上,不用想就是薛寒雨兄妹的娘,薛氏,隻見她,眼窩深陷,唇色蒼白,慈愛的看著薛寒雨。


    “娘,你好好躺著,我去請大夫。”


    薛寒雨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眼眶有些發酸,壓下心裏的悲呦,沉聲說道。


    說著就要起身出門,卻被叫住。


    “別去。”


    薛氏見薛寒雨要去請大夫,頓時就急了,想要起來抓住薛寒雨,掙紮了兩下愣是沒坐起來,見狀,連忙轉頭看著薛紫衣。


    “紫衣快攔住你大哥。”


    人家念書都是家裏供的,可她兒子,靠不了他們不說,連家裏的花銷都要兒子在外麵抄書賣字畫供應,現在要請大夫,那得花多少錢。


    這樣想著,薛氏急的不行。


    一旁的薛紫衣,被薛氏這麽一喊,也回過神來,卻沒有叫住薛寒雨,兩步走到了床邊,坐在薛氏的身邊。


    “娘,你就請大夫吧,紫衣也會掙錢的,我和大哥一起掙錢,你就請大夫吧。”


    薛紫衣說話的時候,薛寒雨就已經出門去了,薛氏看著滿臉是淚的薛紫衣,心裏充滿了絕望。


    白玉在一旁見狀,緩步走了過去。


    “薛嬸兒,你還是安心等著寒雨請大夫來看看吧。”


    “你要他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不顧,他一個做兒子的怎麽做得到。”


    從一開始薛氏的注意力就在薛寒雨的身上,此刻才發現白玉,看著白玉的模樣,薛氏疑惑的看了眼薛紫衣,也是這時才發現薛紫衣身上多了件衣服。


    正要開口,薛紫衣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連忙開口說道。


    “娘,這是大哥同窗的嫂嫂。”


    說著,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衣服也是嫂嫂借給我穿的。”


    說話間,薛紫衣就要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白玉,卻被白玉給製止了。


    “你穿著吧,我穿的比你多。”可不是麽,就是她少穿一件衣服,都比薛紫衣穿的多。


    薛紫衣看了眼白玉,見她確實穿的比自己多,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脫衣服。


    薛氏見狀,衝白玉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紫衣麻煩小娘子了。”


    白玉聞言,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我家小叔和寒雨是好友,紫衣是寒雨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了。”


    說話間的功夫,薛寒雨已經帶著大夫從外麵回來了。


    大夫是個差不多劉十來歲的老者,跟著薛寒雨進來,走到薛氏的身邊,輕車熟路的給薛氏把脈。


    薛寒雨和薛紫衣兄妹倆緊張的看著老大夫。


    良久,老者才將手從薛氏的手腕上拿了下來,歎了口氣。


    薛寒雨頓時心頭一緊:“陳叔,我娘她……”


    薛寒雨的聲音有些抖,話到嘴邊愣是說不出來。


    老大夫聞言,哪裏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頓時搖了搖頭。


    “你娘就是有點小風寒。”


    “風寒怎麽會這麽嚴重。”薛寒雨問道。


    薛氏這樣哪裏像是風寒的樣子,白玉也不信,薛氏這樣子,別說是小感冒了,就是重感冒也沒這麽嚴重。


    老大夫聞言,歎了口氣:“你娘這是餓的。”


    “我給你開些隻風寒的藥,吃飽了好好將養將養就好了。”


    說完從藥箱裏抓了些草藥出來裝好,遞給了薛寒雨,薛寒雨想要給錢,卻見老大夫擺了擺手。


    “算了,要不了幾文錢,好好照顧你娘。”


    說著,老大夫就背著藥箱走了。


    老大夫一走,薛紫衣嗵的一身跪在了地上:“大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娘把吃的讓給了我,娘親也不會這樣了。”


    薛紫衣後悔極了,算著日子家裏這兩天就該斷糧了,但卻沒有斷,她原本是以為大哥上次回來的時候,又帶了玉米粉回來,到了現在哪裏還不知道這其中緣由,大哥沒有帶玉米粉回來,是娘把窩頭省下來給了她。


    說著,薛紫衣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薛寒雨見狀,輕歎了一聲將薛紫衣扶了起來:“好了,還不快去升火,給娘熬藥。”


    薛紫衣聞言,連忙擦了擦眼淚,跌跌撞撞的去了廚房。


    薛紫衣一走薛寒雨走到床邊,給薛氏掖了掖被角。


    “娘,我分明已經將錢拿回來了,你為何不買吃食這樣折騰自己。”上個月休息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錢拿了回來,雖說不能吃飽,但也不會餓著,可現在他娘卻餓成了這個樣子。


    薛氏聞言,渾濁的雙眼落下了兩行清淚。


    伸出已經瘦的皮包骨的手,扶了扶薛寒雨消瘦的臉龐:“雨兒,你看看你,都瘦了,你在書院要念書還要出去抄書掙自己的生活費不說還要補貼家裏,娘不忍心啊。”


    一想到自家兒子有多辛苦,薛氏的心跟揪著似得痛,就想著少吃點給兒子減輕下壓力,卻不想到最後越發拖了兒子的後腿。


    薛寒雨聞言心中一酸,搖了搖頭:“孩兒不辛苦。”


    “孩兒以後一定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娘你要相信我。”


    薛寒雨這話像是說給薛氏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薛氏聞言,含淚點了點頭:“我相信,我相信,我雨兒是最好的。”


    母子兩說了好久,薛寒雨才將薛氏安慰好。


    從薛氏的房間出來,薛寒雨就去了廚房,就見白玉和薛紫衣正在升火熬藥,緩步走了過去。


    “讓嫂嫂見笑了。”


    薛寒雨有些窘迫的看著白玉說道。


    隻見白玉聞言搖了搖頭:“有什麽見笑不見笑的,我們家不也是一樣的。”


    說著,見薛寒雨還站著,伸手扯了扯薛寒雨的衣角:“你坐下來,我有事想和你說,你這樣站著我好有壓迫感。”


    被白玉這麽一說,薛寒雨失笑的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我的手藝你也嚐過的,我看紫衣做事麻利的很,我想教她做些吃食。”


    都說寒門貴子難得,可不是嗎?


