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佬


    一整天,夏冉冉都呆在房間裏,一來是自己的體力不行,雙腿酸軟無力。二來,她不想看到某個人……


    也許有人會說她既然決定和司墨在一起,卻還記掛著秦浩,她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好,可是……心是一回事,理智又是一回事。她的理智告訴她,秦浩是有未婚妻的人,他不在乎自己了。可是情感告訴她,她的心沒有忘記秦浩,她還愛著他,隻是……沒有了那份追著他腳步的勇氣了。


    每個女人在割舍一份感情的時候,都會猶豫不決,隻是有的人能拿得起放的下,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藕斷絲連;有的女人,總是猶豫不前,在已經破碎的感情裏掙紮,直到遍體鱗傷。她夏冉冉就是屬於後者的女人,隻是她學會了堅強,她嚐試著開始放棄。


    雖然這個過程很艱難,可是她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在走出每一步,不經曆過痛徹心扉的感情的人,永遠無法理解一個人在割舍這份感情的時候,是多麽的艱難。


    好像拿著刀,在自己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的血肉……


    每一刀,都割在心髒上,鮮血淋淋,痛徹心扉……


    他們在一個城市,卻有了別的愛人。就像張愛玲曾經寫過的一句話‘多年後,我們再次相遇,那時候你有了你的愛人,我有了我的另一半,我們在茫茫的人還擦身而過’。


    曾經自己以為自己和秦浩可以一起天長地久,可是……原來不過是半路情侶。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金粉世家》裏麵金家的老太太說她喜歡看喜劇,受不了悲劇,最後他們金家的下場卻是妻離子散,真實的大悲劇。


    生活就是這樣,總喜歡和人開玩笑。總是在你以為翻開新的一頁的時候,突然卡殼在了那一頁。


    司墨出去和人談生意,晚上很晚才回來,不過他隻是和夏冉冉打了個招呼,攬著她的腰睡了一晚。


    早上醒來,夏冉冉打趣的問他:“怎麽這麽老實?”


    司墨磨蹭著她的臉,一雙眼睛閃著精光,湊在她的耳畔說:“我們今天回去吧?”


    夏冉冉微微的一愣,轉過臉和司墨鼻尖對著鼻尖問:“為什麽突然回去?”,雖然自己也想回去,可是……這件事情由司墨提出來,她心裏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司墨在意秦浩和自己的過去?他無法放開,她還在意,這最終會造成兩個人之間的誤解……甚至是更嚴重的問題。


    司墨見夏冉冉嚴肅的表情,還有口氣裏的試探。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她在意的是什麽,心裏想的什麽,他都知道。是的,他介意夏冉冉曾經愛過秦浩,兩年多的時間,他都在謀劃著怎樣從秦浩的手中將她奪過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自然是了解夏冉冉、了解秦浩的,甚至比他們自己都要了解。


    寵溺的碰了碰她的鼻子說:“又多想了吧,我既然能等你這麽久,自然接受你的過去。冉冉,我想你幸福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如果你每天看到秦浩會不開心,那麽我們就躲得遠遠的。”一雙眼睛真誠而堅定的看著夏冉冉,夏冉冉原有的一點懷疑也打消了


    是啊,這個男人是真心真意的對自己好,還有什麽懷疑的呢?夏冉冉笑了笑,說:“我相信你,看你那嚴肅的樣子”,說完捏了捏司墨的鼻子,用頭去拱他的臉


    聽了夏冉冉的話,司墨心裏的那塊石頭這才落回了肚子裏,他真的不想看到冉冉對秦浩愁眉不展的樣子,好在,冉冉還是相信自己。司墨大手伸到夏冉冉作亂的腦袋後麵,壓住她的腦袋向自己,輕笑著說:“老婆,你相信我的感覺真好”


    夏冉冉羞紅了臉,嗔怒道:“誰是你老婆!別總是口沒遮攔的亂叫!”,邊說邊晃動著腦袋,不讓司墨得逞。


    一個翻身,兩個人頓時變成了男上女下的位置,司墨撐起上身看著夏冉冉耍無賴般的說:“就是我老婆,我司墨的老婆就夏冉冉一個”


