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大鍋咕都咕都冒著熱氣。


    秦淮茹把揭開鍋蓋。


    用漏勺把鍋裏餃子全部撈出來,放到碗裏,端到桌上。


    小當和槐花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饞的口水都流到了桌子底下。


    棒梗好奇的問:“媽,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給我們做了這麽多好吃的?過年家裏都沒吃這麽好,今天是不是有人過生日呀?”


    秦淮茹溫柔的在棒梗鼻子上刮了一下, 笑著說:“傻孩子,吃好的,就一定得是過生日嗎?”


    “媽,奶奶去哪了?”


    一旁的小當好奇的問:“平時飯還沒吃,她就上桌了?”


    秦淮茹笑著說:“你奶奶啊,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可能不會回來了。”


    “今天就咱們娘四個,你們給我敞開肚皮使勁吃。”


    小當槐花還小。


    也不知道秦淮茹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是看秦淮茹滿臉笑容,他們猜測奶奶一定是去了個非常美麗的地方。


    飯桌上,有葷有素,有餃子。


    秦淮茹還破天荒的買了三瓶汽水。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吃的興高采烈。


    可給屋外的三大爺給羨慕壞了:“秦淮茹這是什麽情況,她婆婆都都被抓了,還能這麽高興,吃這麽好?”


    “又是餃子,又是雞的,搞得和過年一樣。”


    二大爺這會也悄悄湊了過來。


    他一本正經拍拍三大爺問:“大晚上的,站在人家寡婦窗外頭,探頭探腦的,像什麽樣子?”


    三大爺回頭一看, 推推眼鏡說:“是老劉啊。”


    “我沒幹啥,就是好奇看秦淮茹家吃的啥。”


    二大爺冷哼一聲, 把腦袋也探了過去:“吃個飯而已,有什麽好看的,我去…秦淮茹家吃這麽好?”


    “什麽情況?”


    三大爺笑眯眯的說:“意外吧, 我剛剛也被嚇著了。你說這秦淮茹也是,婆婆剛被抓,就買了一堆好吃好喝的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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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明擺著盼著賈張氏被抓進去嗎?”


    “就這還能叫一家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光是想想,我都覺著後怕,整個就一蛇蠍寡婦啊!”


    二大爺點點頭,認真的說:“一家人過成這樣,確實挺可悲的。老閻你可得你們家老二老三可得看好了,別哪天也變成這樣了。”


    一聽這話,三大爺頓時就不樂意了。


    人家秦淮茹的事,怎麽還能扯到他們家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咒他嗎?


    三大爺冷哼一聲:“老劉啊,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一家子在我的領導教育下,好的不得了。天塌下來了,都能一起頂著。”


    “倒是你,得多注意點了。”


    “你們家劉光福,劉光天都那麽大歲數了,還天天不是打就是罵的, 就你這教育方式,保不齊就能出現像秦淮茹這樣的人。”


    二大爺氣的胡子飛起, 火冒三丈:“閻埠貴,我發現你這人自從不當老師以後,說話就是越來越欠!”


    “你是成心想找不自在是吧?”


    眼看二大爺就要捋袖子,三大爺生怕挨揍,趕緊認慫:“得,我就好心提醒,你不聽拉倒。走了,遛彎去了!”


    說完,三大爺就腳底抹油,趕緊溜走了。


    二大爺鼻子哼氣,再次伸頭朝著窗戶裏望了望。


    看著秦淮茹臉上滿是笑容的在那吃雞,吃餃子,他心中怒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婆婆都要坐牢了,一家子居然還在這慶祝,簡直不像話!”


    “我家倆小子要是變成秦淮茹這樣,非得給他們腿打折了不可!”


    ……


    第二天大早。


    傻柱才準備出門上班。


    秦淮茹就找了過來,詢問繼續工作的事。


    “傻柱,傻柱,你就還讓我給你家當保姆吧!”秦淮茹纏著何雨柱,懇求的說:“偷東西的是我婆婆,又不是我,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要我!”


    說著,秦淮茹就把身子主動往何雨柱身上蹭。


    想要以此來博取同情。


    何雨柱一把就給人推開,警告她:“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你個寡婦不在乎名聲,我可是結過婚的人,我還要臉呢!”


    “還有,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被開了,我們也不需要你來打掃屋子!”


    秦淮茹不依不饒:“傻柱,你還講不講理!”


    “偷你東西的人,都已經進去了,你不能因為我婆婆的事情就牽累我!”


    “咱倆這麽久的鄰居了,我現在也不要你的接濟,就是想靠自己的雙手換一份工作都不行嗎?”


