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川東一臉驚愕更如一丈二高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極速眨眼焦躁之間又似滿臉霧水,接著又指住自家鼻子反問道:“船家,為何是我的錯?十年前渡過孟婆江南、十年後返渡孟婆江北,何錯之有啊?”


    潘玉兒極速半弓了身子,雙頰桃花旋即一臉陰雲如黑夜,怒目圓睜更似遇見了一個大冤家,接著破口大罵道:“終於還知道十年前南渡孟婆江的事了。35xs你可知道,這一江孟婆水可靈性著呢,孟婆可是有求必應的上古通靈之神。”


    “要是過了今天這一劫,你以後得去孟婆郡孟婆廟為孟婆上一炷檀香。十年前,難道你都忘記了在船上罵罵咧咧了一些什麽嗎?”


    “……”


    慕容川東也半弓了身子,一邊拉住撕裂而又急躁的馬韁繩,一邊厲聲反駁道:“既是十年前的事,那也是一個孩子,該當童言無忌!為何孟婆如此厚顏無恥?還與一個孩子杠上了?還說什麽上古通靈之神,完全就是心胸狹窄的異類!”


    潘玉兒怒火攻心,一時極速漲紅了雙頰,旋即指住慕容川東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一副尖嘴猴腮的鬼模鬼樣,你才心胸狹窄。膽敢大言不慚詆毀孟婆,你要逆天!”


    慕容川東看木船一時半會也行不過對岸,漩渦水流越來越急,一時火急火燎,接著就道:“想我慕容川東乃‘燕人’之後,更是‘慕容大王’之後,我命由我、與天何幹?”


    陳靜過江心切,半蹲了身子一手杵劍當木樁,一手撐住船板當立柱,接著急切又道:“你們都別嚷嚷了,咱們還得過江去。要是再來一個浪頭,咱們都得葬身漩渦了!”


    潘玉兒白了一眼陳靜,半嗔半怒道:“你,你,又一個烏鴉嘴!”


    慕容川東也白了一眼陳靜,厲聲盯住潘玉兒罵道:“船家,你聽一聽?誰才是災星?誰才是災星!”


    潘玉兒好沒生氣,雙臂收腰極速又一蹲,木船在漩渦中搖擺快分不清東南西北,旋即罵道:“真後悔來掙這一趟買賣!這一趟要命的買宋國禦史台還要狠心!”


    突然,漩渦驟起一卷江波大浪直衝木船,四匹馬受了驚嚇“噅兒、噅兒”舉蹄撕裂之間身子一晃,斜身如下鍋的活物跌入漩渦中,連叫喚聲都來不及發聲就消失了蹤跡。


    “馬,馬,我的大白馬!……”


    “黑馬,黑馬,黑馬!……”


    “……”


    四人驚慌大呼之間,木船一時失去了四匹馬的重量,在漩渦中極速上浮又左右一晃,接著隨江波極速一搖,側身滑進漩渦中心。


    潘玉兒眉頭緊鎖,旋即高聲疾呼道:“要棄船了。倘若不跳,必死無疑;跳下去,或許九死一生。要活命的都往水中跳下去吧!”


    兩個大漢急切之間一躍而下,漩渦極速一拍又一卷,不遠處冒出了一綹海棠紅,兩個大漢死了。


    慕容川東驚出一身冷汗,但是複國在即,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燕國亡了多次不也都能複國嗎?索性閉眼極速一跳,躍入江中。


    潘玉兒斜身一倒,輕飄飄就如倒在了軟綿綿的綠草地上,一個丸子頭在江波中輕鬆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雙玉手前後極速滑動完全無視了漩渦的存在,果然靠水吃水的潘玉兒確實非同一般。


    與此同時,陳靜心慌了,畢竟不識水性。倘若躍入孟婆江水中,入水之後孟婆江水急切湧入口鼻,一口之後又一口,一口之後還又一口,這樣下去還不把肚子漲破!


    如此這般,結果隻怕不是喝水撐死,就是嗆死,必定九死無生!如果跳下去,那還真的死定了!


    陳靜急中生智,越女劍極速出鞘一式點劍劍氣,接著又一式點劍劍氣,然後還一式點劍劍氣,蕩起了一綹綹孟婆江水水花三尺高,旋即厲聲大喝道:“錯負輪回劍,第四式,掌中飛燕。”


    陳靜默念錯負輪回心法,身輕如燕從三尺高水花浪尖踏浪極速一道白影閃過孟婆江北岸而去。


    哢嚓、哢嚓,……


    木船頃刻之間卷入了漩渦,旋即就沒有了影子,又在漩渦三丈遠外驟起了一陣大氣泡,木船一分為二冒出來,然後散架變為一塊又一塊大不一的木板漂流而下。


    “我的船,我的船,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啊!沒有了木船,往後如何靠水吃水啦?哎,……”


    “這一趟買賣,不值,不值,不值得呀,以後可不能怎麽活!”