    一雙眼睛盯著夏冉冉的眼睛,眼睛明亮而深邃,宛若漆黑的夜空裏鑲嵌的星星一般耀眼閃亮,夏冉冉嘴角輕勾,摸上那雙眸子,說:“司墨,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最孤獨的時刻還陪著我


    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予了我力量


    謝謝你,在兩年後還在等著我,等我轉身的那一刻


    謝謝你,在我悲傷的日子裏想方設法的讓我開心


    這一切,都是你給予的,讓我銘感五內。抬起身子,在他的唇角印了一個輕輕的吻,靜靜的看著他。


    司墨眸子裏閃過一絲的笑意,手指插在她的發絲中,手中柔軟的觸覺,讓他有些心醉。在她退開的一刹那,將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壓向自己,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舌,靈活的挑開她的牙齒,輕而易舉的攻城掠池,在她的口腔來回的掃蕩,品嚐著她的每一絲的美好。然後,捉住了那柔軟的的香舌,與她糾纏,好像要將她吞入腹中一樣,深深的探入。這麽美好的感覺,心都酥了……


    夏冉冉閉上眼睛,承受著司墨給予的一切,他的吻、他的熱情、他的憤怒。她知道為什麽司墨突然發瘋似的吻自己,她對他說謝謝,這樣的話讓他感到自己把他當作了外人。夏冉冉在心裏無奈的歎息,還是像孩子一樣……


    好像注意到了夏冉冉的不專心,司墨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嘴上一痛,夏冉冉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嚐到了嘴裏鐵鏽斑的味道。這家夥竟然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夏冉冉在司墨的背上捶了一下,抗議他的暴力


    司墨嘴角勾了勾,力道放鬆了許多,輕柔的吻在她的唇上,宛若對著最珍貴的寶貝。時而像羽毛,輕輕的騷動著神經,那柔軟的力道,那混著煙草還有薄荷的味道,在口清理彌散開來;時而重重的壓下來,力道大的想要將她吞入腹中,手按在她的腦勺上,緊緊地仿若嵌在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一個吻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夏冉冉迷迷糊糊的想到,心裏愈發的迷茫,眼前的司墨的神情那麽的專注,眼睛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那麽專注、那麽深邃,這樣的人竟然等了自己兩年多,夏冉冉有些負罪的感覺。


    司墨放開夏冉冉的腦袋,將她放在床上,隻見她雙眼迷離的看著自己,司墨笑出了聲音。這個迷糊的女人,接吻還不懂得換氣,真是……可愛至極。明明還不懂得情事,卻裝作猥瑣;明明很害怕自己,還敢一個人跑到自己的公寓裏挑釁自己。


    這樣的女人……怎麽舍得放手。


    輕輕的吻在了她的眼瞼上,順著她的臉頰尋找到她的唇,宛若蜻蜓點水般輕輕的點在她的唇上,很快的離開。感覺到小女人的不滿,又重重的落下,狠狠地的吻在她的唇上,壞心的與之糾纏。左手穿梭在她的發絲間,右手忙不迭的在她的身子上遊弋著,他想看到她因為自己意亂情迷的樣子。


    身體好像著了火般,熾熱難耐,可是司墨卻一點點的點燃她身上的火,一點都著急。與他接觸的地方,溫度高的驚人,夏日冉冉忍不住動了下身子,雙眼瀲灩著水光,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雙手想要抓到什麽東西,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往日看到別人怎麽怎麽樣,現在的大腦卻好像死機了一樣,一片空白。明明隻是吮吸著她的唇,那裏好像有一股細微的電流湧出來,細細的流到全身各處,熨貼的身體宛若漂浮在雲端一樣。


    夏冉冉無措的伸手到司墨的身上,迷蒙中好像摸到軟軟的東西,是……頭發嗎?心裏還沒想到什麽,動作上已經付出實踐,她的手穿梭到那頭發上,緊緊地抓住。


    嘶,司墨發疼的叫出了聲,離開她的唇,看到身下迷茫的小女人,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忍不住哈哈的笑出聲。


    夏冉冉腦子回路回複正常,見兩個人衣衫不整,還有司墨可惡的模樣,忍不住推了司墨一把,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司墨打了個咕嚕,從夏冉冉的身上滾了下來,這小女人真是迷糊的可愛。


    夏冉冉尖叫著說:“不許笑!不許笑!”,見司墨不止住聲,夏冉冉順手拿起一個枕頭,將枕頭打在他頭上,惡狠狠地說:“讓你還笑!”


