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鏘!”


    隨手將擦拭好的青霜長劍歸入劍鞘之內,那名年輕男子緩緩抬起頭來,聲音淡淡地繼續開口說道:“華明德,你心裏麵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嗎?你不就是想徹底將這萊州府掌握在你華家的手裏麵嗎?


    可惜咱們典刑司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是就任提刑官者,皆盡不可履任其家族所在的州府。


    況且你現在不過僅僅隻是罡氣境界巔峰而已,即便是咱們泰安城典刑司實力大為折損,但是提刑官這個職位還輪不到罡氣境界來擔任呢!


    更別說現如今還不是泰安城內派遣提刑官前來任職,而是咱們萊州府被劃分到了新任掌律使的麾下,你華明德不會不明白掌律使是什麽概念吧!”


    這年輕男子口中的華明德,便是坐在他對麵的那個麵掛刀疤的中年人。


    華明德可謂是在座這五名刑吏當中武道修為最高深的人了,他已然半隻腳踏入了周天的武道境界。


    而且華明德身後的勢力也不簡單,他的身後站著萊州府本地最為龐大的武道世家華家,華家老祖乃是一位武道通玄定意境界的強者巨擘。


    憑借著華家的餘蔭,即便是泰安城派遣來坐鎮這萊州府的提刑官,他在生前也要給上華家和華明德一分薄麵。


    在現如今這個泰安城典刑司實力大大降低,沒有足夠數量的提刑官派遣出來的情況之下。


    華明德更是隱隱成了這萊州府典刑司的掌控者,除去明麵上沒有提刑官的身份以外,暗地裏麵的權勢已然不差些什麽了。


    放眼這萊州府典刑司分舵之內,也就唯有方才那個擦拭青霜長劍的年輕人,還有資格和實力同華明德掰一掰腕子。


    “啪!”


    華明德狠狠地一拍身邊桌麵,冷哼一聲開口說道:“範良驥,你別在這裏左顧言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是什麽。


    因為這短時間沒有提刑官的坐鎮,整個萊州府的賦稅我們僅僅上交了七成,剩下那三成可是都被我給截留到萊州府裏麵,各自分到咱們哥幾個的手裏麵了。


    雖然當初你反對這件事請,但是該拿的那份你也沒少拿啊,現如今你想要裝作沒事人似得從裏麵抽身而退,你是不是有點太過異想天開了?”


    耳中聽得華明德指名道姓的時候,範良驥的臉色隱隱有了一些變色,待到華明德口中那滿含鄙夷的聲音落下以後,他的麵容更是如同鍋底那般漆黑難看了。


    範良驥雖然要比華明德年輕上個十幾將近二十歲的年紀,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武道修為卻是相差無幾,同樣都是罡氣境界巔峰、半步周天的武道境界。


    因此範良驥一直不怎麽看得上華明德這個年近半百,但是武道修為卻是不過與他相當的同僚。


    如果放在其他的時候,華明德敢這般地奚落與他,他早就一把拔出手裏麵的青霜長劍了。


    然而此時此刻,即便範良驥被華明德的言語擠兌地十分難看,但是他卻是仍舊強行忍耐了下來。


    因為華明德口中所說的乃是事實,根本就容不得他範良驥出聲反駁。


    不同於身後靠著一個萊州府華家的華明德,範良驥在加入泰安城典刑司之前,卻僅僅隻是一介尋常散修武者,身後根本沒有什麽大勢力存在。


    這使得範良驥修行武道所消耗的資源金錢,幾乎全部都是泰安城典刑司下發的俸祿,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金錢來源。


    雖然中州鐵血衛的待遇十分優渥,但是誰又不希望自己手中的金錢越多越好呢?


    尤其是範良驥現如今正處於半步周天的武道境界當中,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錢去購買修行武道的資源。


    所以當華明德動手截留萊州府賦稅的時候,範良驥也沒有上報到泰安城的典刑司當中,反而是默不作聲地收下了分給他的那一份。


    中州鐵血衛並非是那些傳統的武道實力,而是介乎於朝廷廟堂和江湖武林之間的存在。


    掌控著整個中州之地鐵血衛,自然有著對中州之地征收賦稅的資格,而這些賦稅當中尤其又有商業賦稅最為豐厚。


    萊州府地處於兩國三地之間,其中通行於中州之地和北齊以及東晉的商隊可謂是源源不斷,因此這萊州府的賦稅自然不是一筆小數目。


    正常來說,例如萊州府這些州府當中的稅收,都會由各個州府當中的典刑司分舵負責收繳,而後交予所屬的提刑官手上,匯總到各大巨城的監察府之內。


    各大巨城的監察府保留下來一部分以後,剩餘的全部都上交到鐵血巨城的鐵血衛總部當中。


    除去這十二座巨城當中的監察府以外,其他的地方是絕對不會允許截留一絲一毫稅收。


    當然,uu看書ww.uukansucm由掌律使另行組建的城池,到時候亦是擁有保留賦稅的權利以及資格的。


    眼下這萊州府中的五名刑吏竟然膽敢欺上瞞下地截留萊州府的賦稅,這已然是觸犯了中州之地的律法。


    這件事情一旦被泰安城典刑司知曉,他們五人即便是不會被當場處死,也絕對會因此而被扒上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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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如此,範良驥才會強行忍耐住華明德的奚落,畢竟他們五人完全就是一榮具榮,一損具損的關係了,他又何必因為幾句話而去和華明德內訌呢。


    強行將難看的麵色平複下去,範良驥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青霜長劍,而後緩緩鬆手歎氣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


    “怎麽辦?不過是兩條路罷了!”


    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華明德不以為意的嗤笑了一聲說道:“要麽將截留的賦稅重新補足,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掩飾過去,要麽就是繼續截留唄,難道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嗎?!”


    “哢嚓!”


    耳中聽得華明德口中的話音,範良驥的心裏麵當即便泛起了一抹駭然,他手中握著的那柄長劍驟然間便脫手掉落了下來,連帶著劍鞘一同沒入了地板當中。


    緊接著,範良驥甚至顧不得將長劍從地板中拔出來,麵色驚駭地他直接就低聲開口說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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