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大爺的話,許大茂氣的咬牙切齒,一聲不吭。


    是啊,要不是這個該死的何雨軒,他許大茂還是原先那個工人糾察隊隊長,根本不可能去生產大隊幹這麽重的活。


    但是,這何雨軒現在不知道走的哪門子狗屎運,就連他的靠山李副廠長都不敢招惹他,他一個掃廁所的清潔工,又怎麽敢招惹對方呢?


    於是許大茂連忙拒絕道:“二大爺,看在咱倆都是被何雨軒坑過一次的份上,我許大茂就告訴你吧。”


    “搞何雨軒這事你就不要想了,這何雨軒也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靠上了個大領導,現在就連李副廠長都要敬他三分!”


    “更何況,這小汽車可是公家的財產,一但被人發現是咱倆幹的,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說罷,許大茂便離開了二大爺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剛一進門,許大茂一拳頭就狠狠錘在牆上。


    他就不恨何雨軒嘛?


    這怎麽可能,他前妻婁曉娥就是被何雨軒這個孫子替傻柱給翹了牆角。


    就連他工人稽查隊隊長的職務,也是讓何雨軒給撤下來的。


    可惜誰叫他許大茂沒本事呢,根本對付不了他這個大仇人,隻能暗自發誓道:“何雨軒, 你翹我牆角,毀我工作, 還他媽開車炫耀, 老子要是不把你搞到身敗名裂!我他娘的就不叫許大茂!”


    而另一邊的二大爺卻對此滿不在乎。


    “這許大茂怕不是被何雨軒給嚇破膽了吧?”


    “就算他何雨軒認識什麽大領導, 人家大領導願意把車借給對方。”


    “可是這車何雨軒還回去的時候,要是出了點什麽問題, 何雨軒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了一條破壞公家財產的罪名吧?”


    “到時候自己在跟廠領導一舉報,這工人糾察隊隊長的職務, 還不得重新落到自己的頭上?”


    而且他劉海中也不搞什麽大破壞,就是把汽車的四個軲轆卸下來,找個地方藏好。


    等過幾天風聲過去了,到時候拿鴿子市上一賣, 這不又平白無故的多了幾百塊嘛!


    更何況,還能一下子把這何雨軒給弄死,他劉海中何樂而不為呢?


    .....


    說幹就幹,當天夜裏劉海中根本就沒睡一直熬到了是淩晨四點多。


    環衛工人五點半才正式上崗工作。


    早點鋪子也得差不多的時間點,才開門做買賣。


    巷子裏這個點兒, 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劉海中鬼鬼祟祟從家裏拿出了一把扳手,悄咪咪的溜出了四合院。


    確認沒人後, 劉海中直接蹲在何雨軒的車旁,用磚頭把車身頂好,從褲襠裏掏出一把扳手,四下看了看,再次確認沒人之後, 才把扳手套在螺帽上。


    開始用力擰動。


    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 固定輪胎的一顆螺絲,很快就被劉海中給卸了下來。


    “我得抓緊時間了!”


    “必須在天亮之前,把所有輪胎全都卸下來, 處理好!”


    “要不然一但天亮了, 這麽大的輪胎到時候也沒個地方能藏!”


    說著, 他就加快手上動作,開始對第二第三個螺絲下手。


    很快,左前輪的所有螺絲就都被他給卸了下來。


    兩手抱住車輪, 用力往外一拉。


    一隻膠皮輪胎,就這麽被劉海中給輕易弄了下來。


    “成了!”


    劉海中眉頭一挑,無比激動:“這車輪子倒賣到黑市裏, 一個就能賣七八十,一輛車,四個車輪,那就是好幾百啊!”


    劉海中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好項目。


    還上啥班?


    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出去偷偷車軲轆呢。


    汽車偷完了,就偷自行車的。


    這不比那些苦哈哈的工人上班掙得的多?


    劉海中嘿嘿一笑:“這小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可就在劉海中將第一個車輪藏起,樂嗬嗬的準備去卸下第二個車輪時。


    他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一回頭,立馬就看見何雨軒那張陰森的臉,給劉海中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


    “何,何雨軒!?”


    劉海中驚恐的瞪大眼睛,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不是已經睡著了嗎?”


    何雨軒冷笑說:“我怎麽能睡著呢,我要是睡著,你不給我車軲轆全都卸下來了嗎?二大爺天冷了,跟我去廠裏保衛科裏,喝杯熱茶吧!”


    時間重新回到昨晚。


    原來,就在許大茂從二大爺家裏出來的時候,何雨軒就注意到了對方。


    劉海中和許大茂是什麽貨色,他何雨軒能不清楚嗎,這倆孬貨聚到一起,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他何雨軒用腳後跟子想都知道,二大爺肯定打起了自己開回來的那輛紅旗車的主意。


    隨便給這車搞點什麽破壞,到時候他在跟廠裏一舉報,既能報仇,又能博個好名聲。


    可惜的是, 劉海中不知道這車是上麵特批給自己的,隻要不是故意破壞的, 那也是公家報銷維修啊, 根本算不到他頭上。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新車,就要被二大爺這個老不死的搞破壞, 何雨軒的心裏就是一陣憋屈。


    行,你二大爺不是打算搞破壞嘛,那我就一直盯著你,到時候給你送到保衛科去,說不定還能把你家那兩套房子搞到手裏。


    要知道,這可是燕京的四合院啊,放到後世,可是能賣出天價的!