    司墨任她打,這點小傷小痛的他還不看在眼裏,打鬧了一會兒,司墨抓住她手中的枕頭說:“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等下我們還要去趕飛機,你先收拾下吧”


    夏冉冉狠狠地在他腰間掐了一下,說:“轉移話題倒是轉移的快”,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起來走下床。不一會兒,就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司墨還躺在床上,問:“怎麽還不收拾東西,待會時間不夠了”


    司墨支起一隻手在床上,白色的襯衫解開了上麵的倆顆扣子,露出長長的脖子和胸前的一片肌膚,看著夏冉冉向自己走過來,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夏冉冉眉毛一皺,走到床邊,不過在司墨以為夏冉冉快要乖順的坐下的時候,夏冉冉突然抬起一隻腳,一腳踹在了他躺的地方。好在司墨反應比較快,趕緊就床打了個滾,不過不幸的是,他滾到了地上……


    夏冉冉哈哈大笑,說:“死狐狸,讓你還敢發騷!”


    司墨從地上站起來,哭笑不得,這什麽女人啊,前一刻還和你溫存,下一刻就能抬腳踢你的命根子。司墨哭吧著臉做西子捧心狀說:“你下這麽狠的手,就不怕以後沒‘性福’了?”


    夏冉冉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說:“你不行了,我就去找下一家,怎麽會沒幸福”


    司墨黑著臉,彈了她的腦門一下,說:“小沒良心的”


    夏冉冉哎呦一聲,捂著腦門推了一下司墨說:“趕緊吧,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司墨這才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說:“那好,我先去收拾我的東西,等下來接你”


    等司墨走出去,夏冉冉才砰的一聲躺在了大床上,打了個滾,哼哼唧唧的一會兒才爬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來度假的時候,沒帶東西,回去的時候卻帶了一大堆東西,都是現買的。夏冉冉看著塞不完的東西,有些無病呻吟: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腐敗,這麽墮落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夏冉冉以為是司墨來了,趕緊將幾件東西塞進去,那些無法帶走的東西幹脆不帶了。拉起行李箱,打開門,夏冉冉才發現門外竟然站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閃了進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夏冉冉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才趕緊問:“喂喂,你是誰呀?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男人聽到夏冉冉的聲音將她猛地壓在了牆上,捂住了她的嘴。背部抵在冰冷的牆上夏冉冉才知道是什麽情況,自己好像遇見入室搶劫的了……


    男人惡狠狠地開口道:“別出聲,否則你的小命就沒了”,銳利的眼神,如同天空中翱翔的老鷹一般,眼神裏泛著死亡的氣息,麵色很白。這個人給夏冉冉的第一印象竟然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死人一樣,冷冷的氣息,冷冷的眼神,這個人……想要把靠近他的人都凍死麽。


    夏冉冉噤了聲,就是白癡也該知道自己現在不該開口吧,夏冉冉突然想到司墨,如果司墨來了怎麽辦?這個男人會不會傷害他?夏冉冉想到這裏,身上發出冷汗。


    不行,她要想辦法。


    夏冉冉的腦子從來沒有這麽冷靜過,清晰的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從慌亂中反應過來,夏冉冉示意男人將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鬆開。男人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鬆開了她,夏冉冉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什麽人啊,手長那麽大!捂她的嘴連鼻子都捂住,憋死她了。


    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夏冉冉,說:“隻要你別出聲,等下危險過去了,我自然會放你走”,眼神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夏冉冉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傷自己,心裏稍稍的放心了一下,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和我一起的還有一個朋友,等下他會來,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夏冉冉有些遲疑,不知道男人會不會答應,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看到他好像空氣都凝結了一樣。男人嘴角一抿,眼神斜搭了一眼夏冉冉。夏冉冉心裏打了個哆嗦


