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幻天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侯可挺就算是不死也得脫成皮,實在沒有想到這女子修為如此高強。


    他一抹儲物袋,拿出了那柄長刀兵器,身體原地一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鳳凰虛影前方,口中喝道:“斬!”


    “轟!”一聲,所向披靡的鳳凰虛影竟然閃爍幾下,隨後化為點點星光破碎開來。


    長笛法器被蘇幻天一擊受創,那慧曲門的女子的臉色當即大變,神色微微慌亂起來,不過,她手底下的動作可不慢,先是在儲物袋一引,一張符咒化為光盾停在身前,而後,又變換一掐訣,口中嬌喝道:“嬌繞畫天擎!”


    她手中的動作更為流暢起來,一連串的法訣結出,擊打在了長笛之上,向著蘇幻天一仍而出。


    那長笛上卻起了一陣靡靡之音,起初還是清吹細打,樂韻悠揚,一會竟然穠豔妖柔,蕩人心魂。


    蘇幻天不快不慢的迎向長笛法器,在此過程之中,大刀逐漸變大,最後達至數丈長短,看其刀鋒所至,如能開江斷河。


    “砰”


    長刀不緊不慢的橫空而來,欲要攔截住長笛法器,哪知道剛與長笛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一次短暫沉悶的聲響。


    “啾!”長笛法器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銳之聲,蘇幻天隻覺得眼前幻影一閃,那長笛法器竟然錯身而過,直奔他而來。


    蘇幻天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運起全身真氣,揮臂向長笛法器擊出!


    鐵拳帶起強大的能量風暴席卷蒼穹,攪動四方氣流,在他身前,形成了一波一波的紋路。


    “轟!”一個碰撞之下,在相持了片刻之後,長笛法器,逐漸被消磨了去,同時,原本金光大放的長笛虛影,也金光黯淡下去,體積猛然縮小起來。


    “收!”


    長笛法器的強力攻擊被阻,這還不算,蘇幻天麵容微微一沉之下,他將手一招,竟然將長笛法器緊緊握在手裏,收到了身前。


    從兩人出手到慧曲門的女修長笛法器被蘇幻天收取,不過是兩息時間,她看到蘇幻天竟然敢徒手接住長笛法器,臉上還帶著戲謔的表情,這柄法器可不是普通的樂器,而是真正的鋒銳之兵,銳利程度不必極品法器差多少,徒手硬接法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蘇幻天竟然完好無塤的接下攻擊,並且把長笛法器收為己有,實在是逆天之舉。


    “疾!”


    召出極品法劍,蘇幻天將數個法訣加持在其上,接著,在猛一催動之下,法劍的劍芒劃過虛空,再次向著慧曲門的女子快速擊去。


    越與蘇幻天交戰,那女修心中越發忐忑,對方的修為沒有自己高,但是煉體成就已經是出乎了她的預料,自己祭煉的長笛法器被收走,完全是因為她的輕敵和大意。


    看到蘇幻天擊來的法劍氣勢,這一片刻,她更是大驚之色,一不小心,自己怕是在劫難逃,萬沒想到這個洛神門的修士竟然是如此厲害的。


    看來不拿出底牌是不行了,可是想到這件寶物是宗門長老借於自己使用的,萬一損壞怕是那位長老前輩要追責,她不禁微微一遲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接下來應當如何,是繼續與蘇幻天死磕,還是就此罷手。


    很快,她就做出來決定,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畢竟是築基頂峰的修士,雖然長笛法器被收走,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但是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她短時間內就有了應對之策。


    “雪鷹笙,出”


    於是,她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將那件宗門的寶物取了出來。


    她張口輕聲吟唱一句歌詞,隨後幾人周圍數十丈都有了巨大變化。


    一道白影如疾風閃電般從雪鷹笙上飛了出來,直衝深黑蒼穹,蘇幻天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白色的怪鳥,這是一隻略具人形的怪鳥,身高約有兩丈,人麵鷹喙,目閃碧光,滴溜溜亂轉。禿尾白毛,兩翼張揚,像是人手。


    怪鳥兩隻腿自膝以下,粗才徑寸,高達一丈三四,占了身長的一多半,看去堅硬如鐵,爪和鋼抓相似,厥狀至怪。


    那白色怪鳥盤旋了一下,倏地一聲長嘯,收住雙翼,弩箭脫弦般朝地麵的法劍直瀉下來。


    到離地三四尺左右,猛把鐵爪一鬆,正好和蘇幻天的法劍碰撞在一起,“轟隆!”一聲巨響,所向披靡的法劍竟然哀鳴一聲,往地上落去。


    那巨大的怪鳥稍一停頓,重又衝霄而起,周身裹著一團黑氣直奔蘇幻天而去,未到跟前,那股澎湃的妖力卻彷佛已經洶湧而來。


    熾熱的火焰,瞬間如爆裂開來一般,從赤色的光芒幾乎轉為純白,無數的火芒升上半空,形成熊熊燃燒的火球,不停的急速旋轉,恐怖的頭顱,霍然張開巨口,咆哮聲中,一口朝他咬下。


    蘇幻天冷哼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麵色冷峻,右手攤開,不知道何時他的手中已經捏著一個符咒,他一揮手,符咒飄散落地化為一個猿形傀儡。


    他神念一動,一枚紅紋蜘蛛妖的妖獸內核準確無誤地鑲嵌到凹槽中,接著驚人吃驚地一幕出現了!


