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的地位更加低微,京城裏麵有什麽事情,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那個招募壯丁的告示貼出來的時候,他們就非常清楚,這絕對不可能有什麽百姓會願意協助的京營守城的。


    京營已把整個京城的老少爺們都給得罪的死死的。


    “你們說信王發布這個招募壯丁的聖旨有什麽意義啊?”


    “可不就是,這京城裏麵的老少爺們,誰不恨透了京營的士兵,沒對成國公恨之入骨,想要招募百姓協同守城,那怕是難如登天吧?”


    直到現在這些戶部的小吏,仍在私底下稱呼朱由檢為信王,稱呼朱由校為陛下。


    足可以看出他的對朱由檢的排斥,朱由檢當了二十多年的賢王,不到一個月竟然聲名狼藉如廝。


    另外的一個小吏還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事情恐怕不隻是這樣,如果這個事情隻是這樣簡簡單單的,那也就罷了。”


    “我聽一些京營裏麵的軍官說,心在公布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假的,包括說什麽陛下被建奴人挾摷過了,這些也都是假的。”


    “那可不是,現在是京城裏麵,誰不知道我們陛下在北邊打了大勝仗,現在快要回來了。”


    旁邊又有一個小吏插了進來,說道:“這個事情誰不知道,就算是這茶樓酒館出來的消息未必是真的,但是難道是成國公所管轄的京營裏麵傳出來的消息,也還是假的不成?”


    小吏們談起這個事情,也都是與有榮焉,自古以來,在外戰之中獲得勝利,就是提高百姓們自我榮譽感的一種方式。


    不是說那建州女真有多麽厲害嗎?


    說是遼東每年吃進去那麽多軍餉,也養了那麽多士兵,都沒辦法耐得了他們的何。


    現在他們的,領著三萬多名連仗都沒打過的新兵,就已經輕而易舉地將建奴打得大敗特敗。


    這才真正是他們的陛下,才配主宰著大明的萬裏江山,還配指點著大江南北的日月山河。


    在場的官員和小吏臉上都露出了向往的表情,他們地位十分低微,還沒見過他們的陛下朱由校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呢!


    想來,到時候陛下回來了一定會舉行盛大的入城式,到時候他們也可以一睹他們聖上的風姿吧!


    在他們的心目中想法也是很簡單的,朱由校連建奴都能打敗,這區區的京營要算得上是怎麽回事?


    當然,也有小吏想起了目前的困境,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可是恨死了現在這個世道了。”


    “以前陛下還在京城的時候,我們這些底層的小吏,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終歸有安樂茶飯吃,說不好,遇到了點什麽事情,還有普通的百姓拿出點散碎銀兩,讓我們幫忙做個見證人什麽的。”


    “可是現在呢?那些京營的士兵來到我的府上,竟然還敢向我們收錢,真是荒謬,從我爺爺那輩下來,我家可是全部都幹這活,還沒聽說我們戶部的吏員,竟然還要給這些丘八孝敬,才能保得家宅平安的。”


    旁邊有小吏調侃說道:“這就算不錯的了,你起碼還能保家宅平安,你看那些沒錢沒勢的,又或是沒在衙門做事,便是給了銀兩,那又是否能保住家宅平安?怕是也不行吧,最後還不是被人家擄掠一空。”


    其他人聽到這些話,都是心有戚戚。


    “聽說南城那邊已經餓死了幾戶人家,主要是糧食銀兩通通都被搶走了,實在活不下去了。”


    “你說這些倒是有,還有一些丈夫都把自己的妻子賣到窯子裏麵去了,為的就是讓兩個人都能夠活下來。”


    年紀大一點的人聽到這樣的話,都忍不住傷員淚下,揮手道:“不說也罷,那簡直就是人間慘劇。”


    這些吏員還是討論得十分熱鬧,那邊負責這裏的戶部小官,突然冷冷的罵了幾句,“好了,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了,做你們該做的事情,胡言亂語被那幫人聽到,你們就要倒大黴了。”


    幾個小吏扭頭一看,發現西邊的街角又來了一隊巡城的兵丁,一看就是京營的裝束。


    幾個小吏不敢再胡說八道些什麽,免得被這些京營的士兵聽進去,那他們也得倒大黴。


    他們看著這些京營的士兵,看著他們身上的鎧甲都穿得歪歪扭扭的,有一些紅纓槍後麵吊著幾個雞鴨。


    有一個軍官的百戶懷裏,還塞著一件女人的衣物,一看這一支京營的士兵又是剛剛做完惡回來。


    那戶部小官對於這個事情,也是恨得牙癢癢的,雖然他怎麽說也是個官員,這些普通的士兵就算騷擾,那也騷擾不到他的頭上來。


    這也是成國公後來出了李納那一個事情之後,定下來的死命令哪支軍隊要是敢騷擾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又或者朝廷的官員,哪怕隻是一個小官,也都嚴懲不貸。


    犯事的士兵,輕則就要挨軍棍,重則就要掉腦袋。


    也就是成國公這樣努力之下,才稍微為這些朝廷的小官人,爭取到了最後一份體麵。


    但就算是這樣,這小官平時待在家裏也是膽戰心驚,隨時都害怕這些京營的士兵會不會突然闖進家門。


    明著來不了,誰知道又他們會不會暗著來,把身上的鎧甲一脫,換上普通人的衣服照樣亂搞,便哪怕是他這樣的小官,家裏也過得不安生。


    老實說,雖然以前朱由校當皇帝的時候,也不見得給他們發了什麽福利,但朱由校治下有一個是他們現在不可望也不可及的東西,那就是穩定。


    朱由校如果在的話,起碼京城裏麵的百姓不會朝不保夕,他們這些普通的小官也不會緊張得夜不能寐。


    那些京營的士兵看著這一隊在這裏招收壯丁的吏員和小官,竟還指指點點的,臉上滿是調笑。


    這些普通的小吏隻能夠黑著臉,就當沒看到,直到那對普通的京營士兵離開了這個街角,小官和在場諸位吏員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有一個吏員忍不住掩臉痛哭,說了一句,“如果陛下能夠早點打進京城,那這個事情可是太好了。”


    其他人雖然沒有附和,但是都暗地裏點了點頭。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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