    男人說:“不用,我隻要十分鍾就好,等下會有人來敲門,你把他們應付過去就好。不然……你和你朋友的命……”剩下的話沒有說出,意味卻很明顯。


    夏冉冉心裏那個顫抖啊,這男人怎麽這麽狠啊,好在隻有十分鍾。可是……他都害怕的人,豈不是比他更厲害,夏冉冉眼珠一轉,囁喏的動了動嘴,沒說什麽。自己的小命還在他的手裏,說什麽說啊,隻要別讓那些人發現他就好,不然自己這條小命就真的結束在這異鄉了。


    兩個人無言,夏冉冉盡量的縮小自己的身子,減少存在感,防止這個男人突然狂性大發把自己殺了。身上那兩道目光好像探照燈一樣,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穿梭,夏冉冉心裏那個糾結啊、那個害怕啊。


    十分鍾,卻好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夏冉冉甚至懷疑自己沒被殺死,就先被嚇死了。


    扣扣,幾聲敲門聲響起,夏冉冉剛想開門,男人就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最好不要耍花樣”,說完滿意的看到夏冉冉驚嚇的眼神,拍了拍她的頭,躲在了門後。


    夏冉冉深呼了一口氣,才打開門,盡量掩飾自己的慌張。手心裏出了冷汗,身子輕微的顫栗,卻都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卻在看到門外的人是誰,僵硬在了臉上,“秦浩?”


    秦浩悶聲回答:“嗯,是我,很意外嗎?”,拳頭緊緊地攥住,忍著心中的疼痛,問:“我可以進去談一下嗎?”


    夏冉冉沉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在前一天,她或許會再一次沉淪,可是……什麽都回不去了。他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心裏酸澀,想起門後的男人,夏冉冉狠心的說:“誠如你所說,我們之間完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和司墨,今天就會回國,你好好的待李嵐吧,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你的,你不要總是辜負別人”


    明明已經決定斬斷這一切,心卻在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的跳動,為他而痛。夏冉冉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那樣自己是不是就不再痛了


    秦浩聽她這麽說,知道她這一次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這幾天他都在回想纜車裏的那一幕。如果自己搶先一步,陪在她身邊,安慰她……一切都不是現在這樣子?明明,現在的情況才是對每個人最好的,可是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門前,告訴她一切真相。


    這一切,他有些受夠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放手,可以看著夏冉冉幸福,一切自己來承受。可是……心卻告訴他的不甘,他不甘心,他看到司墨和她在一起會嫉妒,看到司墨在生死關頭陪著她、安慰她,他想發瘋、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這一切本該是他的,卻被司墨一步步的奪走。眼睜睜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卻無法挽留,這種無力的感覺一直折磨著他,讓他無法安靜下來,在他的身體裏叫囂著,什麽看著她幸福自己就幸福,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心為什麽那麽痛。


    是不是,一切都走到了盡頭?


    他在心裏問,深深的將她望著,說:“夏冉冉,你幸福嗎?”,幹澀的聲帶好像震動著胸腔,他想知道她是否幸福。如果沒有他,她能更好的活著,那麽他願意退出。可是……如果她說不幸福,那麽他願意放開一切,和她在一起。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我很幸福,秦浩,司墨快來了,你……趕緊走吧”走吧,再也不要在我的麵前出現,夏冉冉低下眉眼,不讓秦浩看到自己眼中的霧氣。


    秦浩的身子晃了晃,牽扯起嘴角,想微笑卻變成了苦笑,沙啞著聲音說:“好……你幸福就好”。隻要你幸福就好,我還有什麽呢?最後的一絲牽絆也沒了,他想自己還有什麽顧忌呢,冉冉,我到死都不會告訴你一切,隻要你能好好的活著


    深深的將她的樣子印在腦海裏,秦浩轉身一步一步的走開,再也沒回頭。


    夏冉冉的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淚落下,忽然間就感覺,秦浩這一走再也不會回頭了……


    心中一慟(tong),夏冉冉好像呢喃的般的叫了聲:“秦浩……”


    秦浩的身影一僵,最終還是走開了


    夏冉冉關上門,失神的滑落在地板上,身旁的男人好像不存在一般。


    男人一皺眉,踢了踢夏冉冉,冷聲說:“你先別忙著傷心,小名都還沒保全呢”


