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華下意識看向李先生,隨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桃花眼微微睜圓。


    小…小結巴!


    呸,是陳玄!


    男人分明與她對視了,卻轉開了視線,漫不經心地攏了攏衣袍,先一步踏入了大堂。


    沈榮華的步子不由得邁開了。


    李先生的眼力見兒,他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


    單是方才,就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味兒,他不由得問道:“小孟,你與那位皇子是老相識?”


    沈榮華詫異了一下,暗想李先生是不是原本就知道了什麽?


    不過對上對方懷疑的目光,很快便打消了這一猜測。


    她木著一張笑臉,否認道:“不認識。”


    情況未明,不知陳玄處境如何,自然不能貿然相認。


    再加上方才陳玄的反應,沈榮華覺得還是謹慎最為保險。


    陳玄的著裝初看雖然不起眼,可近了就會發現,那真是處處都是講究。


    不動聲色的高調。


    燁國國主心中滿意,陳玄自小便流落在外,沒有接受正統的皇家規矩的教育,如今卻也知道在重要的場合要穿得體麵。


    光是這一點,燁國國主就已經滿意到了極點。


    他甚至在覺得,陳玄在某些時候的習性簡直比帝王的還要講究。


    陳玄入座沒多久,沈榮華與李先生並肩踏入大唐。


    少女的盛裝與傳統意義上,大家閨秀的盛裝所不同,她身上的鎧甲代表在大越的地位與權力。


    即便大越如今的情況極為糟糕,也沒人會輕看她幾分。


    沈榮華站在大堂之上,目不斜視地對燁國國主行禮。


    陳玄端坐著,手持一杯清酒,垂下眼皮子,沉默地小呷兩口,耳邊是少女不卑不亢的聲音。


    “燁國此次能夠援助大越,乃是大越之幸也。”


    燁國國主擺擺手,“大越被明、周、連、宣四國討伐已有十餘年,苦得是黎民百姓。”


    “以往燁國心有餘而立足,然而近幾年來,四國因為戰爭而造成內部矛盾,且極為不穩定,燁國才稍稍有了援助大越的底氣。”


    燁國國主也是個老狐狸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淡化了當初的袖手旁觀。


    場麵話。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沈榮華笑著打哈哈,跟著李先生一塊打太極,又寒暄了幾句,便入了座。


    巧的是,沈榮華恰好坐在陳玄的對麵。


    男人當真是能忍,沈榮華進來這麽久,那是一眼都沒瞧。


    也不知道有什麽打算。


    沈榮華自然是見機行事,陳玄想假裝不認識,那她就不認識對方!


    酒過三巡,美人獻舞,絲竹奏樂,如此歡樂的氛圍,沈榮華與李先生仍然不敢放鬆分毫。


    隻要援助還沒有到位,就不能太放心。


    沈榮華吃得有點多,想上個茅房。


    她貓著腰從宴會上退出來。


    燁國國主即便是看到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後孟將軍離開還沒多久,一直沉默的陳玄騰得起身,嚇得他心髒一抖。


    “你作甚?”燁國國主捂住心口,問道。


    陳玄掀袍踏出兩步,麵色淡淡道:“出去、走走。”


    燁國國主很是擔憂:“可是哪裏不舒服?”


    陳玄:“無、大礙。”


    就是想到處走走而已。


    燁國國主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無奈地擺擺手,成吧成吧,去走走就去走走。


    兩人之間的一來一往盡數落在大堂之上的所有人的眼裏耳裏。


    燁國國主,好似拿這位毫無辦法。


    陳玄離開了大堂,燁國國主給福公公使了個眼色。


    福公公會意,也悄悄退出了熱鬧的大堂。


    李先生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掩飾性地端起酒杯,淺淺地嚐了兩口。


    方才,在外麵的直覺,一定是對的。


    小孟肯定跟著這個男子認識,且關係匪淺。


    這次燁國對大越的援助,極有可能是他的意思。


    李先生如是猜測著,若真如此,那麽此二人的關係就耐人尋味了。


    寂靜的夜空掛著一輪彎月,月光落在鋪著鵝卵石的小道兒上。


    宮燈將周遭的美景顯現。


    沈榮華如廁過後,肚子還有些漲。


    吃得有點多。


    也不是很想回到宴會上。


    這次幸好有李先生在,對方最擅長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對付燁國國主這樣的老狐狸,沈榮華還是有些吃力的。


    她邊想邊走,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架秋千,內心蠢蠢欲動,步子不由自主地邁大。


    手碰到秋千的那一刻,下意識環顧四周,應該沒有什麽人。


    她現在代表的是大越的形象,要是被人看到她玩兒秋千,估計會被說不穩重,扛不起肩上的責任。


    但是她實在想玩。


    沈榮華站在秋千邊等了一會兒,一個人影都沒經過!


    可以玩的!


    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她踮起腳尖,小屁股剛挨上去,一道扯高氣揚的女聲突然從暗處傳來。


    “你停下,不準動秋千!”


    沈榮華朝聲源處望過去,是一位梳妝打扮都極為精致的少女。


    看起來與她一般大小,妝麵極為精致,額間綴著一朵漂亮的小花,口脂是明豔大氣的紅色。


    對方身著雲錦綢緞,走動間,衣擺飄飄,腕間的玉鐲鈴鐺叮鈴叮鈴響,脖頸上戴著一塊平安鎖,一看就是被家裏教養著的大家閨秀。


    此刻,正帶著她的婢女,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沈榮華愣神片刻,待對方走近,不由得問道:“這是你的秋千?”


    “此乃姨父特意命人為本小姐做的,任何人都不能隨意碰之,除非經過本小姐的同意!”來人名叫金飛燕,燁國國主就是她的姨父。


    她的二姨乃是燁國主母,不過,死的早。


    正因為如此,燁國國主對其母家那一脈極其縱寵。


    金飛燕自很小開始,每一年都會到宮裏小住一段日子,那真是見誰都極其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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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在燁國國主跟前比較收斂,麵對其他人,那怎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總之非常地囂張。


    秋千若是無主,沈榮華肯定不會搭理此人。


    但此刻秋千是眼前之人的,她沒經過別人同意就去坐,確實理虧。


    沈榮華從秋千上爬下來,捏著袖子在上麵擦了擦,一臉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事先我不知道這個秋千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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