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山的地方很是不錯,待到周圍薄霧散去後,剩下顯露出來的山與水,都是極具擺設刁鑽的味道,符合許多道家的名堂,卻是在李公公眼中,也是來的不詳,他不想開口說,因為是與皇家有所衝撞,身在江湖中,此處的山水也自然是江湖中的風水所在,與天家龍脈沒有多的牽連,但是他也是知道,若是讓皇帝知道了此事,必然是龍顏大怒,他不說,皇帝也自然是不知道。


    “老李頭,你看這周圍的湖水映山,卻是好生的愜意,你要說是此處為魔教根據地,朕是斷然是敢相信,不曾想這魔頭,也很是有講究,實乃讓朕刮目相看呐。”


    李公公聽見皇帝的話,當下是心頭一緊,想要是轉換到其他的話題,不再是多說此地的風水,卻不曾料到燮峰也是個知道道家風水的人,見到皇帝如此誇讚,當下是接了過來,笑道:“陛下可真是好眼力,此處齊雲山是七星山岩石,九宮湖環抱,五流匯聚在獨牙峰,便是有九五之尊的意思,看來這齊雲山的魔頭是野心不小啊。”


    李公公不知道燮峰的話是否故意,卻是一直衝他打眼色,但是燮峰也是裝作沒有看見,繼續說著周圍的布置,倒是讓皇帝驚醒與皇家園林的像似之處,久久停留此地研究,李公公還以為皇帝是生氣了,不敢多多靠近,隻是在身後燮峰辯解著,卻不料皇帝良久觀察後突然是轉身說道:“老李頭,此地不錯,若是江湖上武林至尊將此地是攻了下來,朕還有機會的話,便是封此地位平南峰,也是讓平南王與朕共享天家福祉。”


    李公公被皇帝的這一番話是完全震驚,怎麽也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是說出了此話,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驚嚇,或許是皇帝對平南王的不信任,若是平日大臣受到了皇帝此等嘉獎,必然是不敢再要,惹到了皇帝的猜忌,便是如同上了斷頭台無多差異,李公公也是明白,雖然是皇帝一時落難興起,對遠在沙場上的平南王的一種美好的寄語,但是他知道,若是平南王真是有一天凱旋歸來,也是收下了這等嘉獎,但他已經是料想到了後果,便是在不出半年的時間內,無數的大臣開始譴責平南王與皇帝共享同一風水位的事實,而皇帝在這一場熱鬧過去之後,必然是也有了多餘的思想,便是對平南王產生了無數的嫌隙,還有無數的猜想,此番路與夏清一樣,剛開始的美好的,讓人羨慕,可是到了後來,便開始慢慢變了味道,李公公他是無所不曉,無所不知的,他知道皇帝當下的意思,卻也是猜到了今後的結局,如果此事成,結局也是對大魏的一種損失,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皇帝,李公公心中也是沒有好的計策,左右周旋之際,才是慢慢的走到了皇帝的身後,說道:“陛下,這天家地穴,必然是有天家祖宗的庇護才是有效,如今這平南王卻是沒有天家皇子的血脈,膝下也是沒有多的子孫,不過是一個小郡主,便是沒有多的福氣來享受,奴才也是知道陛下對平南王的美好寄語,但是對他來說,卻是詛咒,還望陛下深思。”


    皇帝在聽了李公公的話後,也是大徹大悟,拍了拍頭說道:“對哦,朕卻是自小將他以兄弟之禮對待,卻是忽略了他沒有天家血脈的這樣的事實,如今是你這個老東西提點才是記起,唉,也罷,便是他沒有福祉消受。”


    一行人是繼續趕路,百名夏家軍卻是隻剩下了不到七十人,因為是慣了行軍打仗的緣故,便是此刻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精神,倒是皇帝,在沒有了錦衣玉食的情況下,顯得是有一些疲憊,便是時不時的要求李公公停下來休息,雖然沒有多的抱怨,但是也讓人知道了他的決心。


    在玉峰橋上,威風襲來,卻是有一番另類的美,再過五座山岩石就是到了齊雲山的腳下,快馬之下也不過是五六個時辰,皇帝又是提出了休息,一夥人就是直接的在湖邊停下來腳,皇帝仿佛是看見了這山水後沒有了前幾日的煩惱,也是醉心在湖邊吟詩,燮峰與李公公打聽道:“李大人,若是如今齊雲山與江湖眾多俠士還是在交戰中,卻是要他們去幫那一方?”


