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姬,你不陪老師前往上郡,跟著我到扶風這裏來做什麽?”


    與蔡邕、崔烈告別之後,秦誼也是帶著一隊人,朝著扶風郡進發。漢時將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稱三輔,不過扶風前麵雖然帶了一個右字,但卻是在京兆尹的西麵。此時秦誼一行人依舊在京兆尹的地盤上,還需要走一段時間才能進入扶風郡。


    而秦誼這隊人中,卻是在一群雄赳赳的男子之中多了一個女孩子,赫然是蔡邕的大女兒蔡琰。本來秦誼是打算讓蔡琰陪著蔡邕一起前往上郡的,卻沒想到蔡琰執意要跟秦誼去扶風看看。


    “沒事,突然間有些好奇,你想要見得崔公故人是誰?”被秦誼問起來,蔡琰也是隨口答道。


    “是崔公原先做廷尉時的下屬,廷尉左監法衍法季謀!原先在雒陽的時候,多與法公有所交往,後來法公的父親玄德先生故去,法公返回扶風老家奔喪,就此別過已經差不多快有三年時間了!這次來到三輔,對他也是頗為思念,所以準備過去拜會一下法公!”


    被蔡琰問起來,秦誼也是正色道。秦誼的確是和法衍交情頗深,但這次過去主要還是為了他的寶貝兒子法正,三年不見,現在的法正也已經成人,正是嶄露頭角的時候。更重要的是,隨著李郭之亂,法正很有可能和孟達一起前往蜀地避難,那麽秦誼就要完全錯過他了。


    “原來是法公啊!在雒陽時曾經隨著大人見過他幾麵,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他對刑名律法研究得非常深!”作為蔡邕的女兒,蔡琰也是見識過不少朝廷高官,法衍這個最高法院的二把手她也見過。


    又沉默了片刻之後,蔡琰突然間又加了一句:“謝謝文合,這次最終還是讓你劫獄才把我父親救出來。這件事得罪了王司徒,會不會影響你的前途?”


    之前蔡琰也是照顧不少蔡邕的古舊,都沒能起到作用,最後還是秦誼采用暴力手段劫獄才把蔡邕救出來。


    和秦誼這個外來者不同,蔡琰可是非常敬畏大漢王朝的威嚴,秦誼劫獄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政治自殺,拚上自己的前途來救自己的父親。


    或許王允之前還看在老鄉的份上,對秦誼多有提攜,但出了這檔子事之後,王允絕對不會再姑息秦誼。隻要王允還在朝廷,秦誼便別想出頭。


    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蔡琰對秦誼的好感上升了一個層級,一個能夠為了老師,一個能夠為了自己父親,搭上自己政治前途的男人,絕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所以蔡琰沒有跟隨父親前往上郡,而是跟隨自己準備托付終身的男人。


    “沒事!王司徒剛愎自用,長不了的!”秦誼對蔡琰的擔心卻是嗤之以鼻,他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謝謝你,在你去找崔公的時候,我和大人也是談了一下。其實我上次的婚姻對我打擊很大,本來想著能夠嫁一個如意郎君,然後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隻是老天對我很殘酷,成親沒多久丈夫便死了。公婆家裏也是怨我克夫,我在河東也是待不下去,這才投奔大人。本來也是打算陪著父親孤老終生的,現在也是萬幸能夠遇到你!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不是一片灰暗,我應該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希望你能對我好一些……”


    說到最後,蔡琰的話已經聽不清楚了,但是他的意思秦誼卻是全都聽明白。也就是因為自己救了蔡邕的緣故,也是讓蔡琰接受之前蔡邕安排的“後事”,跟著秦誼過完這一輩子,哪怕是蔡邕並沒有死。


    “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聽了蔡琰的話之後,秦誼也是趕緊表態道,人家女孩子都主動開口了,再不表態就是一個大傻瓜了。


    接下來的一段旅程之中,蔡琰倒沒怎麽說話,隻是一直看著秦誼傻笑,而秦誼也是報以傻笑,直到走近了一處村落,而在這個村落邊上還有條清澈的小溪留過。


    “怎麽樣啊?累了嗎?騎馬可是個體力活嗎?”看著這個村落,秦誼也是關心得向蔡琰問道。


    “稍微有點兒累,還好有馬鞍和馬鐙,要不然我肯定不能騎這麽久!”


    “大家休息一下吧!喝點水,吃點兒東西!”


    秦誼手下大多數都是些雄壯的糙漢子,如果不是有蔡琰在其中,秦誼才不會休息,而是抓緊時間趕路。但既然蔡琰在這裏,自然也是要照顧一下她。於是秦誼一行人便在村落邊上的大道旁停下來休息,到路邊的溪水取水燒水做飯,還有些人到村落中換了一些吃的。


    “我家阿母年紀大了,脾胃不好,能不能給我一些開水喝?”


    這條官道走得人不少,因為有溪水的存在,也是有不少人像秦誼他們一樣停下來休息一下,其中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在見到秦誼他們燒水之後,也是舔著臉過來向秦誼他們借水喝。


    “給這位大哥一點兒水吧!”


    看著這個相貌不俗但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是從一輛大車那邊過來的,u看書 ww.uuknsh而在這大車上麵還坐著一名年近五旬的老嫗,秦誼也是馬上答應下來。於是這個中年男子也是朝秦誼行了一個禮,馬上取水走了回去。


    “你認識這個大哥嗎?”等目送走了這個中年男子,秦誼卻是發現身邊的蔡琰卻是一直在盯著這個人看,秦誼也是詫異得問道。


    “我前夫是河東人,我剛結婚時,他有不少朋友都過來到河東道賀,這人有點兒眼熟,好像是在那裏見過一麵,但不敢確定!”最終又端詳了一眼後,蔡琰也是不敢確定得說道。


    “這裏是京兆啊,是不是記錯了?”秦誼也是覺得蔡琰認錯人了,畢竟京兆和河東的距離有些遠。


    “我見過一麵的那個倒的確是京兆人士,是到河東宦遊的……”


    “這水好燙啊!你想燙死我嗎?”


    隻是蔡琰的話音未落,那邊那個老母卻是對著她的兒子大聲嗬斥道,聲音非常大,竟然讓離得老遠的秦誼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位老嫗也不是那種老糊塗或是動不了的人,她難倒喝之前自己不能試一下嘛。雖說中華民族都是講究孝道的,但做母親的這樣大聲斥責自己的兒子,秦誼聽到耳中也是有些不爽,忍不住蹙眉。


    隻是這個老母親訓斥兒子的話卻是讓蔡琰撫掌笑道:“沒錯!我沒認錯人,肯定是他!”


    ——我是交桃花運的分界線——


    “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也。少孤,繼母苦之,以孝聞。”——《季漢書·杜畿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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