    何雨柱一臉好笑:“別介。我可不敢繼續留著你,再留著你下來,要不了半年,你能給我連桌子帶床,把整個屋子都給搬空了!”


    “秦淮茹,我實話告訴你,我和我弟都知道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沒有動你,也是看在你帶著三個小孩的份上,如果被抓,棒梗小當和槐花就要流落街頭,別給我得寸進尺!”


    秦淮茹心中咯噔一下。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


    她偷東西的事,何雨軒肯定是知道的。


    不過,何雨柱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棒梗,小當和槐花還小,作為三未成年人的監護人,如果她被抓,倆小的就沒人照顧了。


    她昂著頭,繼續嘴硬:“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隻知道,我現在確實很需要這份工作。就算不看在這麽多年的交情,看在棒梗小當和槐花還這麽小份上,你也應該幫助我!”


    “我告訴你,何雨軒的屋子我可以不打掃,但是你的,我管定了!”


    “如果你不答應我,那你以後就甭想找別人,來一個我轟走一個,來兩個我轟走一雙!”


    看著胡攪蠻纏的情懷如,何雨柱這把是真的怒了。


    他沒想到,沒了賈張氏之後。


    秦淮茹就和脫韁的野驢一樣。


    什麽撒潑打滾的話都說得出來。


    向他人討要工作,腰杆子比他還要硬氣!


    何雨柱冷笑著說:“秦淮茹,你是真當我好欺負,所以想拿捏我?”


    “是又怎麽樣?”


    秦淮茹趾高氣昂:“我是寡婦,我是弱勢群體,你這個高工資,日子安逸的人,憑什麽不來幫助我?”


    “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你還算個人嗎?”


    “我們家東旭就是瞎了眼,當初認識你這麽個朋友,還以為他走了,能把我們一家子托付給你,結果沒想到你就是個白眼狼!”


    何雨柱氣的渾身發抖。


    抬起手,甚至都想直接扇她兩巴掌才快活。


    “打啊,朝這打啊!”


    秦淮茹把臉伸過去,扯著嗓子大喊:“你敢打,我就敢訛你!”


    啪!


    一巴掌扇的秦淮茹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摔倒在地。


    嘴角都被扇出血了。


    但這一巴掌,並不是何雨柱打的,而是何雨軒。


    何雨軒從後頭走上來,看著地上被抽懵的秦淮茹,冷笑說:“秦淮茹,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婆婆為了減輕罪行,已經把房契轉移到了何雨柱名下。”


    “給你二十四小時,請你收拾東西,立即滾蛋。”


    秦淮茹吃驚的張大嘴巴,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這怎麽可能?”


    聽了何雨軒的話。


    秦淮茹整個人都懵了。


    她捂著臉,瞪著眼睛站起來:“你,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搬出去住?”


    何雨軒澹澹的說:“房子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了,讓你搬家,沒聽懂嗎?”


    “你開什麽玩笑!”


    秦淮茹氣急敗壞的說:“這房子我住了十幾年了,說搬家就搬家,我憑什麽聽你的?難道軋鋼廠的保衛科,還管房子的事?”


    何雨軒拿出房契,冷聲說:“是,保衛科是不管住房的事,但是你婆婆在被保衛科壓到派出所的時候,為了減刑,把房契拿出來當做抵押,賠償給了何雨柱。”


    “換句話說,這間房子現在已經不屬於你。”


    看著何雨軒手上的房契,秦淮茹瞬間猶如晴天霹靂。


    她剛想伸手去搶。


    卻被何雨軒一把推開。


    “怎麽,還想搶?”


    何雨軒冷笑說。


    秦淮茹麵如死灰:“這房子,我婆婆說以後要傳給我的!”


    何雨軒冷冷的說:“光說沒有用,房契現在是我們的,而且具有法律效益,不論你之前在這裏住了多久,現在房子都不屬於你。”


    盯著何雨軒手上的房契,秦淮茹呼吸都感覺有些不順暢。


    她咬著牙,憤怒的問:“這個屋子,我住了十幾年,有太多的感情和回憶在裏頭,你現在說讓我搬走就讓我搬走?”


    “我一沒工作,二沒收入,你讓我搬到哪去?”


    何雨軒不像何雨柱。


    根本就不理她這一套。


    沒收入沒屋子住,關他屁事?


    他何雨軒又不是開善堂的。


    “秦寡婦,找工作,找地方住你是自己的事。”


    “我隻是來通知你,如果二十四小時裏,你不搬走,會有人把你拖出去!”


    秦淮茹眼中醞起霧氣,哀求的說:“雨軒,能不能不搬,算我求求你……”


    “不能。”


    這回何雨軒還沒開口,何雨柱就搶先說道。


    他臉上滿是怒氣:“秦淮茹,就衝著你剛剛蠻橫的態度,你就必須搬走!現在這屋子,已經被你婆婆過戶給我,就是我的!”