    李公公一點也是沒有猶豫說道:“自然是要去京城,如此重大,怎麽是個魔教能夠比擬的,這李宗弦的功法卻是比魔教高處不少,即便是留著,也是後患無窮,是不可掉以輕心。”


    燮峰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得到的答案,但是沒有想到是來的如此的快,如此的肯定,肯定的讓他有些懷疑,懷疑當下京城的安慰是否有那麽重要,不過是些暫時的控製,等到平南王凱旋,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夠迎刃而解,這是他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是涉世未深,還是不知道這政事的重要,才是好奇的問了李公公這個問題,沒有想到得來的卻是如此肯定的一個結果,讓他是倍感意外。


    短時間的休整過後,一行人又是趕起了路,匆匆忙忙,待到齊雲山腳的時候,才是見到了許多淩亂不堪的武林各派旗幟散落在地上,當下所有人都保持了警覺,因為他們知道,若是江湖派是有什麽不測,那麽他們麵對的就是齊雲山,就是魔教,也就是李宗弦的人,更加是與梵人勾結的同黨,遇到則是格殺勿論,毫不留手。


    齊雲山確實是比較大,左右山峰走勢如同是劍齒虎背,由低到高延綿而去,到了盡頭是聳立入雲的高峰,目前一行人是在山腳之下,瞻首仰望,心中又是對這地勢的感歎,雖然是見到了江湖派的旗幟,卻是除了許多飛鳥走禽,沒有更多的活物聲息,這讓他們很是為難,也很是提心吊膽,雖然是有些放鬆,但是如此怪異的景象,也是讓他們入了山石階梯後,顯得更急的毛骨悚然。


    一行人係好了大馬,燮峰也是沒有到過此處,這齊雲山為魔教之地,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是不敢隨意到此處闖蕩,所以對於路形,身為崆峒派的他也是有些愛莫能助,不過他的猜測是齊雲山在這巨山石岩的山巔,而中間山腰,是有許多可以停留人的地方,在他的猜測中,這些個江湖俠客應該就是在山腰地勢處,方便是對齊雲山的山巔發起總攻,隻要是到了半山腰,所有的事情都是變得明朗。


    李公公內心開始有些疑惑,他甚至開始懷疑丁公藤給出的信息,丁公藤對他說,在江湖齊雲山,是有所有的俠義之士,都是為國為民,便是不會見死不救,雖然是如今正在竭盡全力的抗魔,但是臨安有難,即便是遠火,也是要趕去撲滅,但是看到如此這光景,李公公反而覺得是有一些狼入虎口的意思,不免也是多了幾分警惕,左顧右盼,顯得極為的機警。


    很快,幾十人就是順著寬敞的大石階梯上到了這半山中,而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如同燮峰所說的大平台,四處都是有新起來的木樁寨子,寨子裏明顯是有人為的活動,因為是簡易的木樁營寨,燮峰便是沒有看出來是屬於魔教還是屬於江湖客,這讓他顯得有些為難,但心中也是對自己剛才的估算的肯定,在這半山腰中,如此簡陋且還是易地的一個營地,必然是江湖客派有的跑,如果是魔教,必然是不會如此新陋,魔教素來是以豪奢出名,便是大宮殿,也是有許多黃金鑄成,雖然是江湖傳言,但魔教在他心目的樣子,斷然是不至於此,心中也是放心了許多。


    幾人是直接大搖大擺的穿過了灌木叢,越過了一條小溪,順著正出來到頭頂的晨曦來到了寨門前,透過木樁的縫隙,還是可以看見裏麵有不同穿著打敗的人物,幾人因為動靜大,還未叩門喊話,便是在這山腰平地左右的岩石上齊齊躍下許多人,個個是輕功了得,口中不知道是在呐喊著什麽樣的言語,聽他們的聲勢,顯然不是好事,燮峰當下就是知道出事,手中運氣是虛掌以待,而幾十名夏家軍,也是立馬站好了陣型,擁護在皇帝左右,一副大戰在即的樣子。


    些個人將他們圍在一個人圈中,這突然起來的包圍卻是讓他們有些發懵,左右估算,大概是有三四百人的樣子,而且個個是身手了得,不是烏合之眾,這讓燮峰內心是有點後悔,便是仔細的運氣,準備隨時做好在臨安那時候殺出重圍的準備。


    “來者何人!”


    這時候,人群中是響起了一個老者的聲音,聲音洪亮又有底氣,倒不是像魔教中人的奸詐樣子,仿佛是個世外高手,這讓燮峰聽了是有些欣喜,也是有了許多安慰,畢竟是能夠說出“來者何人”的話語也不多像是魔教。


    燮峰當下是站出了人群陣中,上前朝那人拜道:“崆峒派弟子,攜臨安君龍,與夏家軍將士,前來江湖泛地請求俠士相助。”


    “他娘的,現在魔教的人是如此的猖狂了麽?卻是要打出狗兒子皇帝的名頭出來行騙,實在是讓老子有些瞧不起,人在哪,讓老子來一刀砍了他!”