    夏冉冉心裏那個氣惱啊,這男人怎麽這麽沒同情心啊,沒看到自己這失戀了麽。還這麽惡聲惡氣的對自己,不是變態就是瘋子!就不起來!死都不起來!夏冉冉心裏的悶氣化為一股牛勁,僵持著坐在地上,眼神定定的看著男人,好像要在他的身上戳幾個洞。男人不耐煩的加大了力度,又在她的身上踢了一下。


    媽的!好痛!夏冉冉覺得自己身上一定被他踢紫了,考量了下自己再不起來,小命有可能不報。夏冉冉還是咬牙切齒的站起來,狠狠地看了一眼冰山男,詛咒他被仇家殺死一百遍,再輪一百遍!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冰山男見夏冉冉沒有動靜,伸手推了她一把。本來沒用多大的力氣,卻把夏冉冉推了一個踉蹌,夏冉冉頭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咚,頭嗡的一下有些發蒙。該死的男人,下這麽狠得手!


    夏冉冉恨不得將他切八段!自己就是不被殺死,也會被他虐待致死的。


    夏冉冉調整了下麵部表情,飛快的踩了一下男的腳,然後迅速的打開門,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容。看到外麵站著的警察,夏冉冉有些發懵,看來屋子裏的男人還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好得都是中國人,幫他一下算積了德。


    門外金發碧眼的美女警察問:“女士,請問你見到這個男人了嗎?”(此處是用英語說的)


    夏冉冉看了眼照片,果然是剛才的那個男人,哼哼,夏冉冉在心裏冷哼哼。讓你得罪我,沒聽說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嗎!看我不耍耍你!


    夏冉冉結果照片,看了一會,說:“很眼熟,讓我想想啊”,裝作不經意的壓在門上,她可沒忘了這男人害的她頭撞在了牆上。看本姑娘壓不死你!


    幾個警察聽到她這麽說,立刻打起精神,已經追捕了這麽久,好不容易逮到這黑道大佬的蹤影,誰知道竟然在這座酒店失去了蹤影。雖然派了很多的人手,可是這所酒店所住,非富即貴,搜查不得又沒辦法放棄,隻能挨個房間詢問。聽到夏冉冉這麽說,怎能讓人不興奮?


    夏冉冉點了點照片上的男人,裝作認真的回想的樣子,心裏卻哈哈大笑:急不死,也要戳死你!


    “唔”過了幾分鍾,等幾個警察的耐心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夏冉冉才口說道:“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回房間的時候,好像在十樓看到他了,當時隻是一瞥,沒多注意。現在看看,和照片上的男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是不是穿著黑色的外套,整個人都冷冷的?”


    幾個警察麵色一喜,夏冉冉形容的不差分毫,美女警察趕緊說:“謝謝小姐的配合,正是他”,幾個人立刻趕往十樓,夏冉冉看著幾個人離開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身子從門上移開,關上門,看到冰山男一副棺材臉,趕緊做無辜的樣子:“我已經幫你把警察趕走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冰山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我記住你了,我們會再見的。還有……我的名字叫閆晨”


    夏冉冉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驚嚇的說:“我們萍水相逢,救命之恩就不用你報了,再見麵就是陌生人,你趕緊走吧。說不定,那些警察發現我說謊,很快就回來呢”。開什麽玩笑,她才不要和黑社會扯上關係,一個不小心這丫的把自己殺了,她上哪去找人訴苦去。


    早知道就不作弄他了,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閆晨見夏冉冉一副狗腿的樣子,嘴角一勾,臉上貌似露出一抹姑且稱為笑容的表情,說:“你還真是有趣,平時女人看到我不是嚇得腿軟了,就是躲得遠遠的。剛才我聽到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不如考慮跟了我吧”


    夏冉冉嘴角抽搐,最近桃花開的好像太多了……這又是一朵爛桃花。夏冉冉哆嗦著嘴唇說:“大哥,哦不,大爺,那不是我男人。我們隻是分手了,我有未婚夫的。多謝你抬愛,我命薄福淺,經受不住這滔天的福氣啊”。我是沒嚇得哆嗦,跟著你是很拉風,可是黑道大佬的女朋友實在是高風險的職業,太挑戰生命極限了,她還真害怕自己還沒拉風,就over了


    閆晨聽出她話裏的諷刺,冷聲說:“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今天你救了我一次,以後有什麽困難找我就行了。”