    猿形傀儡整個身體骨骼膨脹、變形,無聲無息化作一頭數丈高的巨獸,變身後的它全身皮毛油亮,肩部高度幾乎到達酒館的房頂上,頭如山嶽,綠發紅眼,闊口獠牙,鼻塌孔掀,麵生寸許綠毛,周身似雪白。


    巨猿傀儡身上散發著極其強大的氣息,它出現後,仰天怒吼一聲,巨掌往下一跺,這周圍地麵已然盡數龜裂,幾人幾乎站立不穩。


    這時那巨大的怪鳥挾帶著無窮無盡的烈焰如烈日落入人間,狂嘯著撲下來,將蘇幻天周圍數丈範圍瞬間淹沒。


    “吼!”


    那巨猿傀儡看到眼前一幕,大吼一聲,身上的毛發如鋼針般豎立起來,它往下一撲,半尺大小的拳頭轟然擊出,用力威猛,那碩大的拳頭擊打到巨大怪鳥的身上,就像是穿透一層紙一般,輕鬆的透穿過去。


    巨大怪鳥痛得怒吼連聲,滿地打滾,四爪亂抓,地上旋風般卷起一團塵霧,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巨猿傀儡又是一拳揮出,那怪鳥躲無可躲,慘叫一聲,往地上跌落下去。


    那慧曲門的女子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痛叫道:“不!”


    可是為時已晚,那怪鳥落地後,隻是動彈幾下,就死掉了。


    蘇幻天也是一愣,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巨大的怪鳥是從法器中出來的,如果是法術幻象一類的攻擊,死亡後是不可能有屍體的,除非這是個器靈。


    器靈對於蘇幻天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所謂的器靈是法寶煉成之後,不斷吸收天地之靈氣,或者是日月之精華,與主人的心智相通,自然形成了自主意識。


    不過它的法寶的主人必須十分的強大,耗費的資源也是極其巨大的,而且這種器靈成功率非常低,修真界幾千年都未必能出一個。


    大部分的器靈一般是獸型,在對敵時,主人不必刻意控製,器靈可以自主禦敵,一經死亡就會還原為妖獸形體。


    那慧曲門的女子看到巨大怪鳥死掉,臉色蒼白,隨後化為恐慌,口中喃喃自語說道:“你死定了!竟然把雪鷹笙毀去,就算把你殺死一百遍也無法平息那位長老的怒火的!”


    蘇幻天卻是毫不在意,神念一動,巨猿傀儡卻是連聲厲嘯,身子往後微仰,額頭飛出一片妖光,龐大的身軀一晃,快速無比的飛向空中,下一息,就出現在了那女子的麵前,巨猿傀儡手臂暴長,一下抓去,晃眼之間,就到了她的麵前。


    那慧曲門的女子這才晃過神來,一驚之下,伸手取出一個金色的法盾出來,擋在她的麵前。


    “砰”


    在她身前三尺之地,巨猿傀儡的手掌顯形而出,那巨猿雙眼之中凶光一閃,猛一用力,於是,手掌撞擊在了防禦著她的法盾之上,一聲沉悶的轟響爆起,法盾碎裂開來,那女子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向著遠方落去


    等到那女子落地,她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卻是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用手指著蘇幻天,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麽,卻未能說出口,頭一歪,昏死過去。


    巨猿傀儡畢竟是結丹中期傀儡,它的一擊豈是區區築基頂峰修士所能抵擋,雖有法盾護身,仍然免不了重傷的下場。


    蘇幻天神念一動,巨猿傀儡化為一個符咒回到他的手中,他輕輕彈了一下,放進了儲物袋。


    他又是一揮手,u看書.uuknshom把那女子的儲物袋也收了過來,包括地上的那個修士的儲物袋和雪鷹笙,都沒有放過,全部收了起來。


    侯可挺眼等到蘇幻天打掃殘局完畢,才從震驚中醒轉過來,歎道:“蘇師弟真人不露相,不僅扭轉乾坤,力挽狂瀾,還勝利的如此幹淨利落,不得不讓我敬佩。”


    蘇幻天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不驕不躁地說道:“這也不是我一人之力,如果沒有師兄出手在先,勝負實在是未知數。”


    侯可挺又望向地上的慧曲門女子和受傷後死去的修士,眼中流露出一絲側然之色,口裏微喟了一聲,喃喃地道:“這兩位都是築基修士,不知修煉了多少年,竟然在此丟掉性命,真是令人惋惜。”


    蘇幻天卻是接道:“那位慧曲門的女子還沒死呢,隻是受了點傷而已!”


    侯可挺搖搖頭說道:“師兄我修為比不上你,可是眼光還是有的,她那是受點傷嗎,經脈盡毀,丹田受損,已經是廢人一個,和死有區別嗎!”


    蘇幻天一聽這話,苦笑道:“說起來慧曲門和洛神門同屬無邊沼澤的名門大派,本不應該發生如此大不韙的事,可是師兄你也看到了,是那女子蠻不講理,可怪我不得。”


    侯可挺開口說道:“如果沒有蘇師弟,這會躺在地上怕是我了,我可沒有埋怨師弟的意思。”


    他又接著說道:“隻是出來喝酒熱鬧下,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出人意料,蘇師弟,咱們這就回去吧!”


    二人拋出飛劍,躍了上去,往宗門內飛去,隨後化為兩道光芒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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