    南少天的聲音是由遠而近,聲音粗獷,全是殺氣,內力十足,仿佛沒有是在開玩笑,正是透過了人群剛露了個臉,跟前就是閃來了一個黑色的腳踢,南少天也不是吃素的,反應也是夠快,當下一個下腰,還不忘調侃道:“甕中之鱉,卻還是要負隅頑抗,哈哈!”


    出腳的正是李公公,因是南少天實在是罵的難聽,才是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便是等南少天的聲音剛近,就是迫不及待的上腳踢了出去,沒有半點的情麵留下,也是殺招在腿。


    “正好讓老子熱熱身,這他娘的許多天沒有宰魔人,便是有些手癢癢了!”


    南少天仿佛是來了興致,便是與李公公玩耍了起來,背上鬼刀安然無恙的懸掛著,手腳功夫是沒有半點的落於下風,倒是李公公,在南少天的拳腳下是顯得有些吃力,李公公便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是沒有奈何到南少天半招,心中還是在驚訝此人身手不凡,卻是聽見一聲刀鋒出鞘的聲音,而後就是“當”的一聲響,待反應過來,就是一個老道的長劍與跟前的黑刀相撞。


    靈陽真人勸道:“至尊,此人是來曆不明,看樣子不像是說謊的意思,還是等盤問清楚了再作定奪。”


    南少天顯然是被靈陽真人的出劍相檔惹得有些發急,當下就是破口大罵道:“他娘的老道士,如今你是武林至尊還是我是,此人偷襲暗算本尊,便是殺了又當如何!”


    “你!”


    李公公有些氣急攻心,但也是無計可施,看見南少天如此囂張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不知道是要說什麽好。


    見到二人是爭執不休,燮峰立馬上趁機上前,半跪在地拜道:“前輩,至尊,晚輩的確是拖丁公的口信前來尋找江湖庇護,如今臨安已然是失手,若是諸位不信,還請見過藥王穀的掌門令牌!”


    在燮峰說完此話後,左右的人都是顯得驚訝,李公公顯然是沒有消氣,皇帝也是臉燙的發紅,即便是李宗弦,也是沒有像剛才南少天那般辱罵的如此難聽,手中剛才拿出來的藥王穀令牌,卻也是遲遲沒有遞上去。


    “什麽,有師父的下落?師父在哪裏?怎麽不見他與你們一同前來。”


    這時候,羽軒在聽到了丁公藤的消息後是立馬當先的從人群中出來,臉上顯得有些焦急的詢問著燮峰關於丁公藤的下落。


    燮峰看著羽軒急切的臉,有些與信任,直接是低下了頭,沒有了多的言語,當場的氣氛便是變得靜可聞針,除了李公公徐徐喘氣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


    “說啊!師父他到底是怎麽樣了。”


    羽軒更加是急了,就連聲音也是顯得有些顫抖,身後也是站出了藥王穀的眾多長老,眼中也是帶著焦急,等待燮峰給一個答案與結果。


    “丁公,丁公他,他為了拖住李宗弦,在使出無數藥王琉璃後,在萬人的禁軍陣中,犧牲了。”


    “犧牲了。”


    “犧牲了。”


    “犧牲了。”


    ......


    這三個字如同是五雷轟頂直接炸在了羽軒的腦中,除了嗡嗡的聲音,他是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眼中立馬是紅成了淚河,隻覺胸前是血氣翻湧,u看書..om視線也是變得模糊......


    “你他娘的胡說什麽?丁老頭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掉,他是誰你知道麽,便是老子手中的鬼刀也是奈何不了的人,怎麽可能被區區幾個披著禁軍皮子的雜碎給殺掉,你是在說笑麽?”


    南少天更加的不爽,直接是一隻手就把燮峰給從地上提了起來,氣勢是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左手抓著燮峰的衣領,右手拿著的是剛才嗜抽離出鞘的鬼刀,顯得很是駭人。


    一旁的靈陽真人倒是顯得很鎮靜,是在仔細的打量著皇帝這一群人,左思右想後,也是叫停了發火的南少天,指了指被護住在中間的皇帝,說道:“這人,是有些古怪。”


    南少天是二話不說,鬼刀中瞬間提出無比真氣,直接讓他閃身入了護衛軍中,還未到眨眼的功夫,就是將皇帝拎了出來,摔在地上,鬼刀已經是架在了他脖子上,南少天顯得凶煞無比,衝著皇帝吼道:“他娘的,是個啞巴麽?說話!”


    皇帝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手中握著藥王穀的掌門令牌是瑟瑟發抖,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李公公見到皇帝受到了屈辱,也是要上前打鬥,靈陽真人眼疾手快,立馬是點住了他的定穴,在他耳邊說道:“此處可是齊雲山,莫要輕舉妄動。”


    這時候,羽軒好像是發現了什麽,便是盯著躺在地上皇帝手中的掌門令牌,直接是嘶吼一聲喊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


    “師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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