    就算被國家拆遷掉,那也能白得幾套房子的!


    於是便有了開頭的這一幕。


    而一旁的劉海中這時候已經慌了。


    保衛科是什麽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活人進去都能搞到半死。


    到時候不說官還能不能當上,就連自己現在的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劉海中想跑,但脖子直接被何雨軒死死掐住,動彈不得。


    他隻能跟何雨軒求饒道:“雨軒啊,咱們這都是一個大院的,你看你能不能放了二大爺我啊!”


    “二大爺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在幹這種事了,你可千萬不能把我送進保衛科啊!”


    “別嚎了!”


    何雨軒抬手,朝劉海中的臉上狠狠來了一巴掌:“二大爺,你是什麽人我何雨軒還不清楚嗎?你今兒來卸我車軲轆,不就是為了能在廠子裏舉報我嘛!”


    “你還想讓我不把你送保衛科去?你覺得可能嗎?”


    “來人啊,抓賊啊,有人破壞公家財產了!”


    不得不說,何雨軒和何雨柱兩個人真是哥倆,這嗓門都是一樣的大。


    一聲大呼抓賊啊,直接把整個四合院給驚醒了。


    更別說何雨軒還蔫壞蔫壞的喊了聲有人破壞公家財產了。


    一時間,院裏的所有人家都亮起了燈。


    這年頭,隻要是說抓小偷和有人破壞公家財產,但凡是街坊鄰居,都會衝出來第一時間幫忙。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小偷連公家的東西都敢偷,下次說不定就偷到自家頭上了。


    眨眼的功夫,一大爺三大爺等人,就披著個衣裳,拿著家夥事兒,把整個巷子圍得水泄不通。


    甚至就連後院的聾老太太都被驚動了。


    “劉海中?”


    看著被何雨軒按在地上的劉海中,二大媽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二大媽激動大聲喊道:“何雨軒,你在幹什麽?趕緊放開我們家老劉?”


    說著便撲了上來,想要讓何雨軒放開二大爺。


    何雨軒一把將她推開,淡淡的說:“劉海中就是小偷,我可不能放,瞧瞧這輪胎,就是贓物!”


    二大媽根本不聽何雨軒的話,臉上滿是憤怒:“你胡說八道!老劉怎麽可能是賊,剛剛他還在屋裏睡覺,怎麽就被你弄到這來了!”


    “你趕緊把人放開,不然我就去廠裏找保衛科了!”


    一聽這話,不光何雨軒笑了。


    就連那些圍觀群眾也都笑了。


    你找廠裏的保衛科?這豈不是嫌二大爺活的長了?


    作案工具都在二大爺手裏,保衛科肯定要把他帶回去盤問一番啊!


    而這時,一大爺走上來,看看少了個輪胎的車,又看看二大爺手上的扳手,皺著眉頭問:“雨軒,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二大爺他,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要偷汽車輪胎?”


    何雨軒看向地上的輪胎,冷笑說:“不是明擺著嗎?二大爺半夜偷卸我車子輪胎,被我剛巧逮了個正著,人贓並獲!”


    “這麽明顯的案子,你們瞧不出來?”


    二大媽頓時怒了:“放屁!我們家老劉怎麽可能會卸你的輪胎,肯定是你冤枉他。”


    何雨軒知道,要對付四合院裏的這群禽獸,最好的辦法,就是擺事實,講道理。


    用他們無法反駁的證據來狠狠抽打他們的臉。


    何雨軒把劉海中拽了起來,舉著他手中的扳手說:“這個是作案工具,一旁的輪胎,是物證,東西上都有二大爺的指紋。”


    “偷竊並惡意損毀公家車輛,影響極其惡劣,要是報警的話,一般判處三到五年監禁!”


    劉海中懵了。


    他不知道偷竊損毀汽車,居然如此嚴重。


    作案時,他滿腦子都是掙錢後該怎麽花,還就有如何報複何秋。


    壓根就沒想這麽多。


    劉海中頓時就急了,撲上去就抱住何雨軒的大腿:“雨軒啊,你二大爺我求求你了,別報警好不好,你二大爺我都這麽大年紀了,真要進號子裏,還不一定能不能出來呢!”


    雖然剛剛何雨軒的話有理有據。


    看著不像假的。


    但是二大媽可不想讓二大爺進去。


    為了不讓二大爺坐牢,她隻能趕緊想辦法開脫:“雨軒,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咱們都是這麽多年的鄰居了,你二大爺更是看著你長大的,他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我讓你二大爺幫忙把車軲轆給你裝上,在賠你十塊錢,這事就這麽算了,你看行嗎?”