    “……”


    潘玉兒在孟婆江水中一上一下、一前一後,熟悉水性很快也遊去了北岸,之後濕漉漉的立起了身子,又緩緩往陳靜步了過去。


    陳靜一時驚魂未定,完全沒有想到不用船還真能過江,這一套錯負輪回劍法確實非同一般。


    “姑娘,你學的什麽武功?剛才水上飄的樣子好俊啊!難道這就是江湖中傳說的‘草上飛、水上飄’,還真讓潘玉兒我大開眼界呐!”


    “姑娘,方才不聽我言,如今隻有你一人過江,可不能怪我喲!如今,客人也折了,木船也沒了,這一趟買賣大家都不劃算啦!”


    “……”


    陳靜一邊盯住翻滾波濤中的孟婆江水,江心中的漩渦也緩緩消失了身影,隻得唉聲歎氣道:“天要取人性命,又能奈天何?隻是,世子就這樣歿身在孟婆江中,去了‘十山八寨’又如何與蘭西妹妹交代!”


    陳靜一時惋惜悲切之際,又抱拳對潘玉兒畢恭畢敬緩緩說道:“船家,實不相瞞,我這一套劍法是兒時夢中的漂亮姐姐所授,你聽起來很可笑吧?這可真不是胡說!”


    潘玉兒突然眨巴了一回眼睛,似有所悟道:“姑娘,看你說的!我有說過你腦袋瓜有病嗎?沒有吧!”


    “也不怕姑娘笑話,就前幾日夜裏,我也反複做了一個相同的夢。說孟婆江北岸西去五百裏地有一個隱居的高人,有緣人才能得見。”


    “似姑娘這麽俊的劍法都能為夢中人所授,那我也要去夢中提醒的地方去找有緣人。這是好兆頭!”


    “我不奢求什麽劍法,隻求一套不用木船就能渡江的蓋世神功,如此這般靠水吃水,以後宋國官府禦史台也奈何不得我!”


    “姑娘,多謝你提醒我呀!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又好比是撥雲霧而見青天。有朝一日,咱們還得比一比,看誰過江更快!中不中?”


    “……”


    陳靜不由得“噗嗤”一笑,旋即悠悠說道:“好,好,好!中,中,都中!那就依了船家!”


    突然,江麵上一聲烈馬撕裂驚鳴,探出了白馬腦袋,而後又探出了一匹黑馬腦袋、兩匹棗馬腦袋!


    四匹馬浮動之間一個人影、一手捉緊了兩匹馬尾,腦袋上下極速吞水與吐水之間還夾雜了咳嗽。


    “世子,世子,世子,……”


    陳靜一臉喜悅,大呼之間揮舞了雙手,白馬領頭緩緩掙紮過來。


    潘玉兒眉頭一皺,也並未下水去救慕容川東,躲過漩渦與孟婆江波,還有四馬相隨,死不了了。


    潘玉兒隻顧擰捏了濕漉漉的衣裳,又取下了頭上辮子擰了一回,之後又回頭瞅見越來越近的慕容川東,不屑說道:“還真是命大,無非隻是多苟活一些歲月罷了!”


    “就這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還想複國,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啦!倘若真的複國,我把孟婆江喝幹!”


    “……”


    陳靜也並未理會潘玉兒,u看書wwuukashu隻顧盯住越來越近的慕容川東。


    噅兒、噅兒,……


    四匹馬搖頭擺尾,一灑孟婆江水,窸窸窣窣踏過淺水。


    慕容川東一邊捂住胸口,一邊捏住脖子,一陣又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中,左搖右晃了身子緩緩靠岸。


    慕容川東驚魂未定,扭頭回望波濤洶湧的孟婆江水,不可思議緩緩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莫非,這就是昊昊天意!莫非,天意複燕!”


    慕容川東又正了正身子,旋即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待我慕容川東不薄,他日複國成功,必當四時祭祀!”


    慕容川東緩緩上了北岸,一身濕漉漉的衣裳與陳靜比起來,心中又生了許多疑惑,來回一指,接著又急切問道:“靜靜姐姐,這是為何?隻此你一人未濕一寸衣裳!”


    潘玉兒眉頭一皺,事不關己說道:“你要是會神奇的劍法,你也不會濕!濕與不濕,這都是命!”


    “子,十年前,你可詛咒我這一條破船半道沉江,如今真成破船板了,你這下總該高興了吧!”


    “……”


    慕容川東臉有一絲愧疚,旋即又抱拳說道:“船家,我說船家啦,童言要都能當真,還要大人之言、聖人之言、官府之言幹什麽?”


    潘玉兒一邊擺手,一邊又白了一眼慕容川東道:“罷了,罷了,罷了。還是儒生說的極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錯負輪回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大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大毛並收藏錯負輪回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