    “我的屋子,憑什麽給你住?”


    “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天天的就這麽慣著你!”


    秦淮茹拉著何雨柱的衣服,懇求的說:“傻柱,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你說話,我向你道歉。”


    “之前偷東西的事,我,我也道歉,以後我一定改!”


    “你不讓留我繼續工作,就不留,但是這房子,你真的不能收走,沒了房子棒梗,小當和槐花就無家可歸了,尤其是小當她們才那麽小,你忍心看著他們露宿街頭嗎?”


    小當和槐花整體還是挺乖的。


    也沒有跟在棒梗賈張氏後頭學壞。


    不論是大院裏,還是外頭,看見他都會叫一聲何叔,很有禮貌。


    看見何雨柱猶豫,秦淮茹瞅準時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哭著哀求:“傻柱,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吧。我們家已經夠慘了,不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真搬出去,我們一家子就隻能睡橋洞底下了!”


    秦淮茹知道何雨柱的軟肋。


    也明白他哪怕不看在自己麵子上,也絕對不會忍心看著倆小的挨餓受凍。


    就在何雨柱左右為難時。


    何雨軒開了口:“秦寡婦,你就別在這裝可憐了。”


    “我哥心腸軟,我可是鐵石心腸,二十四小時一分鍾不能超,如果到時候你不幫,後果自負!”


    何雨柱同情倆小的,還想開口說些什麽,被何雨軒一眼直接瞪了回去。


    “別人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何雨柱點頭:“知道了。”


    說完,他就帶上房門,離開了,


    何雨軒兄弟倆走了。


    留下秦淮茹一個人,癱坐在走廊上,捶打胸口痛哭流涕:“沒有工作,也沒有房子,我該怎麽活啊,該怎麽活啊……”


    連廊上,二大媽三大媽手上抱著盆,遠遠的觀望著。


    一個個小聲議論。


    “秦寡婦怎麽了這是?”


    “大清早的和奔喪一樣,哭的這麽慘,該不會是賈張氏出事了吧?”


    “別盡往好處想,興許是死了呢!”


    禽獸們議論紛紛。


    全都盼壞不盼好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大媽好心上去問了才知道,賈張氏把房契過度給了何雨柱。


    現在人家要收回房子,不給秦淮茹住了。


    得知這個消息,院裏所有人無比震驚。


    “嘿,這個傻柱也太壞了,被偷了幾十塊錢,就要拿人家房子?”


    “要我說啊,這傻柱肯定是早有預謀,所以聯合何雨軒做了一場戲,就是為了拿人家房子呢!不過這秦淮茹也是夠傻,瞪大了眼睛就往套裏鑽!”


    “你們胡說八道什麽呢,人家何雨軒是領導,能看上賈家的那老房子?更何況我聽人說,軋鋼廠可是給何雨軒分了一套房子呢,那地段可比咱們這四合院好了不知道多少!”


    秦淮茹看著各位鄰居,可憐的說:“一大媽,二大媽,我該怎麽辦啊?沒有房子,我們一家子要住哪?”


    “今後的日子,還怎麽活啊……”


    看著聲淚俱下的秦淮茹,眾人全都不說話了。


    此刻誰說話,誰就得被秦淮茹給盯上。


    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


    弄不好還得幫著安排吃住。


    秦淮茹可憐兮兮的看向一大媽:“一大媽,我記得你有個屋子空著,我能不能搬去你們家?”


    “那怎麽行。”一大媽趕緊拒絕:“過兩天鄉下有親戚要來,不方便,不方便。”


    秦淮茹轉頭,三大媽也跟著說道:“別看我,我家屋子都住滿了,自己家人還不夠住,哪裏忙的上你。”


    一連問了幾個,全都各種理由。


    壓根就沒有一個願意收留秦淮茹。


    看著秦淮茹委屈至極的模樣,一大媽好心說:“秦寡婦,要我說啊,你這就是報應。一家子偷雞摸狗,老的小的進去了,你連房子也沒得住。”


    “以後啊,把這陋習改改吧,多行善多積德,別再幹缺德事了。”


    秦淮茹紅著眼睛,氣急敗壞的指著一大媽,還有麵前的這群人:“見死不救,你們都不是人!如果我哪天在外頭餓死凍死了,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撂下這句狠話,秦淮茹就擦著眼淚,轉身回了屋子。


    圍觀的人一邊咂嘴,一邊搖頭。


    “呸,狗改不了吃屎。”


    “活該沒地方住,凍死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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