    何雨軒冰冷拒絕:“二大媽,如果今晚我沒抓住二大爺,讓二大爺把車軲轆給偷了,你知道我會是什麽後果嗎?”


    “就這樣你還想讓我放過二大爺?做夢呢吧?”


    “這裏有三塊錢,有沒有人願意替我跑一趟保衛科的,而且隻要等會兒保衛科的人來了,大家願意替我作證,一個人一斤雞蛋!”


    “如果有人了解這件事的詳細經過,我個人獎勵他七塊錢!”


    一聽何雨軒願意出三塊錢讓人跑一趟保衛科,三大爺的眼前頓時一亮。


    也顧不上自己跟劉海中多年是多年的街坊鄰居了,一邊說著一邊讓閻解放跑了出去:“雨軒啊,這事三大爺幫你辦了,等會兒保衛科的人來了,我給你作證!”


    而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許大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時站了出來,走到何雨軒跟前,認真的說道。


    “何雨軒,雖然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二大爺這種為了一己私欲,毀壞公家財產的人,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聽見許大茂的話,這一刻,劉海中徹底慌了。


    他趕緊回頭,狠狠的瞪了許大茂一眼,希望他不要開口,千萬別出賣自己。


    隻可惜許大茂壓根就不為所動。


    “今天晚上二大爺還跟我說要報複你,你不是開了兩汽車回來嘛,到時候車軲轆丟了,領導怪罪下來,說不定能把你這身皮都給扒下來!”


    聽見這話,眾人一片嘩然。


    劉海中更是瞬間麵如死灰。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許大茂這個家夥出賣。


    麵對許大茂的舉報。


    劉海中氣的肺都要炸開了。


    “你,你個混到,別血口噴人!”


    “何雨軒,各位街坊,你們千萬別相信他,這家夥窮瘋了,為了七塊錢的獎勵,話都不會說了!”


    許大茂現在兜裏沒啥錢。


    為了這七塊錢的獎勵,他是鐵血的要舉報劉海中,反正這劉海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許大茂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二大爺,犯了錯就得認罰,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都被當場抓著了,還在這狡辯,有什麽意思?”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我說過這句話?”


    “當時我還勸過你來著,人家何雨軒能把大領導的車給開回來,說明人家大領導很看重何雨軒,結果你非不聽勸,為了一己私欲,毀壞公家財產!”


    “你這樣的行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我身為一個優秀青年,怎麽可能放任你毀壞公家財產而坐視不理?”


    一番話,許大茂立馬就把自己樹立成了一個偉光正的形象。


    並且解釋,他並不是因為貪圖這七塊錢。


    而是純粹的看不下去二大爺的所作所為,所以才站出來的。


    聽見這番話。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看著麵如死灰的劉海中,何雨軒冷笑著說道:“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事情敗露,劉海中趕緊求饒:“雨軒啊,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他就是個巧合,是個意外!”


    何雨軒微笑道:“這番話,留著和法官說去,和我說不管用。”


    和法官說,那就是讓他坐牢啊!


    劉海中跪在地上,一邊求饒,一邊奮力的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扇巴掌。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隻不過,在場的眾人除了二大媽沒人理會他。


    畢竟這次劉海中犯得事兒實在是太大了,這可是損壞公家財產,嚴重點兒甚至要被請去吃花生米啊!


    半小時後,保衛科的陳科長親自帶人將劉海中押回了保衛科。


    臨走前陳科長還衝著何雨軒問道:“何主任,車輪要不要先給您裝上?反正這車是廠裏給您批下來的,省的您明天要用車!”


    何雨軒搖頭:“暫時不用了,車輪作為證物,一起帶上吧,這兩天,我就不開車了。”


    圍觀群眾,聽見陳科長跟何雨軒之間的對話,一個個震驚的瞪大眼睛,下巴全部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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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陳科長,您剛才說什麽,這車是廠裏給何雨軒配的車?”


    陳科長點點頭:“沒錯啊,何主任現在是我們軋鋼廠的革委會主任!前段時間剛被升的,這輛車,就是廠裏給配發的!”


    “什麽?”


    這把,所有人都被驚著了。


    他們猜了半天,以為這車是哪個大領導的,可沒想到,居然是何雨軒自己的!


    這小子也太低調了!


    升了職,配了車,不聲不響的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甚至三大爺昨天晚上故意調侃,追問何雨軒是不是把哪個領導的車開回來了。


    何雨軒居然沒有任何反駁?


    警車裏,劉海中把外頭兩人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何雨軒,整個頭皮都麻了。


    “這家夥居然是軋鋼廠的革委會主任?”


    “我他娘的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麽會想著去找他麻煩?要是他一個不高興,隨便讓保衛科的人在自己的筆錄上添幾個字,我不得把牢底給坐穿了?”


    想到這些,劉海中立馬流下了懺悔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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