    夏冉冉忙不迭的點頭,想趕緊送走閆晨這個瘟神。等下警察回來,看到他在自己這裏,真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閆晨推開門,看到外麵沒有人,這才迅速的閃了出去。


    夏冉冉砰的一聲關上門,這才想起來閆晨這家夥是多麽的狡猾。叫自己去找她,地址、聯係電話什麽都沒給,真是一個無賴,虧得還有那麽冷的氣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剛想轉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了一條項鏈,項鏈上麵是一塊碧綠的玉石。看著質地,應該是上乘的好玉,夏冉冉心裏道:莫不是剛才那閆晨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戴上的?


    估計是他,自己在見警察的時候都還沒有。真的是這樣的話……這閆晨的身手真是相當了得啊,夏冉冉在心裏感慨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連來蘇黎世都能遇到這麽好的運氣。雖然過程很驚險,可是結果卻令她相當的滿意啊。


    伸手將脖子中的項鏈彈起,高興的嘟囔:“閆晨,閆晨,真是好名字啊”。在心裏yy著,身邊站著閆晨,一順溜的站著一大排的黑道小弟向自己點頭哈腰的,夏冉冉禁不住笑出了聲。


    夏冉冉決定了,自己要好好的保存這個項鏈,等自己真的想快活一下的時候,再去找閆晨。不過……真的要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去找他,畢竟能和閆晨一起生活的人,都是非人類啊。


    又過了幾分鍾,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夏冉冉這次長了個心眼,從貓眼裏看到是司墨才開門。司墨注意到夏冉冉脖子上的項鏈,有些奇怪的問:“怎麽突然想戴項鏈了?”


    夏冉冉用手指拿起項鏈,麵帶笑容的說:“剛才在包包裏發現的,以前買的,忘記了。這麽好的項鏈不帶可惜了,怎麽樣?不錯吧?”


    司墨眼中劃過一抹深思,隨機隱沒在笑意裏,微微的笑了笑:“很好看,行李準備好了嗎?”


    夏冉冉將行李箱往前麵拉了拉,說:“準備好了,就等你司大少爺了”


    司墨伸手將她的行李箱拉到自己的跟前說:“讓夏小姐等我,真是讓人深感罪過啊。為了讓小人將功補罪,就讓小人來替小姐拉行李箱吧”。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夏冉冉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樣的司墨實在是太搞笑了,怪不得以前被人成為花蝴蝶,這樣會討好女孩子,還有這麽好的家世,不讓人動心真是難上加難。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酒店,夏冉冉看到外麵果然圍了大量的警察,隻是沒進去。心裏偷偷地笑了下,麵上卻沒有動聲色,也不知道閆晨怎麽逃出去。又想,自己和他不過是點滴之交,他能逃脫了算好事,不能逃脫,自己也不能因為這個把自己搭進去了。


    坐上汽車,夏冉冉看了眼酒店,車子緩緩地駛遠的,眼角看到秦浩和李嵐一起走出酒店。想到剛才秦浩和自己說的話,心裏有些微微的痛,隻是車子轉了個彎,兩個人便再也看不到了。夏冉冉收回視線,想這可能就是兩個人的命運吧,偶然的交集後,越來越遠。


    司墨轉頭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夏冉冉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對司墨說:“我沒事,隻是有些困了”


    司墨將車子下調了一下,讓夏冉冉更舒服的躺在車座上,說:“很快就到機場了,等做了飛機再休息吧”


    夏冉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著外麵倒退的風景,夏冉冉恍然間有種做夢的感覺,好像整個蘇黎世之行是一場夢。


    從遇見秦浩和李嵐,再到阿爾比斯山,一切都那麽不真實。留在自己腦海裏,隻剩下些片段。或開心或悲傷,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又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如果,自己沒有來蘇黎世,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夏冉冉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再想這些有什麽用呢?都於事無補了……


    taxi停在了機場前麵,司墨輕輕的晃了晃夏冉冉,說:“冉冉,到了”