    因為寒門難出貴子,想要供出一個讀書人來,舉家之力有時候都是不夠的。


    薛寒雨能到書院讀書,和季臨淵交好,那肯定是各方麵都是不錯的,可在這樣下去,以後想要再念下去恐怕也是難的很。


    薛寒雨見白玉這麽說,哪裏不知道白玉是想要幫助他們,心中微暖,勾了勾嘴角,正想要拒絕,就聽見白玉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以為我是可憐你,我也不是白教你們的,等你們生意做起來了,得和我分層。”


    說著,從身上拿了一兩銀子出來遞給薛寒雨:“這個算是我借給你的本錢,等生意做起來了,你得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說著,頓了頓,看了薛寒雨一眼:“你不會是連一個讓我坐在家裏賺錢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原本還想拒絕的薛寒雨,見白玉把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哪裏不知道是為了顧全他那點可笑的自尊心,眼見著白玉一副他要敢說不就不罷休的樣子,低低的笑了:“既然嫂嫂都這麽說了,寒雨哪裏還會拒絕。”


    “嫂嫂放心,絕不會讓嫂嫂虧本的。”


    他算是知道,為何臨淵在嫂嫂麵前總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樣了,但心中同時卻又有些羨慕季臨淵,有個這樣好的嫂嫂。


    一旁坐著燒火的薛紫衣聽著兩人的對話,就一直沒有出聲,見她們話說完了,才抬起頭,雙眼放光的看著白玉。


    “嫂嫂,你,真的可以教我嗎?”


    薛紫衣心裏激動的不行,她不知道嫂嫂做的飯菜到底好不好吃,但是她相信他大哥啊,她大哥都沒有否認,那就肯定是好吃的了。


    要是她學會了,到鎮上去擺個賣吃食的攤子,那她們就可以賺錢了,可以供大哥念書不說,也不用再要大哥往家裏貼補銀子了。


    這樣想著,薛紫衣仿佛看著了希望一樣,看著白玉的眼神都變了,仿佛白玉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枚枚銅錢一般。


    白玉見薛紫衣這樣,不由失笑點了點頭。


    “嗯,當然。”


    “那什麽時候可以開始,馬上嗎還是明天?”


    一見白玉點頭,薛紫衣頓時激動了,一把抓住了白玉的手,白玉見狀,伸手拍了拍薛紫衣的手:“總得等你娘好了再說吧?”


    薛紫衣見狀,頓時有些窘迫起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白玉一眼,轉頭看著藥去了。


    眼見著薛氏沒有太大問題,白玉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不早了,村子裏有沒有牛車?我準備回去了。”


    薛寒雨聞言想要留白玉就在這裏等明天再走,可是看了眼家裏這樣子,還有那張紫衣和娘親擠在一起的床,到嘴的話沒有說出口。


    冬天本就黑的早,現在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朦朦黑了,薛寒雨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去叫牛車,等會兒送嫂嫂回去。”


    說著,不等白玉說話就出去了。


    一旁的薛紫衣見白玉要回去,連忙伸手脫自己身上穿著的棉衣,卻被白玉給製止了。


    “你好好穿著,我家裏還有,等你娘好了還要到我那裏來學習的,可不要冷著了到時候沒時間來。”


    “嫂嫂,外麵冷著呢,牛車又沒有遮風的地方,你還是穿著吧,我肯定不會冷著的。”


    薛紫衣見狀頓時急了。


    “我扛凍著呢,你就放心吧。”說著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你要是再脫,我就不教你做菜了啊。”


    薛紫衣見狀還要再說,但見白玉這樣最後咬了咬唇低聲說道:“謝謝嫂嫂。”


    兩人說著話,沒一會兒薛寒雨就回來了,白玉去房間和薛氏告別,就去坐牛車去了,剛坐上牛車,就見薛寒雨跟著坐了上來。


    “你這是幹什麽?”這大冷天的跟著她一起吹風嗎?


    薛寒雨見狀,勾了勾嘴角低聲說道:“我送嫂嫂回去。”


    白玉聞言想要說她不需要送,可看到薛寒雨一副不讓送就不讓走的樣子,默了默沒有沒有再多說。


    兩人坐在牛車上剛走出村子沒多久,天就黑了,漆黑的夜空,冷冽的空氣,白玉突然感受到身上突然多了個東西,往肩上一看,就看見一件棉衣披在自己的身上,看樣式應該是薛寒雨的,不由皺了皺眉。


    “你給我穿上,這會兒這麽冷,等會兒凍著。”


    薛寒雨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厚,這會兒再脫一件怕是有得冷了。


    “是我從家裏拿的,嫂嫂放心好了,我不會凍著的。”


    薛寒雨的話說完,白玉轉頭看了一眼,適應了黑夜的眼睛,見他身上確實穿著衣服,就沒再說話。


    一路無話,等兩人坐著牛車到三牌村時已經很晚了,白玉剛下牛車,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爬她家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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