    夏冉冉睜開眼睛,看到眼前蘇黎世市機場,說:“嗯”。兩個人下了車,司機早已經把行李箱拿下來,兩個人拉著行李箱走到候機大廳。


    司墨卻將行李托運,夏冉冉趁著登記時間還早,就去了趟衛生間。


    出來,司墨已經等在那裏了,夏冉冉笑了笑,走過去。卻在看到他身邊坐著的蘇丹,有些僵硬,那雙眼睛裏滿是陰毒,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啐了毒一樣。蘇丹戴著帽子,而他身邊的司墨卻好像沒有看到蘇丹一樣,微笑著看著夏冉冉。


    夏冉冉心裏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心中警鈴大作。剛想開口提醒司墨,就聽到機場裏響起了一聲槍聲,整個機場在一瞬間炸開了鍋。人群尖叫著,在大廳裏尋找躲藏的地方,夏冉冉離司墨隻有幾步的距離,卻被人流阻礙的無法前進。


    眼睜睜的看著蘇丹從口袋中拿出槍,夏冉冉想要開口,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無法發出聲音。蘇丹陰毒的笑了笑,在夏冉冉睜大的眼睛裏映射著她將槍對準了司墨。


    夏冉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在嘈雜的大廳裏格外的響亮:“不――”


    司墨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看到蘇丹顯然一怔,隻是一刹那間,蘇丹已經扣動了槍。


    “嘭”一聲,夏冉冉看到了滿目的鮮血,身上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走,身旁來來往往的人好像都不存在,隻是看到司墨滿身染著鮮血的樣子。想抬腳向他走去,不相信這個事實,可是腳如同石頭一般,無法挪動。


    身邊的人群發出更多的尖叫,她卻聽不到,被人撞到跌坐在地上,也感覺不到。隻是直直的看著司墨的方向,這個男人剛才還和自己說話呢,怎麽會這麽沒有聲息躺在那裏呢?夏冉冉的像中了魔障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敢接近那個毫無聲息的人。


    身體的血液好像都凝結了,什麽都感覺不到,手腳冰涼的如同死人一般。


    直到機場的負責人趕過來,將司墨放在擔架上,夏冉冉才發瘋似的跑過去,撲在司墨的跟前,撕心裂肺的喊:“司墨,你醒來看看我,不要丟下我。你是開玩笑的吧,是怪我沒有愛你吧,我沒想到事情會成這個樣子,你別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證一定愛你”


    機場的負責人看到她這樣癲狂,想將她拉開,怎奈夏冉冉死死的拉著擔架,手指好像嵌在裏麵一樣。工作人員無奈的走上前勸解:“小姐,你再不放手,這位先生就要失去最佳的搶救時機了”


    夏冉冉好像沒聽到一樣,隻是不斷的落淚,看著渾身是血的司墨,不停地說著話。


    過了一會,跑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強行給她打了鎮定劑,夏冉冉眼前一黑,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司墨被幾個人抬到救護車上,機場很快就安定了下來,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隻有地上的血跡,提醒人們,這一切是真實的。


    外麵警笛鳴叫著,整個大廳很快就被警察圍起來……


    黑夜降臨,整個蘇黎世又是一派繁華。


    黑暗中,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拿著一高腳杯,晃動著裏麵猩紅的液體,問:“事情辦好了?”,聲音低沉中帶著性感,微微的沙啞混合著致命的吸引力。


    女人站在他的前麵,卑微的好像塵埃裏的泥土,恭敬地低頭說:“已經辦好了,沒有要命也隻是半條命了”


    男人將高腳杯放在桌子上,命令:“過來”


    女人乖順的走到他的前麵,被他一把拉進懷裏,吻落下,女人卻沒有感到那唇上有任何的溫度。任他隨意的動作,女人都如同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


    “我說過,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確定,不是可能。敢碰我看上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聲音依舊是那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卻平白讓人聽到話裏的陰寒。膝上的女人聽到這話,打了個哆嗦,眼睛裏劃過一絲沉痛,隨即又沒了動靜。


    男人滿意的看到她的表現,咬著她的耳畔說:“蘇丹,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包括你的家人”


    懷裏的女人鬆了口氣,如果不是自己家人在他的手裏,自己又何嚐想做這樣的事情。眼前好像閃過那猩紅的鮮血,她閉上眼睛不去想一切,現在她隻要做個沒有思想的人偶就行了。人偶如果有了感情,隻會更痛苦


    不去想任何事情,就不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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